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乔晴
“如今他的女儿也是巴结着苏宜宁不放呢。”
沈青琼脸上笑容一顿，沉默的朝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那五六个花俏的姑娘中间，沈青琼一眼中看见了那个打扮精致，面容姣好的高贵姑娘。
当朝丞相的孙女，她两辈子的宿敌，苏宜宁。
沈青琼由内而外的憎恨，她恨不得上去把她按进湖里好洗一洗她的恶臭！她恨不得将她的面皮撕下来踩在脚底下摩擦！
沈青琼连忙掩下心中情绪，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说:“早听说乔家人唯苏家马首是瞻，老的巴结逢迎，小的自然有样学样。”
柳晗听她这样说，便知沈青琼也是不喜欢乔家的，就乐意与她八卦，“盛京里有谁看的起她呢？都是碍于苏家的面子罢了。也实在是她父兄不争气，不然她何必依附着苏宜宁。”
沈青琼举杯与她共饮，“她们家那田庄又是怎么回事?”
柳晗喝了口小酒，说:“是我哥哥查到的，他恨乔岩轻贱我，就日夜找他们家的把柄，终于得知了他家的老管事倾占良田的事。”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在是那老管家无法无天逼良为娼，一个皮都皱了的老跛子硬生生的弄大了农户十六岁闺女的肚子，那姑娘一头撞死在开封府门上，激了民怒，这才把事闹到门面上来了。”
“天啊！”沈青琼以帕掩口，作恶心状，“真是作孽！可怜那姑娘了...”
柳晗共了情，她又哀又怒，“一窝子男猖女盗的东西，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欺负弱小。”她不能想象如果那夜她被乔岩得逞了会是个什么光景?她的一生...她的家人...
思及此，柳晗心中更感觉沈青琼的出手相助，她愤愤不平，“苏相要护着这样的人家，想必他们也不见得有多清明。”
“快别这样说！”沈青琼脸色凝重，“这种话哪里人前说得?小心祸从口出。”
柳晗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捂着嘴，她讪讪一笑，喝口酒缓解紧张，“是，不说了，来，尝尝这盘果子。”
另一边，赵冉捶丸进洞，欢呼雀跃，好一派热闹气氛。
那些自视清高的世家姑娘则聚在一起吟诗作对，谈书论话。
就有人看她们不顺眼，“整天都在那里吟弄风月。这场宴会上又没有哪家的公子们，何必还要端着一副清高模样。”
有姑娘就笑说:“是没有公子男子们，不过各家的夫人姑娘们也都在，那么多眼睛都盯着呢，她们那些高门贵族最讲究礼数规矩，无时无刻不得端着。”
赵冉撇撇嘴，“她们活的可真累。”
那边传来惊欢声，众人看去，发现竟是坤平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有姑娘惊喜道:“没想到长公主殿下竟然会来捶丸会！”
“要不说荣馨郡主面子大呢，竟还能请长公主殿下出府。”
“我瞧着不是简单出游。”有人如此分析，“长公殿下与几位皇子几位世子感情都很深厚，如今开春设宴正是各家相看的时候，你们说，长公主是不是来给几位世子王爷相来的啊?”
一话激起千层浪。在场的姑娘们心思躁动起来。
要知道盛京里还有两位世子一位王爷都没娶亲呢。特别是靖王爷，二十有一，无妃无妾，长相俊朗又立有军功，是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而且靖王爷与长公主殿下感情颇深。他又没有母妃的，这一次，要说长公主殿下是来为靖王爷相看王妃的，还真是最说得过去。
众女活跃起来，纷纷过去给她请安。
其中春光满面的要数苏宜宁了。她且不说长相貌美饱腹诗书，光是她的身世，当朝丞相的嫡孙女，她就已经赢了在场女眷的九成了。
苏宜宁温顺上前，“宜宁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要说盛京里有没有与苏宜宁不对付的人?有，当然有，还不止一个。
皇后的外甥女林语兮，从小与苏宜宁争着盛京第一才女的她，紧随其后地上前，“语兮见过殿下，请殿下金安。”
镇国大将军家的独女，也算是武将之女中的大姐大，范代策也上前，“请殿安。”
她的语气与神态中从来没有巴结奉承之态，一身坦荡潇洒自在。
令后头的赵冉倾慕不已，“不愧是范姑娘！”
坤平淡淡扫过她们，点点头，“这本来就是叫你们出来捶丸玩乐的，所以不必拘谨，也不必顾忌本宫，你们且自行放松游乐吧。”
“是。”
说虽这么说，但她们哪里会真的无视长公主殿下。
乔晴其实早就心倾丰神俊逸的靖王爷了，可如今她家犯了错，苏宜宁又在跟前，她哪敢对长公主殿下起巴结之心?
