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砸到人了？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只见他急忙蹲下身子，在地上细细查看。
“从老和尚跑的方向过来的新脚印有两个，其中一个脚印有来回，一个脚印没有来回，”他想，“如果这个有来回的脚印，是从昨天被雷劈的地方折回来的，那么这个脚印肯定就是老和尚的了。”
他顺着脚印一路走，果然发现那个脚印就是在被雷劈的地方折回来的，他心里一阵激动，现在他可以肯定，这个脚印就是老和尚的。于是他又顺着折返回去的脚印往回走，只要一直跟着这个脚印，应该就能找到老和尚。
他跟着脚印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却发现老和尚的脚印朝着一条小路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尚要走那条小路，但他相信，那脚印就是老和尚的，于是他又顺着小路一直走。
太阳慢慢地爬起来了，地面也已经渐渐地干了，老和尚的脚印越来越模糊，最后基本上可以说是从路上消失了。
周老天相信老和尚一定就在前面某个地方，他加快脚步往前走。
从昨天中午，他从老和尚那里拿了块饼吃，到现在，他还没吃一点东西，他边走边四处看，看能从哪里找一点东西吃。
终于，他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自离家这一路走来，周老天和老和尚都是靠化缘，来解决肚子饿的问题，此时正好肚饿的他看到有一户人家，就想去化点缘。
“有人在吗？”周老天冲院子里喊道。
“谁呀？”一个农妇边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双手边走出来。
“女施主，老衲是路过贵地的行脚僧人，因腹中饥饿，想向女施主讨要点斋饭，还望女施主行个方便。”周老天学着老和尚的样子，双手合十。
那农妇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周老天，最后脸色一沉，破口骂道：“哪里来的臭要饭的！你要饭就好好要饭，装什么和尚！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和尚，你是在欺负我这山村野妇没见识哩？真是气死我了，一看你就没安什么好心！”
“女施主，你听我，哎！你去拿笤帚做什么？你怎么打人啊，诶！我。”这农妇拿笤帚打人的手法一看就很熟练，周老天跳着脚的赶紧跑了。
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他不想找老和尚了，只想找点吃的，他边走边在脑袋里想，有哪些野菜能生吃，有哪些野果能吃，甚至连看到只虫子，他都要想一下能不能吃。
后来他饿得不想走了，就坐下来，靠在一棵树底下休息。他一仰头，又准备骂老天爷，突然发现这是一棵橘子树，只是树上已经看不到橘子了，他站起来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靠外边的那部分树叶中，隐隐透出些橘红色，他又换了个方向看了下，几个诱人的大橘子正高高地挂在那里。
他咽了口口水，手脚并用的就往树上爬，嘴里激动地骂道：“娘的，我还以为你这死老天要将我饿死！”
可等他爬到了树上，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几个橘子实在太靠边了，如果踩着旁边那叉小树枝的话，应该勉强能摘到。周老天根据他多次采野果被摔的经验，觉得他如果踩上去的话，那小树枝十有八九会断。
他往下看了一眼，发现下面是一个长长的陡坡，陡坡上全是一大片的茅草。
“摔就摔吧！”周老天将脚顺着树枝慢慢地往外移，然后再将身子慢慢往外探，伸手抓住一个橘子，就在他扯下橘子的一刹那，“咔嚓”一声，树枝果然断了。
周老天脚下一空，一下落到陡坡上，然后顺着陡坡往下滚，他将手中的橘子紧紧抱在怀里，这也是他的经验，如果不把橘子保护好，到时候橘子掉到草里，找都找不到。
就在他滚到坡底的时候，听到有人“啊”的惨叫一声，他心想：“坏了，砸到人了。”
他赶忙爬起来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刚滚下来的时候没注意，我记得我只轻轻......”
