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阿特兰斯。”
“您、您好。”
“…………”
阿尼斯出声问好，杰克也点点头致意。接着，两人应老妇人——阿特兰斯要求，移动到桌前。
也许是因为还不习惯这身制服，也可能是房间与学校长散发出的气氛使然，阿尼斯觉得自己不像来见学校长的新生，倒像是向不常见的奶奶展示新制服的孙子。
学校长目不转睛地凝视两人，忽而粲然一笑。“原来如此。”她意有所指地轻喃。
“原来你们就是秋弥同学的不死鸟和隐身兽。”
“什么？”
阿尼斯吓了一跳，慌忙回问。杰克静静观察学校长，似乎正在揣摩对方意图。
然而，学校长带着柔和笑意，马上转向下一个话题。
“我记得你们有提过，在日常生活中不常有机会接触魔法。”
她摸着膝上的小花猫，口吻亲切。
“你们应该已经遇到一楼的阿尔法与欧米加，不只它们，这只猫也是我的守护灵。吓到你们了吗？”
“呃，有、有一点……”
“那真是对不起，不过请尽早适应，因为你们接下来就要生存在‘这里’的世界了。”
学校长说，目光直望向两人。
“阿刀杰克同学，我已经从阿尼斯同学的父亲那里听说你的境遇，你的决心非常了不起，为了不输给后遗症，请好好努力。”她首先对杰克说。
接着，她转向阿尼斯。
“凯尔阿尼斯同学，我也听你的父母说过你的事情，还有秋弥同学那里也听说了一些。”
“秋弥？她说了什么吗？”
阿尼斯惊讶回问，学校长轻轻笑着，点了个头。
“是的，那孩子相当注重礼数，在你确定入学校后，就来向我报告你遵循凯尔家的‘家规’、已成为那孩子守护灵的事了。而且老实说，我认识魔法部里的人，关于今年夏天与弥赛亚相关的事情早有耳闻。”
听到学校长这么说，阿尼斯与杰克匆匆互相使了个眼色。学校长口中的魔法师——弥赛亚正是改变两人命运、引导两人进入魔法学校的契机。
不过，她的事情没有公诸于世。对外是以她还未成年为理由，实际上是出于政治考量，试图让舆论造成的影响尽量降到最低。弥赛亚为国家一级魔法师——“圣十刻印”之一，在魔法师里可谓菁英中的菁英。魔法部基于立场，自然希望尽可能压下由这样一位菁英引发的灾祸。
负责处理这起事件的咒搜官也曾严格叮嘱阿尼斯他们，不可对外提起她与事件的关联，魔法部内也只有一小部分职员清楚详情。
“你们说不定对和外行人没两样的自己可以通过魔法学校的考试感到纳闷，我在这里就破例告诉你们，你们可以通过考试，在那起事件中的贡献获得认可，是其中一个因素。”
“……果、果然……”
“嗯，我想也是。”
在吃惊的阿尼斯身旁，杰克第一次开了口，模样相当平静。
魔法学校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魔法师志愿者，可以说是一大难关。即使出自凯尔家，或是自学有成，也没那么容易——更别说没经过正规手续，在这时期转学入学校的门外汉了。阿尼斯他们也隐约感觉到，其中势必另有隐情。
“想确实地封住我们的口——才是最主要的因素吧？”
杰克语带挑衅地质问。阿尼斯投去责备的目光，这位好事的损友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然而，学校长始终一脸和善，甚至干脆承认道：”我不能否认也有这一层考虑。”
“话虽这么说，你们也并非缺乏素质，像是阿尼斯同学，你清楚自己的灵力远高于平均人吗？”
“咦？啊，这么说来，在考试的时候，我记得考官说过只有马力还算厉害……”
阿尼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那时的他听不出这是赞赏，反倒认为是在暗贬其它方面的表现实在惨不忍睹。
“让没有素质的学生入学，最后只会害了他。经过判断，你们拥有成为优秀魔法师的素质，因此准许入学校。当然，判断错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无论如何，你们已经正式进入魔法学校，今后的表现如何，就要看你们各自的努力了。”
“呃……”
——这人说话真直接。
与高雅的气质相反，学校长说起话来毫不拐弯抹角。不过，与其说她坦率，不如说魔法学校本身对待学生的态度不同于一般学校。
阿尼斯正感到不知所措时，一旁的杰克却是神偷悦地打量着学校长。老实说阿尼斯已轻大致能够肯定，.杰克在魔法学校里里八成会待得如鱼得水。
——适合这家伙的学校肯定也不会太寻常。
自己又如何呢？阿尼斯有些不安。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就当成是我这个老太婆给的一点小叮咛。”
她若有深意地开了个头，露出打量——同时又兴致盎然的眼神，凝视阿尼斯二人。
“你们应该都知道有关秋弥同学的‘谣言’吧？”
学校长直言不讳的程度出乎意料。
杰克迅速敛去表情，反而是阿尼斯不自觉地瞪视学校长。不消说，谣言所指为何，两人心知肚明。
学校长意指秋弥是凯尔图伟转世这则谣言。
