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巧的少女
出了这么一茬事，雪莉的高冷人设在莫鱼面前是彻底崩塌了，也许也有着嘴里还没有完全消散的辣味的助力，莫鱼倒是完全从对于雪莉的未知的恐惧中脱离出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我要回家。”
莫鱼冷眼看着雪莉，淡淡地说道。
看着一下子正经起来的莫鱼，雪莉突然有点不适应，她也收敛了笑意，稍微思考了一番后同意了莫鱼的要求。
雪莉出乎意料的爽快倒是让莫鱼有些惊讶，在惊讶之后，紧接着在莫鱼心中升起的就是更多的迷惑。
不过就在他的思绪进一步深入时，一股莫名的怠惰涌入了他的脑海。
为什么要想这么烦的事情呢？
这样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轻柔响起，将他原本的思绪在不知觉间搅碎。
是啊，为什么呢？
“地址。”
雪莉重新恢复清冷的嗓音让莫鱼惊了一个哆嗦，将他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拉出。
有些迷迷糊糊地报出了自家的地址后，莫鱼便将注意力放在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之上。
一路无言。
雪莉将车停在了莫鱼家的小区之外，莫鱼下了车后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向着小区内走去。
但在莫鱼消失在视野之后，雪莉仍是没有离开，只是将车子稍微向前移动了一些，让开小区大门的位置，而后从车门里又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打开放进了嘴中。
“哪有那么辣嘛。”
雪莉轻笑了一声，而后便低垂下了那双暗红色的眸子。
……
来到家门口的莫鱼看着熟悉的房门，陷入了沉默。
本来就只有两个人的冷清的家，虽然说不上相依为命那么好的感情，但无论如何，以后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淡淡的感伤随着记忆的起伏逐渐在莫鱼的胸口淤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久久的静默后，他缓缓地掏出了钥匙，然后插入门锁中，轻轻一转…
一股意料之外的阻力自手上传来，让莫鱼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锁生锈了？
莫鱼试探性地又扭动了几次，门锁仍旧丝毫没有转动的迹象。
莫鱼不禁抬头看了看门牌，“502”，是自家的门牌没错。
奇了怪了…
不过就在莫鱼一边想着这门是出了什么问题，手上一边扭动着钥匙时。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钥匙断在了门里。
“卧槽…”
莫鱼瞪大着眼睛看着手上只剩下了一个握柄的钥匙，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楼梯对面的房门“咣当”的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个小老太太的脑袋。
老太太看到莫鱼先是一愣，然后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咦，小鱼啊，你没跟你二叔一起走啊？”
啥？跟我二叔一起走？
莫鱼给老太太的话给听懵了，先是一愣，然后脸就青了。
诶不是，这青天白日的，你这小老太太怎么见面就骂人呐？！
我寻思着我们小爷俩感情好呗？要走也一起走啊？！
不过这些吐槽的话他自然是没说出口，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想出了个他认为相对委婉的说法。
“呃，那个李奶奶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拉两个人，牛头马面他哥俩会不会太累啊…”
对面老太太也给莫鱼这没头没脑的话给说懵了，下意识地就回了句：
“他俩…这不有两个‘人’吗，一‘人’拉一个？”
莫鱼听了脸立刻就绿了。
你这小老太太故意的是吧？！
不过老太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诶不是，牛头马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次莫鱼是学聪明了，没给老太太气他的机会，直接就打断了老太太“施法”。
“奥对，李奶奶啊，我家这门锁是怎么了啊，是换过了吗？”
“那可不得换吗，人家这搬了新家肯定是换个新锁来的放心啊，你这孩子。”李奶奶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莫鱼。
莫鱼：“？？？”
什么新家？什么人家？恩？？？？
莫鱼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好像…
“你这心大的二叔，他怎么就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呢，还把房子给卖了，我还以为你跟他一起走了呢，你这二叔啊。”
老太太接下来的话，莫鱼前半句还算听得明白，这后半句就又有点迷糊了。
这都哪跟哪啊…
什么房子卖了？
“等等，李奶奶，我二叔他…”
莫鱼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真相的尾巴。
“你二叔？他去马尔代夫了啊。”李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迷惑地看着他。
“那地方诶，以前就是个好地方，阳光啊，沙滩啊，冲浪啊，不过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副什么样子喽，毕竟也都二十年喽”
“哦对，那地方现在应该叫什么第13号壁垒了吧。”
老太太一直自顾自地回忆着、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莫鱼那张变化极其丰富的面庞。
