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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前绪

    癸卯兔年闰二月初二。

    大华。

    应天府。

    天还没有大亮,淅淅沥沥的小雨漫无目的的洒落在青石板的路上,枝头的樱花还没有完全的开放,零星的点缀在枝头,但是想来盛放的时候应该是极美的。

    来到应天府已然三年有余,但是位于学校旁的这座千年古刹我还是第一次过来。由于同泰寺的樱花盛开的时候的美是极富盛名的,每次樱花盛开的时候,都会有同学邀约我一同前往,但我总是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回绝。其实是因为同泰寺需要门票。作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失踪后就吃百家饭,靠着自己打零工挣生活费的我来说实在没有前往的动力。更何况没有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可没有做灯泡的特殊爱好。

    今天我会一个人过来,是因为一周前我接到了我已经失踪四年的爷爷给我打来的电话:“咳咳,小辰吗,听好,下周生日那天早上八点必需到同泰寺,找小谢师兄,他会和你解释一切的。”

    没有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虽然已经四年没有听到爷爷的声音,然而第一个呼吸声就让我确定了是爷爷,绝对没有错。我义无反顾的回拨过去,但是每次都是温柔的女声;“一遍遍的提醒我,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叫左辰,19岁,国立中央大学建筑系少年班在读,还有半年就要毕业,还没有找到实习的一个loser。本来被少年班录取的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录取的,但刚进大学的时候我总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天才。也曾幻想过努力学习,毕业后找份好的工作,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然后登上人生巅峰。但是大学四年和女生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连女生手都没牵过的我,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个的成双成对,午夜梦回时总会有些失落。

    我没有接触过正统的学校教育,因为在我八岁前身体很弱,经常生病,后来被医院确证为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且昂贵的治疗,爷爷说家里负担不起我的治疗费用,且自己也会些医术,就坚持的把我带回了家。回家后也有请来了我孙爷爷,孙爷爷说若有所思的说:“这孩子天资奇异,将来祸福难料,相信你也有所预见,所以才坚持将他带回家中。”我奶奶在一边哭声的问:“老孙头,难道就没有办法吗?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孙爷爷答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可以试一试。可是这样只能起暂时的作用。”我爷爷也说:“别的先不管了,只要他能安安稳稳的长大就行。”孙爷爷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不知道人力能不能强求。这孩子要尽量远离寺庙和道观一类的地方,你们要记住了。”

    孙爷爷说完之后将我抱到椅子上,打开了随身带的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皮卷,展开之后是一排金针。不知道大家对针灸有没有认识,现在的医院里针灸用的都是一次性不锈钢针,而过去讲究一点的中医用的是银针,但是孙爷爷当时用的是金针。金针细如毛发,而且金本身质地很软,用来做针灸需要医生有相当的功力,否则根本就捻不进穴位。

    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孙爷爷在我的太阳穴、眉心、耳根、头顶、后脑下了很多根金针,我觉得金针刺入后还在慢慢的旋转,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后来我睡着了,醒来之后人已经躺在床上,孙爷爷也离去了,我的病也好了。从此之后,我就像变了一个人,身体再也没有以前的虚弱感,再也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了。那天后爷爷每天上山帮我采集草药,奶奶每天帮我在固定的时间调配药剂,有药浴,有口服剂,还有各种针灸,推拿按摩,所以也没法上学。其实12岁之后我的身体恢复的已经不错了。我可以和村里的小孩一起爬树,下河游泳,跑步我永远是一骑绝尘的那一个。我从小到大学的东西都是村里面李爷爷和孔爷爷及其他的几位爷爷教我和村子里面的小伙伴一起识字读书。

    从最基础的《三字经》《千字文》《声律启蒙》到《诗经》《春秋》《尚书》,甚至还有《永乐大典》和《四库全书》等。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爷爷拿着那本已经破的不像样子但是字迹依然崭新的《山海经》,很矛盾,但是这本书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因为每天晚上爷爷都会不厌其烦的讲着《山海经》中的故事哄我睡觉,每次我都可以甜甜的做一个梦,仿佛自己置身于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哪些传说中的妖兽和精灵一直陪伴着我。

