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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三章 张医生

    “好,那就先把他当做目标开始行动吧!”拍板定下来,有了目标顿时让紧张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走出仓库的门,白河柳转身。

    “你说不管怎么样都会帮我的吗?“她说。

    “我只是说尽力!“五街道宇理直气壮,“遇到事不可为的危险我可是会跑开的哦。”

    “哦。”

    “所以,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毕竟我的动态视力很好嘛!有什么事发生一定都能察觉到。

    “嗯。”她就那么展露笑颜。像是受惊的小鹿,在阳光下战战兢兢却目光坚定。

    奇妙的感觉流淌在心底,感觉现在的她有点乖呢。

    “好了,先去找教练吧!”虽然搞不清是什么感受,总之不算坏事,正事要紧。

    白河柳走到前面拉着景玉的手,附和道,“出发。”

    “柳柳,感觉你心情好点了。”景玉歪头扑闪她的大眼睛。

    “谁知道呢。”

    走在最后的五街道宇看着前方的二人,还有头顶已经升起的双星:“好像热起来了。”

    …………

    切菜的手指割破,殷红的血顺着刀口流下。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却没什么感觉,不要说是痛觉了,其实就连触觉我都遗忘那是什么感受。

    我咬了咬手指的伤口,是这样消毒吗?我已经搞不清了,用多大的力道我也没办法把握。

    “啊……”我想说话,但嘴里似乎有什么掉了下来?喔,原来是第一指节。

    不过并没有什么实感。

    不知触觉,我连味觉都失去了。免费的食物食之无味,捕食的动物也缺乏口感。

    看着锅底沸腾的油,瞥着一旁乱糟糟却没办法处理好食材的案板工具。我随手就把掉落的指节丢进了油锅。

    实际上我失去味觉已经一个月有余,尽管尝试了各种食物,我也没办法体味曾经的快乐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我还想或许精神的富足可以弥补肉体的缺失也说不定,可实际搭讪了才知道,肉体的空虚光靠精神似乎无益呢。

    这时我看到了地上的黑狗?怎么我家会有这东西?哦,想起来似乎是下午,我走到家才发现身上缠着的这具躯壳?

    “好不好吃呢?”意外的想尝一尝。我把半死不活的黑狗扯下一足丢进油锅(莫名使出的大力可能破坏了我的身体,但也没差),这时沸腾锅里翻滚的那截指节好像泛着金黄?捞起来尝尝吧。

    “啊!”似乎这截指节意外的香味十足呢!

    虽然没什么味道,不过干脆的口感,加上精神上的奇异感觉,让恍惚的我有了一点点动力。

    要不要吃吃看呢?人。

    …………

    我说谎了。

    嘴上说没有发现,可走出大厦的一瞬间我就有了明悟。

    是时间吧!

    时间并非是连续的,是记忆让人诞生了这个错觉。

    看着身旁的高中生,我暂时还不能坦言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一定是遭遇了袭击,必须得先去到安全的地方。

    我故作轻松地招呼道,“半夜十二点半了,吃个宵夜吧!”

    “是吧,干完活就是得要潇洒一点,这监控看得我眼睛都花了,还是找不到长泽洋介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听着他的抱怨,我明白现在他只是出于简单的兴奋而行动,没有准备好所谓的觉悟。然而危险现在仍旧在这里,不能把单单是个孩子心态的他卷入。

    “现场是找不出什么了,明天去看看相关的人际关系,从动机入手,或许能有别的线索”

    我边说边拉起他快步离开,可表面上只是表现的一幅饿坏的表情,走向旁边的小饭馆。

    ……

    “注意保持距离!”离开时我免不了叮嘱,毕竟对方是那个时刻探听别人隐私的家伙。

    “哦。”回应我的是轻描淡写的敷衍。

    看样子他是听不进去了,希望到时候别被诱导着想些羞耻的场面。

    简单告别,我又转圈踱步回到了大厦。

    回忆了今晚调查的信息量,中间路程浪费的时间,粗略计算,距离我们出门的时间感知差距大概三十分钟。

    中途应该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想,我连从长泽办公室到大厦门口这段走廊出来的印象都没有就直接站在门口。

    话虽如此,我不可能现在进去打草惊蛇,只能当成无事发生。

    短时失忆?我有办法应对这种情况吗?

    不,应该是我有办法预见这种情况吗?

    我做不到,我明白。

    虽然有些泄气,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我双手插兜转身离开,明早还是先去看看尸体状态吧,相较于影像留存的数据,我还是更相信能触摸的实物。

    能触摸?

