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另一个空间

    曦月此时正脚踩在河流的平面之上。

    她所站的地方出现一道裂纹,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一般。

    很显然,这并非是条真实的河流,更像是块投影了假象的屏幕。

    也在这时,她听到了自高空传来的警告。

    那空灵的声音让她立刻联想到之前见到的神秘的人。

    “老实待着。”

    那人说,曦月抬起头高呼:

    “这里是哪里?”

    她喊的很大声,就像是生怕那个人听不见一样。

    但是最后她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之前消失在云朵中的鸟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它在曦月头顶盘旋,啊啊叫着,似乎是在嘲笑着她。

    曦月自然是不会听神秘人的警告的,她想自己凭什么要服从一个不知身份的人?

    于是她便又拿起剑,瞬间将剑变化为一柄有她一半高的锤子,不服气地锤着,在河流上留下道道痕迹。

    不过几分钟,曦月便觉得站着实在是太麻烦,于是她坐了下来,一只手环住膝盖,一只手则是握着锤子,开始敲打起屏幕来。

    曦月没有由来的坚信着河流的下面就是雷米尔跟卡尔在的空间,只要穿过这面屏幕就可以过去。

    她打算打碎它,因此曦月还特地坐在个离敲打位置远点的位置。

    曦月可不想从高空砸到地上,她倒不是担心砸在地上疼,而是担心要是砸中了什么人又或是砸坏了别人的房子啊,马车之类的,那可出大问题了。

    现在,少女处在河中央,有节奏地挥动锤子。

    枯燥单一的动作总是会让人产生困意,对于本就有些疲惫的曦月而言更是一剂安眠药。

    曦月的眼睛闭上的时间越来越久,她感觉眼皮像是被谁抹了胶水,怎么也没办法分开。

    她确实很累了,自从去到地下的“牧场”后,便没有好好休息过。

    不止是因为身体上的疲劳,更加是精神的劳累。

    被教会灌输的任务至上的观念与一直深藏内心的良知搏斗,实在是让曦月感到精疲力竭。

    最后,是仁慈战胜了冷酷。

    这并非她自己一人的功劳,这个结果也来得太迟。

    两股思想已经不会再扰乱她的内心思绪,绷紧的心有了喘息的机会,当然,她失去的也不知是这一样的东西。

    她不因悲伤绊住前进的脚步,曦月知道的那些大道理说那样毫无作用,也辜负了已经牺牲的人。

    现在,少女的脸上已经满是睡意。她闭着眼睛打哈欠的频率越来越高,而到了最后又逐渐放缓,不是因为她清醒了,而是因为她已经困得连哈欠都不打了。

    可是曦月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看似懒散的少女挥锤子时的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且力道大得惊人。

    每当锤子挥下来时,便会有道强劲的风爆发出来,打得河边的翠绿的树木的叶子沙沙作响,击得百米处小屋里的风铃叮叮当当,更是吓得在树梢休憩的鸟儿匆忙飞上了天空。

    十几下的捶打后,这湖面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伤痕累累”,一条条裂痕密得已经像是蛛网的丝。

    然而这些伤痕对于它而言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完全没有伤及根本。

    于是曦月便是无休止地捶打着,像是在敲木鱼。

    不过她一下更比一下重,到最后每锤一下都能感觉到地面颤动下。

    曦月来时是清晨,在不知不觉中,现在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天空被染成一片红,云朵像是团团火,簇拥在太阳旁,似是在挽留最后的一丝温暖。

    山坡上,大树开出朵朵花,原本淡色的花瓣被镀上层如烈焰般的红,看不出来原来究竟是什么颜色。

    这本应该是张诗意的画卷,然而从河流的方向传来的声声砰砰的锤子敲打声硬生生破坏了这如痴如醉的氛围。

    曦月砸了差不多整整一天,依旧没有成功。

    “这不合理。”

    她站了起来,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道:

    “不是说好的滴水穿石吗?这怎么敲了一天也没有成功呢?”

    “量变引起质变啊,难道是我的量还不够大吗?”

    曦月在围着自己砸的地方一边绕圈一边说,她的手摩挲自己的下巴,看上去一副沉思的样子。

    她记得布瑞斯在思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曦月想这样或许能够帮助自己的大脑运转,成功想出解决的办法。

    于是,曦月花了足足三分钟,想到了解决方法。

    她想:若是倾尽全力的一击,定能够成功。

    曦月把锤子化为了剑,她干净利落地划破自己的手心,那些血流出来后全部都汇聚在剑尖上。

    只见得那剑肉眼可见的变得大了许多,不过在下一秒,它便不再增大——曦月的伤口愈合了,由血构成的武器便没有了材料。

    “还要再来点。”

    曦月喃喃着,重复上述动作几遍。

    不久,看着跟自己一样高一样宽的立在面前的红色正方体,曦月双手插在腰间,满意点头。

    她打个响指,那方块变成个几乎跟河流一样宽的锤子,悬浮在上空。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变得这么大,不过惊讶只是在片刻,马上曦月就得意地想:

    不愧是我,不过是一个血袋那么多的血就能造出这么大的武器来。

    认为自己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曦月欢快地跑到了岸上,手一挥,锤子便从天上落到河面。

    下一秒,在那里传来声隐忍着的喘息声。

    在那一刻,少女将脑子里面想的东西脱口而出:

    “还是第一知道这个东西会叫。”

    但是在说完这句话后,曦月便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声音怎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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