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锦绣
“王宿。”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王宿一回头，发现林素妍就在不远处的大排档蹙着眉头看着他和锦绣、锦云。
“林姐……”王宿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甚至有点结巴，林素妍和王雨从他第二天上班开始就不让他跟锦绣、锦云这两姐妹玩儿，他都有在她们面前说没有，如今被抓了个现行。
林素妍身边还有她们办公室的几个女子，还有一位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年轻男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男的应该是叫杜沁，是个管理层的人，好像是人事部主任。
林素妍私底下悄悄跟他说过这个杜沁有在追求王雨，杜沁条件也好，但王雨迟迟不答应，最近好像要说要把王雨从流水线调去人事部办公室的打算。
锦绣把手环在胸前，依旧大口吐着烟圈，眼睛瞄到林素妍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
林素妍蹙眉，起身踩着细高跟走到身边把王宿拉到身后，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王宿也不知道为何林素妍会有生气的表情，“刚刚从KTV出来，现在送她们回去。”
林素妍气不打一处来，锦绣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心里一清二楚，这一年多来跟那些地痞小混混学的有声有色，现在未必干净，谁知道她会不会打王宿这傻小子的主意。
林素妍转身与锦绣说道，“哟，这不是百草枯吗？以前凌晨零三点都不需要人送，现在才几点呀，大街上都是人，还要人送？”
林素妍向来与锦绣不合，就连锦绣的名字也从来不叫，反而给锦绣取了个‘百草枯’的外号。
在林素妍心里，锦绣身边从来都是寸草不生。
锦绣一直都知道林素妍她们这帮人是看不惯她的，私底下还不知道把她传成什么样子，如今听着林素妍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心里就是不舒服。
锦云也觉得林素妍语气怪怪的，说道，“不然，宿哥哥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就是我们租房了，我们先回去了。”
锦云虽然长得高大，但一向都是有些畏惧娇小的林素妍，何况那边还坐着杜沁和几个办公室的老员工，要是得罪了林素妍可不划算。
锦绣还偏偏咽不下林素妍的阴阳怪气，往林素妍脸上吐了个烟圈，戏谑道，“我们要不要王宿送又干你什么事儿，王宿要不要送又关你什么事儿？狗拿耗子瞎操心。”
林素妍被吐了个烟圈还是面不改色，反而跟锦绣一样环起了手在胸前，嘴角露着谜一样的微笑，“让我来想想你混了那么久夜场，有多少时间夜不归宿，又有多少男人送过你回家……”
锦绣脸色瞬间变了，还没等林素妍说完，插话道，“那边那位不是人事部主任吗？听说在追王雨呢，也不知道你这个好姐妹撇开王雨跟他吃饭是不是有什么……”
锦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换了个邪魅的神情，对杜沁，锦绣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喜欢，可是杜沁从不正眼看过她一眼，就算她主动邀约杜沁去房间，杜沁也没有给任何回应，眼睛反而一直盯在王雨身上，她嫉妒王雨，凭什么王雨比她认识杜沁还要晚，就把杜沁勾引住了。
林素妍轻笑，语气里却满满都是强硬，“放干净你的嘴巴。”
锦绣呵一声，“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你。”又操着那种妩媚的语气与王宿说道，“今天就送到这里吧，周一见。”
说罢，将烟从手指头松开，一个红点掉在地上，锦绣的人字拖毫不犹豫踩了上去还狠狠摩擦了两圈地面，烟头就这样被踩了个稀巴烂，“我们走。”
林素妍眼见着锦绣和锦云走远，与王宿说道，“都说了叫你不要跟她们走那么近，她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王宿应付着说道，“知道了。”
林素妍抬头看了眼王宿，王宿还是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王宿才出社会，最容易被人带歪了。
“吃饭了吗？”林素妍语气缓和下来，问道。
王宿往大排档那边看了一眼，杜沁还有林素妍办公室那几个大姐在向他招手，他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下意识说道，“吃过了，我先回去了。”
林素妍也没有多想什么，便让他回去了，直到王宿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林素妍才回到位置上。
杜沁开口道，“他就是王雨的那个弟弟？”
