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决定下山
劝我良善劝我疯，未知良人似清风。
清风一过再无迹，良人从来不可觅。
独孤郜死了、苏州老家也惨遭屠戮，这对一个自幼便在父母长辈的关爱中长大的独孤洵望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晴天霹雳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人而了……
昆仑山一处山巅，山巅有一坟、一茅草屋、一凉亭。凉亭下有一石桌，两石凳。此刻两个老人正坐在石凳上下棋，一人白衣，一人玄衣。
“啊……”
忽然自草屋内传来一声年轻人的惊叫。两位老者听闻之后，玄色衣服的老人无奈叹息道：“洵望这孩子，被你我二人带上山也有十三年了，还是不停的梦到那件事情，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他的身体…”
那白衣老人接道：“十三年前，独孤老哥被害，独孤家被灭门，这对本来无忧无虑的洵望打击太大了，这些年尽管你我二人用尽手段，只是这孩子心内郁结，不肯放开过去，长此以往，我怕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啊…”
玄衣老人闻言一愣，继而眼角一摸晶莹闪过，继而瞥了一眼白衣老人，说道：“好在这些年望儿练功刻苦，内力雄浑，还压制得住他的心疾，只是可笑你我二人被人称作白玄二仙，却保不住老友的唯一血脉！”
玄衣老人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相继无言…
此时若是有江湖上的人再此，一定会大感意外，因为这两位老人，居然就是在江湖上消失了十三年的白玄二仙！白玄二仙本是亲兄弟，白衣老者为兄，名叫秦白；玄衣老者为弟，名叫秦玄；没人知道两人的来历，二人也从未提及，初入江湖时，因一人喜着白衣，一人喜着玄衣，所以才有了白玄的名号，但真正被江湖上的人尊称为仙的原因是两人不仅武功高绝、锐不可当，更因为两人尽皆医术高超，说是活死人、肉白骨可能夸张，但也绝对是天下间少有的神医！而在江湖上什么人室不能招惹的？那自然是医生！所以这二人在江湖上成名数十年，一直被江湖中人所敬重！
话分两头说，这边白玄二仙两位老人听见这声惊吼，旁边还有一个人也听见了，就是华雪儿！
华雪儿听闻惊吼，赶紧跑进屋内，神色紧张的说道：“洵望哥哥，你…你又做噩梦了？”
独孤洵望看着眼前人，愣了愣神，心道：十三年前那个仿佛被吓傻了的小丫头，如今出落的甚是水灵了，眼神灵动皮肤白皙这都不说，单只因为长年习武，这身段可是甚为匀称呢！只是一夕之间，两人都是家破人亡，同命相怜了…
想到此处，独孤洵望不由得黯然伤神，继而心口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就掉了下来。吓得华雪儿赶紧扶住他大声呼喊凉亭内的白玄二仙。
二位老人一听独孤洵望的心疾发作，二人脚下发力，眨眼间闪身来到草房内，秦白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抓过独孤洵望的手为其诊脉。一时间屋子里没了声响，只剩下独孤洵望因为疼痛难忍而发出的闷哼声和几人因为紧张而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几息之后，秦白放下独孤洵望的手，又扶起独孤洵望，为他推拿了几处穴位缓解症状后，他看向弟弟秦玄，暗暗的给弟弟一个莫名的眼神，起身出了草屋。
兄弟俩本就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兼且二人几十年不曾分开，一直在一起，此刻秦白想表达什么秦玄自然明白，他知道独孤洵望的情况，恐怕比他们两兄弟预期的更严重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又好像忽然想起此刻独孤洵望和华雪儿都在，又慢慢松开了手，勉强自己看起来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嘱咐着独孤洵望好好休息，不可心念过重，又说有他们两个老兄弟在，独孤洵望一定会好起来的。说完跟着秦白也出去了。
等两个老人出去后，独孤洵望看着华雪儿，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更不知想了多久，才开口说道：“雪儿，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重来没有说过报仇的话，甚至我想就在这昆仑山巅等死！可是我忘不了祖父和我独孤家一百多人的血海深仇，我每一夜都不敢入睡，因为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祖父和父亲母亲满身是血的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们报仇，就能看到师叔们问我为什么要受我独孤家的牵连！我每日每夜的忍受煎熬，我知道自己的心疾越来越严重了，我没有时间了，我想下山调查血煞之事，我要报仇！”