“这房…房子…卖…卖了？”莫鱼强压着粗重的气息，用颤抖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哦对啊，你二叔也是个苦命人呐，早早没了老伴不说，这卖了房子，听他们说啊，难得出去旅趟游还坐的什么‘老死累死’，苦命呐。”
莫鱼听了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
卧槽，劳斯莱斯？
我特么…
就知道…祸害遗千年，那臭老头那有这么容易就走…
莫鱼仿佛都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二叔那个臭老头一身西装革履做在劳斯莱斯上抖二郎腿的样子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莫鱼想到这句话就止不住地来气，裤兜里紧握着那张公交卡的手上青筋微微绷起。
之前的感伤和失落仿佛都在一瞬间变成了笑话，一种奇怪但却无比熟悉的感情在莫鱼的心底快速的升起，像是海底火山的气泡一般自淤泥中破离而出，缓缓浮上海面。
隐隐的怒意在莫鱼的心底缓缓升温。
这臭老头做事也太不地道了！
莫鱼徒劳地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二叔的电话，但却是意料之中的忙音——壁垒之外的地方没有信号。
好了，虽然这臭老头还活得好好的，但自己却仍然是孑然一身。
最主要的是…
身无分文。
很快冷静下来的莫鱼有些苦恼的抓了抓有些杂乱的头发，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在那个不靠谱的二叔回来之前好好地活下去。
“对了，李奶奶，你知道我二叔把这房子卖给谁了吗？”
满脑子纷飞思绪的莫鱼随意地接上了话题，以免收到老人更多的白眼。
不过老人的回答却是让莫鱼一惊。
“喏，就在那呐。”
李奶奶说着伸出了一根指头指向了莫鱼的身后。
莫鱼顿时一个激灵，而后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看到了一个正举着钥匙一次又一次地捅着钥匙孔，却又死活捅不进去的小巧的背影。
仿佛是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眼光，那个小巧的背影缓缓地转过了身，露出了一张白皙可爱的但却充满了困意的脸蛋。
仿佛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那个小巧的少女才勉强将两只眯地仅剩下一小条缝隙的眼睛中的一只稍微打开了一点。
而后，少女看着莫鱼手上仅剩下一个握柄的钥匙，好像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一股仿佛可以凝成实质的不爽瞬间自少女身上散发，让做贼心虚的莫鱼有些四肢发凉。
心中大感不妙的莫鱼顿时转头，向着先去李奶奶家避避难，可还没等他转过头来，小老太太家的门已经又是在“咣当”一声中紧紧关上。
“说好的邻里情谊呢！”
当莫鱼匆匆忙忙再次转头时，他的眼前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随后一阵剧痛自他的腹部传来，全身的力气像是从腹部奔涌而出，视线中的水泥地板逐渐放大，黑暗再一次降临在了他的眼前。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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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
莫鱼冷眼看着雪莉，淡淡地说道。
看着一下子正经起来的莫鱼，雪莉突然有点不适应，她也收敛了笑意，稍微思考了一番后同意了莫鱼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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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他的思绪进一步深入时，一股莫名的怠惰涌入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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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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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
雪莉将车停在了莫鱼家的小区之外，莫鱼下了车后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向着小区内走去。
但在莫鱼消失在视野之后，雪莉仍是没有离开，只是将车子稍微向前移动了一些，让开小区大门的位置，而后从车门里又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打开放进了嘴中。
“哪有那么辣嘛。”
雪莉轻笑了一声，而后便低垂下了那双暗红色的眸子。
……
来到家门口的莫鱼看着熟悉的房门，陷入了沉默。
本来就只有两个人的冷清的家，虽然说不上相依为命那么好的感情，但无论如何，以后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淡淡的感伤随着记忆的起伏逐渐在莫鱼的胸口淤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久久的静默后，他缓缓地掏出了钥匙，然后插入门锁中，轻轻一转…
一股意料之外的阻力自手上传来，让莫鱼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锁生锈了？
