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迷雾的召唤

    李凛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来确认自己的状态。

    首先必须要确定一点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怪谈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从森林里面跑出来的生物。

    所有的现象都是魔法。虽然说魔法也挺不科学的，但是比起那些所谓的规则怪谈之类的玩意。魔法可是非常有规矩的。

    像现在这种情况，虽然自己目前完全不懂魔法，但是要做到的话，可以想象的到好几种类型。例如说感知欺骗，亦或者直接是制造一个可以被看到幻象。

    所以现在应该摆什么样的表情呢？魔法和那些怪谈鬼怪最大的不同就是，无论是幻象还是欺骗，这些都是要消耗魔力的。所以那怪物花费了魔力让我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必然是有所图谋。

    李凛站在原地，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绷紧了神经。听着可能出现的声音。然而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出现，只有那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玻璃还有青石板上的声音。

    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原本明亮能射穿雾气的路灯此时变得昏黄。龟裂的楼道地面被雨水所打湿，反射着些许微光。

    空气中传来微微的臭味，是那种仿佛放了好几天的烂肉所散发的气息，令人作呕。

    这过分了啊，现在不仅仅是看到幻觉，还能闻到这种烂味。所以这玩意是想干扰五感，然后让我害怕是吧。所以李凛做出的反应是往反方向跑，以现在的体力，就算是跑到睡着的时间都不会累。最关键的是这种臭味可是一分钟都不想多闻了。

    更何况魔法都是有范围的，这种让人看不出破绽的魔法绝对消耗不低，只要跑出范围，看你怎么办。

    臭味正慢慢变淡，然而简单的雨声中开始逐渐掺杂咯吱咯吱的机械响声，还有小孩哭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在气味之后，又开始声音了么。这种声音模式不就是想让我换个方向，继续绕圈，好别跑出魔法的范围。

    但偏不，这时就该跑得远远的，看是你蓝耗得快，还是我跑得远。况且这速度，你跟的上么。

    在一个小转角之后，李凛终于看见，那原本整齐，精致的店面，只是在一瞬间，老化，变得残破不堪，裂纹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只是这种变化在李凛观测到的一瞬间戛然而止，连同原本嘈杂的声音一起，四周突然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看来是被发现后，决定停下来了。

    被我发现了，不装了是吧。

    李凛也停了下去，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其实他自己也挺紧张的，毕竟这可是自己出来的第一次狩猎。虽然说森林中的怪物也算是挺讲科学的，但是自己的属性到底够不够还是个未知数。

    一紧张就想呼叫系统，想知道几个是还是否，不过系统在那道光出现之后就很少回消息，这次自然也没听到。

    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着，现在那个怪物在幻象被识破之后应该气急败坏，然后正面上了对吧。

    然而预想中的袭击依然还未发生，甚至连雨都停下来了，只剩下一点点有节奏的齿轮咔哧咔哧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动静，现在敌暗我明，得要小心行事了，可惜的是自己真的一点魔法都不会，不然也不至于这样的被动了。

    现在应该是往回走，还是原地继续耗着呢？李凛原地表情凝重的站了一会儿，回头看看四周，只有那变在半路上就停止的腐朽景象。但周围什么时候，雾气变得这么浓厚了。自己都没发觉，现在雾如同一堵厚厚的墙壁，完全遮住了四周。似乎正在靠近。

    李凛摸了摸墙壁，AI的声音如同正常一样的想起，回荡在空气之中，没有任何异常。看着眼前的雾墙，想起了在魂游戏里面BOSS战。

    既然对面不过来，那就只能自己过去了，李凛从身上掏出半米长的加厚钢管，这是在复苏之后出于安全考虑所购买的好东西，唯一可惜的并不是完全实心的，不过这种粗细程度应该完全足够了。

    待到雾墙完全靠近，李凛深吸一口气进入雾中。宽阔的视野并没有出现，倒不如说这才是正常的。浓雾完全遮蔽了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旁微微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变得一片死寂，

    微微走上一步，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是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只是雾气遮挡了脚面，看不清下面的样子。

