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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缘———秘术

    翌日一早,天空飘起了小雪,用过了早膳,便在子盈不舍的目光下动身去了北国。子盈也于数日后往昆仑而去,应沈宸要求,茶茶和琴婆婆也用往。

    子盈上了昆仑见过御华和白濯,便躲回了桃林,桃林温暖如春,子盈惬意的同时又不免记挂蒙暮云,虽说一早就给他的衣服都施了术,确保他不会被冻着,但还是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

    “姑娘,睡吧,您都盯着玉多久了”

    “茶茶,你说沅沅在雪洞里,吃什么啊”

    “姑娘您就别操心了,您给我们未来姑爷带的小食还不够啊”

    “那也没有热汤啊”

    蒙暮云不在身边的日子总是开着清玉给子盈抚琴,从未间断,子盈看到他在雪洞内,面色显得清冷,心疼地不行。奈何未来夫婿捉雁时女子不可在侧,此乃规矩,不然子盈早御扇去帮忙了。

    “沅沅死脑筋肯定不会用术法去捉的”

    “自然不能!不然坏了规矩”

    “这什么规矩啊!”

    “这也是未来姑爷对您的心意,您就放心吧,区区两只雁子,怎会难倒光华君”

    “那是神兽唉又不是寻常雁子”

    “哎呀姑娘您就睡吧,您要是再不睡当心我明日告状”

    “茶茶你可别乱说话让沅沅担心了,我睡我睡”

    子盈躺下后满脑子还是蒙暮云的身影,她在雪洞待过,知道各中滋味,迷迷糊糊到后半夜方才睡着。

    翌日刚果卯时,子盈便醒来了。打坐修行替寒盘输了灵力后便往昆仑而去,今日她不想御扇,打算走一程寻寻草药制丸子。在往昆仑的台阶上,子盈远远见到一名黄衫女子,卧地上一动不动,她快步上前察看,发现这女子晕了过去。子盈探她脉象,似乎是玄族之人,她把人扶着往山门走,守门的门生见状下来帮忙,接过人抱在怀里。

    “速去寻御华君同白宗主”

    “是”

    “大师兄、四哥”子盈见到二人说明了方才的情况,御华把脉一看,确认此女子是玄族之人,受了重伤,打算先医治再说。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此女子醒转过来,茫然看着几人。

    “姑娘,你如何会晕倒在昆仑的台阶上”

    “此处是…”

    “此处乃昆仑,我乃白氏宗主白濯,这位是御华君,这位是玄机仙子”

    女子的眼神很是惊喜,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白宗主、御华君、玄机仙子,恳请昆仑救我一命”

    “姑娘你先起来,慢慢道来”

    女子不愿起身,禽着泪道她本身玄族贵女玄女,在邱麓山执行任务,却不料被公孙家的余孽追杀。玄族内部恐有内奸在,墨宗主又在闭关,她不知该求助于谁,便一路逃到昆仑山来求助,说罢她还拿出玄族的紫玉信物以证身份。

    子盈看着她手上的紫玉心中不免想到自己的紫玉龙胆,扶起她温柔对她道“姑娘你先好生修养吧,待我大师兄和四哥商量下再定夺”

    “多谢玄机仙子”玄女擦了擦眼泪便起来了。

    子盈唤来了茶茶,把人送回了桃林道“姑娘,桃林的天气适合养伤,你同茶茶先回去,我晚些时候去看你”

    “多谢”玄女看了看几人感激拜别。

    待人走了子盈看着御华和白濯道“大师兄、四哥,你们预备怎么办”

    “你不是替我们决定了吗”御华刮了刮子盈的鼻子。

    “四哥好不容易肃清昆仑上下,总不好冒风险的。先等你们派人查清楚这姑娘的底细,再决定怎么处理”

    “那盈儿就不怕惹祸?”白浊笑道。

    “我怕什么,桃林救一个姑娘还不准了?左右真有什么也都是我个人的主意,赖不到昆仑和莲花坞头上去”

