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生，受羽一拜！
农耕不可误。
误了时节，即便制出了犁也无济于事。
找人、制器都需要时间，眼下是为谋定而后动。
徐庶赶紧找到刘备。
此时，刘备、关羽、张飞正跟孙乾在偏厅议事，看到李俊、徐庶和赵云大步而来，顿时止住了话语。
关羽、张飞细细打量着新来的先生。
年纪很轻，长相英俊，士子装扮。
关羽不免产生一丝狐疑。
大哥与军师皆称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再造乾坤之能，但……
如此年轻，果真是大才吗？
该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吧！
他见过太多亲亲相举的文人。
倒是张飞眼神狂热，想要上前结交，但眼见徐庶、李俊似有要事，他按捺住心中急躁，强行端坐在位置上。
刘备奇道：“元直，你不是跟子章谈论春耕事宜吗？”
“主公，此物还需您帮忙。”
刘备接过纸，而后面色一怔，急道：“这是蔡侯纸？不对，蔡侯纸似乎不如它……”
“主公，眼下关键不是纸，而是纸上之物。”
徐庶自然知道纸张的重要性，但目前，重要的不是纸，而是曲辕犁。
李俊上前道：“主公，此乃短曲辕犁，一人、一牛便可操控，可解新野当务之急。”
“当真？”
刘备唰地站起来，面带惊愕。
一人、一牛即可操犁。
效率高太多了，若真是如此，此物简直社稷之宝，难怪徐庶如此匆忙无法镇定，就连他听了也无法保持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
而这种状况……
自从遇见李俊后，已经有数次了。
关羽听得惊愕，旋即有些难以置信道：“先生，你可知一人、一牛意味着什么？”
“当然，我去年所造的犁，在庄内已经可以一人二牛，此物在去年的犁上又多加改进，应是一人一牛即可。”
李俊颔首。
关羽收敛惊愕与隐隐的傲意，而后变为恭敬、尊重，郑重一拜。
“先生造出此物能活人无数，羽敬佩！”
“将军勿要如此。”
李俊连忙上前。
此时，他才有空注意这位关二爷。
面如重枣，威风凛凛。
当真神将之貌！
张飞走出，道：“大哥、二哥，先别急着恭维，眼下造出先生所言之物才是关键。”
赵云连忙附和：“主公，春耕在即，此物必须快些造出，避免误了农时！”
刘备迅速冷静下来，却想到了更多，连忙看向李俊。
“先生，此物该如何制造？是否适宜普及？”
“一人、二牛可普及，一人一牛不可普及，此犁最好拆分让民间工匠制造，最终由官匠统一组装……”
李俊道出自己想法。
刘备最初还不解，但徐庶很快反应过来，拍手道：“妙！若用此法，曹贼短期内必然无法得到此犁。”
“官匠……”
刘备迟疑。
以李俊的意思，似乎是长期募匠人为官。
这与制不合。
李俊忙劝诫：“主公，仲子列士农工商，适合当时状况，而今时局否变不可套用，如工匠，我听闻曹能破袁时，便有一物霹雳车立大功，可见工匠、医匠皆有所长，不可小视。”
刘备略微思考，重重点头。
“我明白了，就按子章说的做，云长，此事交你负责如何？”
他看向关羽。
他心底忐忑，却见关羽毫不迟疑。
“大哥且放心，我一定办到。”
“关将军若有闲暇，也可帮忙招募一两名医匠，我有大用。”
李俊道。
关羽没有回绝，而是立即点头，语气亲善：“先生放心，羽一定办到，也请先生莫要唤我关将军，叫我表字云长即可。”
“那就拜托云长了。”
李俊施礼。
关羽颔首，看向刘备。
“大哥，那我先走了。”
“好。”
刘备面带笑容。
徐庶则是略有些羡慕：“初次见面就让云长如此佩服的不多，子章，你可算是第一人了。”
“哈哈，云长一心为民，与子章亲善也是理所应当。”