她父亲叮嘱她不可出风头，把苏宜宁哄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事，可事情偏就找上门来。
林语兮在左边坐着，她执起杯酒，看似是要说些家常话，实则夹枪带棒，“我早听闻宜宁与乔姑娘感情实在是好，如今闹像出了这样的大事，宜宁与她还能如此亲密无间，这样的情义实在令我羡慕。”
开始了，开始了。
沈青琼在下座众人群中安静看戏。盛京里最风光最尊贵的姑娘们的战斗，实在令人期待。
苏宜宁扯着嘴角，“我小时候就与晴儿妹妹相识，如今晴儿妹妹受那一家泼才牵连，受人误会，我哪里能弃她不顾?”
林语兮笑道:“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宜宁与乔晴妹妹是一起长大的情义，毕竟你们性情差的也太大了些。”
“盛京里头谁不知道苏相家风严谨，容不得没规矩的家伙。可乔家竟养出了那样腌臜恶臭的奴才，真是让人没想到。”
范代策接话:“可见乔姑娘跟了宜宁这么些年，是半点没学到精明之处啊。”
乔晴脸色难堪。她知自己在这俩位面前没什么份量，她还不了嘴。也知自己只是这两位攻击苏宜宁的开火炮罢了。
她只能缩着脖子说:“是，两位姐姐说的是。是我管束下人不力，也没有及时发现这种事，不然我们家也不会姑息养奸这么久。”
苏宜宁说:“晴儿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外头那些泼才的手段?就连我也没想到那老管事是个这么糊涂的东西。如今这事爆出来，也算是老天做主，天理昭彰了。”
范代策说:“宜宁家族深厚，懂得也多，既然你把乔晴当姐妹，以后你可要多多为她看着，免得再出来一只恶奴才害了百姓。
林语兮哎呀了一声，“宜宁看人是最准的，有她把关，乔妹妹以后可就安生了。宜宁，你会好好规戒他们的是不是?”
林语兮后头的姑娘们笑嘻嘻的说:“那是肯定的啊，宜宁姐姐与乔姐姐可是亲比姐妹，况且宜宁姐姐人这样好，一定会帮忙的！”
她们左一言右一语的直接把苏宜宁的路给堵死了。长公主在旁边看着，她还能拒绝吗？
苏宜宁微微一笑，“自然。”
她就像吃了蚯蚓一般恶心！乔晴身边那一群没见识的蠢货，以后要犯什么错不就是她规训不力了吗？她还要管着她们！真是无端的锅砸下来。
苏宜宁摆弄羽扇的动作又慢又小，乔晴看在眼里。她知道苏宜宁是生气了
哎...她这几天还是不要到她跟前晃了，免得又要倒霉。
下面的沈青琼见此，乐不可支。
还得是林语兮和范代策啊。现在这时候她没必要闹个脸熟，就让高贵的世家女们自个儿斗一斗，她作壁上观即可。
旁边的柳晗看乔晴窘迫心里畅快，“这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沈青琼说:“我们去捶丸吧。”
柳晗点头，“好。”
荣馨郡主办的就是捶丸会，为了不冷场，自然时时刻刻有人聚塞。
这不，荣馨郡主家的小女儿又要比赛。赵冉拉着章凡积极参加，同她们打的一片火热。
后来赢赛的彩头是一支攒珠鲤鱼钗，用七种不同的宝珠做的，光彩夺目。
姑娘们顿时惊叹:“这不是千星楼三天前才出的新品吗?！要七百两呢！荣馨郡主可真大方！”
“我要参加，姐姐姐姐，你快与我一道！”
赵冉跃跃欲试，可她看见沈青琼也拿起了捶棍时心底一颤，“表姐！”
沈青琼看向她:“怎么了?”
