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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寒盘

    教场上众人也皆好奇姚启泊是如何暴露的,在等子盈的下文。只见她向湘东向氏的方向作揖,蒙暮云亦随她行礼。

    向赤天和向怀瑾起身回礼。子盈对向赤天道“向宗主,此番要多谢怀瑾哥哥救命之恩,怀瑾哥哥他无愧英雄二字”

    向赤天看着向怀瑾难得露出赞许的笑容“怀瑾此次,确实做的不错”

    向怀瑾摇着扇子有些不好意思,却闻得蒙暮云郑重对向怀瑾道“多谢”

    向怀瑾道“光华君严重了,此番幸亏这制作七花散的天奇道人乃我故人,才告知我姚启泊拿了毒药的事”

    “你怎知…我要拿来此处”姚启仁问道。

    “你是仙门中人,要了这剧毒的药物自然有用途,他们怕出事也定会查,查到了你的身分,也就不难猜测了”向怀瑾道。

    “哈哈…哈哈哈…向公子好手段啊”姚启泊笑得绝望。

    “那也比不得你,为了下毒,竟然抓人试药,若不是天奇道人换了你的药,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命丧你手”

    “你们…你们….!”

    “敢问蒙宗主,姚氏钱氏如何处置”御华君问蒙之渭。

    不等蒙之渭发话,卢泰耀开口道“大胆姚氏,胆敢纵人祸乱蒙会毒害名士,罪不容赦,理应处死。至于姚氏,仙门不可再留!至于对钱氏的处罚,我卢氏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知蒙宗主沈宗主意下如何?”

    “不知卢宗主打算如何处置姚氏”御华追问道。

    “御华君不必担心,我卢氏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姚启泊,就不必带回去了,就地正法”卢泰耀道。

    蒙暮云看了看蒙之渭,后者点了点头,蒙暮云左手举起,以广袖遮住子盈的脸,尘眠出窍顷刻姚启泊便倒地不起。直到蒙氏的门生把人抬下去,蒙暮云才放下左手对子盈道“走吧”

    子盈看着蒙暮云道“沅沅…我没那么娇弱”

    “我知,不想让你看到”

    “走吧”蒙暮云温柔地看着子盈。

    “好”子盈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经此变故,所幸并未有有人受伤,而后的比试切磋得以继续。一众蒙氏门生下场同用乐器的仙门众人切磋,场面十分赏心悦目。

    经过方才一事,虽说心中早有准备,子盈难免兴致不高,坐在一旁喝酒。直到蒙暮云下场,以熟悉的“青鸟”一曲相邀,子盈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蒙暮云有些愣神。

    “盈儿发什么呆?光华君等着你呢”沈弗琳笑道。

    “盈儿莫不是害羞了?”白濯举杯道“快去吧,让大家看看什么叫琴瑟和鸣”

    子盈羞涩一笑,抱着云逸飞身入场,红衣飘飘,笑意盈盈地看着蒙暮云,依赖缱绻,一眼万年。伏羲低低浅浅的清音,诠释着他的万丈柔情,满眼皆是宠溺,二人仿佛置身内景,眼中只剩下彼此。雪花飘落,子盈低眉弄弦,弹拨之间耳畔铃兰遥遥,风华绝代。蒙暮云立身抚琴,一袭白衣,宛如天人。

    “这二人…当真般配”沈弗琳对江澄道。

    “哼”沈宸虽不愿意承认,还是一直盯着二人。

    “赏心悦目”卢玉湖道。

    “相传这伏羲和云逸本就是上古蒙氏的名器,蒙泽和其夫人白兮的乐器,如今合奏再现,也是缘分啊”

    “这光华君和玄机仙子,倒是郎才女貌,只是这魏姑娘毕竟有这么个哥哥,不知这蒙氏……”

    “我看这光华君对玄机仙子是颇为眷恋,不知道这蒙老先生和沈宗主怎么想了”众人皆知蒙远仁不喜魏丘桀。

    “卢氏上下倒是很维护玄机仙子,这姻缘若能成,倒也是美谈一桩啊”

    “恐怕仙长要不开心了,他可是几次三番上川梦,想撮合卢子麟公子和魏姑娘”

    “这等事,也强求不得”

    “确实确实…”

    一旁的人皆在小声讨论,唯独卢泰耀面色不好,看着琴瑟和鸣的二人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

    一曲毕场下掌声雷动,一片称赞,两人行礼道谢便下了场。

    “沅沅,你何时学会的此曲”

    “上回听你弹奏”

    “我胡乱写的”子盈有些不好意思。

    “甚好”

    蒙暮云替她扶去肩头的落雪,两人并肩走着,宛如画中人。

    子盈落座便听得沈宸道“你和蒙暮云究竟什么意思?”

