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异变
陆仁看着脚下四肢环抱大树，欲继续往上猛扑的老虎，内心早已将编造传闻的人骂了个遍。
老虎并非不能爬树，只是不善爬。
眼看着锋利的虎爪深深地嵌入树皮之中，老虎再度发力，离他距离越来越近。
陆仁甲回过神来，顾不得惶恐，急忙再往上爬去，迅速与之拉开距离。
虎虽敏捷，但脱离了大地，一身力气也无处发挥，受制于体重虽攀爬了几步便已摇摇欲坠。
只得看着灵活无比的陆仁越爬越高，随着一声不甘的嘶吼，老虎扑回地面。
此时陆仁已离地四五丈高，这才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看到老虎并未追随而上，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当然虎虽下树，但并未离去，依旧在树下徘徊，时不时掌击树干，妄图将他抖落。
陆仁只得死死地抱住枝干，期待着老虎早日放弃，一人一虎就此展开了拉锯战。
另一边，尖子叔倚靠在大树旁，满脸写着自责与内疚，显然并未寻到陆仁。
“尖子哥，不能再往上走了，前面就是黑树林，进去就出不来了。”
一旁的同伴拿着水袋劝道。
黑树林是他们进山的界限，阴压压的高树仿佛扎堆似的生长的密密麻麻，即便是大白天也挤不进几束阳光，这对依靠太阳定位的山民无异于迷宫。
“是啊，而且那可是大虫，别说那小子八成活不了了，就算运气还活着，咱几个人过去也对付不了大虫啊。”
尖子叔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先回去吧，回去再商量怎么办。”
他也知二人说的有理，倘若只他一人说什么也得进这黑树林闯一闯，但身为进山领队，不能只对陆仁一人负责，还要顾全大局。
若三人皆折损在黑树林，对受诅咒的小山村来说，无疑比陆仁一人死亡打击来的更大。
看着只三人归来，众人也知陆仁多半已丧命虎口，除了小胖子哭的稀里哗啦，对死亡常伴身的大人来说，只是平添了一份感慨罢了。
两天两夜过去，进山的队伍早已回到村中，筹划着给陆仁办一个衣冠冢时，墓主人此时依旧紧紧地抱着那棵大树。
陆仁揉了揉酸痛的双眼，这两天两夜他别说睡觉，就连闭眼休息都不敢，生怕失去意识掉下去。
就算无老虎，这高度摔下去多半也要命归西天。
所以他只能强打着精神和老虎比耐心，因为他知道老虎也并不好过。
此时老虎身上已无箭矢，但腹下雪白的毛发已染成了血红色。
臀部则更为严重，老虎没有人类那般灵活的双手，为了弄出陆仁那支箭并不容易，小洞早已变成大洞，汩汩直冒鲜血。
再加上虎有三急，此处已是有溃烂的迹象。
相比之下陆仁只是精神萎靡，在这场拉锯战中可以说占据上风，以劳待伤，只等老虎退去。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老虎此时已到了极限，接连几天未进食，维持庞大身躯能量所剩无几，已是饥不可忍，何况伤痛加身，已萌出了退避之意。
眼前的怪异猿猴虽看似体弱，但它也并未忘了其有一种诡异的攻击手段，可以隔空蜇人，目前的状况已不足以它躲避这种攻击。
连着低吟了几声，老虎踱着步子悄悄往后退去。
树上的陆仁一直紧紧地盯着老虎，看到它做出这般举动，脑海不禁涌出一阵亢奋，瞬间精神起来。
“事情总算出现了转机。”
几个呼吸过后，树下已无老虎影踪，但出于谨慎，陆仁并未着急下树。
万一老虎并未远离，只是隐藏起来，就此送命岂非前功尽弃。
接着又是半天过去，太阳已升至头顶，黑树林内也稍微亮堂一些。
陆仁借此机会往四处眺望，确定视线内确无老虎踪迹，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下树来，往记忆中来时方向跑去。
几个时辰过后，一处爬满藤蔓的岩石下，陆仁正小口饮水。
此处对他来说极为陌生，显然并非来时路线。但所幸找到了水源，对于两天未进水的他来说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进山携带的干粮早已在树上吃完，好在山中别的不多，野果却是随处可见，陆仁赶路时随手摘了不少放在箭袋里，解决了口腹之欲。
眼下令他头痛的事，便是迷路了。
“难道我跑进黑树林里了么？”
一路虽几经改变方向，但景色却越来越陌生，这不禁让他怀疑。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停留是走不出迷宫的。
天色渐晚，黑树林中早已如同黑夜，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黑雾。
陆仁现已栖身一处山洞，这山洞中并无活物，他此前早已试探过，这才放心进来休息。
本就迷路的他可不想在夜晚来临的黑树林赶路。一来本就不清晰的视线再受干扰，只会更入迷途。二来怕猛兽夜间捕食，他可不想再次逃命。