林素妍点点头，说道，“他跟王雨一样，都挺腼腆的。”
杜沁这才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王宿，之前远远见过几次，都看不真切，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把他留下来吃个饭聊聊天。
“找个时间我请他吃个饭吧，他有手机吗？手机号码也给我存一下。”杜沁拿出手机给林素妍说道。
林素妍摇摇头，边吃边说道，“王宿才来，还没买手机呢，王雨还说发工资给他买一个，你要是想请他吃饭，我看有点勉为其难。”
杜沁也觉得有些唐突，但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杜沁是上过大学的人，有些想法看法跟林素妍还是有些区别的，他总觉得王雨像是背负了什么才迟迟不敢跟他在一起，如今看到王宿更加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
“找个时间我们约个局，到时候正式介绍一下。”杜沁假装没有理解林素妍的意思，说道。
林素妍摇了摇头，当然是知道杜沁子在装傻充楞，还是应下，“好，到时候看看王雨有没有空吧，要是王雨带他去说不定他会去。”
杜沁心里有了主意，这个月来王雨好像有松口要来人事部的意思，对于他的邀约，王雨也有了接受的意向，他得把握好这个机会。
其实杜沁看到王雨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就像是命运使然般的一见钟情，王雨的冷淡和拒绝让他想要去探索想要去保护她，他总是觉得王雨很沉重，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女孩。
更多的是他觉得王雨干净单纯，性子里还有一份执拗，也不是执拗，而是坚持，从她行为穿着就知道她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锦绣回到租房，把包重重扔在地上，一想到杜沁刚刚连看她一眼都气不打一处来。
锦云跟在她后面捡起了她的包包，她自然是知道锦绣为什么生气，锦绣就是对杜沁太上心了些，越得不到心里越惦记，越不甘心。
不然锦绣对哪个男人勾勾手指哪个男人不得上钩，偏偏杜沁是个硬骨头，对锦绣示好视若无睹，一心只扑在王雨这个木头人身上。
而林素妍又是与王雨要好，连带杜沁对林素妍也好，林素妍又是从来都看不惯锦绣的，总是明里暗里瞧不起锦绣早早破了身子，时常去酒吧混夜场与多个男人不清不楚。
其实就连锦云她自己也不太喜欢锦绣这样，也劝过，可锦绣是她亲姐姐，她又不能说什么。
“姐，你就别把心思放在杜沁身上了，人家根本就不看你，世界好男人多的是，不一定非得吊死在杜沁身上。”锦云说道，把锦绣的包包放在椅子上，
锦云随手拿起一个黑色塑料袋收拾起锦绣的屋子，这里总是乱糟糟的，衣服、鞋子乱丢乱放，昨日吃剩的快餐盒还放在桌面上，在锦绣进门的瞬间那些还在享用剩饭的蟑螂溜得一干二净。
锦云忙来忙去收拾掉垃圾，锦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她何尝不知道她自己也是垃圾。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锦绣不为所动，锦云从她刚刚扔掉的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赫然看见手机号码竟然没有备注。
“姐，电话。”
锦绣看都没看锦云一眼，说道，“你回去吧。”
锦云撇撇嘴，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也不管它还在响，自从一年前锦绣第一次把男人带回宿舍之后，她就跟锦绣分开住在锦绣隔壁的小单间，“今天是你新历的生日，不用我陪你吗？”
锦绣轻笑，“我只过农历生日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只是去玩玩收收礼物而已。”
锦云见她无所动，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她出了门，回到了隔壁的小单间，才洗完澡出来，就听见隔壁传来呻吟声，还有男人时不时说话的声音。
她蒙着头睡在床上，双手捂紧了耳朵，她是在理解不了这个姐姐，她都不知道锦绣怎么会如此放荡，在她心里甚至有点嫌弃这个姐姐，但锦绣是她亲姐姐，她又能怎么样？
深夜，锦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窗口的椅子上，没有一丝月光，她摸索着找到一支烟，点上，在打火机点燃香烟的那短短几秒，锦绣脸上躺着泪水，今日精心化的妆糊了一片，不知道是眼线不防水还是眼影不防水，她脸颊的泪水是黑的。
黑暗里只看得到一个小红点忽明忽暗，笑声、哭声、还是哭笑声小的可怜，最后黑暗里只剩下无声的抽泣。
她又何尝不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影子，没有属于自己的躯壳，幸好她有想保护的人。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王宿一回头，发现林素妍就在不远处的大排档蹙着眉头看着他和锦绣、锦云。