华雪儿默默的听完独孤洵望的话，她知道这十多年来，这就是他的心病，其实这也是她自己的心病，只是自幼自己就是个婉约温润的性子，这些年来，她知道自己就算找的到杀害自己全家的人，凭自己的武功也没有能力报仇，所以她更看的开，不会执着、盲目的想着报仇，她还有一个人，一个十三年前在自己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默默的抓住自己小手安慰自己的独孤洵望！
可是华雪儿也明白，独孤洵望聪明，又有天赋，肯吃苦，十三年来，他的武功早已大成，就连白玄二仙都说他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天下间想正面交手留住他的人已是屈指可数了，所以他有能力报仇，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的心魔！因为仇恨，让他越来越冰冷，话也越来越少。十三年了，自从忠叔病逝后，除了关于练武之事，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次超过十个字的话！所以她明白，今天他决定了要报仇，那谁都拦不住他！就连白玄二仙也不行！
华雪儿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独孤洵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只是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就好像要失去了特别珍贵的东西，虽然她从来没有拥有过！
独孤洵望也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两眼空洞洞的望着房梁。他知道雪儿的心意，只是他现在除了报仇，什么都不想考虑！
三日后，八月份的太阳出来的很早，天刚蒙蒙亮，独孤洵望就起来了，如果不是两位师父非要他等上三天，他三天前就连夜下山了！只是三天前和两位师父说要下山报仇，他没想到他们并没有阻拦，而是让自己务必要等三天！
独孤洵望收拾妥当，又洗了把脸，便来到两位师父的门外，三天了，两位师父没有走出房门一步！刚刚走到门口，还不等他敲门，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疲惫的声音：“望儿，进来吧。”
这是大师父的声音，他分辨的出。推开门，独孤洵望看到两位师父神情萎靡，满眼的血丝，不由得心头一暖，随即红了眼眶。他知道两位师父定是不放心自己，所以为自己准备了什么东西，只是眼前这两位老人哪还有往日霁月清风、仙风道骨的样子？
“望儿，这青色瓷瓶是九转金露丹，是由我们兄弟二人研制的外伤圣药，你初入江湖，带上备用，这白色瓷瓶是为师为你炼制的问天丹，每次心疾发作，疼痛难忍的时候服上一颗，可缓解症状，望儿务必带好！”秦白拿出两个瓷瓶，满眼不舍得说到。
秦玄也放心不下独孤洵望，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儿留下遗憾，所以只能随他去了。所以等到独孤洵望将两个药瓶放好之后，秦玄拿出一柄宝剑，先是慢慢抚摸剑鞘，宛如抚摸爱人一般，好一会儿才将宝剑递给独孤洵望，并说道：“这是为师年轻时的佩剑，剑名光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你初入江湖，便将这把剑带上防身吧！”
独孤洵望双手接过宝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这是十三年来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没有家后照顾了他五年的忠叔！
独孤洵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二位师父，徒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劳师父费劲心力为我炼药，徒儿…徒儿…”
秦白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有气无力的说道：“望儿勿忧心我们兄弟二人，只是江湖路远，还望望儿你事事谨慎小心，万不可鲁莽行事。好了，你且去吧，我们俩这把老骨头也要休息休息了。”
独孤洵望擦了擦眼泪，“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认真的说道：“二位师父保重，弟子这就下山去了！”
说完起身，拿了光隐剑，转身向山下奔去，连头都不敢回。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背后，有一双泪眼就那么静静的躲在草屋里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清风一过再无迹，良人从来不可觅。