赵冉咬咬唇，跺脚，“你不许和我抢。”
沈青琼笑起来，“那怎么办？我的新姐妹也喜欢那个钗子。”
她旁边的柳晗朝她微微一笑。
啪叽。
赵冉听到了她自己心碎的声音，这是谁啊?！表姐不爱她了吗？
章凡笑道:“各凭本事，我早想看看沈姐姐的本事了。”
沈青琼说:“那我们等会儿见真章。”
赵冉哼一声，“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但事实是，赵冉她们被沈青琼打了个落花流水。天还没完全暖起来，章凡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她佩服的看着沈青琼，只见她又一个漂亮的进球，得了大筹。
“好厉害！”
周围姑娘们声声喝彩，从一开始的不甘到心服口服。“当真是高手啊，深藏不露。我从没听说过沈三姑娘打的一手好捶丸。”
沈乐渝也在其中。她自然也没想到沈青琼的技术这样好，要知道以往在家时她都没见她打过球。
她的小姐妹甚至是缠着她，“乐渝，你三姐姐这么厉害，你还不如跟她组队呢。”
“就是，你要我们做什么？”
“不过说起来，我想同你三姐姐打一场，乐渝，你帮我约约吧。”
“我也想，切磋切磋一番。”
……
要问沈青琼为什么捶丸打的这么好，主要还是为了挣钱。她卖头油卖脂粉的都要与商妇们打交道，不会点社交技巧怎么行?
那边，荣馨郡主也注意到了沈青琼，看她开怀自如的笑颜先是惊艳一番，随后问:“那边同雨儿赢球的是哪家的姑娘?技艺竟这般好。”
她身边的大嬷嬷瞧了瞧，说:“是礼部沈让沈大人家的庶长女，沈三姑娘。”
竟是庶女吗？可惜……
“以往没见过。”荣馨郡主说。
那大嬷嬷说:“听说沈三姑娘不喜欢参加雅集诗会，倒喜欢跟着舅舅经商。哦，她舅舅您也识得，就是赵家布庄的赵老爷。”
荣馨郡主这才点点头，“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大嬷嬷点头。
苏宜宁也朝那边看去，却并不在意，只说:“以往常听说沈家三姑娘目无尊卑，占着自己姨娘受宠就凌驾于嫡母嫡妹之上。”
林语兮嗤嗤笑道:“宜宁也会关注她们间的小打小闹?”
苏宜宁说:“只是常常听人说起。”
林语兮道:“要知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宜宁也愿意听信这样的编排?这样的话我以往也偶有耳闻，却从不放在心上。左右又与我无关。”
她是在骂她多管闲事嚼人舌根?苏宜宁恼怒，可她看着坤平长公主的脸色十分不好，她心中懊悔。
糟糕！长公主最不喜欢偏听偏信道人长短的人，都怪林语兮这个贱人，三言两语就挑出火来！
苏宜宁作认错委屈样，“语兮说的是，是我不周到了。”
她瞄一眼坤平，发现她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耐烦与不悦后松了口气，但是察觉到她在关注那个庶女后，苏宜宁就不高兴了。
打个捶丸，有什么好看的。
坤平看着那姑娘得了攒珠钗，笑眯眯地把钗子插到另一个小姑娘发上，四五个女孩子围在一块儿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闹哄哄的就笑起来。
好一副少女聚友图。那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坤平梦回了少女时代，她的密友，还有她的翩翩公子……
哦，她也想起来了，上次在玉莲观里，她是那个被困气运的姑娘。没想到，出了那样的卦象，她竟然还能活的精彩。
范代策也在看沈青琼她们，但是更多的是在看赵冉。她偷偷叫人送了一柄金捶棍给她。
回去的时候，赵冉坐在马车里都不会动弹了，她握着这柄金子，眼睛瞪得老大，她看着蹭马车的章凡，“你说，范姑娘是什么意思啊?”
