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雨城篇（四）
绽放着别样的光彩，即使相隔甚远，他也能轻易地窥见那如同仙境般的花园。
魔力源源不断地从这神殿的中央晕散开来，将整个天空都染成无垢的白。
“...”
身形一变，他重新化为人形。
周边能量的密度大得有些过分，如果他此时不是这种能量体的话，恐怕早就被各种各样的频率撕碎。
他从未见过这种景象。
超出常理，却又如此美丽。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般，他甚至能感觉到魔力的吐息。
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如同刻印般将这样的画面记录下来。他最后看了那座神殿一眼，幻为火焰往回飞去。
“...”
暴雨还在继续下着，在魔力流动的干扰下被四散地飞着。
半眯着眼睛，桐木安静如鸡地看着他们记录数据，心想现在的小孩可真是无聊。
不像关承，别说在这乖乖坐着...没混到水里面拔草玩就谢天谢地了。
“我说姐啊，是你自己想混进水里玩吧。”
“...”哎呀，一不小心说出口了。
故作正经地转头看向结界外的积水与随着时间拉长不断上升的水平面。
“竟然在这鬼地方浪费三十分钟...真是奇耻大辱。”
江雨南有些无语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要打扰我们工作好不好...这里的环境那么混乱，别说三十分钟了三十天都摸不清楚。”
桐木不屑地切了一声。
“所以你们算了个啥?还不如下水拔草。”
坐在一旁的翟德宇突然开了口。
“别乱来...这里的魔力总量一直在升高...一不小心就会被魔压撵碎。”
听到这样的话，桐木心虚地望向天空。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前辈埋怨的实习生啊...
“...奇了怪了。”
卓钧撑着脑袋，看向数据屏幕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虽然是涡流性质的流向...可为什么魔力会往外翻?这不符合常理...”
原本趴在结界边缘划着水玩的桐木突然转过了身，把卓钧吓了一跳。她紧皱着眉头，一把将屏幕前坐着的卓钧推开。
“...”
眼神扫过各种各样的指标，卓钧靠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姐...你看得懂吗...”
“...”
她低着头没说话。魔力与结界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三人触目惊心。
“姐，这数据乱成这样，看来是采集不了，你说是不是...”
火焰组成的金乌终于从远处飞回到她手上，桐木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卓钧不自觉地抖了抖，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将手放在金乌的头上，沾染的能量流随着法阵聚集在一起。
“拿着看吧。”
她凑到翟德宇身旁，又顺手将魔力团扔给卓钧。
“按照这些魔力流的波动来看，似乎是拥有距离压缩的特性...越靠近源头波长越短。”
翟德宇解释道。
他向来对这些有着出色的判断力，在学院测验的期间从未出过错。
桐木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听到他的话略显随意地点中了屏幕上的某个数值。
“仔细看，小鬼...距离压缩可不会是这种混乱的频率。”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流动很杂，相互干涉是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翟德宇有些急了，他虽然也注意到了她口中的问题，可如果不那么解释，这些魔力就是违背基本原理的。
“魔力性质不同...这是反卷的浪潮。”
翟德宇转头看向卓钧，在他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下，卓钧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说的没错，这内部的魔力与外面几乎是两个性质，这就能解释之前的流向问题了...”
“这不是涡流，而是一个源源不断地放出魔力的缺口啊...”
“这个性质，好像是神代魔力...”
江雨南接上他的话补充道。
“...”反卷的浪潮?神代魔力?
翟德宇不说话了，他从未想过这些违背常识的特性是神代魔力特有的测数反常。
魔力作为物质不可探测的能量体，经过几千年的演变与初始的性质早已完全不同。
可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如此强大的应用术师，竟然还精通数据分析?
就算他们这种经过数年专业训练的术师，都无法准确地辨别如此复杂的流量数据...难道顶层的魔法师真的如此恐怖?
翟德宇不自觉地抿起嘴唇。
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桐木拍拍他的肩膀。
“你已经很优秀了。”
翟德宇无力地笑笑。
“或许吧。”
城市在庞大的魔力流中逐渐变得破烂不堪，不知隐匿着多少未知的危险。
在这种完全不可观测的神代再临之处，想要找到异变发生的源头简直天方夜潭。
在以往的知识都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他们似乎彻底走入了死胡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她突然叹息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到她身上，桐木垂下眼眸，冷不丁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们听过‘树’吗?”