独孤郜死了、苏州老家也惨遭屠戮，这对一个自幼便在父母长辈的关爱中长大的独孤洵望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晴天霹雳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人而了……
昆仑山一处山巅，山巅有一坟、一茅草屋、一凉亭。凉亭下有一石桌，两石凳。此刻两个老人正坐在石凳上下棋，一人白衣，一人玄衣。
“啊……”
忽然自草屋内传来一声年轻人的惊叫。两位老者听闻之后，玄色衣服的老人无奈叹息道：“洵望这孩子，被你我二人带上山也有十三年了，还是不停的梦到那件事情，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他的身体…”
那白衣老人接道：“十三年前，独孤老哥被害，独孤家被灭门，这对本来无忧无虑的洵望打击太大了，这些年尽管你我二人用尽手段，只是这孩子心内郁结，不肯放开过去，长此以往，我怕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啊…”
玄衣老人闻言一愣，继而眼角一摸晶莹闪过，继而瞥了一眼白衣老人，说道：“好在这些年望儿练功刻苦，内力雄浑，还压制得住他的心疾，只是可笑你我二人被人称作白玄二仙，却保不住老友的唯一血脉！”
玄衣老人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相继无言…
此时若是有江湖上的人再此，一定会大感意外，因为这两位老人，居然就是在江湖上消失了十三年的白玄二仙！白玄二仙本是亲兄弟，白衣老者为兄，名叫秦白；玄衣老者为弟，名叫秦玄；没人知道两人的来历，二人也从未提及，初入江湖时，因一人喜着白衣，一人喜着玄衣，所以才有了白玄的名号，但真正被江湖上的人尊称为仙的原因是两人不仅武功高绝、锐不可当，更因为两人尽皆医术高超，说是活死人、肉白骨可能夸张，但也绝对是天下间少有的神医！而在江湖上什么人室不能招惹的？那自然是医生！所以这二人在江湖上成名数十年，一直被江湖中人所敬重！
话分两头说，这边白玄二仙两位老人听见这声惊吼，旁边还有一个人也听见了，就是华雪儿！
华雪儿听闻惊吼，赶紧跑进屋内，神色紧张的说道：“洵望哥哥，你…你又做噩梦了？”
独孤洵望看着眼前人，愣了愣神，心道：十三年前那个仿佛被吓傻了的小丫头，如今出落的甚是水灵了，眼神灵动皮肤白皙这都不说，单只因为长年习武，这身段可是甚为匀称呢！只是一夕之间，两人都是家破人亡，同命相怜了…
想到此处，独孤洵望不由得黯然伤神，继而心口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就掉了下来。吓得华雪儿赶紧扶住他大声呼喊凉亭内的白玄二仙。
二位老人一听独孤洵望的心疾发作，二人脚下发力，眨眼间闪身来到草房内，秦白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抓过独孤洵望的手为其诊脉。一时间屋子里没了声响，只剩下独孤洵望因为疼痛难忍而发出的闷哼声和几人因为紧张而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几息之后，秦白放下独孤洵望的手，又扶起独孤洵望，为他推拿了几处穴位缓解症状后，他看向弟弟秦玄，暗暗的给弟弟一个莫名的眼神，起身出了草屋。
兄弟俩本就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兼且二人几十年不曾分开，一直在一起，此刻秦白想表达什么秦玄自然明白，他知道独孤洵望的情况，恐怕比他们两兄弟预期的更严重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又好像忽然想起此刻独孤洵望和华雪儿都在，又慢慢松开了手，勉强自己看起来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嘱咐着独孤洵望好好休息，不可心念过重，又说有他们两个老兄弟在，独孤洵望一定会好起来的。说完跟着秦白也出去了。
等两个老人出去后，独孤洵望看着华雪儿，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更不知想了多久，才开口说道：“雪儿，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重来没有说过报仇的话，甚至我想就在这昆仑山巅等死！可是我忘不了祖父和我独孤家一百多人的血海深仇，我每一夜都不敢入睡，因为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祖父和父亲母亲满身是血的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们报仇，就能看到师叔们问我为什么要受我独孤家的牵连！我每日每夜的忍受煎熬，我知道自己的心疾越来越严重了，我没有时间了，我想下山调查血煞之事，我要报仇！”