沈青琼脸上笑容一顿，沉默的朝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那五六个花俏的姑娘中间，沈青琼一眼中看见了那个打扮精致，面容姣好的高贵姑娘。
当朝丞相的孙女，她两辈子的宿敌，苏宜宁。
沈青琼由内而外的憎恨，她恨不得上去把她按进湖里好洗一洗她的恶臭！她恨不得将她的面皮撕下来踩在脚底下摩擦！
沈青琼连忙掩下心中情绪，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说:“早听说乔家人唯苏家马首是瞻，老的巴结逢迎，小的自然有样学样。”
柳晗听她这样说，便知沈青琼也是不喜欢乔家的，就乐意与她八卦，“盛京里有谁看的起她呢？都是碍于苏家的面子罢了。也实在是她父兄不争气，不然她何必依附着苏宜宁。”
沈青琼举杯与她共饮，“她们家那田庄又是怎么回事?”
柳晗喝了口小酒，说:“是我哥哥查到的，他恨乔岩轻贱我，就日夜找他们家的把柄，终于得知了他家的老管事倾占良田的事。”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在是那老管家无法无天逼良为娼，一个皮都皱了的老跛子硬生生的弄大了农户十六岁闺女的肚子，那姑娘一头撞死在开封府门上，激了民怒，这才把事闹到门面上来了。”
“天啊！”沈青琼以帕掩口，作恶心状，“真是作孽！可怜那姑娘了...”
柳晗共了情，她又哀又怒，“一窝子男猖女盗的东西，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欺负弱小。”她不能想象如果那夜她被乔岩得逞了会是个什么光景?她的一生...她的家人...
思及此，柳晗心中更感觉沈青琼的出手相助，她愤愤不平，“苏相要护着这样的人家，想必他们也不见得有多清明。”
“快别这样说！”沈青琼脸色凝重，“这种话哪里人前说得?小心祸从口出。”
柳晗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捂着嘴，她讪讪一笑，喝口酒缓解紧张，“是，不说了，来，尝尝这盘果子。”
另一边，赵冉捶丸进洞，欢呼雀跃，好一派热闹气氛。
那些自视清高的世家姑娘则聚在一起吟诗作对，谈书论话。
就有人看她们不顺眼，“整天都在那里吟弄风月。这场宴会上又没有哪家的公子们，何必还要端着一副清高模样。”
有姑娘就笑说:“是没有公子男子们，不过各家的夫人姑娘们也都在，那么多眼睛都盯着呢，她们那些高门贵族最讲究礼数规矩，无时无刻不得端着。”
赵冉撇撇嘴，“她们活的可真累。”
那边传来惊欢声，众人看去，发现竟是坤平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有姑娘惊喜道:“没想到长公主殿下竟然会来捶丸会！”
“要不说荣馨郡主面子大呢，竟还能请长公主殿下出府。”
“我瞧着不是简单出游。”有人如此分析，“长公殿下与几位皇子几位世子感情都很深厚，如今开春设宴正是各家相看的时候，你们说，长公主是不是来给几位世子王爷相来的啊?”
一话激起千层浪。在场的姑娘们心思躁动起来。
要知道盛京里还有两位世子一位王爷都没娶亲呢。特别是靖王爷，二十有一，无妃无妾，长相俊朗又立有军功，是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而且靖王爷与长公主殿下感情颇深。他又没有母妃的，这一次，要说长公主殿下是来为靖王爷相看王妃的，还真是最说得过去。
众女活跃起来，纷纷过去给她请安。
其中春光满面的要数苏宜宁了。她且不说长相貌美饱腹诗书，光是她的身世，当朝丞相的嫡孙女，她就已经赢了在场女眷的九成了。
苏宜宁温顺上前，“宜宁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要说盛京里有没有与苏宜宁不对付的人?有，当然有，还不止一个。
皇后的外甥女林语兮，从小与苏宜宁争着盛京第一才女的她，紧随其后地上前，“语兮见过殿下，请殿下金安。”
镇国大将军家的独女，也算是武将之女中的大姐大，范代策也上前，“请殿安。”
她的语气与神态中从来没有巴结奉承之态，一身坦荡潇洒自在。
令后头的赵冉倾慕不已，“不愧是范姑娘！”
坤平淡淡扫过她们，点点头，“这本来就是叫你们出来捶丸玩乐的，所以不必拘谨，也不必顾忌本宫，你们且自行放松游乐吧。”
“是。”
说虽这么说，但她们哪里会真的无视长公主殿下。
乔晴其实早就心倾丰神俊逸的靖王爷了，可如今她家犯了错，苏宜宁又在跟前，她哪敢对长公主殿下起巴结之心?
