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原本计划偷袭的城堡，因为震夏的关系，艾尼诺一行人大大方方地进去“做客”。
这是一所相当漂亮的堡寨。
圆形的塔楼，狭⼩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低矮的圆屋顶、逐层挑出的门框来做装饰。⼤量使⽤⽴柱和各种形状的拱顶⽽达到⼀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度饱和的美学效果，狭⼩的窗⼝与内部⼴⼤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使得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种神秘幽暗之感。
从整体看，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建筑，每一层只有一个大房间，四角的护楼里面是一间间的小屋子，后面一座护楼，保护着那唯一的楼梯。
他们已经在这儿呆了十分钟了，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震夏喊了一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从楼梯上走来。男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白衬衫、黑马甲、皮鞋，手中提着一本黑色的书，头发梳理得非常整齐，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和修养。
男子站在几米外微笑道：“欢迎你们！请问你们是？”他礼貌地鞠躬行礼。
“我叫震夏，这里是我家的城堡，请问你是？”震夏说话时眼睛直视着男子，表情严肃而认真，“你是父亲新请的管家？”
男子愣住了，随即露出尴尬的笑容，“呃……抱歉，我确实是新来的。我叫柯兰，可是我并不是先生的管家。”
震夏皱起眉毛：“你不是管家？那你是什么身份呢？”
“哦，你们误会了，”自称是柯兰的男子赶紧解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学者气，“自从萨玛死后，砍下来的人鱼尾就没人加工了，我来代替她。我其实是个艺术家。”他指了指手中的书籍，“这是我编写的一本书籍，里面记载了我所有的作品……”
“停下——”震夏并想欣赏他的作品，“此次前来不是想讨论艺术的。”
“噢，对不起，”柯兰赶忙放下书，“那您有何贵干呢？”
“这些人是我朋友，我邀请他们过来做客。”震夏说，“把所有门都打开，我要带我的朋友们”参观“！”
“可是，这样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
“呃……毕竟……您也知道，城堡里面还藏着许多珍贵的东西，比如我的设计图、我珍藏的作品等……”男子犹豫地说，“万一被盗走了……那可损失大了。”
“谁敢动城堡里的东西？”
“这……这可难说啊……”
“别废话！“震夏冷冷地说，“赶快打开！”
柯兰无奈，叹口气：“好吧，既然您坚持……城堡里本就没有上锁的门，您自行参观吧。”说罢，优雅地侧身，让出了身后的楼梯通道。
雷文和伽辰跟着震夏，陆续登上了阶梯。
柯兰的脸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里。艾尼诺刚想跟上去，低头的一瞬却看见柯兰嘴边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显得格外诡异。
“喂！”艾尼诺叫道。
“怎么了？”柯兰抬起头。
“你在笑什么？”
柯兰眨眨眼，故作惊讶地说：“我笑了吗？”
艾尼诺突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或许事情不会像想象中顺利。
从上了一半的楼梯走下来，“我感觉有点闷，”艾尼诺说，“就不去里面参观了，柯兰先生，请问可以带着我去城堡外头转悠转悠嘛？”
“乐意为您效劳，艾尼诺王子。”柯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公关式的微笑。
柯兰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自踏入这座城堡起艾尼诺从来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柯兰不认识自己的少爷震夏却认识他？
柯兰引领着艾尼诺朝城堡的大门走去，路上碰到几位仆人，他们恭敬地向二人问候。这些仆人都穿着黑衣，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对眼睛。
艾尼诺忽然觉得不舒服，他心里总感到隐约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似的。
两个人沿着城堡的外墙溜达着，走过宽敞的花园，穿过高耸的围栏，走到城堡的后院。后院里有一条河流，水流湍急。这条河贯穿整座城堡，在城堡背面的山脚汇集进海里。
“看见河里的大铁笼子了嘛？”柯兰说，“它是专门捕捉人鱼的。”
这一排几十个笼子，有一小半露出水面，一大半浸泡在水里，浸泡在水里的部分黑漆漆的，看不起里面的东西。
“真能捕捉到嘛？“艾尼诺问。