即使看到阿尼斯他们的态度转为强硬，学校长依然不为所动。
“由于谣言影响，秋弥同学在学校内饱受关注，或许也会影响你们这两位秋弥同学的旧识。如果有什么困扰，欢迎随时来找我，要是不方便告诉我，也可以与导师——待会儿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大友老师商量。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们会尽量提供协助。”她忽视两人的反应说道。
“这是指……”
阿尼斯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完，学校长已经抢先一步再度开口：“不过——我希望你们也能尽早习惯‘这种事情’。”
“习、习惯吗？”
“对，毕竟这种事以后会一直缠着你们。”
听到这句话，阿尼斯忍不住闭上了嘴。学校长说的没错，只是他从没想象过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秋弥说过，自从懂事以来，周围的大人就是以与谣言相同的角度看待自己。夏天那起事件中，弥赛亚会盯上秋弥也是受到谣言影响。今后，秋弥应该还是摆脱不掉谣言的纠缠。
——光是生于凯尔本家就已经够烦人的了。
他无法置之不理，希望多少能从旁帮秋弥分担一点重担。这念头也是让阿尼斯决心成为守护灵的一大重要因素。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阿尼斯再次在心中默念走进大楼前低喃的那句话。
学校长望着新生这副模样，脸上再度浮现和蔼笑容。
然后，她用轻松的语气询问：”说到这里，我倒是好奇你们对凯尔图伟的印象如何？”
“印象？对图伟的印象吗？老实说，除了他是古人以外，没什么特别印象。就像某个亲戚家曾出了个名人……不过在那起事件发生后，给我的印象倒成了棘手的问题人物。”
“我明白了，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杰克同学？”
“……我认为他是咒术界的巨人，由于成就过于惊人，导致个人印象薄弱。还有……”
“什么？”
“他是个天才，无庸置疑。”
杰克平静又大胆地答道。
凯尔图伟——
在凯尔家自工业革命日渐没落的半个多世纪过后——英国发动战争的狂乱时代，出现了一位天才咒术师。
“您、您好。”
“…………”
阿尼斯出声问好，杰克也点点头致意。接着，两人应老妇人——阿特兰斯要求，移动到桌前。
也许是因为还不习惯这身制服，也可能是房间与学校长散发出的气氛使然，阿尼斯觉得自己不像来见学校长的新生，倒像是向不常见的奶奶展示新制服的孙子。
学校长目不转睛地凝视两人，忽而粲然一笑。“原来如此。”她意有所指地轻喃。
“原来你们就是秋弥同学的不死鸟和隐身兽。”
“什么？”
阿尼斯吓了一跳，慌忙回问。杰克静静观察学校长，似乎正在揣摩对方意图。
然而，学校长带着柔和笑意，马上转向下一个话题。
“我记得你们有提过，在日常生活中不常有机会接触魔法。”
她摸着膝上的小花猫，口吻亲切。
“你们应该已经遇到一楼的阿尔法与欧米加，不只它们，这只猫也是我的守护灵。吓到你们了吗？”
“呃，有、有一点……”
“那真是对不起，不过请尽早适应，因为你们接下来就要生存在‘这里’的世界了。”
学校长说，目光直望向两人。
“阿刀杰克同学，我已经从阿尼斯同学的父亲那里听说你的境遇，你的决心非常了不起，为了不输给后遗症，请好好努力。”她首先对杰克说。
接着，她转向阿尼斯。
“凯尔阿尼斯同学，我也听你的父母说过你的事情，还有秋弥同学那里也听说了一些。”
“秋弥？她说了什么吗？”
阿尼斯惊讶回问，学校长轻轻笑着，点了个头。
“是的，那孩子相当注重礼数，在你确定入学校后，就来向我报告你遵循凯尔家的‘家规’、已成为那孩子守护灵的事了。而且老实说，我认识魔法部里的人，关于今年夏天与弥赛亚相关的事情早有耳闻。”
听到学校长这么说，阿尼斯与杰克匆匆互相使了个眼色。学校长口中的魔法师——弥赛亚正是改变两人命运、引导两人进入魔法学校的契机。
不过，她的事情没有公诸于世。对外是以她还未成年为理由，实际上是出于政治考量，试图让舆论造成的影响尽量降到最低。弥赛亚为国家一级魔法师——“圣十刻印”之一，在魔法师里可谓菁英中的菁英。魔法部基于立场，自然希望尽可能压下由这样一位菁英引发的灾祸。
负责处理这起事件的咒搜官也曾严格叮嘱阿尼斯他们，不可对外提起她与事件的关联，魔法部内也只有一小部分职员清楚详情。
“你们说不定对和外行人没两样的自己可以通过魔法学校的考试感到纳闷，我在这里就破例告诉你们，你们可以通过考试，在那起事件中的贡献获得认可，是其中一个因素。”
“……果、果然……”
“嗯，我想也是。”
在吃惊的阿尼斯身旁，杰克第一次开了口，模样相当平静。