“林姐……”王宿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甚至有点结巴，林素妍和王雨从他第二天上班开始就不让他跟锦绣、锦云这两姐妹玩儿，他都有在她们面前说没有，如今被抓了个现行。
林素妍身边还有她们办公室的几个女子，还有一位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年轻男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男的应该是叫杜沁，是个管理层的人，好像是人事部主任。
林素妍私底下悄悄跟他说过这个杜沁有在追求王雨，杜沁条件也好，但王雨迟迟不答应，最近好像要说要把王雨从流水线调去人事部办公室的打算。
锦绣把手环在胸前，依旧大口吐着烟圈，眼睛瞄到林素妍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
林素妍蹙眉，起身踩着细高跟走到身边把王宿拉到身后，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王宿也不知道为何林素妍会有生气的表情，“刚刚从KTV出来，现在送她们回去。”
林素妍气不打一处来，锦绣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心里一清二楚，这一年多来跟那些地痞小混混学的有声有色，现在未必干净，谁知道她会不会打王宿这傻小子的主意。
林素妍转身与锦绣说道，“哟，这不是百草枯吗？以前凌晨零三点都不需要人送，现在才几点呀，大街上都是人，还要人送？”
林素妍向来与锦绣不合，就连锦绣的名字也从来不叫，反而给锦绣取了个‘百草枯’的外号。
在林素妍心里，锦绣身边从来都是寸草不生。
锦绣一直都知道林素妍她们这帮人是看不惯她的，私底下还不知道把她传成什么样子，如今听着林素妍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心里就是不舒服。
锦云也觉得林素妍语气怪怪的，说道，“不然，宿哥哥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就是我们租房了，我们先回去了。”
锦云虽然长得高大，但一向都是有些畏惧娇小的林素妍，何况那边还坐着杜沁和几个办公室的老员工，要是得罪了林素妍可不划算。
锦绣还偏偏咽不下林素妍的阴阳怪气，往林素妍脸上吐了个烟圈，戏谑道，“我们要不要王宿送又干你什么事儿，王宿要不要送又关你什么事儿？狗拿耗子瞎操心。”
林素妍被吐了个烟圈还是面不改色，反而跟锦绣一样环起了手在胸前，嘴角露着谜一样的微笑，“让我来想想你混了那么久夜场，有多少时间夜不归宿，又有多少男人送过你回家……”
锦绣脸色瞬间变了，还没等林素妍说完，插话道，“那边那位不是人事部主任吗？听说在追王雨呢，也不知道你这个好姐妹撇开王雨跟他吃饭是不是有什么……”
锦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换了个邪魅的神情，对杜沁，锦绣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喜欢，可是杜沁从不正眼看过她一眼，就算她主动邀约杜沁去房间，杜沁也没有给任何回应，眼睛反而一直盯在王雨身上，她嫉妒王雨，凭什么王雨比她认识杜沁还要晚，就把杜沁勾引住了。
林素妍轻笑，语气里却满满都是强硬，“放干净你的嘴巴。”
锦绣呵一声，“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你。”又操着那种妩媚的语气与王宿说道，“今天就送到这里吧，周一见。”
说罢，将烟从手指头松开，一个红点掉在地上，锦绣的人字拖毫不犹豫踩了上去还狠狠摩擦了两圈地面，烟头就这样被踩了个稀巴烂，“我们走。”
林素妍眼见着锦绣和锦云走远，与王宿说道，“都说了叫你不要跟她们走那么近，她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王宿应付着说道，“知道了。”
林素妍抬头看了眼王宿，王宿还是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王宿才出社会，最容易被人带歪了。
“吃饭了吗？”林素妍语气缓和下来，问道。
王宿往大排档那边看了一眼，杜沁还有林素妍办公室那几个大姐在向他招手，他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下意识说道，“吃过了，我先回去了。”
林素妍也没有多想什么，便让他回去了，直到王宿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林素妍才回到位置上。
杜沁开口道，“他就是王雨的那个弟弟？”
林素妍点点头，说道，“他跟王雨一样，都挺腼腆的。”