“这些笼子有很多机关，但是最主要的是隐藏的锁链，只要有东西进入，会瞬间将笼子锁上。”柯兰解释道，“只有用特制的金属才能切开。”他拿出一根细细的金属丝，轻轻一拉，便割断了铁笼上的锁链，然后他用力推动笼子。笼子缓慢地滑向河水，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艾尼诺仔细观察片刻，说道：“这些笼子的距离不同，而且牢固程度也不同，应该是按照某种规律来建造的吧？”
“对，不愧是王子，”柯兰夸赞道，“不仅仅是这些笼子，整座城堡的构架也是按照某种规律搭建的，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表面。”
“嗯哼。”艾尼诺不置可否，继续沿着河岸向前走。
突然，艾尼诺听到了几声沙哑的鸟鸣。他循声望去，只见河流旁的树上停着几只鸟。
艾尼诺认出，这是一种巫族才有的生物，名字叫食尸鸦，它们的翅膀是灰色的，羽毛稀疏，嘴巴尖锐锋利，眼睛呈暗红色，全身覆盖着硬壳，嘴里不停喷吐着火焰，喜欢吃肉和血。它们飞行速度极快，攻击性又强，一旦落单，必须远远避开它们。
“在魔族的城堡怎么会有巫族的食尸鸦？”
“这不奇怪，”柯兰淡定地答道，“魔族和巫族一样，都是人，是人就会死的，死了就会有尸体，这些尸体就需要处理。看，这些勤劳的鸟儿正在帮忙处理笼中的人鱼尸体呢！”
柯兰的话像丧钟一样地响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就像掰断一节纤细脖子似的。一具笼中的尸体浮出了水面，已经腐烂得发臭。食尸鸦们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有的咬鼻子，有的啄眼睛。
艾尼诺看得清清楚楚，被关在笼中的，不是人鱼的尸体，而是人！这是一个男人，他明明有双腿，还穿着侍卫的制服。
更有的食人鸦飞进其它笼子，从水中拽出被浸泡的一具具尸体，撕扯一嘴的腐肉再一股脑塞进嘴里咀嚼吞咽。
争食的食人鸦越来越多，几个笼子相互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哐当声。
艾尼诺胃部翻腾起来，险些呕吐出来。他捂住胸口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艾尼诺王子，”柯兰扶住他，“你脸色好差哦。”
艾尼诺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呼吸。
“没事。”
“你被吓到了吗？”柯兰温柔地问。
艾尼诺摇了摇头。
越来越多的尸体从笼子里浮出。这几十具尸体无一例外地穿着侍卫或者仆人的衣服，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才是守卫这座城堡魔族人！
这是一所相当漂亮的堡寨。
圆形的塔楼，狭⼩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低矮的圆屋顶、逐层挑出的门框来做装饰。⼤量使⽤⽴柱和各种形状的拱顶⽽达到⼀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度饱和的美学效果，狭⼩的窗⼝与内部⼴⼤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使得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种神秘幽暗之感。
从整体看，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建筑，每一层只有一个大房间，四角的护楼里面是一间间的小屋子，后面一座护楼，保护着那唯一的楼梯。
他们已经在这儿呆了十分钟了，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震夏喊了一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从楼梯上走来。男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白衬衫、黑马甲、皮鞋，手中提着一本黑色的书，头发梳理得非常整齐，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和修养。
男子站在几米外微笑道：“欢迎你们！请问你们是？”他礼貌地鞠躬行礼。
“我叫震夏，这里是我家的城堡，请问你是？”震夏说话时眼睛直视着男子，表情严肃而认真，“你是父亲新请的管家？”
男子愣住了，随即露出尴尬的笑容，“呃……抱歉，我确实是新来的。我叫柯兰，可是我并不是先生的管家。”
震夏皱起眉毛：“你不是管家？那你是什么身份呢？”
“哦，你们误会了，”自称是柯兰的男子赶紧解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学者气，“自从萨玛死后，砍下来的人鱼尾就没人加工了，我来代替她。我其实是个艺术家。”他指了指手中的书籍，“这是我编写的一本书籍，里面记载了我所有的作品……”
“停下——”震夏并想欣赏他的作品，“此次前来不是想讨论艺术的。”
“噢，对不起，”柯兰赶忙放下书，“那您有何贵干呢？”
“这些人是我朋友，我邀请他们过来做客。”震夏说，“把所有门都打开，我要带我的朋友们”参观“！”
“可是，这样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
