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几人听到柳妈妈的声音也一惊。吴姝与既然被看见了，也压根没有要躲的意思，索性就走了出来，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底下，该心虚、该害怕的人，从来不是她。柳明昇看见她心就慌，犹豫的喊道：
“阿与……”柳妈妈一看自己老公和弟弟也一起走了出来，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就是不知道阿与听到了多少。
“那个，阿与，明昇舅舅估计就是来看我。你这是睡醒了？赶紧洗把脸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逛街么。”
“逛街？和谁？和杀人凶手？还是和你们一家子帮凶？”
“你……”柳明昇想伸手拉住她，去被她一把甩过。
“别碰我！”
“阿与，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听见了。”
“.…..我可以解释。”
“解释？不，我不需要解释。我要送你去警局。”说着便拉住梁明的胳膊将他往外拖！
“松手！你松手！你再这样我可就动手了！”话说的狠，却总是少了些底气。倒是吴姝与被气笑了，她松开手居然笑了，她笑着走近她，见她这副魔怔的模样梁明倒是咽了咽口水，踉跄的倒退起来。
“你别过来啊。”
“你不是说要动手么？怎么，你还想杀人藏尸不成！”
“阿与，你不要这样，舅舅也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阿与，你冷静点，先听我们说，我们有话好好说啊。”见众人还试图阻拦她，她忽然红了眼睛，怒道：
“滚开！””
“阿与，你想想我爸妈！”
“你爸妈？”阿与一愣，茫然的看向他，她的眼神很空洞，他看的心疼，却手足无措。
“我爸妈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们平日里待你不好吗？我们两家关系好，谁也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就可以随便了？””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是不可改的，活着的人好好活着不好吗？”
“已经发生？不可更改？”
“是啊，阿与，你爸妈…已经去了，就算阿明有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而去你知道的，他家老婆是个什么德行，成日里胡吃海喝的，还有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全家就靠着他一个人，他也是想赚钱才开了这么个店，他要是出了事，他们一家子可就没有活路了啊。”见柳妈哭的厉害，吴姝与愣愣的看着她，她忽然觉得冷，从里至外，冷的她浑身发寒。
“我知道你怨我们，可是我们也是没办法，你爸妈已经走了，总不见得真要把他们一家子都搭进去吧？我之前也是好心，想给你爸省点钱，谁也不是存心要害他不是？梁明也知道错了，他日后一定改，是不是？”说着推了把发呆的梁明。被震慑住的梁明才回过神来，急忙保证道：
“改，我马上改，一定改。”
“改？怎么改！你能把我爸妈还给我吗！你能把我失去的还给我吗！你这个杀人凶手！”见他
“阿与，你别喊。”
“别喊？我为什么不喊！他不是么？哦，对了。你们也是帮凶！”
“吴姝与！”见她这么说自己爸妈，柳明昇脾气也上来了。
“你至于说话这么狠毒么！”
“我狠毒？有你们狠毒么？”
“你们家亲戚就是人了，我爸妈不是？你不是高材生？你不是说你以后想留在大学当教授？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
“我爸也不是故意的！他们也很内疚！”
“内疚？内疚到你这个好舅舅压根不知道？内疚到你们甚至想瞒着凶兽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我们好好说不行么？”
“好好说？你觉得我能和你们好好说？我看见你们都嫌恶心！”
“好，我知道你怪我们！那你让我们怎么办？把我舅舅交出去？你就没想过我爸妈怎么活？家长里短的，我那把儿子看的比什么都中的外婆能不撕了我妈？毕竟是她亲弟弟啊！再说，往日里我爸妈对你不够好？这些日子把你当亲闺女似的，什么事都给办，什么心都给你猜了，帮你办丧事，帮你弄房子，帮你将你们家那些穷凶恶徒一样的姑姑们赶走，是，他们是觉得有些亏欠，因为良心难安，可是你敢否认他们对你没有真心？换句话说，我舅舅会坐牢么？不会，罚款吧，你顶多就是少赔些钱！他会被勒令停业，然后呢？你爸妈不会回来了，三家子都搭进去，有意思么？现在这样不是最好么，多了一家子人对你好，不好吗？你何必这么偏激？”
“我偏激？我不识时务？”
“阿与，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就非要钻牛角尖。”吴姝与心脏疼的找不到出口，她出了尖叫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了。
“啊！！！！”柳明昇一愣，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歇斯底里的吴姝与。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柳妈妈第一个清醒了过来，急忙道：
“阿与，你别叫了！一会人都来了！””可是此刻的吴姝与哪里听的进去，见那边似乎有了动静，柳明昇急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阿与，你冷静点。”话还没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吴姝与的一个耳光清晰、准确的扇在他的脸上。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柳妈妈这才急忙上前，一把将吴姝与推开，护犊子似的将自己儿子拦在身后，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以前的和善，也没有刚才的亏欠，那是愤怒。