刘备大笑。
关羽傲上而悯下，且蔑视的是有名无实的士子，对有才能的士子还是尊重的，而像李俊这样一心为民的就更佩服了。
徐庶目光看向孙乾：“公祐，可是北方有变？”
孙乾点头。
“二位先生来的正好，北方传来消息，曹操已于二月返还邺城并大封功臣，应是全定北方了。”
徐庶顿时面色严肃。
虽然刘备、李俊到来后，没有跟他交流这方面的事，但作为智谋之士，他眼界自是不差，清楚曹操定北后，下一个目标定然是荆州。
他们首当其冲。
难怪刘备如此严肃，聚将讨论。
他正要说话，余光一瞥看向李俊，立即改口道：“子章有何看法？”
李俊知道。
这是徐庶给自己表现的机会，让自己能迅速立足于刘备麾下。
他思索片刻，道：“曹操新定北方、大封功臣，需一段时日消化内部、蓄积力量，今年应该不会出兵，但要注意刘荆州的动向。”
刘备微微一怔，旋即领会意思。
若刘表亡故，而蔡蒯二族又有向北之心，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他立即看向赵云。
“子龙，你帮忙告知叔至，让他密切关注襄阳动向。”
“唯。”
赵云领命而去。
李俊沉吟片刻，道：“主公，那边动向不是一时的，而是要时时关注，这等事斥候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
刘备略微迟疑，而后点头，“我明白了，此事之后再详谈吧。”
“唯！”
李俊站到一旁，将对话的位置还给徐庶。
徐庶沉吟再三，道：“子章所言有理，此外我等还应多募兵马以备来年之战。”
“那我去办！”
张飞当即站起来，就要去做事。
刘备连忙按住。
“翼德莫急。”
他喊住张飞，看向李俊道：“子章，你之前提及军屯之法，是否可在此时施行？”
“当然，屯田兵直接改制即可。”
“屯田兵……”
徐庶皱眉。
屯田有军屯、民屯，曹操那边施行很广。
军屯是利用闲暇种田，主业还是练兵，而民屯则不然，民屯兵比佃农还要凄惨。
他们虽然也有屯田，但实际上比北方宽松多了。
当然。
收益也远远不如，主要是为了在刘表眼皮子底下种田蓄积自己的粮草，而不是真正为了屯田练兵。
李俊连忙解释了卫所制与眼下屯田的区别。
徐庶立即领会了其中优点。
藏兵于民！
卫所制在明朝后期混乱不堪，为人诟病，但比起当前的屯田制，那确实超前不少，适用于当下他们不适合扩张募兵，但又需要募兵的状况。
“翼德，此事交你去办？”
刘备斜眼。
张飞连连摇头，讪笑道：“大哥，三位先生，此事我看还是让子龙去吧，他心细且有耐心，再不济让云长去办此事，我去募工匠。”
刘备翻了个白眼。
让你去招募工匠？
怕不是直接把人捆过来了！
他太了解自家弟弟了，根本没打算让张飞去干这些事，但眼下确实无人可用……
他正迟疑。
李俊站出来说道：“主公不如派几位小将去，一者可屯田练兵、训练政务，二者可培养小将才能，不至于空练武艺。”
小将？
刘备眼睛一亮，道：“我们屯田之处，多是接近曹贼所在，地方连成一片，这样，子章你辛苦些，军屯也由你操办吧。”
“啊？在下不善练兵……”
“无妨，我会让云长之子坦之助你，他耳濡目染多少会上一些，更何况，就如你所说，当下正好借此练兵、练人，我任命你为屯置司马，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刘备诚恳地道。
再大才的人也需要磨练，他愿意给时间，也愿意给他们机会。
至于职务。
他区区县令，手下真没几个职务可给，却也是无可奈何。
屯置司马主要负责一屯屯田职责，是这方面刘备目前能直接任命的最高官职，再往上的典农都尉就跟县令长齐平了。
话说到这份上，李俊只好点头。
“多谢主公器重，臣定不负厚恩！”
误了时节，即便制出了犁也无济于事。