他本来想说，他只是轻轻地碰到那人一下，怎么会叫得那么惨。结果他一回头，却是愣住了。
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翻躺在草丛间，头斜斜地枕在坡坎上，他旁边的地上也是一滩血，那男子的嘴角还在慢慢地往外溢血。
周老天记得自己明明只是轻轻地撞到了一下那个人，他自己都不觉得疼，怎么就把人撞成这样了？
那人的喉结动了几下，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不用害怕，我的伤，不关你的事。”
“你也是摘橘子掉下来的？”周老天看到那人躺在自己滚下来的地方，觉得这人大概也是摘桔子的时候摔下来的。
那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肠子好像漏出来了。”周老天看到那人的肚子上，有一节像肠子一样的东西，就出口提醒道。
“我知道。”
“要我帮你塞回去吗？”周老天觉得肠子露在外面比较危险，就随口道。
“不用，咳，咳！”那人一激动，嘴角的血溢得更快了。
“那你等一下，我看去哪里给你找个大夫。”周老天看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再不医治的话就没命了。
“我流了太多血，来不及了。”
“那你不是死定了？”
那人微闭双眼，点了点头。
周老天心想这人既然救不活了，那等一下就会变成个死人，他觉得还是先走为妙：“那个，你就在这里慢慢的，”他觉得说慢慢的死有些不妥，又改了口，“你在这里好好的，我先告辞了。”
“兄弟！”周老天正准备走，那人将他叫住。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那人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周老天。
“你说吧。”周老天以为那人可能是想等他死后，让周老天帮他埋了。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晃动着颤巍巍的手，晃了半天，才把手晃到胸口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麻烦你把这封信，送到八卦山，亲手交到张宗张先生手里。”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八卦山。”周老天初到柳州，他连八卦山在哪里都不知道。
“兄弟，求求你了，这信，是用我的命，换回来的。”那人以为周老天不肯送，情绪一激动，一行泪就从眼角流出。
周老天见那封信对这人如此重要，就答应道：“好吧，我帮你送，你不要哭。”
那人哽咽一下，道：“我腰上有块腰牌，你拿着它，到八卦山下的千里镇，镇上有家镖局，你把牌子给他们看，自会有人带你去见张先生，记得，一定要亲手，交到张先生手里，告诉他，张超不辱使命。”
周老天将橘子揣进怀里，又从那个叫张超的人的身上拿了信和腰牌，在茅草上擦干血迹，也揣进了怀里。
张超见心愿已了，慢慢闭上了双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等待死亡的来临。待他再睁开眼，发现周老天还在：“兄弟，你怎么还没走？”
“从老和尚跑的方向过来的新脚印有两个，其中一个脚印有来回，一个脚印没有来回，”他想，“如果这个有来回的脚印，是从昨天被雷劈的地方折回来的，那么这个脚印肯定就是老和尚的了。”
他顺着脚印一路走，果然发现那个脚印就是在被雷劈的地方折回来的，他心里一阵激动，现在他可以肯定，这个脚印就是老和尚的。于是他又顺着折返回去的脚印往回走，只要一直跟着这个脚印，应该就能找到老和尚。
他跟着脚印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却发现老和尚的脚印朝着一条小路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尚要走那条小路，但他相信，那脚印就是老和尚的，于是他又顺着小路一直走。
太阳慢慢地爬起来了，地面也已经渐渐地干了，老和尚的脚印越来越模糊，最后基本上可以说是从路上消失了。
周老天相信老和尚一定就在前面某个地方，他加快脚步往前走。
从昨天中午，他从老和尚那里拿了块饼吃，到现在，他还没吃一点东西，他边走边四处看，看能从哪里找一点东西吃。
终于，他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自离家这一路走来，周老天和老和尚都是靠化缘，来解决肚子饿的问题，此时正好肚饿的他看到有一户人家，就想去化点缘。
“有人在吗？”周老天冲院子里喊道。
“谁呀？”一个农妇边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双手边走出来。
“女施主，老衲是路过贵地的行脚僧人，因腹中饥饿，想向女施主讨要点斋饭，还望女施主行个方便。”周老天学着老和尚的样子，双手合十。
那农妇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周老天，最后脸色一沉，破口骂道：“哪里来的臭要饭的！你要饭就好好要饭，装什么和尚！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和尚，你是在欺负我这山村野妇没见识哩？真是气死我了，一看你就没安什么好心！”