“你做什么！你凭什么打我儿子！”吴姝与似乎冷静了些，看着这般模样的几人倒是笑了，看着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柳明昇道：
“看到了，这就是区别。”
“你……”
“我爸妈死了，你父母是对我好，可是她不是我妈，她不会护犊子似的护我。出了事第一个推出去的就是我。”柳妈妈这会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急忙道：
“阿与，是阿姨急糊涂了，你和明昇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样这件事和他也没关系，你不应该和他动手啊。都是外面的错。”
“没关系？柳明昇我问你，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
“他不知道。”
“我知道。”一口同声的两人，柳妈妈气急，拍了他一下道：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他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不要怪他。”
而这会始终没怎么说话的柳爸爸这才开口道
“阿与，是柳叔的错，要不是我带你爸爸去他那，想给他揽些生意，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和你柳阿燚还有明昇没关系。”
“爸！妈！”而吴姝与却没有理会他们，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便：
“你知不知。”
“知道。’”
“明昇！”
“我是不是该夸你勇于承担？”话还没说话，便听不远处传来孟叔的声音。见他们几人站在那，有些不解的喊话道：
“阿与丫头？”吴姝与回头笑着应道：
“哎。”
“你们在那做什么呢？刚才谁在尖叫？”
“聊天呢。尖叫？没听见啊。”
“没听见？我听错了？”
“嗯。您听错了。”
“行！外面太阳大，不杵在那，快回屋，屋里凉快。哦对了，西瓜，我冰了西瓜，一会儿让你梦姐姐给你拿两块哈。”
“好咧！”刚才的她分明笑着，可是收回了目光脸便沉了下来。她凉凉的扫了几人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柳明昇急忙挡在她身前。
“让开。”
“阿与。”
“怎么，怕我去告发他？”
“阿与……我们冷静下来，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
“谈？谈什么？拿你父母对我的好道德绑架我？还是让你舅舅来和我谈什么精神赔偿？”见他沉默，可见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又见他爸妈欲言又止的表情，而梁明许是心虚，哆哆嗦嗦的躲在一旁，见她看向自己，反而错开了目光。她嗤笑一声，才将目光定在了刘明昇脸上。
“放心吧，我不会去的。”
“阿与？”
“怎么？不高兴？”
“你……”
“算我还你们的。”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觉得我语文也挺好的，是我表达的不够明确？就是从今以后，你们过你们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说的没错，现在再去告发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就要他活在愧疚里，午夜梦回的时候，寝食难安。””说着便看向梁明笑道：
“那位舅舅，我爸妈会去问候你的。你晚上的时候可一定要当心。”说完便伸手推开了拦在她身前的他的手，昂首走了去。那一刻，柳明昇觉得她似乎走出了他的世界，而背对着他们一路往外走去的吴姝与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红了眼眶，眼泪一颗颗低落。见她走了，柳爸爸才问道：
“她真的不会去？”
“不会。”
“还算那孩子有良心。也不枉费姐姐、姐夫对她好。”听到这话，柳明昇从心里厌恶他，而这种厌恶似乎再也压制不住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你什么表情！我可是你舅舅！”“
“就是有你这样的舅舅，才可悲！”说完就自顾自的回了屋，门被摔的砰砰响。
“姐姐，你看看你那儿子什么态度！”
“你够了！”柳爸爸平日里脾气好，可是这会也有点烦了！
“姐夫你什么意思，你也看我不顺眼是不是！”眼见二人要杠起来，柳妈妈急忙见柳爸爸推了出去。
“你先回去，我和他说。”柳爸爸皱眉犹豫了下，见她乞求的目光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里。
“你看看他们！”
“你差不多行了，少说两句能死？”
“我…好好好，我也知道我错了还不行，我不就为了挣点钱，谁能想到能出这事儿，真是倒霉！”
“倒霉？到底谁倒霉！你看看阿与丫头，现在闹成这样，以后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不是都答应了不去了么？”
“你满脑子就只有你自己，她还是个孩子！房子没了，爸妈没了，你让她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那你就多照顾些么！”
“我倒是想，现在她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算了算了，我看见你就心烦，你赶紧走吧。”
“得了，我不来讨嫌，我走还不行么！”
“等下。”
“又怎么了？””