她父亲叮嘱她不可出风头，把苏宜宁哄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事，可事情偏就找上门来。
林语兮在左边坐着，她执起杯酒，看似是要说些家常话，实则夹枪带棒，“我早听闻宜宁与乔姑娘感情实在是好，如今闹像出了这样的大事，宜宁与她还能如此亲密无间，这样的情义实在令我羡慕。”
开始了，开始了。
沈青琼在下座众人群中安静看戏。盛京里最风光最尊贵的姑娘们的战斗，实在令人期待。
苏宜宁扯着嘴角，“我小时候就与晴儿妹妹相识，如今晴儿妹妹受那一家泼才牵连，受人误会，我哪里能弃她不顾?”
林语兮笑道:“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宜宁与乔晴妹妹是一起长大的情义，毕竟你们性情差的也太大了些。”
“盛京里头谁不知道苏相家风严谨，容不得没规矩的家伙。可乔家竟养出了那样腌臜恶臭的奴才，真是让人没想到。”
范代策接话:“可见乔姑娘跟了宜宁这么些年，是半点没学到精明之处啊。”
乔晴脸色难堪。她知自己在这俩位面前没什么份量，她还不了嘴。也知自己只是这两位攻击苏宜宁的开火炮罢了。
她只能缩着脖子说:“是，两位姐姐说的是。是我管束下人不力，也没有及时发现这种事，不然我们家也不会姑息养奸这么久。”
苏宜宁说:“晴儿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外头那些泼才的手段?就连我也没想到那老管事是个这么糊涂的东西。如今这事爆出来，也算是老天做主，天理昭彰了。”
范代策说:“宜宁家族深厚，懂得也多，既然你把乔晴当姐妹，以后你可要多多为她看着，免得再出来一只恶奴才害了百姓。
林语兮哎呀了一声，“宜宁看人是最准的，有她把关，乔妹妹以后可就安生了。宜宁，你会好好规戒他们的是不是?”
林语兮后头的姑娘们笑嘻嘻的说:“那是肯定的啊，宜宁姐姐与乔姐姐可是亲比姐妹，况且宜宁姐姐人这样好，一定会帮忙的！”
她们左一言右一语的直接把苏宜宁的路给堵死了。长公主在旁边看着，她还能拒绝吗？
苏宜宁微微一笑，“自然。”
她就像吃了蚯蚓一般恶心！乔晴身边那一群没见识的蠢货，以后要犯什么错不就是她规训不力了吗？她还要管着她们！真是无端的锅砸下来。
苏宜宁摆弄羽扇的动作又慢又小，乔晴看在眼里。她知道苏宜宁是生气了
哎...她这几天还是不要到她跟前晃了，免得又要倒霉。
下面的沈青琼见此，乐不可支。
还得是林语兮和范代策啊。现在这时候她没必要闹个脸熟，就让高贵的世家女们自个儿斗一斗，她作壁上观即可。
旁边的柳晗看乔晴窘迫心里畅快，“这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沈青琼说:“我们去捶丸吧。”
柳晗点头，“好。”
荣馨郡主办的就是捶丸会，为了不冷场，自然时时刻刻有人聚塞。
这不，荣馨郡主家的小女儿又要比赛。赵冉拉着章凡积极参加，同她们打的一片火热。
后来赢赛的彩头是一支攒珠鲤鱼钗，用七种不同的宝珠做的，光彩夺目。
姑娘们顿时惊叹:“这不是千星楼三天前才出的新品吗?！要七百两呢！荣馨郡主可真大方！”
“我要参加，姐姐姐姐，你快与我一道！”
赵冉跃跃欲试，可她看见沈青琼也拿起了捶棍时心底一颤，“表姐！”
沈青琼看向她:“怎么了?”