这山洞不大，前前后后不过几张桌子大小，但容他也绰绰有余。
陆仁找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躺下休息，三天两夜未睡眠的他此时已疲惫不堪，很快睡意来袭深深陷入睡眠之中。
几个时辰过后，时间来到午夜，就在他鼾声四起时，山洞悄然发生变化。
一丝丝白雾倏然从洞壁弥漫而出，地下射出赤红霞光，映照的山洞如同仙人洞府一般。霞光穿过白雾如同烈日下的云海，洞内无风，白雾却上下翻腾。
倘若陆仁此刻醒来，多半会吓一跳，这是在像是死魂升天场景。
又过了盏茶功夫，洞壁已不再涌出白雾，所有的雾气逐渐向酣睡的陆仁靠近。似是试探般的接触，几缕白雾顺着陆仁呼吸进出他的口鼻，像是确认着什么一般。
雾气与霞光开始围绕陆仁缓缓转动起来，在陆仁正下方，一颗如月色般皎洁的白色圆球破土而出，接触到陆仁的后背一瞬便消失不见。
在白球进入陆仁身体之后，雾气似争抢一般先后涌入陆仁体内，霞光也逐渐暗淡下来，顷刻间山洞已恢复原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次日醒来，陆仁只觉昨晚是他睡过最香甜的一觉了。
活动了下腿脚，似乎身体比昨天轻灵了许多，这让他颇为奇怪，不过也并未深究。
“也许是前两日长时间未动，现在恢复过来了吧。”
他收拾好装备，便走出山洞，继续寻找下山的路线。
只是没走几步，他却陡然停住。
“我眼神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在黑树林内，视线本就不好，陆仁昨日赶路时哪怕日头最好的时候，也不过能看清百步距离。
但现在却能清晰的从树间隙看到几百步外的景象，而且目光更为广阔，双眼余光看到的景象也不在模糊，这感觉很是奇妙，仿佛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呈现。
虽不知身体发生何种异变，但想来也不是坏事，即便是，眼下也无从下手不能解决，他的第一危机仍是这埋葬了不知多少人的黑树林。
所以惊讶了几瞬，他面色便恢复如常，继续寻路。
随着赶路，陆仁却越发感到神奇。不仅双眼，他的五感似乎都得到了一定程度增强，而且方向感知也更为灵敏，似乎目之所及在脑海中自动成图。
其实还有更为惊人的变化发生，只是此时陆仁不知罢了。
老虎并非不能爬树，只是不善爬。
眼看着锋利的虎爪深深地嵌入树皮之中，老虎再度发力，离他距离越来越近。
陆仁甲回过神来，顾不得惶恐，急忙再往上爬去，迅速与之拉开距离。
虎虽敏捷，但脱离了大地，一身力气也无处发挥，受制于体重虽攀爬了几步便已摇摇欲坠。
只得看着灵活无比的陆仁越爬越高，随着一声不甘的嘶吼，老虎扑回地面。
此时陆仁已离地四五丈高，这才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看到老虎并未追随而上，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当然虎虽下树，但并未离去，依旧在树下徘徊，时不时掌击树干，妄图将他抖落。
陆仁只得死死地抱住枝干，期待着老虎早日放弃，一人一虎就此展开了拉锯战。
另一边，尖子叔倚靠在大树旁，满脸写着自责与内疚，显然并未寻到陆仁。
“尖子哥，不能再往上走了，前面就是黑树林，进去就出不来了。”
一旁的同伴拿着水袋劝道。
黑树林是他们进山的界限，阴压压的高树仿佛扎堆似的生长的密密麻麻，即便是大白天也挤不进几束阳光，这对依靠太阳定位的山民无异于迷宫。
“是啊，而且那可是大虫，别说那小子八成活不了了，就算运气还活着，咱几个人过去也对付不了大虫啊。”
尖子叔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先回去吧，回去再商量怎么办。”
他也知二人说的有理，倘若只他一人说什么也得进这黑树林闯一闯，但身为进山领队，不能只对陆仁一人负责，还要顾全大局。
若三人皆折损在黑树林，对受诅咒的小山村来说，无疑比陆仁一人死亡打击来的更大。
看着只三人归来，众人也知陆仁多半已丧命虎口，除了小胖子哭的稀里哗啦，对死亡常伴身的大人来说，只是平添了一份感慨罢了。
两天两夜过去，进山的队伍早已回到村中，筹划着给陆仁办一个衣冠冢时，墓主人此时依旧紧紧地抱着那棵大树。
陆仁揉了揉酸痛的双眼，这两天两夜他别说睡觉，就连闭眼休息都不敢，生怕失去意识掉下去。
就算无老虎，这高度摔下去多半也要命归西天。
所以他只能强打着精神和老虎比耐心，因为他知道老虎也并不好过。
此时老虎身上已无箭矢，但腹下雪白的毛发已染成了血红色。
臀部则更为严重，老虎没有人类那般灵活的双手，为了弄出陆仁那支箭并不容易，小洞早已变成大洞，汩汩直冒鲜血。
再加上虎有三急，此处已是有溃烂的迹象。