    “我们盈儿啊”御华笑着道“小机灵鬼,寒盘状态如何”

    “一切如常”

    “过几日便满四十九日了,届时我会开内景先问问”白浊道。

    “多谢四哥”子盈紧张又兴奋。

    “盈儿别担心”白浊安抚她道。

    “嗯”

    用了午膳,御华和白濯陪着子盈一道回去,顺便去看看玄女,玄女正被茶茶安排在泡药浴,几人便在林子里逛着。

    “盈儿,此番光华君去北国,可是去捕冰雁的?”白濯突然问道。

    “四哥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去北国冰原,自然是为了这个,光华君对你的事,真的是事事上心”

    “也只有冰雁配的上盈儿”御华插嘴道。

    “沅沅待我很好”

    “你哪里就比他差了,也不知道是谁,被冰蚕咬得满手包回来哭,要没有你四哥的药,你十根手指早变成小萝卜了”

    “大师兄!”子盈想到那会儿在桃林住着,偷偷背着蒙暮云每日趁他打坐的时候溜出去捉冰蚕,被咬得满手包,着急地去昆仑找御华和白濯,手指又痒又痛,又怕被蒙暮云发现,说着说着急哭了。御华和白濯看得是又心疼又好笑,晶魄和药膏叠着用才消了肿瞒过去。

    “你惯会取笑盈儿的”白濯笑着把人护身后“你自己看着好玩儿也去捉,也不是一样满手包”

    “哈哈哈大师兄你居然也去捉了”

    “都被你捉完了,我就捡着几只”

    “哈哈哈哈大师兄”

    “你敢笑话我”御华伸手就要去捉子盈。

    “啊…四哥,大师兄急了要打人了”子盈绕著白濯逃,御华围着追。

    眼看子盈就要被捉到,白濯便伸脚去拦御华“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跟孩子计较”

    “好啊濯濯,你向着孩子不向着我”

    “就是…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和我计较”子盈从白濯身后探出脑袋来对御华道。

    “小丫头片子,抓到你定住你挠你痒痒”

    “啊四哥你看大师兄疯了,竟想出如此恶毒的招式”

    “他敢?!”白濯把人护身后“你敢定我就敢解”

    “好啊!你们合伙欺负我这个老人家!”

    几人追逐打闹,最后皆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大口喘着气,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全然没有平日里名门修士仙子的模样。

    “若是让旁人看到我们这幅模样,我们仨在修仙届是混不下去了,只能隐居桃林了”若水第一个起身,头发乱糟糟的,发簪脱落了一个掉在草里。

    两人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好笑,御华开口道“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哪里是人人倾心的玄机仙子,分明就是个小疯子”

    “大师兄哪里就比我好了,衣带子都散了”

    “你们啊”白濯起身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帮子盈又拢好头发插上簪子,把人拉起来“也就在这桃林里头,在外头看我不收拾你们”

    “啊哈哈,濯濯我们不敢不敢”

    “对对对四哥,在外头绝不敢”

    白濯满意的点点头“去看看玄女如何了”

    “好好”

    “走走”

    两人皆点头如捣蒜。

    玄女被安排住在后头附楼的落英殿内,待三人去时,玄女已出浴了,正在调息。闻得三人到来,赶忙出来迎,她身着一身水绿色纱裙,眉眼上挑有些媚态,虽算不得绝色,但也是个清秀的佳人。

    “御华君、白宗主、玄机仙子,请受玄女一拜,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姑娘严重了,举手之劳罢了”白濯道。

    “姑娘安心住着吧,昆仑自会谈查清楚情况”白濯看了看子盈道“这是我这小妹妹的桃林,你就随她住在此处,养好伤了再做打算”

    “是,但凭白宗主安排,谢过玄机仙子”

    “客气”