    “这你都看不明白?难怪一直找不到媳妇儿”沈弗琳在一旁边剥松子边道。

    子盈笑得娇俏。

    “你这丫头,我是管不了你了,以后谁再上门,你自己去说去”

    “啊呀师哥…”子盈递了个剥好的栗子过去“师哥最疼我了”

    “哼”沈宸吃下栗子“就你自己主意大”

    子盈也不反驳,笑着继续给沈宸剥栗子。

    “诸位…”卢泰耀突然开口道“卢某人有个想法,不知各位能否一听”

    “仙长请说”

    “卢宗主请讲”

    “听闻云水坞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都是为了魏姑娘的婚事,虽说现在姑娘年纪尚小,但也该早早订下,以免伤了各家和气啊”

    “仙长这话有理啊!前些日子因为送礼撞了日子,范氏和黄氏就起了些冲突”

    “是啊,若是仙子订了亲,旁人也不必再费心思了”

    “如此说来,卢宗主有何高见?”司徒清朗问道。

    “依在下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可订下此事?不知沈宗主意下如何?”

    正在吃栗子的沈宸一脸不悦,一个个如此着急觊觎自己的师妹,让他如何能高兴。

    “卢宗主,舍妹尚且年幼,也不急于一时”

    “卢宗主此言差矣,眼下不过是定个婚约,当年阿司同阿离的婚事打小就定下了,魏姑娘碧玉之年,正是定亲合适的年岁”

    沈宸看了看子盈,她手上剥着栗子,眼睛却看着蒙暮云,见他点点头,她也转头对沈宸点点头,沈宸就差没翻白眼,随即开口道“敢问卢宗主,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哈哈,依在下的意思,今日人也来的全,不如就来个比武招亲,沈宗主意下如何?”

    “我川梦倒是不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键是子盈自己喜欢”

    “唉沈宗主,魏姑娘才多大,我们做长辈的自然要为她打算,沈宗主自然也希望将来这川梦的姑爷修为修为了得,能护着魏姑娘吧”一旁的黄氏宗主道。

    “修为功夫好这是自然”沈宸道。

    “沈宗主,您说了这许多,盈儿是断不能一个个去迎战的,不知您究竟何意”白濯道。

    “依沈某的意思,不若先将有意的人选先记录下来,再将这些参与者按照资历排一排,资历最长者作为擂主接受挑战”卢泰耀知道如果是上门提亲,沈宸必然依着子盈的意思来,若是比武招亲,倒还有些机会。他早早知会了意欲提亲的各仙门,若是打擂台,皆要比卢子麟先上场,倘若蒙暮云是擂主,也好消耗点他的体力。

    “呵呵”御华笑了“卢宗主不若干脆将擂主之人说出来倒也罢了”

    “多此一举”子盈喃喃自语道“师哥,我们为何要依照他们的意思来?”

    沈宸笑了“那你想如何?”

    “我可以说话吗”子盈问沈宸。

    “又没人堵你的嘴”沈宸道。

    等到允许的子盈起身道“卢宗主,各位前辈,在下何德何能,要诸位替我操心姻缘一事,卢宗主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确实无需如此大动干戈,天下女儿无不希望将来夫婿同自己能琴瑟和鸣,志趣相投,若只论修为武力择婿,那也未免太武断了些,恕晚辈不能接受”

    “魏姑娘,这定亲一事,总是要听长辈意思的,你年岁尚小,不可依着自己性子来”卢泰耀道。

    “卢宗主,子盈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沈宸道。

    “若是论长辈,在下也能当得盈儿长辈”御华道“下山前,盈儿的嫡亲叔叔长枫也将此事托付予我同沈宗主,不知卢宗主有何意见?”

