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们的孩子
早晨。
“啊，你怎么在这。”小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姜子辰揉着朦胧睡眼坐了起来，女人翻过身来，看见姜子辰以及被子上的盖着的棉袄。
她刚要说些什么，视线却被姜子辰胸前的那块挂坠吸引住了，她只觉得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整个人突然呆在那里。
雨夜，闪电，悬崖下的落日，夏夜的星辰，那个一直陪伴她的人影，种种画面她脑海里不停地闪烁，回忆混乱不堪。
“你们，你们一边玩去吧，我要休息一下了。”她用力按着胸口，皱着眉，转过脸去。
姜子辰和夏月瑶便一边玩去了。
夏月瑶带着姜子辰来到棚子外面的墙角，只见夏月瑶蹲了下来，从墙根下的一个黑乎乎的老鼠洞里掏出三个泥人出来。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她拿着人偶一一向姜子辰介绍，姜子辰安静地看着人偶。
“呐，这个是你。”她又从老鼠洞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泥人，和她的泥人摆在一起。
“这个是我？”姜子辰笑了。
“对呀。”
“我也想捏。”姜子辰开心说道，夏月瑶从老鼠洞旁边的泥巴里抓出一把泥，分成两份，一份给姜子辰，一份自己拿在手里。
“诺，先捏个头，再捏个身子，嗯……然后是四肢，然后是画个笑脸。”夏月瑶笑着把丑陋的泥人拿给姜子辰看，姜子辰学着捏了一个更丑的，也开心地笑了。
而两个孩子都没发现屋内女人正在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了，我带了个娃娃送给你。”姜子辰突然小跑着往屋里去，却和女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阿姨。”姜子辰抱歉地说道，随后就抱了一个娃娃跑了出去，丝毫没有察觉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姜子辰把娃娃放在夏月瑶手里，娃娃有着精致的脸蛋，柔软而结实的四肢，漂亮而柔滑的头发和蕾丝裙……夏月瑶看着娃娃，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地上的和手上的泥人，不高兴起来，撅着个嘴，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姜子辰奇怪的问。
夏月瑶不说话，哭着把娃娃摔在泥巴里。
姜子辰看到眼前这一幕傻了眼，他记得老妈子说过，女孩子最喜欢娃娃了为什么他送夏月瑶娃娃，夏月瑶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我讨厌你！”夏月瑶大叫着一把推开姜子辰，跑走了。
姜子辰呆站在原地，望着夏月瑶跑开的背影，眼里满是疑惑和心疼。
“孩子，你回去吧。”这时女人扶着墙颤抖着身体说道，“回去吧，别再来了。”，语气悲伤而无奈，随后她向着月瑶离去的房向走去，她要去找夏月瑶了，只留下姜子辰一个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周围安静无比，此时他的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寂静而凄凉。
姜子辰难过地骑着自行车往那个所谓“家”的地方驶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些话“我讨厌你！”，“回去吧，别再来了。”一滴泪悄悄地流了出来，他心里却想着，只是沙子迷了眼睛罢了。
老妈子一直很担心有一天老爷回来，于是偷偷收拾东西，打算趁着老爷没回来赶紧逃走，她刚背着包袱来到门前，门开了，衣着单薄的姜子辰站在门前。
“我的小祖宗，你去哪了啊，可吓死妈妈我了。”老妈子立马跑过去关上门，关门之前还向着着门外左顾右盼。
浴室里，老妈子给姜子辰擦洗着身子，嘴里还不断问道，“你去哪了啊？怎么这么脏？”姜子辰一言不发。
吃饭的时候，老妈子准备回厨房，却被姜子辰叫住，“陈妈妈，女孩子真的喜欢娃娃么？”他刚要说出什么，却又憋了回去。