    御华同白濯走后,子盈同玄女一道用晚膳,玄女知道南国一役,自然晓得她,直道子盈是恩人,于氏和公孙氏祸害玄门已久,如今墨宗主一统玄门,虽还有些纷争,但总算是能过上太平日子了。子盈又问了不少关于玄族的事情,两人聊的还算投机,不免多喝了几杯。

    “仙子,可否借您扇子上的吊坠一看”

    子盈将浮月递她。

    “仙子的紫玉龙胆乃是绝品,非上阶玄族贵女所不能有,连我这个都比不上仙子的这朵龙胆”

    “嗯…是我的…”子盈顿了顿有些害羞“未婚夫婿所赠”

    一旁布菜茶茶抿着嘴笑。

    “据闻光华君的母亲乃玄族贵女”玄女看着子盈害羞的模样抿着嘴笑。

    “嗯”子盈也甚少听蒙暮云说起母亲,只知道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

    玄女酒量很好,陪着子盈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屋。子盈有些醉了,玄女却像没事儿人一般。

    翌日子盈起来就闻得茶茶道“玄女一早起来做了早膳等姑娘,哪里晓得姑娘起的这么晚,这会儿怕是还在外头桃树下等着呢”

    “你怎的不叫我”

    “姑娘喝多了哪里叫的醒”

    子盈有些愧疚,忙起身匆匆洗漱完完批了件纱衣散着头发就出了屋子。果然看到玄女坐在外头桃树下的桌子边。

    “姑娘抱歉,久等了”

    “无妨无妨,原是昨晚喝多了”

    “仙子唤我玄女吧”

    “那…姑娘也唤我名字吧,在下魏子盈”

    “子盈”

    “玄女”

    两人在桃树下相视一笑。

    “玄女你用早膳了吗”

    “不曾,等你一道”

    “抱歉抱歉,那赶紧用吧”

    “嗯,茶茶去热粥了,我做了些花糕,你尝尝”

    “你是客,怎好要你做这些”

    子盈看了看面前的花糕,精致细腻,口感也不错,并不亚于她做的,连连称赞。

    玄女笑道“都知道子盈你擅庖厨,班门弄斧了”

    “不不,玄女你的手艺极佳”

    “能得你夸赞,够我吹嘘一阵的了”

    子盈笑着摇头。

    玄女看子盈还散着头发,便取了一支桃花,替她挽了个简单发髻簪上。

    “当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都说妳是玄仙两门第一美人,我原是将信将疑,如今见你本人,我看何止玄仙两门,是天下第一美人也当的”

    “玄女谬赞了”

    “哪里是我谬赞,你美而不自知罢了”

    子盈自小听人夸自己生的好看,但究竟有多好看,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她眼里各类姑娘都有自己不同的美法,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飒爽巾帼,各有不同。

    “美人百态如百花,如何一概而论,牡丹端庄,芍药绰约,荼靡温婉,铃兰可爱,玫瑰娇艳,兰雅、菊淡、梅冷,各有特色,也各有长处罢了”

    “啧啧…看来你是真不知”玄女摇头。

    “嗯?”

    “你方才说的是一人一特质,但若人人称之为绝世之色,那必然是各种花的特质皆具备的,或许光华君眼里你娇俏如你耳边的铃兰,旁的男子眼里你风姿绰约如芍药,旁的女子眼里你雅如兰灿若玫瑰,各不相同,所以才觉得是绝色”

    “玄女…你可真会夸人”

    “我所言属实”玄女的语气听着诚恳,想必当真是如此想的。

    子盈笑着不再言语。

    玄女养了几日伤势几乎好全了,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白濯派去打探的人也回来了。只道是玄族墨宗主确实闭关了,公孙家的余孽借此机会兴风作浪,残害了不少人,前些日子确实有一名贵女换作玄女的在邱麓山不知所踪,打探的人长了个心眼拿了个画像并询问了些样貌特征便回来了。

    子盈和御华、白濯一道看画像,倒确实有七八分相似,是现在桃林的女子无误。加之据描述玄女右臂有一枚不小的红色胎记,耳垂后也有一个小黑痣,都对的上,看来就是玄族丢的贵女了。