    “御华君,卢某倒不敢僭越,只是希望今日借此机会定下魏姑娘的亲事,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摩擦”卢泰耀也为此事费心颇久了,希望今日能有个结果。

    “既然仙长如是说了,沈宗主,原本我蒙氏想在今夏川梦盟会正式提亲,眼下看来是等不到那时了。子盈自小同暮云相识,他亦早就认定了子盈,还望沈宗主成全,让伏羲云逸得以再续前缘”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虽说光华君对子盈的维护,旁人都看在眼里,但蒙氏竟早作此打算丝毫不在意魏丘桀一事,却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闻言子盈红着脸,看着蒙暮云,蒙暮云也温柔地看着她。

    “如此看来,怕是何种擂台,都无人可敌光华君了”

    “是啊,这怎么比”

    卢泰耀面色不善道“当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如此我也替愚侄卢子麟向川梦沈氏提亲”

    “黄氏黄旗求娶玄机仙子”

    “范氏范逸求请参与比试”

    “司徒氏司徒清朗恳请沈宗主给予比试的机会”

    “齐氏齐梵恳请沈宗主成全”

    ……

    现场竟有六十多名家族子弟向沈氏提亲,子盈自己都懵了。

    “师哥…这……”

    “我们盈儿真是……哈哈哈”沈弗琳笑了。

    沈宸心中又是得意又是不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盈儿啊,这光华君压力颇大啊”白濯笑着对子盈说。

    子盈一看这阵仗,也心中打鼓,若都是冲着蒙暮云去,那可不得花费一番力气。子盈对著白濯御华道“四哥、大师兄,你们想想办法可好”她转头又对沈宸和沈弗琳撒娇道“师哥、师姐,这么多人,怎么打啊”

    白濯笑道“盈儿怕是担心光华君吧”

    御华道“女生外相”

    沈宸道“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他光华君要我们帮忙?”

    子盈道“那也不能让那么多人打沅沅一个,要真的不行还不如来挑战我,赢了算数”

    “盈儿真是…罢了罢了”白濯起身道“沈宗主,看来我们是不下场不行了”

    沈宸点了点头道“有劳白宗主了”

    “诸位,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几个姑且算是盈儿长辈的人方才商定。由在下同沈宗主、泓然君、御华君组一个剑阵,来考验下诸位,能过的了我们四人的剑阵的,再同盈儿以她欢喜的方式一较高下”

    白濯此话一出也无人敢再反驳,只得摩拳擦掌准备闯剑阵。四人备下的剑阵倒不算太为难晚辈,但毕竟实力悬殊,四人也不想放太多人过剑阵。最终过了剑阵的仅有蒙暮云、卢子麟、范逸、黄旗和齐梵。

    卢子麟想起金玉湖对自己的话,心中有了主意,他不愿在子盈心中落下一个被自己叔父摆布的形象,有些事情自己能做主的时候必然是要为自己做主的。还未进行最后的比试,卢子麟开口道“魏姑娘,这最后一轮比试,在下就不参与了”

    “子麟!!”一旁的卢泰耀大为不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叔父,请恕侄儿不肖”他又转头对子盈道“子盈,我知你心意,作为朋友自然不好叫你为难,我对你有仰慕之情,这说出来不丢人,但正因为此,更不该明知道你心有所属还来坏你姻缘。这比试我就不参加了,愿姑娘心想事成”

    子盈愣了愣笑着道“子麟,多谢了”说罢恭敬作揖。

    “这卢公子,当真皎皎君子”

    “你还别说,这卢氏的小一辈,皆比上一辈强,前有已故的卢公子,这后有卢子麒卢子麟兄弟,就连这卢玉湖姑娘都是坦坦荡荡”

    众人小声议论。

    “魏姑娘,我可没子麟的胸襟,既然欢喜,当然是要争取一下的,如此才会无悔”范逸道。

    一旁的齐梵道“范兄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子盈笑笑“何来见怪一词,承蒙错爱,二位公子磊落坦荡,在下佩服”

    “姑娘请出题吧”

    “好”

    子盈将四人带入内景,以琴音引导,最先出得内景的人获胜。子盈看着蒙暮云,他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子盈的内景他十分熟悉,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心和不公,竟让一向正直的光华君只觉得愉悦。

    看台上大部分人不明就里,只道是玄机仙子公平不让四人比剑斗修为,不然剩下三人加起来也远不及光华君。知道内情的人皆在心中感慨子盈的偏心。

    “盈儿这真是…一往情深啊,内景都用上了”白濯对御华道。

    “你没看蒙暮云的冰山脸都化了嘛,真是女大不中留”御华有些吃味。

    沈宸已经完全不想讲话了,倒是沈弗琳十分开心。

    不出所料,蒙暮云第一个出了内景,其他三人还完全摸不着头脑。子盈解了内景,蒙暮云难得开口道“承让了”,他回到子盈身边柔声道“若水,怕我输?”