老妈子走了过来，两只长了老茧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信誓旦旦地说道，“女孩子肯定喜欢娃娃呀，越漂亮的越喜欢，你陈妈妈说的准没错。”
“可为什么……”他刚说出四个字，后面的话却又给自己憋了回去，老妈子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什么，回厨房接着做饭去了。
“别再来了。”，“我讨厌你。”这两句话不断地萦绕在姜子辰的耳旁，这让躺在床上的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双大眼睛，瞪着房间漆黑而空荡荡的角落里出神。
而接下来的好几天，老妈子睡觉前和离开后都会谨慎地锁死大门。
这天晚上，姜子辰又背着鼓囊囊的包想要出去，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无奈之下，他踮着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坐在床上颓废，直到注意到了长长的窗帘。
夜，依旧是那样的黑，那样的冷，冷风萧瑟，树枝树叶震颤，像一首悲伤的钢琴曲。
男孩推开那扇吱呀而开的门，母女两个都已经睡着，只是夏月瑶的枕头上依稀有泪痕，男孩在女孩面前蹲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睡熟的夏月瑶，而被窝子下，她的怀里，正紧紧地抱着那个脏兮兮的娃娃，男孩轻抚她枯黄的头发，干燥的皮肤。
“咳咳。”女孩咳嗽了一声，男孩吓得缩回了手。
但女孩并没有醒，他松了口气，把新的棉袄披在被子上，又躺在了之前的同一个位置，安详而温暖地睡去。
清晨，第一缕微弱的光射进棚子里，女人醒来，再次发现了姜子辰，但他还没醒，女人便偷偷在他的额上一吻，随后又在女孩的额头一吻，顿觉烫烫的，摸了摸头，发现女孩发烧了。
在贫民区里没有被治好的病，只有被丢弃的尸体，女孩昏迷不醒。
“怎么办，怎么办。”女人没有钱买药，只能干着急。
男孩紧张地看着女孩红彤彤的脸，想了一会儿便跑了出去，这次依旧没有带上那件棉袄。
他冲进家门就被陈妈拦住，但老妈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他冲进房间，疯也似地在柜子里抽屉里找特效药，不一会儿便翻出了药瓶，这种新型的特效药是能够治疗夏月瑶的病的，他高兴地又要冲出去，却被老妈子一把挡在了大门口，只见陈妈背靠着大门，面露难色。
“少爷，别再让陈妈难做了。”她一脸苦涩，“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出去的。”她用背更紧贴着大门。
姜子辰又跑向二楼，却发现所有的门窗也都已经被锁死，他心急如焚，又跑到陈妈面前。
“妈妈，我朋友快死了，我想去救她，求你放我出去吧。”姜子辰乞求道。
“不是陈妈不同意啊，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你陈妈的命也不保了啊。”
“陈妈妈……”姜子辰绝望地看着她的眼睛。
沉默许久，陈妈妈叹了口气，“唉，好吧，好吧。”她打开大门，姜子辰与陈妈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谢谢你，随后便骑上自行车，飞也似地走了远了，陈妈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离开，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夏月瑶虚弱地躺在妈妈的怀里，眉头紧皱，怀里却紧紧地抱着那个娃娃。
“药，药。”姜子辰匆忙地从车子上跳下来，冲进房间，女人接过药后赶忙给夏月瑶服下，好在一个小时以后，她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她睁开了眼，看见妈妈和姜子辰，笑了。
傍晚的时候，两个孩子躺在一起，夏月瑶天真地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娃娃，一点也不讨厌，它就像我的孩子，我们当它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好。”姜子辰微笑着说道。
“做父母的，不应该抛弃孩子对不对？”夏月瑶转头来看着姜子辰。
姜子辰也看着她。
“你明天就要走了是么？”
“嗯，要早点回去，陈妈妈会担心的。”
“还会来么？”