    白濯修书一封告知目前玄族的代长老此事,对方回信再三感谢,要求玄女养好伤便返回邱麓山。

    “四哥,那这书信,我去交予玄女”

    “嗯”

    “许是这玄女信不过南国的仙门,才要逃出南国到我昆仑求助吧”御华喃喃自语。

    “大师兄,既然人是没问题的,那我们也可放心些,等她彻底好了,派个人送她也罢了,到底和玄族已久签了盟约了,不好不管不顾的”

    “盈儿说的对”

    “只是是墨宗主也好生奇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闭关”

    “传闻是在研究奇门”

    “我听云姐夫说了,奇门的旷世奇才,有机会定要会会他”

    “你啊你啊,如今不可贸然开奇门”

    “知道的四哥”

    玄女收到信道谢再三,只道明日再调息一日,后日便动身。子盈听她如是说也放下心来,为她配了些丸药让她带回去吃。

    翌日是寒盘满四十九日的日子,子盈一早便带了寒盘忘昆仑而去,待白濯入内景询问。

    子盈以灵力催动寒盘,寒盘周遭出现逼人的寒气,她取出无事牌捏了个咒,白濯同时入内景询问。

    良久出了内景的白濯道“盈儿,需要花些时日,寒盘自会引来魏公子的魂魄”

    子盈有些激动,手也有些颤抖,她抚摸着冰冷的寒盘道“哥哥…哥哥的魂魄当真…”

    “嗯”白濯点点头“只是不易”

    “不易无妨,时间久也无妨,只要哥哥能回来”

    “待暮云来寻灵,这寒盘中有尚未离去的灵”

    “好,等沅沅回来”

    御华伸手摸了摸子盈的头发,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道“这是上古的秘术,里头有记载控制寒盘的法子,下山前魏长枫去向师父求来的,说你总有一日用的到,他还真是算无遗漏”

    子盈接过竹简端详了一阵子,眼神都亮了“竟有如此多精妙的法术”

    “你拿回去好生研究吧”御华笑道。

    “多谢大师兄”

    子盈回了桃林闭门潜心研究了一下午,尝试对寒盘做了许多控制,受益匪浅。直到用玄女来唤子盈用晚膳,子盈才出了房门。玄女又同茶茶一道下厨做了不少好吃的,子盈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近几日手头事情多,原是该我为你饯行的”

    “这不就是了,多谢你的桃花酿了,今日不醉不归”

    “好!”子盈今日高兴,也愿多饮几杯。她带着玄女去挖桃花酿,说来也奇,选中的坛坛都是千年上下的。

    “玄女…你酒量也…太好了”子盈喝的有些晕晕乎乎的。

    玄女笑而不语,又干了一坛子,看着子盈,子盈自然不甘示弱,也闷下去一坛子。没多久便醉倒在这桃林中。玄女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哪里有那么好的酒量,不过是我没喝罢了”只见她从口中吐出一枚黄色的晶魄,逼出了其中的酒,收好了晶魄。

    “你这个小酒鬼竟然没有酒魄”玄女把人抱起来送回房间,在子盈的床前下了层结界,又施了个术,便在她身上寻找起来,翻遍了也并未找到什么术法的秘籍。只见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地上做了个法阵,须臾便笑着起身,解开子盈的外袍,果然在腰间散开的乾坤袋子里找到了御华给子盈的上古秘籍,她收入怀中,留书一封便离开了。

    翌日方到卯时,子盈便醒来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猛然起身看到地上的法阵和书信,慌忙拆开一看,玄女留字道多谢照顾,借秘籍一用。子盈检查了一遍周遭和身上,果然只少了御华给的竹简,此乃无名山的秘术,怎可流落在玄族。子盈心中气极又懊恼,却也只能怪自己不当心,她唤来茶茶和琴婆婆,让她们上昆仑告知御华和白濯,自己则即刻御扇而去。