赵冉咬咬唇，跺脚，“你不许和我抢。”
沈青琼笑起来，“那怎么办？我的新姐妹也喜欢那个钗子。”
她旁边的柳晗朝她微微一笑。
啪叽。
赵冉听到了她自己心碎的声音，这是谁啊?！表姐不爱她了吗？
章凡笑道:“各凭本事，我早想看看沈姐姐的本事了。”
沈青琼说:“那我们等会儿见真章。”
赵冉哼一声，“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但事实是，赵冉她们被沈青琼打了个落花流水。天还没完全暖起来，章凡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她佩服的看着沈青琼，只见她又一个漂亮的进球，得了大筹。
“好厉害！”
周围姑娘们声声喝彩，从一开始的不甘到心服口服。“当真是高手啊，深藏不露。我从没听说过沈三姑娘打的一手好捶丸。”
沈乐渝也在其中。她自然也没想到沈青琼的技术这样好，要知道以往在家时她都没见她打过球。
她的小姐妹甚至是缠着她，“乐渝，你三姐姐这么厉害，你还不如跟她组队呢。”
“就是，你要我们做什么？”
“不过说起来，我想同你三姐姐打一场，乐渝，你帮我约约吧。”
“我也想，切磋切磋一番。”
……
要问沈青琼为什么捶丸打的这么好，主要还是为了挣钱。她卖头油卖脂粉的都要与商妇们打交道，不会点社交技巧怎么行?
那边，荣馨郡主也注意到了沈青琼，看她开怀自如的笑颜先是惊艳一番，随后问:“那边同雨儿赢球的是哪家的姑娘?技艺竟这般好。”
她身边的大嬷嬷瞧了瞧，说:“是礼部沈让沈大人家的庶长女，沈三姑娘。”
竟是庶女吗？可惜……
“以往没见过。”荣馨郡主说。
那大嬷嬷说:“听说沈三姑娘不喜欢参加雅集诗会，倒喜欢跟着舅舅经商。哦，她舅舅您也识得，就是赵家布庄的赵老爷。”
荣馨郡主这才点点头，“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大嬷嬷点头。
苏宜宁也朝那边看去，却并不在意，只说:“以往常听说沈家三姑娘目无尊卑，占着自己姨娘受宠就凌驾于嫡母嫡妹之上。”
林语兮嗤嗤笑道:“宜宁也会关注她们间的小打小闹?”
苏宜宁说:“只是常常听人说起。”
林语兮道:“要知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宜宁也愿意听信这样的编排?这样的话我以往也偶有耳闻，却从不放在心上。左右又与我无关。”
她是在骂她多管闲事嚼人舌根?苏宜宁恼怒，可她看着坤平长公主的脸色十分不好，她心中懊悔。
糟糕！长公主最不喜欢偏听偏信道人长短的人，都怪林语兮这个贱人，三言两语就挑出火来！
苏宜宁作认错委屈样，“语兮说的是，是我不周到了。”
她瞄一眼坤平，发现她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耐烦与不悦后松了口气，但是察觉到她在关注那个庶女后，苏宜宁就不高兴了。
打个捶丸，有什么好看的。
坤平看着那姑娘得了攒珠钗，笑眯眯地把钗子插到另一个小姑娘发上，四五个女孩子围在一块儿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闹哄哄的就笑起来。
好一副少女聚友图。那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坤平梦回了少女时代，她的密友，还有她的翩翩公子……
哦，她也想起来了，上次在玉莲观里，她是那个被困气运的姑娘。没想到，出了那样的卦象，她竟然还能活的精彩。
范代策也在看沈青琼她们，但是更多的是在看赵冉。她偷偷叫人送了一柄金捶棍给她。
回去的时候，赵冉坐在马车里都不会动弹了，她握着这柄金子，眼睛瞪得老大，她看着蹭马车的章凡，“你说，范姑娘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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