“树”。
真正的魔力源头。
如此亲切地，天与地间创生的神奇生命啊。根支成为万物的母亲，散叶即为伊始的神明...
江雨南起身看向她。
“你是认真的吗...这件事与‘树’有关?”
人类对“树”几乎称得上是一无所知...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他们根本没有解决这次问题的能力。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可以回去的吧...”
看了她一眼，桐木嗤笑着摇了摇头。
“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可没有临阵脱逃的资格。”
“即便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声音几乎完全失控，她的瞳孔收缩着，不敢置信地对上她的双眼。
“...那又如何?”
如果连他们都逃掉的话，这个世界该怎么办呢?
江雨南几近绝望地瘫坐到地上。
“...”
雨点不断地拍在水面上，身旁的一切快速变幻着形态。
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常理。魔力性质的改变会影响生物...甚至是非生物的形态与特性。
神代魔力...
想象着神话中记载着的异兽与幻境...卓钧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平静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在雨点留下的细浪中被淹没。
一个脑袋从水面上探出头来，在隐秘的角落观察着在结界里蜷缩着的众人。
“饿...好饿...”
仅仅保留着最基本的人形，他的全身已经长满鳞片，就连指间都进化出相连的鳍掌。
变形的嘴在水中张张合合，尖利的牙齿相互摩擦着。
“好香...”
众人毫无察觉地在废墟间移动着，殊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气氛比开始还要压抑，桐木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低下头去，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般混乱不堪。
异常降水...是伊塞尔的神殿...
她已经数千年没有在见过“树”了。那些原本应该早已消失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重现?
手上的珠子突然闪起光来，叶晓不明所以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试图将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对话传回自己的世界。
这里的异变已经需要外界的干涉了...没想到随便来个地方都能给自己加班，叶晓叹了口气。
“...别闹腾了。”
桐木一把将珠子从手中扯下。
“这里的信号传不出去...我劝你省点力气。”
“...哈。”
叶晓沉默了一会，然后轻笑出声。
看来早就被发现了啊。
魔力源源不断地从这神殿的中央晕散开来，将整个天空都染成无垢的白。
“...”
身形一变，他重新化为人形。
周边能量的密度大得有些过分，如果他此时不是这种能量体的话，恐怕早就被各种各样的频率撕碎。
他从未见过这种景象。
超出常理，却又如此美丽。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般，他甚至能感觉到魔力的吐息。
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如同刻印般将这样的画面记录下来。他最后看了那座神殿一眼，幻为火焰往回飞去。
“...”
暴雨还在继续下着，在魔力流动的干扰下被四散地飞着。
半眯着眼睛，桐木安静如鸡地看着他们记录数据，心想现在的小孩可真是无聊。
不像关承，别说在这乖乖坐着...没混到水里面拔草玩就谢天谢地了。
“我说姐啊，是你自己想混进水里玩吧。”
“...”哎呀，一不小心说出口了。
故作正经地转头看向结界外的积水与随着时间拉长不断上升的水平面。
“竟然在这鬼地方浪费三十分钟...真是奇耻大辱。”
江雨南有些无语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要打扰我们工作好不好...这里的环境那么混乱，别说三十分钟了三十天都摸不清楚。”
桐木不屑地切了一声。
“所以你们算了个啥?还不如下水拔草。”
坐在一旁的翟德宇突然开了口。
“别乱来...这里的魔力总量一直在升高...一不小心就会被魔压撵碎。”
听到这样的话，桐木心虚地望向天空。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前辈埋怨的实习生啊...
“...奇了怪了。”
卓钧撑着脑袋，看向数据屏幕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虽然是涡流性质的流向...可为什么魔力会往外翻?这不符合常理...”
原本趴在结界边缘划着水玩的桐木突然转过了身，把卓钧吓了一跳。她紧皱着眉头，一把将屏幕前坐着的卓钧推开。
“...”
眼神扫过各种各样的指标，卓钧靠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姐...你看得懂吗...”
“...”
她低着头没说话。魔力与结界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三人触目惊心。
“姐，这数据乱成这样，看来是采集不了，你说是不是...”