    “胡闹!”御华很是着急“她往哪儿追去”

    “姑娘…姑娘她急了,入了内景问了问便往邱麓山去了,拦不住”茶茶都快急哭了。

    “人家有心骗她防不胜防”白濯道“我给玄族先修书,让他们注意些,御华你同我跑一趟”

    “盈儿的性子,不追回来定是不会罢休的”

    “姑娘说拿不回竹简她就没脸见御华君您了”

    “这个傻丫头,人重要还是竹简重要”御华摇头。

    “你也别太担心了,以盈儿的修为,自保定是没问题的,何况据茶茶所言,那玄女并无太大恶意”

    “我知,但此人显然有备而来,若是那头有人接应,也很棘手”御华左右踱步。

    “待我发了信,我们先往邱麓山去”

    “好”

    这头子盈沿路寻不得玄女的踪影,心想她若是存了坏心,势必有所防备,怎能轻易让人寻得,她加快速度往邱麓山而去。邱麓山绵延数百里,乃玄族圣地,亦是现任宗主墨穆垣的居所。子盈被结界逼得落了地,破开一个小口子便往密林深处寻去,为免被发现,子盈隐去一身修为,将灵器也都收好。

    密林内结界复杂,不少地界都是藏在结界后的,打不开结界就看不到这些地方,子盈猜测玄女可能藏在某个隐秘的结界后,她打开罗盘,大致确认了附近的结界区域,打算挨个找。

    子盈走了十里路,已然打开了数十几个在结界后的空间,有的冰雪覆盖肃穆一片,有的满是鲜花温暖如春,有的是一片汪洋,绕是精通奇门术术子盈也觉得很神奇。行至一开阔处,罗盘开始旋转,并未指明方向,子盈捏了个咒探查,发现结界入口竟在空中。她尝试打开数次均未成功,看来是个修为极高的人布下的,子盈唤出浮月,扇坠上的紫玉龙胆忽明忽暗,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子盈原地踏开禹步,不开奇门单用观天的术法终寻得结界入口,紫玉带着浮月飞起,子盈也跟着入了结界,消失在空中。

    这头御华同白濯已达流影殿,主持日常事务的长老出来相迎,白濯在信中已然说明情况。那长老连连赔罪道“玄女不懂事,怕是想偷竹简讨好墨宗主,这玄女倾心墨宗主已久,奈何宗主一心全在复兴玄族和修炼之上,暂时并未成亲的打算。玄女实在无法子了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御华君同白宗主恕罪”

    “长老,届时归还我们竹简,再让贵族玄女同我小妹妹陪个罪,倒也罢了。玄族先门和平来之不易,我们不会因此大动干戈的”白濯道。

    “白宗主深明大义,我代宗主谢过白宗主同御华君”

    “只是,眼下我的小妹妹寻到你邱麓山来了,我们寻不得她自然忧心”白濯道。

    “白宗主的意思是玄机仙子已然到了邱麓山?”

    “此刻怕是已经在四处寻找玄女了”

    “我等尚未发现结界异样”

    “盈儿要进来还能让你们发现异样?”

    “御华”白濯知道御华仍带着恼怒,却也不想坏了玄族同仙门的情谊道“还望长老助我们寻的我家小妹妹”

    “是是是,御华君所言极是,只是…”长老有些为难“这山绵延数百里,结界后的空间也是不下千余个,不知道仙子眼下在哪个空间里,有不少结界我等是打不开的,需等宗主回来”

    “你的意思是盈儿可能会被困在结界里?”

