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腾婳四处张望,寻找青衣,却在那拐角处看到了熟悉的衣衫。腾婳不语,继续向前走去,谁知来人竟跟了上来。

    走了一会儿,巫铕淡淡说道:“陛下这一路上当真不打算理下臣?下臣不知,今日如何惹得陛下不快,只因穿了与青衣相仿的衣衫?”

    腾婳停下脚步,回头嘲笑道:“看来大皇子的情报也不怎么样!朕以为大皇子此次是有备而来,却不想养了些草包…”

    此时的阿四在街头游荡,忽地打了个喷嚏。“是主子念着我了?”

    巫铕沉默不语,腾婳冷笑一声又转身离去,巫铕也不做声,只默默跟着。腾婳虽察觉,却也不想理,只想着快些找到青衣才好。

    转了一会儿,腾婳不得不登上南武门上,这是整个上京最高的地方。

    腾婳登上城楼,四下搜索,却仍找不到青衣。

    “陛下不若先回宫去,说不定青衣已回宫去了…”

    “青衣是朕的皇贵君,他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呵呵…下臣不知如何惹恼了陛下,陛下不若告知下臣,下臣也不算输的不明不白…”

    “输?你太高看自己了…朕不知你从何而来的消息,你千不该万不该穿了这身衣服…你在仿着谁?”

    腾婳说着,语气中竟夹杂了一丝恨意。

    “下臣从未刻意去仿着何人!”

    “呵呵…是么?”腾婳转过身看着巫铕继续说道:“那日你为朕更衣为何反复清理双手?又为何采残梅煮酒?为何别的绣纹不选,偏偏选了这彼岸花?又偏偏穿在除夕夜?”

    看着腾婳渐渐狰狞的双目,巫铕目光越发深邃。微微皱起了眉。

    “下臣洗手,只因下臣有些洁癖,采残梅煮酒只因残梅香淡,一时兴起便有所好…这彼岸花…”

    巫铕顿了良久,腾婳瞧着他不屑地笑了,却在下一秒怔住了。

    “下臣总是觉着自己是在黑暗里爬着的人,过了今夜,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下臣带着这份黑暗能爬出来吗…下臣总如是想着…”

    此时,天空上升起一盏盏孔明灯,傩舞也缓缓穿过南武门,人群喧嚣,远处的北水上,万千灯火摇曳,一阵幽风吹过,忽明忽暗的,渐行渐远…

    蓦地,腾婳上前拽住巫铕的衣襟,双目猩红,手越攥越紧,最后像泄了气一般,撒了手。

    “往后,别出现在朕面前!”

    说罢腾婳便转身下了城楼,刚下去,便看到青衣看着自己。腾婳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迎了上去。

    “青衣何时来的?让朕好找!”

    “臣刚来…”

    “巧了,朕也想着在这南武门寻你,既然找到了,我们走吧!”

    说罢,腾婳便拉着青衣离去,青衣走时还不忘回望南武门。看了一眼巫铕,便跟着腾婳离去了。

    “唉…臣已成了陛下的禁忌了么…”巫铕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叹息着。

    阿四在中宫的洞子口蹲了良久,才看见巫铕缓缓走来。

    “主子,您可回来了,急死奴了,奴想着主子回宫必经此地,便在此等着…”

    巫铕未做反应,只径自爬了进去。阿四瞧着有些疑惑,也跟着爬了进去。

    回到上清宫,阿四为巫铕宽衣。

    “从回来到现在,主子都不言不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巫铕不答,阿四撅了撅嘴,继续为其宽衣,蓦地,阿四看见自家主子脖子上竟长出零星红色斑点。急急说道。

    “主子今日未带香囊便从那洞子里爬过去了?是奴大意了!”

    阿四说罢,忙取来一瓶膏药,为巫铕退下衣衫,轻轻涂抹。心中不禁自责。主子对柠檬草甚是敏感,来北朝便常常备着,今日主子忘了带香囊,我怎可如此大意?实在该罚!

    “阿四,我终究没爬出来…”

    阿四摸了摸巫铕的额头,已十分滚烫。

    “主子,您发烧了…”

    “嗯…去备些冷水来…”

    “主子还要浸冷水?不若今日便作罢?”

    “勿要多言,去吧!”

    “是……”

    巫铕将整个人埋入冷水中,阿四看的焦急,良久,巫铕才缓缓探出头来,轻叹一口气道:“阿四,把药端来吧…”

    “是!”

    巫铕擦拭完身体,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后便躺倒在床上,昏沉睡去。

    阿四在一旁守着,看着自家主子额头冒汗,嘴巴一张一合的,却说不出话来。

    “哎!主子,您何苦把安神香全都给了北帝,往后您可如何是好…”

    阿四不断为巫铕擦拭额头细汗,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气。

    这一方面腾婳将青衣送回露荷殿,便借口离去。这是第一次,除夕夜里,腾婳未宿在露荷殿。

    青衣看着眼前跪着的小厮,不再隐忍。

    “你这贱奴!本宫允许你接话,可你却自作聪明!彭城,拿鞭子来!”

    暗处走来一个男子,身着白衣,走路时伴着一声声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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