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抓娃娃的
一下公交车，陆迟抬头望向“乌县中学”四个大字，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怀念。
自毕业离开校园算起，他也仅有几次回到过母校看望的经历，且每次都是匆匆一瞥。
可他现在就站在这，依然年轻。
“诶，小陆子！”
顺着声音回头，不远处的徐飞扬正小跑而来，由远及近。
这家伙一大早就打了个电话，说是相约在学校门口一起吃早餐。
小跑至陆迟身旁，徐飞扬舒了口气，看了眼手表，“狗！时间还早，那家面馆这会儿人应该不多。”
印象里，徐飞扬的英语成绩一直都不大行。
陆迟莫名瞥他一眼，目光探究。
但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
或因大清早的缘故，面馆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
“老板，两碗牛肉面！”
面馆老板一脸的和善笑容，挺着个大肚腩，瞥了一眼两人后，自顾自地说，“一碗不要葱，一碗不要海椒，没错吧？”
“对，老板你记性还是这么好。”
徐飞扬看上去也不惊讶，挑挑眉，“祝老板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面馆老板笑着应了声，接着就去后厨了。
在一旁的陆迟，这会倒是想起来了。
这家离乌中不远的小面馆，他还真有点印象。
这家面馆的味道好先不提，更重要的是，若顾客第一次来这吃面提的一些小要求，老板下次竟会记得，印象里从未出错。
最让陆迟感到舒服的是，对于他来讲是时隔多年才回到这家面馆，可老板却清晰记得那些要求，恍如昨日。
这种感觉无法言说。
可惜的是，没人能理解这份感受。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被端上桌子，人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哎，我太难了，暑假作业还没做完，等会不知道班主任得怎么批评我。”
“什么......暑假还有作业？你在逗我？”
听着隔壁桌传来的交谈声，陆迟忍不住嘴角一勾。
对于不少人来说，假期作业算得上是一份煎熬，开始总是想好好享受假期的美好，但临近开学前夕，头顶就悬着一个催命的时钟。
陆迟一口吃掉一坨牛肉后，心情愉悦，“舒服！”
好在他不用为这些琐事烦心，天知道，当前段时间发现自己的暑期作业早就做完时，心里面有多欢喜。
“诶，小陆子，快看门口。”
顿了顿，陆迟应声望去。
一道纤细身影映入眼帘，浅蓝色衬衫配上宽松的九分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整个人显得清爽自然。
是那个抓娃娃的。
宋阑珊对他的注视浑然不觉，自顾自找了处空座坐下。
“怎么样？漂亮不？”
徐飞扬晃着头赞叹，“这女的是不是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啧瞧这大长腿，瞧这小马尾辫，甩啊甩的......”
陆迟抬眸，一脸怪异的看了眼徐飞扬，摇摇头。
“你认识？”
“认识啊。”
徐飞扬挑挑眉，接着说，“但是，她不认识我。”
没理会，陆迟默默吃面。
“嗬，你一点都不好奇的？”
“为什么要好奇？”
“你......就知道我会忍不住说出来是吧。”徐飞扬瞥了眼对面桌，压低了声音，“她叫宋阑珊，文科班的，成绩蛮好，还是学校舞蹈社的社长。”
“听我在开川圈子里的朋友讲过，她爸好像还是市里的高官。”
“但她平时低调得很，给人感觉挺遥远的。”
那倒是，一般男的哪会跑娃娃机边上去。
思及此，陆迟随口问，“是灯火阑珊的阑珊？”
“对啊。”
“名字挺好听的。”
但寓意不行。
陆迟想了下，虽说女孩儿昨晚曾委婉拒绝过自己一次，可他不愿欠着别人。
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乃至今日出门前，曾特意找梁梅兰要了一百块钱，后者对此习以为常，只当他是要买学习资料。
当陆迟正欲起身时，与一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宋阑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或许人家是真的不在意那点小钱，又或是不想再有多余的瓜葛？
一次两次无所谓，继续坚持也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陆迟坦然坐下。
“你想干嘛？”徐飞扬一脸狐疑，挑挑眉，“你不会是想上去搭讪吧？小陆子我跟你讲，你连那冷酷妹子都还没搞到手，又想挑战个地狱难度的？”
“咦，不过本大仙掐指一算，这俩凑一块儿好像有点怪......”