莫鱼试探性地又扭动了几次，门锁仍旧丝毫没有转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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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
不过就在莫鱼一边想着这门是出了什么问题，手上一边扭动着钥匙时。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钥匙断在了门里。
“卧槽…”
莫鱼瞪大着眼睛看着手上只剩下了一个握柄的钥匙，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楼梯对面的房门“咣当”的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个小老太太的脑袋。
老太太看到莫鱼先是一愣，然后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咦，小鱼啊，你没跟你二叔一起走啊？”
啥？跟我二叔一起走？
莫鱼给老太太的话给听懵了，先是一愣，然后脸就青了。
诶不是，这青天白日的，你这小老太太怎么见面就骂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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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吐槽的话他自然是没说出口，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想出了个他认为相对委婉的说法。
“呃，那个李奶奶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拉两个人，牛头马面他哥俩会不会太累啊…”
对面老太太也给莫鱼这没头没脑的话给说懵了，下意识地就回了句：
“他俩…这不有两个‘人’吗，一‘人’拉一个？”
莫鱼听了脸立刻就绿了。
你这小老太太故意的是吧？！
不过老太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诶不是，牛头马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次莫鱼是学聪明了，没给老太太气他的机会，直接就打断了老太太“施法”。
“奥对，李奶奶啊，我家这门锁是怎么了啊，是换过了吗？”
“那可不得换吗，人家这搬了新家肯定是换个新锁来的放心啊，你这孩子。”李奶奶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莫鱼。
莫鱼：“？？？”
什么新家？什么人家？恩？？？？
莫鱼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好像…
“你这心大的二叔，他怎么就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呢，还把房子给卖了，我还以为你跟他一起走了呢，你这二叔啊。”
老太太接下来的话，莫鱼前半句还算听得明白，这后半句就又有点迷糊了。
这都哪跟哪啊…
什么房子卖了？
“等等，李奶奶，我二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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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叔？他去马尔代夫了啊。”李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迷惑地看着他。
“那地方诶，以前就是个好地方，阳光啊，沙滩啊，冲浪啊，不过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副什么样子喽，毕竟也都二十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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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纷飞思绪的莫鱼随意地接上了话题，以免收到老人更多的白眼。
不过老人的回答却是让莫鱼一惊。
“喏，就在那呐。”
李奶奶说着伸出了一根指头指向了莫鱼的身后。
莫鱼顿时一个激灵，而后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看到了一个正举着钥匙一次又一次地捅着钥匙孔，却又死活捅不进去的小巧的背影。
仿佛是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眼光，那个小巧的背影缓缓地转过了身，露出了一张白皙可爱的但却充满了困意的脸蛋。
仿佛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那个小巧的少女才勉强将两只眯地仅剩下一小条缝隙的眼睛中的一只稍微打开了一点。
而后，少女看着莫鱼手上仅剩下一个握柄的钥匙，好像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一股仿佛可以凝成实质的不爽瞬间自少女身上散发，让做贼心虚的莫鱼有些四肢发凉。
心中大感不妙的莫鱼顿时转头，向着先去李奶奶家避避难，可还没等他转过头来，小老太太家的门已经又是在“咣当”一声中紧紧关上。
“说好的邻里情谊呢！”
当莫鱼匆匆忙忙再次转头时，他的眼前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随后一阵剧痛自他的腹部传来，全身的力气像是从腹部奔涌而出，视线中的水泥地板逐渐放大，黑暗再一次降临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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