    随着想法,我的手反射性的虚握了一点。

    ?

    抱着疑问,我捻了捻右手指间,不知道是湿润还是什么粘稠的感受。

    伸出手摊开在路灯下。

    是有些干涸的血块。

    毫无疑问,我身上并没有任何损伤,那么想必五街道宇也没有受伤。

    我和五街道活着的事实就是证明。

    既然无法直接杀死我们两人,那么只好清理干净自己留下的痕迹,绝无可能留下让人起疑的伤口。

    既然如此,这血迹必定是我给自己留下的信息。

    哈哈,我不由笑了。

    敌在暗自然有着不明信息的优势,然而这血块让我也掌握了对方所不知道的情报。

    至于这血迹为何能在对方打扫清理之后还能留下,恐怕是他们不知道这血迹是何时粘上的吧。

    若是我在遭遇他们以前就留有血迹,突然消失反而会让人怀疑究竟是何种人抱有什么目的消除的呢。

    不做多余之事想必是他们的宗旨,再说想以区区血迹就找到他们摆明了痴心妄想,他们一行人应该早就消除了自己的血库编号,自然不惧这一点。

    不过既然提到情报差,我在此说明一点。

    透过和已死之人的负距离接触,我能看到莫名的影像,有时是最深刻的记忆,有时是临死前的视野,有时是想实现的愿望。

    虽然不是百发百中,但总会留有信息出现于当晚的梦境。

    至于活人,则是纷乱无序的记忆,而且完全无法留存印象。

    可正因为不是必中,即满足条件就会触发,我猜想这并非异能,而是透过肉体的某种遗传组织传达的信息,换言之,就是O型血能够大致百搭输血的那种体质问题啦。

    谈到负距离,第一印象总归啊,

    是吃!

    当然我可没有食人的冲动,伦理既不允许,我也并非猎奇。可抱着实验的目的总归搞清楚一点是好的吧。

    总之,结论是不在乎组织大小,似乎只要不低于平日削减指甲的程度就好。

    当然,越多,携带的信息量也有些增加。不过到了一指节大小增量就显著降低,边际效应相当明显。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听闻细胞也是有全能性吧,一点点就能发育成完全个体,虽然在确定完性别的激素产生后就丧失了完全发育的能力。

    也就是说,一点点组织就能够提供足够丰满的信息了,没必要囫囵大口的肉块。

    当然,考虑入口难易以及心理承受方面,我还是选择入口即化的那种。

    血液啦,血液。

    思考到此为止,我捻起右指尖的血块,整个吞咽。

    该回去睡觉了。

    ……

    一大早,考虑到医院的配合程度不可能太高,我先去拜托好欠我人情的骇客提供远程协作,又去了一趟写作长池朋美,读作长池雅美的神秘小姐那获得某种象征。

    看完尸体,有人捷足先登的结论自然而然浮现。

    不过我却多出许多疑惑。

    首先,若是公司对手作案,那么长泽洋介的死本身已经足够,何必连同尸体抹消。

    再者,若是其他加害者,死于心脏麻痹本身就不可能,能够强行杀死长泽临时做出伪装而后察觉到这一点的凶手选择消灭尸体阻挠我们探知真相。问题是知道心脏问题不可能的人本身就是少数,我,雅美,再加上凶手或者不知名的某人。应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才对。

    第三点,代替尸体出现的白色花粉,我想不通。

    第四点,尸体是被抹消还是盗走,还不能下定论。关键是尸体消失这一举动有着什么意义才对。

    第五点,录像丢失意味着什么?潜入者入侵守备同时分心屏蔽录像?应该做不到,至少换做是我必须要有人相助,也就是说有同伙吗。可真的是丢失吗?也不能否定主动“丢失”这种可能。

    第六点,虽然医职人员反复提及那个怪异男人,我总感觉到一股混淆视线的感觉,或者是后勤守备人员故意引导转移注意力,也或者那个男人就是凶手同伙,可是直接露面也太过愚蠢,更不用提他和那个病重少女也有某种渊源,不可能逃离。

    第七点,也就是最为意外的一点,张主任出现在梦里,地下器官的买卖交易。

    虽然自己伪装成传闻中评定医疗等级的审查人员,可在交涉过程中,张姓男人始终一副循规蹈矩的表现,既没有任何私下贿赂也没有装模装样伪装谈吐的小举动。待人交际很真诚,私下里求证得护士间的传闻也不错。是相当温和稳重的一个人。

    先粗略整备这些疑点,逐个调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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