找人、制器都需要时间，眼下是为谋定而后动。
徐庶赶紧找到刘备。
此时，刘备、关羽、张飞正跟孙乾在偏厅议事，看到李俊、徐庶和赵云大步而来，顿时止住了话语。
关羽、张飞细细打量着新来的先生。
年纪很轻，长相英俊，士子装扮。
关羽不免产生一丝狐疑。
大哥与军师皆称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再造乾坤之能，但……
如此年轻，果真是大才吗？
该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吧！
他见过太多亲亲相举的文人。
倒是张飞眼神狂热，想要上前结交，但眼见徐庶、李俊似有要事，他按捺住心中急躁，强行端坐在位置上。
刘备奇道：“元直，你不是跟子章谈论春耕事宜吗？”
“主公，此物还需您帮忙。”
刘备接过纸，而后面色一怔，急道：“这是蔡侯纸？不对，蔡侯纸似乎不如它……”
“主公，眼下关键不是纸，而是纸上之物。”
徐庶自然知道纸张的重要性，但目前，重要的不是纸，而是曲辕犁。
李俊上前道：“主公，此乃短曲辕犁，一人、一牛便可操控，可解新野当务之急。”
“当真？”
刘备唰地站起来，面带惊愕。
一人、一牛即可操犁。
效率高太多了，若真是如此，此物简直社稷之宝，难怪徐庶如此匆忙无法镇定，就连他听了也无法保持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
而这种状况……
自从遇见李俊后，已经有数次了。
关羽听得惊愕，旋即有些难以置信道：“先生，你可知一人、一牛意味着什么？”
“当然，我去年所造的犁，在庄内已经可以一人二牛，此物在去年的犁上又多加改进，应是一人一牛即可。”
李俊颔首。
关羽收敛惊愕与隐隐的傲意，而后变为恭敬、尊重，郑重一拜。
“先生造出此物能活人无数，羽敬佩！”
“将军勿要如此。”
李俊连忙上前。
此时，他才有空注意这位关二爷。
面如重枣，威风凛凛。
当真神将之貌！
张飞走出，道：“大哥、二哥，先别急着恭维，眼下造出先生所言之物才是关键。”
赵云连忙附和：“主公，春耕在即，此物必须快些造出，避免误了农时！”
刘备迅速冷静下来，却想到了更多，连忙看向李俊。
“先生，此物该如何制造？是否适宜普及？”
“一人、二牛可普及，一人一牛不可普及，此犁最好拆分让民间工匠制造，最终由官匠统一组装……”
李俊道出自己想法。
刘备最初还不解，但徐庶很快反应过来，拍手道：“妙！若用此法，曹贼短期内必然无法得到此犁。”
“官匠……”
刘备迟疑。
以李俊的意思，似乎是长期募匠人为官。
这与制不合。
李俊忙劝诫：“主公，仲子列士农工商，适合当时状况，而今时局否变不可套用，如工匠，我听闻曹能破袁时，便有一物霹雳车立大功，可见工匠、医匠皆有所长，不可小视。”
刘备略微思考，重重点头。
“我明白了，就按子章说的做，云长，此事交你负责如何？”
他看向关羽。
他心底忐忑，却见关羽毫不迟疑。
“大哥且放心，我一定办到。”
“关将军若有闲暇，也可帮忙招募一两名医匠，我有大用。”
李俊道。
关羽没有回绝，而是立即点头，语气亲善：“先生放心，羽一定办到，也请先生莫要唤我关将军，叫我表字云长即可。”
“那就拜托云长了。”
李俊施礼。
关羽颔首，看向刘备。
“大哥，那我先走了。”
“好。”
刘备面带笑容。
徐庶则是略有些羡慕：“初次见面就让云长如此佩服的不多，子章，你可算是第一人了。”
“哈哈，云长一心为民，与子章亲善也是理所应当。”
刘备大笑。
关羽傲上而悯下，且蔑视的是有名无实的士子，对有才能的士子还是尊重的，而像李俊这样一心为民的就更佩服了。
徐庶目光看向孙乾：“公祐，可是北方有变？”
孙乾点头。