    李凛蹲了下来，随手摸出几片枯叶，这是城市中绝对没有的东西。所以现在自己是被转移了，还是依旧只是魔法的效果呢？周围死一样的寂静，在这种寂静中等待着未知的怪物，不得不说是一种煎熬。

    更何况在这种看不清五指的情况李凛根本不敢乱跑，毕竟自己本体在高楼之上，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

    渐渐的，在白雾中，似乎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如同盯着猎物的猛兽，李凛全身的本能正在报警，试图逃离这里，然而强大的压迫感让自己根本伸不动腿。就如那误入屠宰场的小鸡一样，软弱无力。

    要遭，出师未捷身先死，要不要这样。

    寒意不断的在周围盘旋，像一只只冰冷的手，肆意的抚摸自身。李凛随意挥舞了几下，似乎可以打散了它们。但很快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如同被人狠狠的掐住脖子，胡乱挣扎根本没有什么用，就在感觉快要吃不消时，忽然窒息感消失了，压力也顿时一空。

    此时李凛才发现周围的浓雾不知不觉中有点淡了，露出了满是落叶的地面。两侧茂密幽静的森林中没有突如其来的诡异身影，也没有奇奇怪怪的眼睛在周围漂浮。惨白的雾中，唯有前方那唯一的发光源。

    “女仆？”

    一个女仆装束的人正微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一头微卷的粉色长发披散着。四周不知从哪长出的藤蔓缠绕在上面，结出一朵朵花来。

    待她微微抬起头，李凛这才看清她的全貌，那不应该是人类所能够拥有的美貌，世界一切的赞美之词似乎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色。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迷恋其中，无法忘却。

    李凛赶紧闭上眼，试图忘掉这一幕，这种东西肯定不能够算是女仆，这种美貌绝对是森林中才会存在的不可描述之物，说不定其实是什么古神之类的家伙。然而无论这么想，这份记忆却是越陷越深，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冥冥之中在召唤一样仿佛，要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可在DNA里面。

    不会还有魅惑术吧，据说拥有这种程度的美丽的东西或多或少的带有魅惑术。自己根本顶不住，即使不睁开眼，也能感受到那份美丽所带来的的折磨。

    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与其闭着眼，感受她的存在，不如好好看一看，岂能让自己吃了亏。猛地睁开眼，只见她那明晃晃金色的爱心瞳正盯着自己，真是奇异的组合。似乎看到李凛睁眼了，微微一笑，又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坐下来。

    李凛本能的想拒绝，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老老实实的过去。也不知道是自己是中了魅惑术的影响，还是真的想这样。

    李凛紧张不安的坐下，有些扭捏，就像是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的学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到来。

    “你，现在还，满意么？”她开口了，一句一顿的，但细细的声音如空谷幽兰般让人心旷神怡。

    “诶，应该还算好吧。”李凛疑惑了一声，挠了挠头，根本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大概回答好应该比不好强吧。

    “是么，是这样吗。”听到李凛的回答，好像是挺满意的。她站了起来，微微的抬起裙子，行公主礼，说着：“我的名字，叫哈尼雅。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李凛刚想再回答什么，突然一股失落感袭来，如坠入深渊一般远去的感觉，等缓过神来，已经回到城市里的街道上，原本浓厚的雾墙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丝丝薄雾还在漂浮。一只浑身缠满绷带拿着巨大的砍刀的怪物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的弓着身子，此时正和李凛大眼瞪小眼，裂开嘴上露出了参差不齐枯黄的牙齿，甚至有些地方还断了几节，轻微的呼吸中正散发着恶臭。

    “哇—”

    李凛叫了起来，本能的拿起钢管猛的一挥，只见那怪物如同棒球一样飞了出去，砸到对面的店铺中，随着轰隆隆的倒塌，整个店面门倒了下来，警报声响起。

    但很快又消无声息，只见那怪物站了起来，一把捏碎那报警装置。刚才的猛击似乎毫无影响，盯着李凛一个猛跳，十几米宽的距离被轻松跨越，重重的落在前面，挥舞着武器直扑扑的向李凛冲来。

    我艹，这个怪物好像有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