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的有海寇来了

    王思琪听到消息，一愣一愣的，真海寇啥样？他来到这个世上还没见过呢？就不知道是东边海上的，还是南边海上的，亦或是是盘距近海岛屿的。

    接过信才知道，巡检司例行巡逻时发现有洋夷驾大船占据建江口外无人岛屿，在岛上建立住房货栈做走私生意。巡检司暂时打不过，向上求援，但是指挥那边一时难以调集，想到附近有个祥瑞编练的团练，这都几个月了，总有点战斗力吧，于是知会将军，让这支部队出马，也算看看验验成色。

    王思琪有点麻瓜，这些都是陆地上的兄弟，没有下海抓蛟龙的本事，让他去打洋夷，有点困难。再说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洋夷的概况。于是赶紧跑到县里找县尉告知这个事情，请县尉无论如何练出点兵样，大老爷们盯着呢，县尉很烦，原本应付就可以，现在要真用，还得找陷阱县丞合计合计，毕竟要增加不少支出。

    王思琪到建州直接求见将军，驻防将军见了他，向他转述了本朝洋夷的情况。

    先帝隆万年间，因为外来白银的涌入，所以在建州的澄海建立海关允许番邦和属国在划定区域租房居住和采购货物，朝廷收取税收。但二十几年前，有御史上报说洋夷利用租房机会偷偷传教，并在奸滑民掩护下潜入山区和内地传教，影响很坏，加上有得朝贡国的洋夷强闯建江，想要逆流进建州城被打退后还在外海占据岛屿当海盗，朝廷震怒，把澄海关关闭了，洋夷也驱逐了，又发兵赶走了占据岛屿的洋夷，只保留以前的南洋小国的封贡贸易，但外海上强盗和海商是一体两面，走私管不了。

    王思琪感觉啊，两个世界可能真有联系，侵略大齐王朝这样的大国最好的办法就是传教士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扎下根来，发展教民挑动宗族冲突，这回严重加剧地方的不稳，拉大统治成本，上上下下最烦这样的事情，难怪皇帝敏感。

    王思琪告辞时将军勉励这个事情糊弄过去就行，很难除干净的。谢过将军去找了古师爷，想看看建福省传教士的情况官府掌握多少。

    古师爷带他去看档案，档案上资料并不多，显然地方官没有详细上报，只是些教士们跑到城市周边的乡村收一些地痞无赖作为教民帮他们去建教堂、招收教众，用小恩小惠吸引城乡无产者，帮收到压迫的佃户，妇女等主持公道，挑动宗族仇恨等等，实际参与到乡间权利的争夺，然后地痞无赖经常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严重的破坏了乡村自治的风俗，打击到乡绅对乡村的垄断控制权，上帝和孔子抢信仰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但是天灾人祸导致农村破产的人又那么多，朝廷又救援不力，宗族彼此争斗又导致他们没有得到庇护，这些年女友投靠正教的愚夫愚妇见多，冲突时有，地方官装听不到，严重了就禁绝一次，上次禁绝后的资料就没有了，但王思琪相信绝对不乐观。特别是听说这次带的教士居然熟练用大齐文字书写公文，想必已经深入研究过，和沿海交流想必不少，内地教士的传教绝对已经到了新的水平。

    另外巡检司回报说大船上有很多火炮，王思琪其实一直很奇怪，为啥到现在还没看到过重型火炮，只有一点土铳，也就是虎蹲炮，之前也询问过将军的幕僚，回答说皇帝陛下登基以来对热武器非常不热衷，他比较喜欢这马娴熟之人，特别是二十多年前也是小船带着勇士调帮凿沉舰艇，逼迫敌人乘另外船只撤离，愈加蔑视，导致沿海巡防武器都是些旧货，加之常年没有战争，铸造工匠流失严重，导致在面对外洋的火炮时，只能依靠沿海岛屿上的炮台去顶。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这个事情派到他王子琪头上，不管是怎么做，不让事情扩大到有人上书告他们坐视洋夷寇边不作为。

    王思琪先派了几个那个识字胆大的在巡检司兄弟陪同下去联系船上的洋夷，看看船什么样子，人是什么些装扮，把他们说的话原原本本记录下来，回来给王思琪判断。

    结果接到回文一看，我靠，这帮人真是胆子大，居然想什么借岛屿贸易晒货物，这是割地啊，然后还说什么要在建江河口自由贸易，我靠，这是他妈的要片面自由贸易权啊，还是什么教民要教士自己处置，因为大齐官府往往杀头了事。这是要宗教裁判权啊，这还得了，这一条都不能答应。

    王思琪找到古师爷把要点一说，古师爷大怒，明言这三条老爷们是不可能答应的，要王思琪坚决拒绝并赶走他们。王思琪还想借机看看洋人的技术水平和发展程度呢，当然不能这么做，于是游说说，他准备好了有理有利有节的回文能占据道德制高点，让洋夷自惭形秽，打击他们的士气，有利于我们的战斗。文人都喜欢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且解决后报上去也是士林嘉话，古师爷让王思琪写完呈给了布政使，黄老大人一看王思琪的回文和解释，喜上眉梢，只见：

    第一，就在训练所对面的无人岛上设立一个仓库，可以晒货物和临时住人，岛上没有码头，船只停在巡检司的码头上，有专人看管，岛上所有食物和水由巡检司提供，由巡检司指定价格，货物也是巡检司保护下交易，税收由布政使派人按价值收取。这也是自由贸易，还不用让地，另外还需要他们出示他们国家朝廷的正式授权他们参与国家间贸易的文件，洋夷各国出口贸易都是这么做的，解释是洋夷绝对不可能答应，因为无利可图。而且绝对不可能有授权，他们就是一群海盗兼海商。

    第二，教民判罚太重，好啊，凡事发现教民，不管中外，一律扔到那个岛上，你们不是说教士裁判吗，你们就在那把他们接走去你们国家裁判吧，我朝不再需要他们了。

    接到王思琪的回复，这些人傻眼了，他们就是一帮海上海盗而已，于是事情就僵住了，王思琪在想着怎么用武力威慑这帮洋鬼子，再和他们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