“你最近不要过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说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走了出去，经过弄堂的时候忽然就起了一阵风，他忽然想起方才吴姝与看她的目光以及最后的那句话，忽然就觉得一冷，鸡皮疙瘩都起了起来。他匆匆看了下身后，见空荡荡的路上只有他一人更觉得心慌，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吴姝与出了门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走一路哭，路上行人见一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她走啊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的墓地上。她好像习惯了难过的时候和家人分享，不自觉的就来到这里找寻安慰。她掏出了口袋里仅剩了二十块，买了一束小花，放在了她父母面前。她随意的靠在墓碑前速速叨叨的把事情都说了，自然不会有任何回到，她苦笑了下道：
“你们说我做的对吗？”
“其实我也想去警察局告发他的，可是我一想，我爸这么个好性子，因着柳叔叔柳妈妈他们一家子也肯定是息事宁人是不是？我妈八成也会说一句都这样了就算了吧，我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而且他们平日里的确帮我们不少，最近也很照顾我，亏欠也好，弥补也行，我都还给他们，以后互不相欠，你们觉得好不好？”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们了。还有那个梁明，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我就觉得不能让他好过，我不送他去，就让他自生自灭，也许夜夜噩梦也有可能。不过这么多年我也看过来了，这个人就是这个德行，整一个地痞流氓，也许他转头就忘记了，不然你们晚上真的去光顾光顾他，吓吓他好不好？”
“爸妈，我好想你们。”
“你们说我是不是超级厉害的，以后我就要学着自己生活了。我想好了，你们不是一心想看我上大学么。那我就去，我会努力的。”说着缓缓摸了摸上面的相册，扯了扯嘴角道：
“我要走了，过两天就要出发去上海了，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来看你们，你们要乖乖待在这里，我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会想你们的。”说完便起身拍了拍裙摆，沉默的站在那看了他们许久，才转身到：
“我走了。”虽然背影有些萧瑟，眼眶依旧通红，可是总算是有的心的开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对他们来说，女儿能勇敢、坚强的活下去，开开心心的过剩下的人生就很好了吧。
“阿与……”柳妈妈一看自己老公和弟弟也一起走了出来，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就是不知道阿与听到了多少。
“那个，阿与，明昇舅舅估计就是来看我。你这是睡醒了？赶紧洗把脸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逛街么。”
“逛街？和谁？和杀人凶手？还是和你们一家子帮凶？”
“你……”柳明昇想伸手拉住她，去被她一把甩过。
“别碰我！”
“阿与，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听见了。”
“.…..我可以解释。”
“解释？不，我不需要解释。我要送你去警局。”说着便拉住梁明的胳膊将他往外拖！
“松手！你松手！你再这样我可就动手了！”话说的狠，却总是少了些底气。倒是吴姝与被气笑了，她松开手居然笑了，她笑着走近她，见她这副魔怔的模样梁明倒是咽了咽口水，踉跄的倒退起来。
“你别过来啊。”
“你不是说要动手么？怎么，你还想杀人藏尸不成！”
“阿与，你不要这样，舅舅也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阿与，你冷静点，先听我们说，我们有话好好说啊。”见众人还试图阻拦她，她忽然红了眼睛，怒道：
“滚开！””
“阿与，你想想我爸妈！”
“你爸妈？”阿与一愣，茫然的看向他，她的眼神很空洞，他看的心疼，却手足无措。
“我爸妈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们平日里待你不好吗？我们两家关系好，谁也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就可以随便了？””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是不可改的，活着的人好好活着不好吗？”
“已经发生？不可更改？”
“是啊，阿与，你爸妈…已经去了，就算阿明有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而去你知道的，他家老婆是个什么德行，成日里胡吃海喝的，还有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全家就靠着他一个人，他也是想赚钱才开了这么个店，他要是出了事，他们一家子可就没有活路了啊。”见柳妈哭的厉害，吴姝与愣愣的看着她，她忽然觉得冷，从里至外，冷的她浑身发寒。
“我知道你怨我们，可是我们也是没办法，你爸妈已经走了，总不见得真要把他们一家子都搭进去吧？我之前也是好心，想给你爸省点钱，谁也不是存心要害他不是？梁明也知道错了，他日后一定改，是不是？”说着推了把发呆的梁明。被震慑住的梁明才回过神来，急忙保证道：
“改，我马上改，一定改。”