杜沁这才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王宿，之前远远见过几次，都看不真切，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把他留下来吃个饭聊聊天。
“找个时间我请他吃个饭吧，他有手机吗？手机号码也给我存一下。”杜沁拿出手机给林素妍说道。
林素妍摇摇头，边吃边说道，“王宿才来，还没买手机呢，王雨还说发工资给他买一个，你要是想请他吃饭，我看有点勉为其难。”
杜沁也觉得有些唐突，但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杜沁是上过大学的人，有些想法看法跟林素妍还是有些区别的，他总觉得王雨像是背负了什么才迟迟不敢跟他在一起，如今看到王宿更加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
“找个时间我们约个局，到时候正式介绍一下。”杜沁假装没有理解林素妍的意思，说道。
林素妍摇了摇头，当然是知道杜沁子在装傻充楞，还是应下，“好，到时候看看王雨有没有空吧，要是王雨带他去说不定他会去。”
杜沁心里有了主意，这个月来王雨好像有松口要来人事部的意思，对于他的邀约，王雨也有了接受的意向，他得把握好这个机会。
其实杜沁看到王雨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就像是命运使然般的一见钟情，王雨的冷淡和拒绝让他想要去探索想要去保护她，他总是觉得王雨很沉重，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女孩。
更多的是他觉得王雨干净单纯，性子里还有一份执拗，也不是执拗，而是坚持，从她行为穿着就知道她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锦绣回到租房，把包重重扔在地上，一想到杜沁刚刚连看她一眼都气不打一处来。
锦云跟在她后面捡起了她的包包，她自然是知道锦绣为什么生气，锦绣就是对杜沁太上心了些，越得不到心里越惦记，越不甘心。
不然锦绣对哪个男人勾勾手指哪个男人不得上钩，偏偏杜沁是个硬骨头，对锦绣示好视若无睹，一心只扑在王雨这个木头人身上。
而林素妍又是与王雨要好，连带杜沁对林素妍也好，林素妍又是从来都看不惯锦绣的，总是明里暗里瞧不起锦绣早早破了身子，时常去酒吧混夜场与多个男人不清不楚。
其实就连锦云她自己也不太喜欢锦绣这样，也劝过，可锦绣是她亲姐姐，她又不能说什么。
“姐，你就别把心思放在杜沁身上了，人家根本就不看你，世界好男人多的是，不一定非得吊死在杜沁身上。”锦云说道，把锦绣的包包放在椅子上，
锦云随手拿起一个黑色塑料袋收拾起锦绣的屋子，这里总是乱糟糟的，衣服、鞋子乱丢乱放，昨日吃剩的快餐盒还放在桌面上，在锦绣进门的瞬间那些还在享用剩饭的蟑螂溜得一干二净。
锦云忙来忙去收拾掉垃圾，锦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她何尝不知道她自己也是垃圾。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锦绣不为所动，锦云从她刚刚扔掉的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赫然看见手机号码竟然没有备注。
“姐，电话。”
锦绣看都没看锦云一眼，说道，“你回去吧。”
锦云撇撇嘴，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也不管它还在响，自从一年前锦绣第一次把男人带回宿舍之后，她就跟锦绣分开住在锦绣隔壁的小单间，“今天是你新历的生日，不用我陪你吗？”
锦绣轻笑，“我只过农历生日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只是去玩玩收收礼物而已。”
锦云见她无所动，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她出了门，回到了隔壁的小单间，才洗完澡出来，就听见隔壁传来呻吟声，还有男人时不时说话的声音。
她蒙着头睡在床上，双手捂紧了耳朵，她是在理解不了这个姐姐，她都不知道锦绣怎么会如此放荡，在她心里甚至有点嫌弃这个姐姐，但锦绣是她亲姐姐，她又能怎么样？
深夜，锦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窗口的椅子上，没有一丝月光，她摸索着找到一支烟，点上，在打火机点燃香烟的那短短几秒，锦绣脸上躺着泪水，今日精心化的妆糊了一片，不知道是眼线不防水还是眼影不防水，她脸颊的泪水是黑的。
黑暗里只看得到一个小红点忽明忽暗，笑声、哭声、还是哭笑声小的可怜，最后黑暗里只剩下无声的抽泣。
她又何尝不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影子，没有属于自己的躯壳，幸好她有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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