“会呀，”姜子辰摸着娃娃说道，“做父母的不应该抛弃孩子。”夏月瑶笑了，姜子辰也笑了。
“那拉勾，不许抛弃我们的孩子。”夏月瑶伸出右手，两个人便在潮湿的被子里拉勾做了约定。
姜子辰离开的时候，夏月瑶抱着娃娃在巷子口凝望着姜子辰远去的背影。
“诶，你哪来的娃娃呀？”一个十一二岁的大男孩带着几个小弟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夏月瑶，紧紧地抱着娃娃，喊道“这是我的，我的。”
“给哥哥玩玩呀。”男孩开始扯她的麻花辫。
“不给，这是我的孩子。”夏月瑶疯狂地甩着头。
“拿来吧。”男孩狠戾地从夏月瑶的手里抢过娃娃。
“还给我！”她伸出手去抢，却被推倒在地。
她急的哭了起来，男孩们哈哈大笑，拿着娃娃边走边甩，她跟在后面边哭边喊着说“还给我。”
“来抢啊。”他们玩起了游戏，三个人不断地扔着娃娃，夏月瑶拼命地去抢，却怎么也抢不到。
“诶，我们给娃娃做手术吧。”一个小弟提议到。
“不，不要。”夏月瑶试图阻止这些大男孩，却被推倒在地上。
“撕拉。”娃娃的胳膊被扯断，眼睛被钉子钉穿。
夏月瑶无助地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娃娃被撕得四分五裂。
“哎呀，没意思了。”大男孩把娃娃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地走了。
这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女孩捡起地上被撕四分五裂的娃娃，抱在怀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冰凉的雨打在她的脸上，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一滴滴地从她的下巴处落下，滴在水洼里，溅起水花。
“呀，你怎么浑身湿透了？下雨不知道早点回来？”女人有些生气地责备着女孩，直到看到她手中四分五裂的娃娃。
“哇……”女孩哭着扑到了妈妈的怀里。
另一边，一个伟岸的身影在姜子辰房间的窗台旁望着窗外淅沥沥的秋雨。
“老爷，少爷回来了。”士官低着头通报。
唐宏走下楼，看到了浑身湿透满身泥巴的姜子辰，却没有立刻去扶，而是严厉地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陈妈呢？”姜子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妈妈。
“拖出去喂狗了。”唐宏冷漠的说道。
姜子辰一瞬间傻了，自己的任意妄为竟杀死了老妈子。
“你！”姜子辰咆哮着了冲了上去，疯狂地捶打着唐宏，唐宏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无动于衷。
“陈妈，带他去洗澡。”
“是，老爷。”陈妈一瘸一拐从后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姜子辰的面前，姜子辰惊讶地抬头望着唐宏，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浴室里，陈妈苍老的脸上满是伤痕和泪痕，挽起袖子，胳膊都是被打过的痕迹，泛起一大块一大块的淤青。
“少爷啊，以后别在出去了。”她一边忍痛为姜子辰擦着身子，一边呜咽着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住啊，家里还有两个娃呢。”陈妈照顾姜子辰已经有三年了，是照顾姜子辰最久的老妈子，两个人早已有了友情。
看着这些淤伤，姜子辰难过地低下了头。
“以后别再出去了好么？”老妈子哀求着，可姜子辰想着娃娃，沉默不语。
晚饭的时候，唐宏坐在姜子辰对面，两个人都沉默地吃着饭，突然唐宏说道:“是贫民区的吧。”
“不是”姜子辰平静地说。
“明天派人过……”话还没说完，姜子辰就拍着桌子大吼，“我再也不去了，不是贫民区的。”
“那好，以后你别再去了，明天我给你带份礼物。”唐宏平静地说道。
饭后，唐宏独自在没开灯的房间里，背靠着墙抽烟，一根又一根，仿佛永远也抽不完，许久，他掏出了电话:“老陈，明天把你女儿带过来吧，我家孩子大概是太寂寞了。”
电话的对面传来高兴的声音:“好嘞，唐司令，我家女儿又乖巧又漂亮。”
“哼。”唐宏冷哼一声，“那最好。”挂了电话，望着黑黢黢的窗外，疲惫地吐了口烟。