相比之下陆仁只是精神萎靡，在这场拉锯战中可以说占据上风，以劳待伤，只等老虎退去。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老虎此时已到了极限，接连几天未进食，维持庞大身躯能量所剩无几，已是饥不可忍，何况伤痛加身，已萌出了退避之意。
眼前的怪异猿猴虽看似体弱，但它也并未忘了其有一种诡异的攻击手段，可以隔空蜇人，目前的状况已不足以它躲避这种攻击。
连着低吟了几声，老虎踱着步子悄悄往后退去。
树上的陆仁一直紧紧地盯着老虎，看到它做出这般举动，脑海不禁涌出一阵亢奋，瞬间精神起来。
“事情总算出现了转机。”
几个呼吸过后，树下已无老虎影踪，但出于谨慎，陆仁并未着急下树。
万一老虎并未远离，只是隐藏起来，就此送命岂非前功尽弃。
接着又是半天过去，太阳已升至头顶，黑树林内也稍微亮堂一些。
陆仁借此机会往四处眺望，确定视线内确无老虎踪迹，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下树来，往记忆中来时方向跑去。
几个时辰过后，一处爬满藤蔓的岩石下，陆仁正小口饮水。
此处对他来说极为陌生，显然并非来时路线。但所幸找到了水源，对于两天未进水的他来说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进山携带的干粮早已在树上吃完，好在山中别的不多，野果却是随处可见，陆仁赶路时随手摘了不少放在箭袋里，解决了口腹之欲。
眼下令他头痛的事，便是迷路了。
“难道我跑进黑树林里了么？”
一路虽几经改变方向，但景色却越来越陌生，这不禁让他怀疑。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停留是走不出迷宫的。
天色渐晚，黑树林中早已如同黑夜，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黑雾。
陆仁现已栖身一处山洞，这山洞中并无活物，他此前早已试探过，这才放心进来休息。
本就迷路的他可不想在夜晚来临的黑树林赶路。一来本就不清晰的视线再受干扰，只会更入迷途。二来怕猛兽夜间捕食，他可不想再次逃命。
这山洞不大，前前后后不过几张桌子大小，但容他也绰绰有余。
陆仁找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躺下休息，三天两夜未睡眠的他此时已疲惫不堪，很快睡意来袭深深陷入睡眠之中。
几个时辰过后，时间来到午夜，就在他鼾声四起时，山洞悄然发生变化。
一丝丝白雾倏然从洞壁弥漫而出，地下射出赤红霞光，映照的山洞如同仙人洞府一般。霞光穿过白雾如同烈日下的云海，洞内无风，白雾却上下翻腾。
倘若陆仁此刻醒来，多半会吓一跳，这是在像是死魂升天场景。
又过了盏茶功夫，洞壁已不再涌出白雾，所有的雾气逐渐向酣睡的陆仁靠近。似是试探般的接触，几缕白雾顺着陆仁呼吸进出他的口鼻，像是确认着什么一般。
雾气与霞光开始围绕陆仁缓缓转动起来，在陆仁正下方，一颗如月色般皎洁的白色圆球破土而出，接触到陆仁的后背一瞬便消失不见。
在白球进入陆仁身体之后，雾气似争抢一般先后涌入陆仁体内，霞光也逐渐暗淡下来，顷刻间山洞已恢复原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次日醒来，陆仁只觉昨晚是他睡过最香甜的一觉了。
活动了下腿脚，似乎身体比昨天轻灵了许多，这让他颇为奇怪，不过也并未深究。
“也许是前两日长时间未动，现在恢复过来了吧。”
他收拾好装备，便走出山洞，继续寻找下山的路线。
只是没走几步，他却陡然停住。
“我眼神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在黑树林内，视线本就不好，陆仁昨日赶路时哪怕日头最好的时候，也不过能看清百步距离。
但现在却能清晰的从树间隙看到几百步外的景象，而且目光更为广阔，双眼余光看到的景象也不在模糊，这感觉很是奇妙，仿佛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呈现。
虽不知身体发生何种异变，但想来也不是坏事，即便是，眼下也无从下手不能解决，他的第一危机仍是这埋葬了不知多少人的黑树林。
所以惊讶了几瞬，他面色便恢复如常，继续寻路。
随着赶路，陆仁却越发感到神奇。不仅双眼，他的五感似乎都得到了一定程度增强，而且方向感知也更为灵敏，似乎目之所及在脑海中自动成图。
其实还有更为惊人的变化发生，只是此时陆仁不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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