    我从小是和爷爷奶奶长大的,爸妈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爷爷说他们是考古工作者,一直在国外工作,当时年纪还小的我无法理解什么叫考古工作者,只知道每当每个月农历十五的时候爷爷会带我去县城赶集,顺便给我买一支棒棒糖,爷爷告诉我是爸爸给我们电汇来了他们的工资,所以可以给我买一点好吃的,其实十岁的我听到爷爷奶奶的晚上的对话,就知道爸爸妈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我们联系了。

    我最喜欢和熟悉的人是我奶奶,小时候每天都是她给我熬制药水,陪我泡药浴,要与的时候的痛苦难耐,她会握住我的手,轻声的安慰着我;针灸后她会替我抹上舒缓的药膏。奶奶她好像从来没有名字,爷爷总是叫奶奶为宓,小时候的我不知道这个字,只知道在6年前奶奶去世的时候在墓碑上看到了左门甄氏宓这个名字我才知道,后来回想起来,我们村里面的各位爷爷奶奶,一个个都是鹤发童颜的,好像都比爷爷奶奶的年纪要大,但是我奶奶zai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我看着去世的老人。奶奶去世的那个晚上,那是一个满月,我陪着爷爷坐在晒谷场上,抬头看着状如圆盘的月亮,它是那么的美丽,又是那么的不真实。爷爷虽然没有低头,但是在肩头的我低头看到了爷爷眼中那即将滚落的眼泪,我也听到爷爷喃喃道,“这么多年了,是我的自私和不舍拖累了你,对不起。”

    四年前的腊月初一,爷爷叫来了张爷爷,让我在院子里面自己玩耍,然后和张爷爷进房间聊了很长时间,然后爷爷就拎着行李出来对我说:“小辰,爷爷要出一趟远门,你乖乖的听张爷爷他们的话,爷爷会抓紧时间回来的。”说完就交给我一个小包袱,然后推开院门,走了出去,直到爷爷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很像奶奶离开我的那个晚上,随及我也推开院门追了出去。爷爷的脚程极快,当我跑到村口的时候,只看到爷爷上了一个载着汉字开头车牌的军用吉普,在村子唯一的土路上远远的开了出去,带起了满天的黄土,我仿佛看到爷爷最后的时候还笑着向我挥了挥手。我只能失落的回到自家的小院,坐在爷爷经常坐的小马扎上,打开了爷爷给我的包袱,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个就是那本很奇特的《山海经》,还有一个就是爷爷总是拿在手中,从来不让我摸的珠串,我只知道一共108颗珠子,由和田玉和青金石构建而成,但那是我第一次亲手触摸到这根珠串。

    从那天后,村里面的爷爷奶奶们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教我和村里面的小孩读书,每天白天我都会没心没肺的在各家蹭吃蹭喝,和从小长大的朋友一起上树掏鸟窝,没事就挑逗着李爷爷家的大青牛。每次午夜想起爷爷的时候我就拿出那一本《山海经》看着里面的故事,手里握着那串珠子,知道不知不觉的睡着,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会做着奇怪的梦。

    每天陪在我身边的只有我家那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眼睛是金色的小白,它是一只波斯猫,我也不知道它多大了,反正我记事以来它就一直在,我问过爷爷,爷爷说他也不记得小白有多大了。但是我知道小白很厉害,最少村头杨叔叔家的大黑狗和东头的李爷爷家耕田的大青牛都打不过小白,每次看到它都好像是看到猫的耗子,夹着尾巴飞一样的逃跑了。

    无忧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腊月二十那天张爷爷来到我家,告诉我被国立中央大学的少年班录取了,过完年开学的时候就要去学校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少年班录取了,反正开年的时候我就踏上了前往应天府的长途大巴车。