知道这家伙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陆迟没搭理，默默加快吃面的速度。
越搭理，他就只会越嗨。
“小陆子，吃这么急干嘛？”徐飞扬挑眉，朝那边努努嘴，“你瞧瞧人家连吃个混沌都这么优雅，再看看你，铁定的野蛮人。”
顿了顿，陆迟扭过头看向对面桌的宋阑珊。
虽说舔狗不得house，但听了徐飞扬说的话之后，也许有心理暗示上的缘故。
还真挺优雅，吃个混沌像在品一盏清茶，熟悉的墨迹。
自昨日撞见宋阑珊的尴尬后，今日再遇，仿若一梦了无痕，惟有一层铜墙铁壁在无形中矗立。
毫无缘由地，突然很想掀开她表面的那层膜。
说干就干，陆迟漫不经心地问，“想不想看她有了生气的样子。”
徐飞扬挑挑眉，“生什么气？”
没给文盲解释的念头，陆迟提高了点声音。
“飞扬，昨天你抓娃娃害什么羞？又没人笑话你。”
徐飞扬一愣，很快满脸不服气，大声反驳，“抓什么娃娃？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小屁孩的事？！”
对面桌的宋阑珊一顿，眼波流转，恍若未闻般的吃着她最爱的清汤混沌。
见没起什么效果，陆迟继续安心吃面。
伴随时间流逝，偶尔会有几缕微风渗透进来，夹杂着晨间特有的清新。
直到，视线里大半光亮被一道修长的身影遮挡。
微微俯身，宋阑珊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昨天苗苗说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某人没......不对，那话听着理直气壮的，应该是想说某人独领风骚？”
陆迟想了下，抬头看进她眼里，“你走光了。”
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慌乱。
“劳您帮我把那份混沌钱付了，还有，谢谢你昨天送我的礼物，是挺像条狗的。”
话毕，宋阑珊毫不拖沓的离去。
敬语都来了。
果然还是听到那句话了啊。
陆迟摇摇头，女孩儿的反击超出了预计，算是自讨苦吃。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憋了一肚子困惑的徐飞扬满脸八卦，他当然听不懂两人争锋相对的话。
“这下算是认识了。”
接着，陆迟起身，“飞扬，她那份混沌钱别忘了，她都没追究你说她是小屁孩。”
所幸，还有好兄弟能帮忙止损。
陆迟笑了下，扬长而去。
“诶！小陆子等等我，我什么时候说她了？”
......
自毕业离开校园算起，他也仅有几次回到过母校看望的经历，且每次都是匆匆一瞥。
可他现在就站在这，依然年轻。
“诶，小陆子！”
顺着声音回头，不远处的徐飞扬正小跑而来，由远及近。
这家伙一大早就打了个电话，说是相约在学校门口一起吃早餐。
小跑至陆迟身旁，徐飞扬舒了口气，看了眼手表，“狗！时间还早，那家面馆这会儿人应该不多。”
印象里，徐飞扬的英语成绩一直都不大行。
陆迟莫名瞥他一眼，目光探究。
但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
或因大清早的缘故，面馆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
“老板，两碗牛肉面！”
面馆老板一脸的和善笑容，挺着个大肚腩，瞥了一眼两人后，自顾自地说，“一碗不要葱，一碗不要海椒，没错吧？”
“对，老板你记性还是这么好。”
徐飞扬看上去也不惊讶，挑挑眉，“祝老板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面馆老板笑着应了声，接着就去后厨了。
在一旁的陆迟，这会倒是想起来了。
这家离乌中不远的小面馆，他还真有点印象。
这家面馆的味道好先不提，更重要的是，若顾客第一次来这吃面提的一些小要求，老板下次竟会记得，印象里从未出错。
最让陆迟感到舒服的是，对于他来讲是时隔多年才回到这家面馆，可老板却清晰记得那些要求，恍如昨日。
这种感觉无法言说。
可惜的是，没人能理解这份感受。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被端上桌子，人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哎，我太难了，暑假作业还没做完，等会不知道班主任得怎么批评我。”
“什么......暑假还有作业？你在逗我？”
听着隔壁桌传来的交谈声，陆迟忍不住嘴角一勾。
对于不少人来说，假期作业算得上是一份煎熬，开始总是想好好享受假期的美好，但临近开学前夕，头顶就悬着一个催命的时钟。
陆迟一口吃掉一坨牛肉后，心情愉悦，“舒服！”
好在他不用为这些琐事烦心，天知道，当前段时间发现自己的暑期作业早就做完时，心里面有多欢喜。
“诶，小陆子，快看门口。”
顿了顿，陆迟应声望去。
一道纤细身影映入眼帘，浅蓝色衬衫配上宽松的九分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整个人显得清爽自然。
是那个抓娃娃的。
宋阑珊对他的注视浑然不觉，自顾自找了处空座坐下。
“怎么样？漂亮不？”
徐飞扬晃着头赞叹，“这女的是不是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啧瞧这大长腿，瞧这小马尾辫，甩啊甩的......”