“啊，你怎么在这。”小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姜子辰揉着朦胧睡眼坐了起来，女人翻过身来，看见姜子辰以及被子上的盖着的棉袄。
她刚要说些什么，视线却被姜子辰胸前的那块挂坠吸引住了，她只觉得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整个人突然呆在那里。
雨夜，闪电，悬崖下的落日，夏夜的星辰，那个一直陪伴她的人影，种种画面她脑海里不停地闪烁，回忆混乱不堪。
“你们，你们一边玩去吧，我要休息一下了。”她用力按着胸口，皱着眉，转过脸去。
姜子辰和夏月瑶便一边玩去了。
夏月瑶带着姜子辰来到棚子外面的墙角，只见夏月瑶蹲了下来，从墙根下的一个黑乎乎的老鼠洞里掏出三个泥人出来。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她拿着人偶一一向姜子辰介绍，姜子辰安静地看着人偶。
“呐，这个是你。”她又从老鼠洞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泥人，和她的泥人摆在一起。
“这个是我？”姜子辰笑了。
“对呀。”
“我也想捏。”姜子辰开心说道，夏月瑶从老鼠洞旁边的泥巴里抓出一把泥，分成两份，一份给姜子辰，一份自己拿在手里。
“诺，先捏个头，再捏个身子，嗯……然后是四肢，然后是画个笑脸。”夏月瑶笑着把丑陋的泥人拿给姜子辰看，姜子辰学着捏了一个更丑的，也开心地笑了。
而两个孩子都没发现屋内女人正在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了，我带了个娃娃送给你。”姜子辰突然小跑着往屋里去，却和女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阿姨。”姜子辰抱歉地说道，随后就抱了一个娃娃跑了出去，丝毫没有察觉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姜子辰把娃娃放在夏月瑶手里，娃娃有着精致的脸蛋，柔软而结实的四肢，漂亮而柔滑的头发和蕾丝裙……夏月瑶看着娃娃，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地上的和手上的泥人，不高兴起来，撅着个嘴，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姜子辰奇怪的问。
夏月瑶不说话，哭着把娃娃摔在泥巴里。
姜子辰看到眼前这一幕傻了眼，他记得老妈子说过，女孩子最喜欢娃娃了为什么他送夏月瑶娃娃，夏月瑶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我讨厌你！”夏月瑶大叫着一把推开姜子辰，跑走了。
姜子辰呆站在原地，望着夏月瑶跑开的背影，眼里满是疑惑和心疼。
“孩子，你回去吧。”这时女人扶着墙颤抖着身体说道，“回去吧，别再来了。”，语气悲伤而无奈，随后她向着月瑶离去的房向走去，她要去找夏月瑶了，只留下姜子辰一个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周围安静无比，此时他的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寂静而凄凉。
姜子辰难过地骑着自行车往那个所谓“家”的地方驶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些话“我讨厌你！”，“回去吧，别再来了。”一滴泪悄悄地流了出来，他心里却想着，只是沙子迷了眼睛罢了。
老妈子一直很担心有一天老爷回来，于是偷偷收拾东西，打算趁着老爷没回来赶紧逃走，她刚背着包袱来到门前，门开了，衣着单薄的姜子辰站在门前。
“我的小祖宗，你去哪了啊，可吓死妈妈我了。”老妈子立马跑过去关上门，关门之前还向着着门外左顾右盼。
浴室里，老妈子给姜子辰擦洗着身子，嘴里还不断问道，“你去哪了啊？怎么这么脏？”姜子辰一言不发。
吃饭的时候，老妈子准备回厨房，却被姜子辰叫住，“陈妈妈，女孩子真的喜欢娃娃么？”他刚要说出什么，却又憋了回去。
老妈子走了过来，两只长了老茧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信誓旦旦地说道，“女孩子肯定喜欢娃娃呀，越漂亮的越喜欢，你陈妈妈说的准没错。”