    因为少年班的人很少,也不是正统的开学季,所以学校直接安排了车子在车站接前来的学生,我上了学校安排的车,当时来接我的是我们的辅导员,叫九如是,很奇怪的名字,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冬日中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裙摆轻轻的摆动着,轻盈的步伐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宛如一池清泉,洋溢着温柔和慈爱。她的笑容温暖而迷人,让当时的我不自觉的感到了欣慰和喜悦。她轻摇的向我走来,不知她是怎么做到在人群中一眼就分辨出了我,开口问道:“你是左辰同学吗?”我陷入了遐想,她是那么的大方得体,让我觉得她自信且从容。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仿佛在耳畔低语,让我心旷神怡。在她第二次询问我是否是左辰的时候,我才呆呆的回道:“是的。”说着就低下了我的头,我想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起来,因为我知道我的脸庞已经像晚间的火烧云一样,连绵不断,难以消退了。

    她温柔的说道:“我叫九如是,你可以叫我九老师,我是你们这个少年班的辅导员,是来接你去学校的,你的行李在哪。”

    后来在浑浑噩噩中我根本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拉了拉背后的包袱,跟在她的身后坐上随行的车和她回到了学校中,对于从来没有离开过小山村的我来说,什么都是新奇的,第一次来到这座千古名城,九朝古都,我好奇的看着路上一闪而过的景色,很快就来到了学校。窗外这所百年名校的一草一木,我放佛都要把他们记住一样。车辆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宿舍楼前,早就等在这里的学生会成员,取过我肩头的包袱带着我和九老师来向着我的宿舍走去,到了门口,开门的那一刻就看到我的舍友已经到了,他正一本正经的坐在床上,那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和毫无褶皱的床单,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悬空坐在床上。我们的宿舍只住两个人,后来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听到开门声,他犹如弹簧一样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来,直直的对着我说到:“你好,我叫易宇,北京人,今年16岁,很高兴认识你左辰。”

    我疑惑的说到:“你好,我是左辰,但是你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床铺边上有学校贴的学生信息,只要看过的人都可以知道。”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左辰就是我呢?”我不可思议的问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应该让易宇觉得我是一个傻子吧。

    “首先这位小哥,刚才我来宿舍也是他带的路,我知道他是学生会的工作人员。而这位美女呢,这里是男生宿舍,应该不会有女生入住,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位美女。所以很简单,只有可能你是左辰。”易宇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我听出了后半段话中不同意味。因为每次住在村子河边的朱叔叔半夜被村西头的常奶奶追着打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语气回答的。说着戏谑的转过身向他的床铺走去,平地打了一个踉跄,脱口而出一句:“我靠。”但他即时的稳住了身形,堪堪没有摔倒,打趣道:“脚滑了,脚滑了。”但我看着干干的地面和回想刚刚似有似无从我旁边好像刮过去一阵风,很轻,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看了一眼九老师,她好像什么都没做的站在那,但是看着我,戏谑的翘了一下嘴角。我也没有多想的谢过了学生会的同学,接过我的包袱,向床边走去。

    这就是我的开学第一天,也是大学生活当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天,由于我的社恐和中不溜绝不掉队的成绩,除了开班会和上大课,都没有什么和九老师接触的机会,我倒是想,就我那和女生说话都脸红的性格,每次远远的看到九老师远远的低下我的头,试图让自己消失在人群之中。倒是和我的室友易宇,每天插科打诨的关系越来越好,就是由于他是来学校培训的,所以经常需要回部队去集训,但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在的部队番号是什么,驻地在什么地方,倒是知道了,他的爷爷当年就是参加过起义战争和对外抗击战争,在他的嘴里知道了,他家三代都是职业军人,他的爷爷就是一个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之的盖世英雄一般人物;他的爸爸也是一位军人,貌似职务还不低;妈妈是科学院的一位著名物理学院士。就是从小家人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聚少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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