陆迟抬眸，一脸怪异的看了眼徐飞扬，摇摇头。
“你认识？”
“认识啊。”
徐飞扬挑挑眉，接着说，“但是，她不认识我。”
没理会，陆迟默默吃面。
“嗬，你一点都不好奇的？”
“为什么要好奇？”
“你......就知道我会忍不住说出来是吧。”徐飞扬瞥了眼对面桌，压低了声音，“她叫宋阑珊，文科班的，成绩蛮好，还是学校舞蹈社的社长。”
“听我在开川圈子里的朋友讲过，她爸好像还是市里的高官。”
“但她平时低调得很，给人感觉挺遥远的。”
那倒是，一般男的哪会跑娃娃机边上去。
思及此，陆迟随口问，“是灯火阑珊的阑珊？”
“对啊。”
“名字挺好听的。”
但寓意不行。
陆迟想了下，虽说女孩儿昨晚曾委婉拒绝过自己一次，可他不愿欠着别人。
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乃至今日出门前，曾特意找梁梅兰要了一百块钱，后者对此习以为常，只当他是要买学习资料。
当陆迟正欲起身时，与一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宋阑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或许人家是真的不在意那点小钱，又或是不想再有多余的瓜葛？
一次两次无所谓，继续坚持也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陆迟坦然坐下。
“你想干嘛？”徐飞扬一脸狐疑，挑挑眉，“你不会是想上去搭讪吧？小陆子我跟你讲，你连那冷酷妹子都还没搞到手，又想挑战个地狱难度的？”
“咦，不过本大仙掐指一算，这俩凑一块儿好像有点怪......”
知道这家伙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陆迟没搭理，默默加快吃面的速度。
越搭理，他就只会越嗨。
“小陆子，吃这么急干嘛？”徐飞扬挑眉，朝那边努努嘴，“你瞧瞧人家连吃个混沌都这么优雅，再看看你，铁定的野蛮人。”
顿了顿，陆迟扭过头看向对面桌的宋阑珊。
虽说舔狗不得house，但听了徐飞扬说的话之后，也许有心理暗示上的缘故。
还真挺优雅，吃个混沌像在品一盏清茶，熟悉的墨迹。
自昨日撞见宋阑珊的尴尬后，今日再遇，仿若一梦了无痕，惟有一层铜墙铁壁在无形中矗立。
毫无缘由地，突然很想掀开她表面的那层膜。
说干就干，陆迟漫不经心地问，“想不想看她有了生气的样子。”
徐飞扬挑挑眉，“生什么气？”
没给文盲解释的念头，陆迟提高了点声音。
“飞扬，昨天你抓娃娃害什么羞？又没人笑话你。”
徐飞扬一愣，很快满脸不服气，大声反驳，“抓什么娃娃？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小屁孩的事？！”
对面桌的宋阑珊一顿，眼波流转，恍若未闻般的吃着她最爱的清汤混沌。
见没起什么效果，陆迟继续安心吃面。
伴随时间流逝，偶尔会有几缕微风渗透进来，夹杂着晨间特有的清新。
直到，视线里大半光亮被一道修长的身影遮挡。
微微俯身，宋阑珊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昨天苗苗说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某人没......不对，那话听着理直气壮的，应该是想说某人独领风骚？”
陆迟想了下，抬头看进她眼里，“你走光了。”
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慌乱。
“劳您帮我把那份混沌钱付了，还有，谢谢你昨天送我的礼物，是挺像条狗的。”
话毕，宋阑珊毫不拖沓的离去。
敬语都来了。
果然还是听到那句话了啊。
陆迟摇摇头，女孩儿的反击超出了预计，算是自讨苦吃。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憋了一肚子困惑的徐飞扬满脸八卦，他当然听不懂两人争锋相对的话。
“这下算是认识了。”
接着，陆迟起身，“飞扬，她那份混沌钱别忘了，她都没追究你说她是小屁孩。”
所幸，还有好兄弟能帮忙止损。
陆迟笑了下，扬长而去。
“诶！小陆子等等我，我什么时候说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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