“女施主，你听我，哎！你去拿笤帚做什么？你怎么打人啊，诶！我。”这农妇拿笤帚打人的手法一看就很熟练，周老天跳着脚的赶紧跑了。
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他不想找老和尚了，只想找点吃的，他边走边在脑袋里想，有哪些野菜能生吃，有哪些野果能吃，甚至连看到只虫子，他都要想一下能不能吃。
后来他饿得不想走了，就坐下来，靠在一棵树底下休息。他一仰头，又准备骂老天爷，突然发现这是一棵橘子树，只是树上已经看不到橘子了，他站起来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靠外边的那部分树叶中，隐隐透出些橘红色，他又换了个方向看了下，几个诱人的大橘子正高高地挂在那里。
他咽了口口水，手脚并用的就往树上爬，嘴里激动地骂道：“娘的，我还以为你这死老天要将我饿死！”
可等他爬到了树上，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几个橘子实在太靠边了，如果踩着旁边那叉小树枝的话，应该勉强能摘到。周老天根据他多次采野果被摔的经验，觉得他如果踩上去的话，那小树枝十有八九会断。
他往下看了一眼，发现下面是一个长长的陡坡，陡坡上全是一大片的茅草。
“摔就摔吧！”周老天将脚顺着树枝慢慢地往外移，然后再将身子慢慢往外探，伸手抓住一个橘子，就在他扯下橘子的一刹那，“咔嚓”一声，树枝果然断了。
周老天脚下一空，一下落到陡坡上，然后顺着陡坡往下滚，他将手中的橘子紧紧抱在怀里，这也是他的经验，如果不把橘子保护好，到时候橘子掉到草里，找都找不到。
就在他滚到坡底的时候，听到有人“啊”的惨叫一声，他心想：“坏了，砸到人了。”
他赶忙爬起来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刚滚下来的时候没注意，我记得我只轻轻......”
他本来想说，他只是轻轻地碰到那人一下，怎么会叫得那么惨。结果他一回头，却是愣住了。
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翻躺在草丛间，头斜斜地枕在坡坎上，他旁边的地上也是一滩血，那男子的嘴角还在慢慢地往外溢血。
周老天记得自己明明只是轻轻地撞到了一下那个人，他自己都不觉得疼，怎么就把人撞成这样了？
那人的喉结动了几下，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不用害怕，我的伤，不关你的事。”
“你也是摘橘子掉下来的？”周老天看到那人躺在自己滚下来的地方，觉得这人大概也是摘桔子的时候摔下来的。
那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肠子好像漏出来了。”周老天看到那人的肚子上，有一节像肠子一样的东西，就出口提醒道。
“我知道。”
“要我帮你塞回去吗？”周老天觉得肠子露在外面比较危险，就随口道。
“不用，咳，咳！”那人一激动，嘴角的血溢得更快了。
“那你等一下，我看去哪里给你找个大夫。”周老天看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再不医治的话就没命了。
“我流了太多血，来不及了。”
“那你不是死定了？”
那人微闭双眼，点了点头。
周老天心想这人既然救不活了，那等一下就会变成个死人，他觉得还是先走为妙：“那个，你就在这里慢慢的，”他觉得说慢慢的死有些不妥，又改了口，“你在这里好好的，我先告辞了。”
“兄弟！”周老天正准备走，那人将他叫住。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那人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周老天。
“你说吧。”周老天以为那人可能是想等他死后，让周老天帮他埋了。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晃动着颤巍巍的手，晃了半天，才把手晃到胸口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麻烦你把这封信，送到八卦山，亲手交到张宗张先生手里。”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八卦山。”周老天初到柳州，他连八卦山在哪里都不知道。
“兄弟，求求你了，这信，是用我的命，换回来的。”那人以为周老天不肯送，情绪一激动，一行泪就从眼角流出。
周老天见那封信对这人如此重要，就答应道：“好吧，我帮你送，你不要哭。”
那人哽咽一下，道：“我腰上有块腰牌，你拿着它，到八卦山下的千里镇，镇上有家镖局，你把牌子给他们看，自会有人带你去见张先生，记得，一定要亲手，交到张先生手里，告诉他，张超不辱使命。”
周老天将橘子揣进怀里，又从那个叫张超的人的身上拿了信和腰牌，在茅草上擦干血迹，也揣进了怀里。
张超见心愿已了，慢慢闭上了双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等待死亡的来临。待他再睁开眼，发现周老天还在：“兄弟，你怎么还没走？”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