    “是怕你晚太久到我身边”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二人相视一笑,此刻光华君的笑容看呆了在场的众人,就连蒙氏子弟都不曾见过他笑的如此明媚,真如晴光映雪,好看得紧。

    “沈宗主”蒙之渭起身作揖“眼下结果已分,蒙氏定在来年夏天择一吉日携雁上川梦纳彩”

    沈宸起身回礼道“好,自当静候”

    现场一片恭贺祝福,卢泰耀却一直面色不善,勉强挤出几句祝福的话语。子盈和蒙暮云并肩下了场,蒙暮云也不回蒙氏座席了,干脆一道入了沈氏席位陪着子盈。

    下头女修皆窃窃私语

    “这光华君好体贴,玄机仙子真幸福”

    “极为般配的一对”韦觅看着卓灵。

    韦琼兰一脸酸样道“光华君也不晓得着了什么道,我听说这魏家人会妖术”

    “胡说八道什么?”卓灵道“子盈这般模样修为品性,若我是男人,我也心动”

    一旁的韦觅蹙眉看着卓灵道“瞎说”

    “觅儿,我就是个男子也争不过光华君啊,你们听说了吗,子盈六岁就摘下光华君的发带了”

    “真的?”

    “你们听我说啊….”

    一时间女修们议论纷纷,皆是羡慕。

    蒙氏和沈氏这门亲事订下后,一时间传为佳话,就连坊间都传遍了,这风华绝代的仙子配了世间罕有的君子,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桩天造地设的姻缘。

    故事的主角却满心在盘算去兵藏阁找寒盘一事。向怀瑾不久前得了一件的器物,乃是巫族祭祀所用的玉琮,一直寻不得下落,如今他几番周折,终求了来。有这器物在身,寒盘自然更容易寻得,向怀瑾交予子盈,希望能助她寻得寒盘。子盈欣喜万分,再三谢过便要往兵藏阁去。先前子盈和蒙暮云寻得的灵几次寻找魏丘桀无果,寻不得哥哥的下落,子盈心中不免失落,此番有此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翌日盟会结束子盈便在沈宸的白眼下同蒙暮云一同前往兵藏阁,御华和白濯放心不下也一同前去。

    兵藏阁外的紫藤花一年四季盛开,几人满身紫藤香入了阁,阁内一片寂静。子盈将玉琮摆出,蒙暮云也拿出琴准备寻灵。玉琮散出光华,不少灵体靠近,蒙暮云逐一询问是否知晓寒盘的下落。

    兵藏阁藏兵器数以百万计,内部空间巨大,若不是兵器自主选择主人,旁人根本无法寻得,即便侥幸得知心仪器物的位置,也无法解开封印将其取出。玉琮本身也带灵,皆是上古灵体,他们指明了寒盘的位置,几人跟着灵体向深处寻去。

    “这里头一眼望不到头”子盈看着黑漆漆的前方有些害怕,未知最是令人心生恐惧。

    觉察到她的不安,蒙暮云牵住了她的手,微弱的光线下,子盈看到蒙暮云专注又温柔的面庞,有稳定她内心的力量,她回握住他,一同前行。在他二人身后的御华和白濯相视一笑,御华也牵住了白濯的手。

    “我俩多大了,也不怕你闺女笑话”

    “你才多大,自然也要我的保护”御华说的理所应当,白濯笑着默许了他的话。

    几人随着灵体找到一处地方,御华捏了个咒,周遭泛起萤萤黄光。灵体指向一个位置,子盈将玉琮放了上去,果真有回应。蒙暮云以尘眠拨开泥土,果真发现了一块晶莹剔透的方形水晶,手掌大小。

    “是寒盘!”白濯记得儿时在家中古书上见过寒盘,便是如此模样。蒙暮云尝试将其取出,却屡屡被封印的术法干扰。

    “盈儿,试试结契”白濯觉得玉琮能凭子盈指挥,说不定这寒盘也可以,毕竟皆是巫族之物,眼下看来,魏氏这一脉,极有可能是巫族之后。

    子盈划破手掌,鲜血滴入寒盘,顷刻寒盘被灵力围绕,破土而出直直飞入空中。不多久又回落到子盈面前,范着柔和的光,子盈伸出手,寒盘落在她的手心。

    “成功了”白濯很是欢喜“看来盈儿确实是巫族之后,这寒盘若靠玉琮只能做普通驱使,若能结契,便可证盈儿乃巫族之后”