华雪儿默默的听完独孤洵望的话，她知道这十多年来，这就是他的心病，其实这也是她自己的心病，只是自幼自己就是个婉约温润的性子，这些年来，她知道自己就算找的到杀害自己全家的人，凭自己的武功也没有能力报仇，所以她更看的开，不会执着、盲目的想着报仇，她还有一个人，一个十三年前在自己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默默的抓住自己小手安慰自己的独孤洵望！
可是华雪儿也明白，独孤洵望聪明，又有天赋，肯吃苦，十三年来，他的武功早已大成，就连白玄二仙都说他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天下间想正面交手留住他的人已是屈指可数了，所以他有能力报仇，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的心魔！因为仇恨，让他越来越冰冷，话也越来越少。十三年了，自从忠叔病逝后，除了关于练武之事，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次超过十个字的话！所以她明白，今天他决定了要报仇，那谁都拦不住他！就连白玄二仙也不行！
华雪儿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独孤洵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只是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就好像要失去了特别珍贵的东西，虽然她从来没有拥有过！
独孤洵望也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两眼空洞洞的望着房梁。他知道雪儿的心意，只是他现在除了报仇，什么都不想考虑！
三日后，八月份的太阳出来的很早，天刚蒙蒙亮，独孤洵望就起来了，如果不是两位师父非要他等上三天，他三天前就连夜下山了！只是三天前和两位师父说要下山报仇，他没想到他们并没有阻拦，而是让自己务必要等三天！
独孤洵望收拾妥当，又洗了把脸，便来到两位师父的门外，三天了，两位师父没有走出房门一步！刚刚走到门口，还不等他敲门，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疲惫的声音：“望儿，进来吧。”
这是大师父的声音，他分辨的出。推开门，独孤洵望看到两位师父神情萎靡，满眼的血丝，不由得心头一暖，随即红了眼眶。他知道两位师父定是不放心自己，所以为自己准备了什么东西，只是眼前这两位老人哪还有往日霁月清风、仙风道骨的样子？
“望儿，这青色瓷瓶是九转金露丹，是由我们兄弟二人研制的外伤圣药，你初入江湖，带上备用，这白色瓷瓶是为师为你炼制的问天丹，每次心疾发作，疼痛难忍的时候服上一颗，可缓解症状，望儿务必带好！”秦白拿出两个瓷瓶，满眼不舍得说到。
秦玄也放心不下独孤洵望，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儿留下遗憾，所以只能随他去了。所以等到独孤洵望将两个药瓶放好之后，秦玄拿出一柄宝剑，先是慢慢抚摸剑鞘，宛如抚摸爱人一般，好一会儿才将宝剑递给独孤洵望，并说道：“这是为师年轻时的佩剑，剑名光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你初入江湖，便将这把剑带上防身吧！”
独孤洵望双手接过宝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这是十三年来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没有家后照顾了他五年的忠叔！
独孤洵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二位师父，徒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劳师父费劲心力为我炼药，徒儿…徒儿…”
秦白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有气无力的说道：“望儿勿忧心我们兄弟二人，只是江湖路远，还望望儿你事事谨慎小心，万不可鲁莽行事。好了，你且去吧，我们俩这把老骨头也要休息休息了。”
独孤洵望擦了擦眼泪，“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认真的说道：“二位师父保重，弟子这就下山去了！”
说完起身，拿了光隐剑，转身向山下奔去，连头都不敢回。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背后，有一双泪眼就那么静静的躲在草屋里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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