“可为什么……”他刚说出四个字，后面的话却又给自己憋了回去，老妈子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什么，回厨房接着做饭去了。
“别再来了。”，“我讨厌你。”这两句话不断地萦绕在姜子辰的耳旁，这让躺在床上的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双大眼睛，瞪着房间漆黑而空荡荡的角落里出神。
而接下来的好几天，老妈子睡觉前和离开后都会谨慎地锁死大门。
这天晚上，姜子辰又背着鼓囊囊的包想要出去，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无奈之下，他踮着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坐在床上颓废，直到注意到了长长的窗帘。
夜，依旧是那样的黑，那样的冷，冷风萧瑟，树枝树叶震颤，像一首悲伤的钢琴曲。
男孩推开那扇吱呀而开的门，母女两个都已经睡着，只是夏月瑶的枕头上依稀有泪痕，男孩在女孩面前蹲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睡熟的夏月瑶，而被窝子下，她的怀里，正紧紧地抱着那个脏兮兮的娃娃，男孩轻抚她枯黄的头发，干燥的皮肤。
“咳咳。”女孩咳嗽了一声，男孩吓得缩回了手。
但女孩并没有醒，他松了口气，把新的棉袄披在被子上，又躺在了之前的同一个位置，安详而温暖地睡去。
清晨，第一缕微弱的光射进棚子里，女人醒来，再次发现了姜子辰，但他还没醒，女人便偷偷在他的额上一吻，随后又在女孩的额头一吻，顿觉烫烫的，摸了摸头，发现女孩发烧了。
在贫民区里没有被治好的病，只有被丢弃的尸体，女孩昏迷不醒。
“怎么办，怎么办。”女人没有钱买药，只能干着急。
男孩紧张地看着女孩红彤彤的脸，想了一会儿便跑了出去，这次依旧没有带上那件棉袄。
他冲进家门就被陈妈拦住，但老妈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他冲进房间，疯也似地在柜子里抽屉里找特效药，不一会儿便翻出了药瓶，这种新型的特效药是能够治疗夏月瑶的病的，他高兴地又要冲出去，却被老妈子一把挡在了大门口，只见陈妈背靠着大门，面露难色。
“少爷，别再让陈妈难做了。”她一脸苦涩，“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出去的。”她用背更紧贴着大门。
姜子辰又跑向二楼，却发现所有的门窗也都已经被锁死，他心急如焚，又跑到陈妈面前。
“妈妈，我朋友快死了，我想去救她，求你放我出去吧。”姜子辰乞求道。
“不是陈妈不同意啊，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你陈妈的命也不保了啊。”
“陈妈妈……”姜子辰绝望地看着她的眼睛。
沉默许久，陈妈妈叹了口气，“唉，好吧，好吧。”她打开大门，姜子辰与陈妈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谢谢你，随后便骑上自行车，飞也似地走了远了，陈妈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离开，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夏月瑶虚弱地躺在妈妈的怀里，眉头紧皱，怀里却紧紧地抱着那个娃娃。
“药，药。”姜子辰匆忙地从车子上跳下来，冲进房间，女人接过药后赶忙给夏月瑶服下，好在一个小时以后，她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她睁开了眼，看见妈妈和姜子辰，笑了。
傍晚的时候，两个孩子躺在一起，夏月瑶天真地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娃娃，一点也不讨厌，它就像我的孩子，我们当它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好。”姜子辰微笑着说道。
“做父母的，不应该抛弃孩子对不对？”夏月瑶转头来看着姜子辰。
姜子辰也看着她。
“你明天就要走了是么？”
“嗯，要早点回去，陈妈妈会担心的。”
“还会来么？”
“会呀，”姜子辰摸着娃娃说道，“做父母的不应该抛弃孩子。”夏月瑶笑了，姜子辰也笑了。
“那拉勾，不许抛弃我们的孩子。”夏月瑶伸出右手，两个人便在潮湿的被子里拉勾做了约定。
