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越武越快,就像一条银龙。艾尼诺把剑扔掉,三连出拳,用力推掌,横扫摆手。

    台上的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台下的三人为他叫好。

    艾尼诺有四个死党,分别叫雷文、伽辰、迪泰还有震夏。这四人很艾尼诺一样,天生就没有魔毒,但是身体素质好过一般魔毒男人并且武艺高强。

    他们比武时总是拳拳带肉,不仅身上有好多伤,不出七天就会练坏一身衣服。

    艾尼诺刚把被蹭坏的衣服脱下,震夏递来新的武装,这一套十分精致,在肩膀、手肘各关节处都有真皮缝制的防护层。

    “这都是我爹资助的。”

    雷文语气怪怪的,“这么贵的衣服,你爹资助你也就算了。为什么也资助艾尼诺?”

    “因为我妹妹夏比喜欢艾尼诺。”震夏说,“不要眼红,你们都有。”

    雷文和迪泰很高兴地去试穿,刚才和艾尼诺比武的伽辰没有动。

    “我想我还是习惯自己的衣服。”艾尼诺说。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穿同一套。”

    伽辰说:“艾尼诺不喜欢,没必要逼他。”

    “那他就不穿衣服回去吧!”

    ……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海面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今天,艾尼诺的心情原本很好的,直到魔族首领寡妇米伦特,也就是他的嫡母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带上自己的剑去杀一条美艳的人鱼。

    “人鱼,那东西虽然美丽,看起来是女人,但不过是没心没肺的无情生物。”米伦特注重仪容的修饰,却不过分地掩饰,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在,“我的儿子甚至想把自己的心头血献给她。你说荒不荒唐?”

    米伦特哭了,眼泪一滴滴地带着脂粉往下流,首领寡妇⽤⼀直发抖的双⼿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

    艾尼诺只是跪着,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提出质疑。

    “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信任你,艾尼诺。”米伦假惺惺地说,“今天晚上,你去杀了她,再把她的尾巴带回来。“

    ……

    魔族长老的住所是这一幢三间茅草屋,它矮得白芸那不高的个子已快触到屋檐。看得出,由于太陈旧,它像个驼背的衰弱老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

    艾尼诺在长老家遇见了自己的师兄霍白。

    神医葛休只有两个关门弟子,一个是艾尼诺,另一个是大他一轮的霍白,他提着药箱,似乎是来出诊的。

    艾尼诺喊了声“师兄”,霍白只是微微颔首。

    霍白比艾尼诺早入门二十年,但葛休明显更器重后入门的艾尼诺。许是后天努力比不上天赋,霍白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但一直没有表示出来。

    艾尼诺走进庭院时,魔族长老蹲在地上,乐滋滋地抽着旱烟。

    这长老,头上戴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了。肩上搭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整个脊背,⼜⿊⼜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层油。

    魔族长老虽是个村野人,却生来的有些见识。况且年纪老了,久经世代,不是一世,而是几世,你说他的身份奇妙不奇妙?不论是首领还是首富,都会来长老这儿求教导,涉及方方面面,为钱、为生、为爱。

    毕竟,天地之间有许多事情,是你的睿智所无法想象的。

    艾尼诺向长老诉说了米伦特要他去杀人鱼的事。他心里明白,无论嫡母说得多么苦口婆心,天花乱坠,甚至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她把屠杀人鱼的任务交给自己是很狡猾的做法——既能把她的亲生儿子从深渊中拯救出来,又能让亲儿子恨上他这个庶子。既能除去人鱼这个现有障碍,又能防范他这个隐藏障碍,可谓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就算纳洛尔恨你又怎样?“长老说,“你们必然会有一战,只是时间问题。”

    “我的哥哥,他是真得陷入爱情了。我杀死他心爱的人真得好嘛?”艾尼诺说。

    “心爱的人?“长老不以为然,“还记得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嘛?”

    父亲,这个词似乎唤醒了艾尼诺某种不愿重现的回忆。

    “前任魔族首领就是死于一条人鱼之口。他把自己的心头血献给她…人鱼上岸后在床上发狂,异化成了怪物,她撕咬、生吞了他…等我们找到他是全是鲜血,首领已成碎片,人鱼断气了,她被首领血中的魔毒毒死的。”

    艾尼诺沉默。

    长老说:“大海之所以博大,因为他容纳百川。但留下人鱼,意味着不战而胜,这是你希望的结果嘛?”

    不,那是胜之不武的阴招。

    “看见兄长有难,不去救他,这是你希望成为的样子嘛?”

    艾尼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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