“呃……毕竟……您也知道，城堡里面还藏着许多珍贵的东西，比如我的设计图、我珍藏的作品等……”男子犹豫地说，“万一被盗走了……那可损失大了。”
“谁敢动城堡里的东西？”
“这……这可难说啊……”
“别废话！“震夏冷冷地说，“赶快打开！”
柯兰无奈，叹口气：“好吧，既然您坚持……城堡里本就没有上锁的门，您自行参观吧。”说罢，优雅地侧身，让出了身后的楼梯通道。
雷文和伽辰跟着震夏，陆续登上了阶梯。
柯兰的脸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里。艾尼诺刚想跟上去，低头的一瞬却看见柯兰嘴边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显得格外诡异。
“喂！”艾尼诺叫道。
“怎么了？”柯兰抬起头。
“你在笑什么？”
柯兰眨眨眼，故作惊讶地说：“我笑了吗？”
艾尼诺突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或许事情不会像想象中顺利。
从上了一半的楼梯走下来，“我感觉有点闷，”艾尼诺说，“就不去里面参观了，柯兰先生，请问可以带着我去城堡外头转悠转悠嘛？”
“乐意为您效劳，艾尼诺王子。”柯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公关式的微笑。
柯兰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自踏入这座城堡起艾尼诺从来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柯兰不认识自己的少爷震夏却认识他？
柯兰引领着艾尼诺朝城堡的大门走去，路上碰到几位仆人，他们恭敬地向二人问候。这些仆人都穿着黑衣，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对眼睛。
艾尼诺忽然觉得不舒服，他心里总感到隐约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似的。
两个人沿着城堡的外墙溜达着，走过宽敞的花园，穿过高耸的围栏，走到城堡的后院。后院里有一条河流，水流湍急。这条河贯穿整座城堡，在城堡背面的山脚汇集进海里。
“看见河里的大铁笼子了嘛？”柯兰说，“它是专门捕捉人鱼的。”
这一排几十个笼子，有一小半露出水面，一大半浸泡在水里，浸泡在水里的部分黑漆漆的，看不起里面的东西。
“真能捕捉到嘛？“艾尼诺问。
“这些笼子有很多机关，但是最主要的是隐藏的锁链，只要有东西进入，会瞬间将笼子锁上。”柯兰解释道，“只有用特制的金属才能切开。”他拿出一根细细的金属丝，轻轻一拉，便割断了铁笼上的锁链，然后他用力推动笼子。笼子缓慢地滑向河水，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艾尼诺仔细观察片刻，说道：“这些笼子的距离不同，而且牢固程度也不同，应该是按照某种规律来建造的吧？”
“对，不愧是王子，”柯兰夸赞道，“不仅仅是这些笼子，整座城堡的构架也是按照某种规律搭建的，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表面。”
“嗯哼。”艾尼诺不置可否，继续沿着河岸向前走。
突然，艾尼诺听到了几声沙哑的鸟鸣。他循声望去，只见河流旁的树上停着几只鸟。
艾尼诺认出，这是一种巫族才有的生物，名字叫食尸鸦，它们的翅膀是灰色的，羽毛稀疏，嘴巴尖锐锋利，眼睛呈暗红色，全身覆盖着硬壳，嘴里不停喷吐着火焰，喜欢吃肉和血。它们飞行速度极快，攻击性又强，一旦落单，必须远远避开它们。
“在魔族的城堡怎么会有巫族的食尸鸦？”
“这不奇怪，”柯兰淡定地答道，“魔族和巫族一样，都是人，是人就会死的，死了就会有尸体，这些尸体就需要处理。看，这些勤劳的鸟儿正在帮忙处理笼中的人鱼尸体呢！”
柯兰的话像丧钟一样地响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就像掰断一节纤细脖子似的。一具笼中的尸体浮出了水面，已经腐烂得发臭。食尸鸦们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有的咬鼻子，有的啄眼睛。
艾尼诺看得清清楚楚，被关在笼中的，不是人鱼的尸体，而是人！这是一个男人，他明明有双腿，还穿着侍卫的制服。
更有的食人鸦飞进其它笼子，从水中拽出被浸泡的一具具尸体，撕扯一嘴的腐肉再一股脑塞进嘴里咀嚼吞咽。
争食的食人鸦越来越多，几个笼子相互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哐当声。
艾尼诺胃部翻腾起来，险些呕吐出来。他捂住胸口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艾尼诺王子，”柯兰扶住他，“你脸色好差哦。”
艾尼诺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呼吸。
“没事。”
“你被吓到了吗？”柯兰温柔地问。
艾尼诺摇了摇头。
越来越多的尸体从笼子里浮出。这几十具尸体无一例外地穿着侍卫或者仆人的衣服，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才是守卫这座城堡魔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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