姜子辰离开的时候，夏月瑶抱着娃娃在巷子口凝望着姜子辰远去的背影。
“诶，你哪来的娃娃呀？”一个十一二岁的大男孩带着几个小弟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夏月瑶，紧紧地抱着娃娃，喊道“这是我的，我的。”
“给哥哥玩玩呀。”男孩开始扯她的麻花辫。
“不给，这是我的孩子。”夏月瑶疯狂地甩着头。
“拿来吧。”男孩狠戾地从夏月瑶的手里抢过娃娃。
“还给我！”她伸出手去抢，却被推倒在地。
她急的哭了起来，男孩们哈哈大笑，拿着娃娃边走边甩，她跟在后面边哭边喊着说“还给我。”
“来抢啊。”他们玩起了游戏，三个人不断地扔着娃娃，夏月瑶拼命地去抢，却怎么也抢不到。
“诶，我们给娃娃做手术吧。”一个小弟提议到。
“不，不要。”夏月瑶试图阻止这些大男孩，却被推倒在地上。
“撕拉。”娃娃的胳膊被扯断，眼睛被钉子钉穿。
夏月瑶无助地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娃娃被撕得四分五裂。
“哎呀，没意思了。”大男孩把娃娃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地走了。
这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女孩捡起地上被撕四分五裂的娃娃，抱在怀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冰凉的雨打在她的脸上，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一滴滴地从她的下巴处落下，滴在水洼里，溅起水花。
“呀，你怎么浑身湿透了？下雨不知道早点回来？”女人有些生气地责备着女孩，直到看到她手中四分五裂的娃娃。
“哇……”女孩哭着扑到了妈妈的怀里。
另一边，一个伟岸的身影在姜子辰房间的窗台旁望着窗外淅沥沥的秋雨。
“老爷，少爷回来了。”士官低着头通报。
唐宏走下楼，看到了浑身湿透满身泥巴的姜子辰，却没有立刻去扶，而是严厉地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陈妈呢？”姜子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妈妈。
“拖出去喂狗了。”唐宏冷漠的说道。
姜子辰一瞬间傻了，自己的任意妄为竟杀死了老妈子。
“你！”姜子辰咆哮着了冲了上去，疯狂地捶打着唐宏，唐宏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无动于衷。
“陈妈，带他去洗澡。”
“是，老爷。”陈妈一瘸一拐从后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姜子辰的面前，姜子辰惊讶地抬头望着唐宏，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浴室里，陈妈苍老的脸上满是伤痕和泪痕，挽起袖子，胳膊都是被打过的痕迹，泛起一大块一大块的淤青。
“少爷啊，以后别在出去了。”她一边忍痛为姜子辰擦着身子，一边呜咽着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住啊，家里还有两个娃呢。”陈妈照顾姜子辰已经有三年了，是照顾姜子辰最久的老妈子，两个人早已有了友情。
看着这些淤伤，姜子辰难过地低下了头。
“以后别再出去了好么？”老妈子哀求着，可姜子辰想着娃娃，沉默不语。
晚饭的时候，唐宏坐在姜子辰对面，两个人都沉默地吃着饭，突然唐宏说道:“是贫民区的吧。”
“不是”姜子辰平静地说。
“明天派人过……”话还没说完，姜子辰就拍着桌子大吼，“我再也不去了，不是贫民区的。”
“那好，以后你别再去了，明天我给你带份礼物。”唐宏平静地说道。
饭后，唐宏独自在没开灯的房间里，背靠着墙抽烟，一根又一根，仿佛永远也抽不完，许久，他掏出了电话:“老陈，明天把你女儿带过来吧，我家孩子大概是太寂寞了。”
电话的对面传来高兴的声音:“好嘞，唐司令，我家女儿又乖巧又漂亮。”
“哼。”唐宏冷哼一声，“那最好。”挂了电话，望着黑黢黢的窗外，疲惫地吐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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