    “那不会!御华君,若是仙子能进去自然能出来,还请御华君放心”

    “墨宗主现在何处”

    “回御华君,我等也不知晓,宗主每次修行都会去往不同的空间,也不会告知我等”

    “御华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盈儿自己有分寸,待暮云回来,用清玉联络便知”

    “是是,御华君、白宗主还请放心,我会传令下去,全力寻找,若是见到仙子踪影必然先将她请回来赔罪,等玄女回来自然将竹简完好无损地归还”

    “那便有劳长老了”

    “白宗主客气了”

    “我同御华君且寻一寻再回去”

    “好,白宗主请自便”

    玄族的异空间一旦入内,便再难探知人的气息同灵力。白濯又开了奇门并未探得子盈踪迹,御华也御剑来回找了几次无果,最后白濯入了内景询了几次,都道此番子盈并不会遇险,只是会耽误些时日,便也放心同御华先回去等蒙暮云,届时用清玉再寻子盈。

    子盈进了空间后,发现此空间不同于先前打开的空间,几乎望不见尽头,且无法感知是否有人存在,只好御扇在期间徘徊寻找。周遭遍满没见过的花草树木同神兽,不远处似乎还有居所。子盈前往察看,是一套竹屋子,隐约里头有能量传出,她将浮月持在手,戒备着靠近。

    “莫非是玄女?”子盈迈上台阶,缓缓靠近,轻轻推开门,见一男子在阵中央,周遭挂满各种八卦铃和出内景的唤醒器具,男子一袭白衣,眉目俊秀,闭着目满头大汗,却仍是气宇轩昂。子盈看他模样是困在内景中了,她拿出自己的八卦小铃摇了摇,眼前的男子皱着眉,还是没醒来。子盈看他模样十分痛苦,便捏了个咒,一道水光闪现,男子眉眼有些松动,挣扎着似乎是要醒来,神色痛苦间竟吐出一口血来。子盈大惊,恐再下去怕是要出事,也顾不得许多了,子盈开了奇门,强入他的内景,将他困在一堆巨石内,内景已经开始崩塌。

    “公子!随我走,莫再问了”子盈对着巨石内的人喊,不晓得此人在内景里问了什么才会有此情景。

    阵内的人见到子盈十分吃惊道“姑娘是这个世界幻化的人吗”

    “公子,我从邱麓山入了你的结界,看你困于内景特来查看,你快随我走,时间紧迫”

    只见此男子想挣脱内景内的巨石,却无法使上力,这是自己的问题所致的,自行解开确实很难,他通身被困想要自我了断也不易,子盈只好道“公子我现在会强行冲破石阵,可能会伤了内景中的你,无须担心”

    子盈开了奇门,以巽字-风击击碎了土石,那男子出了困境飞身到子盈身边。

    “多谢姑娘相救”

    “无事,我们快出去吧,公子可否解了这内景”

    “好”那男子脱了困,解局倒像白濯一般娴熟,二人接出了景。

    子盈出了景,却感到一阵晕眩,强行进入旁人的内景还是头一遭,子盈有些力不从心,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那男子将子盈抱在怀里,焦急不已。

    子盈晕过去前想着答应了蒙暮云不开奇门的,可不是食言了嘛,该怎么道歉才好。

    北国

    正在崖壁上攀爬的蒙暮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缓了许久才好一些,已经许久不曾有如此感受了,蒙暮云担心子盈是否出了何事。他将方才终于捉住的第二只冰雁放入乾坤袋,迅速取出清玉联系子盈,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所幸事情已经办妥,冰雁也已经捕获,他并未做停留,立刻御剑往昆仑而去,风雪很大,他却丝毫不减速。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昆仑。

    御华和白濯见他回来的如此快,有些吃惊,便把一切都告知予他。蒙暮云蹙着眉听着,取出清玉又尝试联系了一次,仍然没有回应。

    “暮云,你先莫着急,如玄族的长老所言,若是盈儿在某些特别的空间内,清玉通讯可能受阻,待她出了空间便能收到你的讯息”

    “嗯”

    “我们且先等一等,这些空间大都是修行所用,并不会有危险”

    “嗯”

    “你且安心住下”

    “多谢”

    晚间蒙暮云宿在了桃林,他前往子盈的房间查看,看到地上的阵法,目色一沉,随即拿出琴开始寻灵。

    屋外暮色沉沉,屋内琴音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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