“二位先生来的正好，北方传来消息，曹操已于二月返还邺城并大封功臣，应是全定北方了。”
徐庶顿时面色严肃。
虽然刘备、李俊到来后，没有跟他交流这方面的事，但作为智谋之士，他眼界自是不差，清楚曹操定北后，下一个目标定然是荆州。
他们首当其冲。
难怪刘备如此严肃，聚将讨论。
他正要说话，余光一瞥看向李俊，立即改口道：“子章有何看法？”
李俊知道。
这是徐庶给自己表现的机会，让自己能迅速立足于刘备麾下。
他思索片刻，道：“曹操新定北方、大封功臣，需一段时日消化内部、蓄积力量，今年应该不会出兵，但要注意刘荆州的动向。”
刘备微微一怔，旋即领会意思。
若刘表亡故，而蔡蒯二族又有向北之心，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他立即看向赵云。
“子龙，你帮忙告知叔至，让他密切关注襄阳动向。”
“唯。”
赵云领命而去。
李俊沉吟片刻，道：“主公，那边动向不是一时的，而是要时时关注，这等事斥候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
刘备略微迟疑，而后点头，“我明白了，此事之后再详谈吧。”
“唯！”
李俊站到一旁，将对话的位置还给徐庶。
徐庶沉吟再三，道：“子章所言有理，此外我等还应多募兵马以备来年之战。”
“那我去办！”
张飞当即站起来，就要去做事。
刘备连忙按住。
“翼德莫急。”
他喊住张飞，看向李俊道：“子章，你之前提及军屯之法，是否可在此时施行？”
“当然，屯田兵直接改制即可。”
“屯田兵……”
徐庶皱眉。
屯田有军屯、民屯，曹操那边施行很广。
军屯是利用闲暇种田，主业还是练兵，而民屯则不然，民屯兵比佃农还要凄惨。
他们虽然也有屯田，但实际上比北方宽松多了。
当然。
收益也远远不如，主要是为了在刘表眼皮子底下种田蓄积自己的粮草，而不是真正为了屯田练兵。
李俊连忙解释了卫所制与眼下屯田的区别。
徐庶立即领会了其中优点。
藏兵于民！
卫所制在明朝后期混乱不堪，为人诟病，但比起当前的屯田制，那确实超前不少，适用于当下他们不适合扩张募兵，但又需要募兵的状况。
“翼德，此事交你去办？”
刘备斜眼。
张飞连连摇头，讪笑道：“大哥，三位先生，此事我看还是让子龙去吧，他心细且有耐心，再不济让云长去办此事，我去募工匠。”
刘备翻了个白眼。
让你去招募工匠？
怕不是直接把人捆过来了！
他太了解自家弟弟了，根本没打算让张飞去干这些事，但眼下确实无人可用……
他正迟疑。
李俊站出来说道：“主公不如派几位小将去，一者可屯田练兵、训练政务，二者可培养小将才能，不至于空练武艺。”
小将？
刘备眼睛一亮，道：“我们屯田之处，多是接近曹贼所在，地方连成一片，这样，子章你辛苦些，军屯也由你操办吧。”
“啊？在下不善练兵……”
“无妨，我会让云长之子坦之助你，他耳濡目染多少会上一些，更何况，就如你所说，当下正好借此练兵、练人，我任命你为屯置司马，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刘备诚恳地道。
再大才的人也需要磨练，他愿意给时间，也愿意给他们机会。
至于职务。
他区区县令，手下真没几个职务可给，却也是无可奈何。
屯置司马主要负责一屯屯田职责，是这方面刘备目前能直接任命的最高官职，再往上的典农都尉就跟县令长齐平了。
话说到这份上，李俊只好点头。
“多谢主公器重，臣定不负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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