魔法学校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魔法师志愿者，可以说是一大难关。即使出自凯尔家，或是自学有成，也没那么容易——更别说没经过正规手续，在这时期转学入学校的门外汉了。阿尼斯他们也隐约感觉到，其中势必另有隐情。
“想确实地封住我们的口——才是最主要的因素吧？”
杰克语带挑衅地质问。阿尼斯投去责备的目光，这位好事的损友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然而，学校长始终一脸和善，甚至干脆承认道：”我不能否认也有这一层考虑。”
“话虽这么说，你们也并非缺乏素质，像是阿尼斯同学，你清楚自己的灵力远高于平均人吗？”
“咦？啊，这么说来，在考试的时候，我记得考官说过只有马力还算厉害……”
阿尼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那时的他听不出这是赞赏，反倒认为是在暗贬其它方面的表现实在惨不忍睹。
“让没有素质的学生入学，最后只会害了他。经过判断，你们拥有成为优秀魔法师的素质，因此准许入学校。当然，判断错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无论如何，你们已经正式进入魔法学校，今后的表现如何，就要看你们各自的努力了。”
“呃……”
——这人说话真直接。
与高雅的气质相反，学校长说起话来毫不拐弯抹角。不过，与其说她坦率，不如说魔法学校本身对待学生的态度不同于一般学校。
阿尼斯正感到不知所措时，一旁的杰克却是神偷悦地打量着学校长。老实说阿尼斯已轻大致能够肯定，.杰克在魔法学校里里八成会待得如鱼得水。
——适合这家伙的学校肯定也不会太寻常。
自己又如何呢？阿尼斯有些不安。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就当成是我这个老太婆给的一点小叮咛。”
她若有深意地开了个头，露出打量——同时又兴致盎然的眼神，凝视阿尼斯二人。
“你们应该都知道有关秋弥同学的‘谣言’吧？”
学校长直言不讳的程度出乎意料。
杰克迅速敛去表情，反而是阿尼斯不自觉地瞪视学校长。不消说，谣言所指为何，两人心知肚明。
学校长意指秋弥是凯尔图伟转世这则谣言。
即使看到阿尼斯他们的态度转为强硬，学校长依然不为所动。
“由于谣言影响，秋弥同学在学校内饱受关注，或许也会影响你们这两位秋弥同学的旧识。如果有什么困扰，欢迎随时来找我，要是不方便告诉我，也可以与导师——待会儿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大友老师商量。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们会尽量提供协助。”她忽视两人的反应说道。
“这是指……”
阿尼斯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完，学校长已经抢先一步再度开口：“不过——我希望你们也能尽早习惯‘这种事情’。”
“习、习惯吗？”
“对，毕竟这种事以后会一直缠着你们。”
听到这句话，阿尼斯忍不住闭上了嘴。学校长说的没错，只是他从没想象过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秋弥说过，自从懂事以来，周围的大人就是以与谣言相同的角度看待自己。夏天那起事件中，弥赛亚会盯上秋弥也是受到谣言影响。今后，秋弥应该还是摆脱不掉谣言的纠缠。
——光是生于凯尔本家就已经够烦人的了。
他无法置之不理，希望多少能从旁帮秋弥分担一点重担。这念头也是让阿尼斯决心成为守护灵的一大重要因素。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阿尼斯再次在心中默念走进大楼前低喃的那句话。
学校长望着新生这副模样，脸上再度浮现和蔼笑容。
然后，她用轻松的语气询问：”说到这里，我倒是好奇你们对凯尔图伟的印象如何？”
“印象？对图伟的印象吗？老实说，除了他是古人以外，没什么特别印象。就像某个亲戚家曾出了个名人……不过在那起事件发生后，给我的印象倒成了棘手的问题人物。”
“我明白了，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杰克同学？”
“……我认为他是咒术界的巨人，由于成就过于惊人，导致个人印象薄弱。还有……”
“什么？”
“他是个天才，无庸置疑。”
杰克平静又大胆地答道。
凯尔图伟——
在凯尔家自工业革命日渐没落的半个多世纪过后——英国发动战争的狂乱时代，出现了一位天才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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