火焰组成的金乌终于从远处飞回到她手上，桐木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卓钧不自觉地抖了抖，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将手放在金乌的头上，沾染的能量流随着法阵聚集在一起。
“拿着看吧。”
她凑到翟德宇身旁，又顺手将魔力团扔给卓钧。
“按照这些魔力流的波动来看，似乎是拥有距离压缩的特性...越靠近源头波长越短。”
翟德宇解释道。
他向来对这些有着出色的判断力，在学院测验的期间从未出过错。
桐木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听到他的话略显随意地点中了屏幕上的某个数值。
“仔细看，小鬼...距离压缩可不会是这种混乱的频率。”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流动很杂，相互干涉是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翟德宇有些急了，他虽然也注意到了她口中的问题，可如果不那么解释，这些魔力就是违背基本原理的。
“魔力性质不同...这是反卷的浪潮。”
翟德宇转头看向卓钧，在他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下，卓钧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说的没错，这内部的魔力与外面几乎是两个性质，这就能解释之前的流向问题了...”
“这不是涡流，而是一个源源不断地放出魔力的缺口啊...”
“这个性质，好像是神代魔力...”
江雨南接上他的话补充道。
“...”反卷的浪潮?神代魔力?
翟德宇不说话了，他从未想过这些违背常识的特性是神代魔力特有的测数反常。
魔力作为物质不可探测的能量体，经过几千年的演变与初始的性质早已完全不同。
可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如此强大的应用术师，竟然还精通数据分析?
就算他们这种经过数年专业训练的术师，都无法准确地辨别如此复杂的流量数据...难道顶层的魔法师真的如此恐怖?
翟德宇不自觉地抿起嘴唇。
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桐木拍拍他的肩膀。
“你已经很优秀了。”
翟德宇无力地笑笑。
“或许吧。”
城市在庞大的魔力流中逐渐变得破烂不堪，不知隐匿着多少未知的危险。
在这种完全不可观测的神代再临之处，想要找到异变发生的源头简直天方夜潭。
在以往的知识都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他们似乎彻底走入了死胡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她突然叹息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到她身上，桐木垂下眼眸，冷不丁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们听过‘树’吗?”
“树”。
真正的魔力源头。
如此亲切地，天与地间创生的神奇生命啊。根支成为万物的母亲，散叶即为伊始的神明...
江雨南起身看向她。
“你是认真的吗...这件事与‘树’有关?”
人类对“树”几乎称得上是一无所知...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他们根本没有解决这次问题的能力。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可以回去的吧...”
看了她一眼，桐木嗤笑着摇了摇头。
“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可没有临阵脱逃的资格。”
“即便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声音几乎完全失控，她的瞳孔收缩着，不敢置信地对上她的双眼。
“...那又如何?”
如果连他们都逃掉的话，这个世界该怎么办呢?
江雨南几近绝望地瘫坐到地上。
“...”
雨点不断地拍在水面上，身旁的一切快速变幻着形态。
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常理。魔力性质的改变会影响生物...甚至是非生物的形态与特性。
神代魔力...
想象着神话中记载着的异兽与幻境...卓钧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平静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在雨点留下的细浪中被淹没。
一个脑袋从水面上探出头来，在隐秘的角落观察着在结界里蜷缩着的众人。
“饿...好饿...”
仅仅保留着最基本的人形，他的全身已经长满鳞片，就连指间都进化出相连的鳍掌。
变形的嘴在水中张张合合，尖利的牙齿相互摩擦着。
“好香...”
众人毫无察觉地在废墟间移动着，殊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气氛比开始还要压抑，桐木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低下头去，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般混乱不堪。
异常降水...是伊塞尔的神殿...
她已经数千年没有在见过“树”了。那些原本应该早已消失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重现?
手上的珠子突然闪起光来，叶晓不明所以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试图将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对话传回自己的世界。
这里的异变已经需要外界的干涉了...没想到随便来个地方都能给自己加班，叶晓叹了口气。
“...别闹腾了。”
桐木一把将珠子从手中扯下。
“这里的信号传不出去...我劝你省点力气。”
“...哈。”
叶晓沉默了一会，然后轻笑出声。
看来早就被发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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