    白家和巫族渊源颇深,两族联姻通婚的人大有人在。云逸的主人白兮乃上古白家第一代家主白灵最宠爱的幺女,其母亲是巫族的嫡女,身分尊贵。白兮后同蒙氏的开山鼻祖蒙泽结为连理,二人琴瑟和鸣,乃一段佳话。如今这寒盘在子盈同子盈结了契,便可佐证她魏氏一族确乃巫族后裔。

    “四哥,这寒盘可招魂纳魄对吗”

    “对,你需要养它四十九日,日日输入灵力,待四十九日后便可寻魂找魄”

    “好!”子盈小心地将寒盘收入乾坤袋里,几人出了兵藏阁。

    外头后者的守阁人前来询问做下纪录,得知子盈取走了寒盘,十分诧异。待子盈取出寒盘交予他查验,那人更是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魏姑娘,眼下看来,魏氏确实乃巫族后裔!”

    当年正是巫族建立了这兵藏阁,后来巫族遭逢巨变,族人四散各地。如今这守阁人见到巫族后裔自然激动。他们守阁人一族世代守护这兵藏阁,他们的祖先乃是巫族的家仆,他即刻唤来了族人叩拜子盈。

    “你们别,我受不起”子盈赶忙回礼。

    “姑娘!我们等了多少年,终于又盼到了巫族的人,当年是巫族帮我们安顿在此,才护了我们一族血脉,请受我们一拜”

    蒙暮云拉住想要阻止的子盈对她点了点头,子盈便也不在拒绝。

    “姑娘,您若是有任何用的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万死不辞”

    子盈略想了想道“诸位,我确有一事相求”

    “姑娘请讲”

    “我的兄长,消失的离奇,至今找不到一缕魂魄,也寻不得尸首,当年之事,必有蹊跷,我寻寒盘就是为了找他!不知各位可有办法助我寻他魂魄”

    “姑娘,公子既是巫族后裔,我等必将竭尽全力助姑娘一臂之力,巫族确有秘术可用,我等会寻找公子魂魄”

    “多谢了!”若得巫术相助,子盈不愁找不到魏婴“诸位也知道我兄长他……”

    “姑娘不必担心,我等自当守口如瓶,只是姑娘同寒盘结契一事,恐怕瞒不住,照理所有器具有人取走都必须公开于诸仙门知晓”

    “这恐怕不需要瞒,让世人知晓魏氏身份对盈儿有好处”白濯道。

    “白公子所言甚是”守阁人道“姑娘有巫族后裔这一身份,能护她一世平安,况且…将来若是真的能寻得公子回来,有这个身份,也能护他不再被人侵扰”守阁人记得魏丘桀,他来取器的时候也拿走了巫族的无事牌和上古的随便剑,当时守阁人就很震撼竟然有人能拿走无事牌,但毕竟不是寒盘这种必须巫族人的血脉方可结契的器物,他们也没多想,谁料到这公子是他们苦寻的巫族后人。

    “我明白,由得你们按规矩来就好”子盈道。

    蒙暮云和御华、白濯都很欣喜,子盈是巫族后人一事实属好消息,再也不会有姚氏一般不知好歹的仙门来为难子盈了。

    几人出了兵藏阁往昆仑而去,这几日在桃林恐怕行事要方便些,蒙暮云也陪着同往,子盈和蒙暮云打算过了小年再各自回川梦及南苏。

    子盈乃巫族后人的事传出后即可引起轩然大波,当初加害过魏丘桀的仙门各家更是担忧不已,依巫族血统来讲,复生是极有可能的事。虽说在他们看来理在自己这一方,但巫族本就是不可被审判不可被亵渎的神族,如今他们将人逼入绝境,生怕将来遭到报复。

    蒙之渭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消息一经确准也不免紧张起来,蒙氏同巫族订婚上古有例可循,各项礼仪都变得繁琐起来。

    沈氏一时间也水涨船高,变成了有巫族的仙门,各家看不上子盈出生的名门小姐们也都傻了眼,原本是嫉妒她的才貌人品,只可攻击她的出生和她那落入魔道的哥哥。没想到人家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神族后裔,诸如秦夕韦琼兰等辈只能暗暗不爽愤恨。

    子盈在桃林倒是乐得自在,每日养着寒盘,喝着小酒,坐等八方消息,寻找哥哥的事情有了大进展,她自然高兴。

    外头寒冬腊月,昆仑的桃林却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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