“改？怎么改！你能把我爸妈还给我吗！你能把我失去的还给我吗！你这个杀人凶手！”见他
“阿与，你别喊。”
“别喊？我为什么不喊！他不是么？哦，对了。你们也是帮凶！”
“吴姝与！”见她这么说自己爸妈，柳明昇脾气也上来了。
“你至于说话这么狠毒么！”
“我狠毒？有你们狠毒么？”
“你们家亲戚就是人了，我爸妈不是？你不是高材生？你不是说你以后想留在大学当教授？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
“我爸也不是故意的！他们也很内疚！”
“内疚？内疚到你这个好舅舅压根不知道？内疚到你们甚至想瞒着凶兽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我们好好说不行么？”
“好好说？你觉得我能和你们好好说？我看见你们都嫌恶心！”
“好，我知道你怪我们！那你让我们怎么办？把我舅舅交出去？你就没想过我爸妈怎么活？家长里短的，我那把儿子看的比什么都中的外婆能不撕了我妈？毕竟是她亲弟弟啊！再说，往日里我爸妈对你不够好？这些日子把你当亲闺女似的，什么事都给办，什么心都给你猜了，帮你办丧事，帮你弄房子，帮你将你们家那些穷凶恶徒一样的姑姑们赶走，是，他们是觉得有些亏欠，因为良心难安，可是你敢否认他们对你没有真心？换句话说，我舅舅会坐牢么？不会，罚款吧，你顶多就是少赔些钱！他会被勒令停业，然后呢？你爸妈不会回来了，三家子都搭进去，有意思么？现在这样不是最好么，多了一家子人对你好，不好吗？你何必这么偏激？”
“我偏激？我不识时务？”
“阿与，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就非要钻牛角尖。”吴姝与心脏疼的找不到出口，她出了尖叫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了。
“啊！！！！”柳明昇一愣，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歇斯底里的吴姝与。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柳妈妈第一个清醒了过来，急忙道：
“阿与，你别叫了！一会人都来了！””可是此刻的吴姝与哪里听的进去，见那边似乎有了动静，柳明昇急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阿与，你冷静点。”话还没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吴姝与的一个耳光清晰、准确的扇在他的脸上。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柳妈妈这才急忙上前，一把将吴姝与推开，护犊子似的将自己儿子拦在身后，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以前的和善，也没有刚才的亏欠，那是愤怒。
“你做什么！你凭什么打我儿子！”吴姝与似乎冷静了些，看着这般模样的几人倒是笑了，看着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柳明昇道：
“看到了，这就是区别。”
“你……”
“我爸妈死了，你父母是对我好，可是她不是我妈，她不会护犊子似的护我。出了事第一个推出去的就是我。”柳妈妈这会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急忙道：
“阿与，是阿姨急糊涂了，你和明昇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样这件事和他也没关系，你不应该和他动手啊。都是外面的错。”
“没关系？柳明昇我问你，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
“他不知道。”
“我知道。”一口同声的两人，柳妈妈气急，拍了他一下道：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他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不要怪他。”
而这会始终没怎么说话的柳爸爸这才开口道
“阿与，是柳叔的错，要不是我带你爸爸去他那，想给他揽些生意，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和你柳阿燚还有明昇没关系。”
“爸！妈！”而吴姝与却没有理会他们，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便：
“你知不知。”
“知道。’”
“明昇！”
“我是不是该夸你勇于承担？”话还没说话，便听不远处传来孟叔的声音。见他们几人站在那，有些不解的喊话道：
“阿与丫头？”吴姝与回头笑着应道：
“哎。”
“你们在那做什么呢？刚才谁在尖叫？”
“聊天呢。尖叫？没听见啊。”
“没听见？我听错了？”
“嗯。您听错了。”
“行！外面太阳大，不杵在那，快回屋，屋里凉快。哦对了，西瓜，我冰了西瓜，一会儿让你梦姐姐给你拿两块哈。”
“好咧！”刚才的她分明笑着，可是收回了目光脸便沉了下来。她凉凉的扫了几人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柳明昇急忙挡在她身前。
“让开。”
“阿与。”
“怎么，怕我去告发他？”
“阿与……我们冷静下来，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
“谈？谈什么？拿你父母对我的好道德绑架我？还是让你舅舅来和我谈什么精神赔偿？”见他沉默，可见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又见他爸妈欲言又止的表情，而梁明许是心虚，哆哆嗦嗦的躲在一旁，见她看向自己，反而错开了目光。她嗤笑一声，才将目光定在了刘明昇脸上。
“放心吧，我不会去的。”
