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洞(上)

    “这还要多久?我储物袋中的口粮只剩得四日,若是饮泉水而食,顶多再能坚持四日,若是八天时间我若不能走出这山洞之中,怕是……”

    说道此处,苏书华不由得消极起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想着:

    “我在这洞中杀了足足有三只纳气小妖,都是一些草木精,若是我没有猜错,这里该是没有妖物发现,故而这山洞泉水流至外面应该没有洞口,这我该如何出去,若是乘河流而下,这海中不知有多少纳气小妖,陆地上也都是一些没修习过什么法术的草木妖精,不足为虑。”

    “不如再沿途搜寻一会儿,这宝贝玉佩紫光耗尽,没了神通庇佑,贸然下水顺流而出怕是要葬身妖口。”

    “只是这玉佩紫光神通究竟是如何触发,还是说只有等待我遇到危险才会出手庇佑?这紫光一看就不是凡物,倘若能知晓如何驾驭,定是一大助力!”

    苏书华把怀中的玉佩拿出来反反复复地端详把玩,还是没见到这玉佩如何显威,于是便又揣回怀中,玉佩里的李迟哼哼一声,道:

    “小爷这紫气用一丝少一丝,倘若你遇到困难便要用去一丝,小爷岂不是数次之内就把之前数百年积攒挥霍一空?小爷又不是做慈善的天使投资人,你小子就会沾便宜。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孝敬孝敬你李大爷!”

    “不过是个引路的法术而已,罢了罢了,小爷来到这界已久,不略微出手出手,彰显一下小爷的神通,怎么镇得住你这小家伙还有你背后的老家伙呢?”

    言罢,那李迟便掐指一弹,顿时那玉佩就从苏书华怀中缓缓升起,冒出淡淡白光,指着西边某处,然后那淡淡白光消失不见,玉佩又缓缓下落,那苏书华连忙用手去接,生怕摔着了这好宝贝。

    “这是?玉佩显灵?莫非其中真有器灵前辈能听见我说话?果然是个好宝贝!家主传下来的两件道途境法器未曾听闻有什么器灵存在,这玉佩却犹如真人,灵性之高,堪称闻所未闻!我苏家有此神器,还愁什么复兴大业不成?哈哈哈!”

    “待到归家,定要告诉父亲,这等宝贝我驱使不了一丝,若是父亲掌控,说不得能有机会窥探其中奥妙!”

    苏书华暗暗想到,旋即抬头迈步,向着西边大步流星。

    …………

    『泉平洞』外数千米,苏家大纛下。

    苏司贤面色忧虑地望着远方,盼着儿子苏书华能从远方某处出现,家族中被冲散的族人零零散散地回到阵中,大多意志消沉,军营中充斥着伤兵的嘶吼和呻吟声,眼神大多悲哀不已,已经失去了继续等待的耐心与勇气。

    过了半个时辰。苏思贤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还未平安归来。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难忍,他默默的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他的族兵需要归家,需要重振旗鼓。于是他重新睁开眼睛,用他那坚毅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他招来亲信,下令重整阵型,即刻归家。

    军令一下,军阵大多反应平平,苏司贤知晓这是伤感与不满的表现,也没有过多地勉励,缓缓闭上眼睛。

    虽说他是一绝情之人,但这身肉体对孩子的爱,苏司贤是能感受到的,加之他日夜相处,已对苏书华视如己出。发了誓要替他那被代替的灵魂照顾好苏书华,如今如同违背誓言,灵魂发出阵阵刺痛,好似这肉身的真正主人正在报复这鸠占鹊巢之人。

    苏思贤双手无力的垂在身旁,他的身体也变得无力,他感受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仿佛一切都成为了无望的虚无。明明是最强大的启灵境修士,却是心中最无力最痛苦的那个人。眼泪缓缓滑落,滴在他的白衣上,眉头紧锁,双唇紧抿,他将手掌紧紧握成拳头,试图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似乎是后悔,似乎是无奈,总而言之,苏司贤知道他必须得接受,既然悲剧已然发生,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理应知道如何去做才能让损失最小化,他一丝不苟地发号施令,对于阵中发生的每一个突发意外都亲力亲为。他的泪水慢慢的停止了流淌,但他心中的痛苦仍在持续。

    那苏家族兵看那苏司贤满脸悲痛,知晓悲剧发生,又见他关怀备至,不由得感动不已,纷纷叩拜感谢,真把苏司贤当做那拯救苏家的英雄,丧失爱子的父亲一般敬重不已。

    这来的时候统共是近六千五百人,此刻军营稀稀松松,目测估计是原先三成左右,近乎六七成的战死率,这下苏家可谓是刮骨疗毒,那外面的腐肉和好肉都掉了。

    “这下归家,估计不少人定是怨恨于我,我掌权不过十年,如此看到,倒还是有些激进,不过那群蠹虫一除,这家中如若臂使,上下号令一致,我再从那外姓中挑选良子入我山中修行,不出五十年,定能重振家族旗鼓,届时出兵横扫四方,收纳灵峰,吞并小族,那家中再出一位道途境修士,则恢复先祖雄风,近在眼前了!”

    “那夏德言,倒是我苏家大敌,倘若他得了好处机缘,过不了三四十年就能突破道途境,届时我苏家定首当其冲,那宁夏二家隐隐有联合之意,周围那白司两族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哼哼,这下给夏德言放放血来,我倒要看看这夏德言历此劫难,还能不能重振旗鼓,到底是莽夫还是枭雄!”

    “宁家,宁元……”

    苏司贤如是想到,手指在下巴处抚摸着,眼睛深邃,看不出喜怒哀乐来,只听见他淡淡地说着:

    “宁元这人物,族中并无此人记载,探子来报,说此人近几年在宁家大放异彩,可这人在宗族之内十多年之前并无其传闻,地位在宁氏也是低微。莫名其妙多了许多灵药灵丹资粮给他,怎会如此?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得了什么机缘传承还是怎么回事?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只希望莫是那魔族功法,不然又是我家一大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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