“阿与？”
“怎么？不高兴？”
“你……”
“算我还你们的。”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觉得我语文也挺好的，是我表达的不够明确？就是从今以后，你们过你们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说的没错，现在再去告发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就要他活在愧疚里，午夜梦回的时候，寝食难安。””说着便看向梁明笑道：
“那位舅舅，我爸妈会去问候你的。你晚上的时候可一定要当心。”说完便伸手推开了拦在她身前的他的手，昂首走了去。那一刻，柳明昇觉得她似乎走出了他的世界，而背对着他们一路往外走去的吴姝与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红了眼眶，眼泪一颗颗低落。见她走了，柳爸爸才问道：
“她真的不会去？”
“不会。”
“还算那孩子有良心。也不枉费姐姐、姐夫对她好。”听到这话，柳明昇从心里厌恶他，而这种厌恶似乎再也压制不住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你什么表情！我可是你舅舅！”“
“就是有你这样的舅舅，才可悲！”说完就自顾自的回了屋，门被摔的砰砰响。
“姐姐，你看看你那儿子什么态度！”
“你够了！”柳爸爸平日里脾气好，可是这会也有点烦了！
“姐夫你什么意思，你也看我不顺眼是不是！”眼见二人要杠起来，柳妈妈急忙见柳爸爸推了出去。
“你先回去，我和他说。”柳爸爸皱眉犹豫了下，见她乞求的目光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里。
“你看看他们！”
“你差不多行了，少说两句能死？”
“我…好好好，我也知道我错了还不行，我不就为了挣点钱，谁能想到能出这事儿，真是倒霉！”
“倒霉？到底谁倒霉！你看看阿与丫头，现在闹成这样，以后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不是都答应了不去了么？”
“你满脑子就只有你自己，她还是个孩子！房子没了，爸妈没了，你让她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那你就多照顾些么！”
“我倒是想，现在她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算了算了，我看见你就心烦，你赶紧走吧。”
“得了，我不来讨嫌，我走还不行么！”
“等下。”
“又怎么了？””
“你最近不要过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说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走了出去，经过弄堂的时候忽然就起了一阵风，他忽然想起方才吴姝与看她的目光以及最后的那句话，忽然就觉得一冷，鸡皮疙瘩都起了起来。他匆匆看了下身后，见空荡荡的路上只有他一人更觉得心慌，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吴姝与出了门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走一路哭，路上行人见一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她走啊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的墓地上。她好像习惯了难过的时候和家人分享，不自觉的就来到这里找寻安慰。她掏出了口袋里仅剩了二十块，买了一束小花，放在了她父母面前。她随意的靠在墓碑前速速叨叨的把事情都说了，自然不会有任何回到，她苦笑了下道：
“你们说我做的对吗？”
“其实我也想去警察局告发他的，可是我一想，我爸这么个好性子，因着柳叔叔柳妈妈他们一家子也肯定是息事宁人是不是？我妈八成也会说一句都这样了就算了吧，我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而且他们平日里的确帮我们不少，最近也很照顾我，亏欠也好，弥补也行，我都还给他们，以后互不相欠，你们觉得好不好？”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们了。还有那个梁明，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我就觉得不能让他好过，我不送他去，就让他自生自灭，也许夜夜噩梦也有可能。不过这么多年我也看过来了，这个人就是这个德行，整一个地痞流氓，也许他转头就忘记了，不然你们晚上真的去光顾光顾他，吓吓他好不好？”
“爸妈，我好想你们。”
“你们说我是不是超级厉害的，以后我就要学着自己生活了。我想好了，你们不是一心想看我上大学么。那我就去，我会努力的。”说着缓缓摸了摸上面的相册，扯了扯嘴角道：
“我要走了，过两天就要出发去上海了，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来看你们，你们要乖乖待在这里，我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会想你们的。”说完便起身拍了拍裙摆，沉默的站在那看了他们许久，才转身到：
“我走了。”虽然背影有些萧瑟，眼眶依旧通红，可是总算是有的心的开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对他们来说，女儿能勇敢、坚强的活下去，开开心心的过剩下的人生就很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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