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缘由
一直以来，在大多数人眼里，刺影门都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因为其特殊的地位，刺影门的门规也是相当严格。但凡加入刺影门的杀手，生是刺影门的人，死是刺影门的鬼。而这些杀手的子女后代，也会被刺影门从小培养，成为刺影门的一员。如果有杀手想要脱离刺影门，等待他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可以这么说，一旦成为刺影门的杀手，死亡率高达九成。要么死在任务重，要么就是脱离刺影门死在无穷无尽的追杀当中。像王怀仁那般颐养天年的，刺影门当中毕竟少数。
“你知道吗，她和她母亲很像，真的很像。”
艰难的抬起手臂，想要抚摸一下卞墨白的脸庞，却在半空无力坠落，激起几丝尘埃。
“我和她母亲都是天诛，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我眼睁睁看着她母亲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从那一刻起，我便发誓，一定要让她们脱离刺影门的束缚。让她们走出阴影，生活在阳光下面。”
但是谈何容易，刺影门近千年的规矩，哪是说改便能改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成为刺影门的门主。只要成为门主，存在了近千年的规矩，说不定就能改改了。
想要成为门主，除了自身的威望和实力，便是门中势力。威望和实力卞无常并不缺，天诛杀手，四气境的修为，哪一条都是无可挑剔的。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势力。
杀手一般独来独往，很少有拉帮结派的时候。若是卞无常能够拉拢其他的天诛，门主一职，也就十拿九稳了。
别的人卞无常信不过，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了。所以，从那一天开始，他便疯狂的训练卞墨瑜和卞纾白，为的就是让她们早一天成为天诛。只有早一天成为门主，卞无常便能早一天将姐妹俩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送出去。
只可惜，姐妹俩好像并不理解。对此，卞无常只有伪装出冷血的模样，用来掩饰自己的愧疚。
“为什么不告诉她们实情，告诉她们的话，你也不必活得这么累。”
告诉她们实情？
面对杨凡的疑问，卞无常苦笑了一声：“她们当时还小，如果我说实话，她们很有可能会懈怠。你要知道，仇恨才是一个人最大的动力，只有让她们恨我，她们才会拼尽全力去训练。”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还没开始，卞墨瑜便因为意外不幸离世。
卞墨瑜的死卞无常始料未及，但是除了装得更加冷漠，卞无常什么也做不了。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这个男人开始慢慢被愧疚吞噬，最终才会想着一心求死的吧。
令卞无常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卞墨瑜的死，反倒让卞纾白快速成长起来，这倒也算是意外的惊喜。只不过这种惊喜，卞无常宁愿从来没有过。
“说来其实也挺可笑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死的是姐姐墨瑜，还是妹妹纾白，毕竟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功法不同，根本没办法分辨。自那以后，墨白就再也没有动用过我送她的功法，加上刻意排斥，我就更没办法分辨了。不过我有预感，她俩其实都还活着，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着。果然，我是对的，能在最后见到她们姐妹俩，死而无憾了。”
目光幽幽，不知延伸到何处。看着那一对开始放大的瞳孔，杨凡知道，卞无常其实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刺影门真正的掌权者，是那群老不死组成的长老团。门主，只不过是刺影门的代表，是长老们的代言人罢了。手上的权力，其实并没有多少。”
语气中满是无奈的辛酸，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好在我认识了若愚峰峰主，算是朋友吧，并不是特别好的朋友，但是他愿意帮忙。虽然刺影门门主权力并不是很大，但是简单的周旋还是做得到的。那段时间，我将刺影门当中的高手全部支了出去。不然即便是若愚峰的峰主，孤身一人想要从刺影门把人带走，也没那么容易。”
杨凡没有见过若愚峰的峰主，事实上，杨凡怀疑，除了石磐，其他的师兄弟也没有见过。不过从卞无常口中，杨凡知道那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有了大衍道宗这道护身符，加上我刻意将墨白的阎王令压下，刺影门倒是没什么大动作。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了，或许等时间久了，长老们也会忘了这件事。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墨白会再次跑回来。其实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恨不得宰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墨白怎么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对她而言，说刺影门是地狱也毫不为过。”
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少女，卞墨白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再次回刺影门，无疑是自寻死路，可即便如此，为了杨凡的剑意，她还是过来了。杨凡苦笑一声，卞墨白的这个人情有点大啊，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还上。
“这么好的机会长老团们自然不会放过，要不是我以任务为由，恐怕刚踏入刺影门那一刻，墨白便已经死了。即便如此，杀她也只是时间问题。当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那群老畜生，绝对会毫不犹豫杀人灭口。墨白的阎王令不能交到别人手里，只有我来执行这个任务，她才能有一线生机。”
卞无常已是弥留之际，嘴里却一直在絮絮叨叨。杨凡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谁听。其实有些事情闷在心里久了，总要找人倾诉一番的。卞无常快要死了，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是一定要死的，我是墨白心里的结，我不死，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刺影门死了一个门主，那帮老家伙估计也要头疼一会，想来一时半会，也没有闲工夫找你们麻烦了。在新门主确认之前，墨白就是安全的，这段时间，足够你们返回大衍道宗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她们姐妹面前演戏，最后这一场，演得还算不错。”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缓缓划过，在男人脸上遗留下一抹温和慈详。这个世界上不疼爱女儿的父亲，毕竟是少数，虽然卞无常表现父爱的方式有些拙劣，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但是却也显得异常深沉。
“好温暖，好舒服，这就是阳光下的感觉吗，难怪墨白一直向往，确实很好。呵呵，好累啊，总算可以休息了，终于，不用生活在阴影中了，果然，杀手还是没有感情比较好……”
声音悠悠，荡起一丝解脱，随风而逝……
余晖消失，定格成最后一抹安详。入夜的万妖之林薄雾弥漫，白日被战斗撞散的雾气，开始慢慢聚拢。杨凡轻叹一口，甩袖掀出一个墓坑，这是一个父亲，虽然说做得好像并不是很合格，但并不妨碍他身为一个好父亲的事实。这样一个父亲，杨凡不忍心看他曝尸荒野，被野兽啃食。
拿起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似乎稍微舒服了一些。
一路走来，杨凡见过太多的不堪入目。虽然身份特殊，但刺影门也是一个仙门，其最终目标，也是为了修仙。修仙修仙，好多人为了成仙，却忘了怎么做人，好在卞无常并没有忘。
看着眼前新竖起的坟包，今天听到的一切，杨凡并不打算告诉卞墨白。磕磕绊绊耽误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算算时间，论剑大会，也要开始了。
执剑峰，剑舞台上，无数身影盘腿而坐。在这些盘坐的身影上，不时有着玄妙的意境升起，这些，便是剑意。这些身影，便是那些领悟了剑意的天才。
血魔出逃，魔门蠢蠢欲动，原本定好的论剑大会，被提前了一个月。而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凡并不知道。
论剑大会的规则很简单，不比修为，只看剑意。毕竟修为有高有低，同样的剑意，自然是修为高的人略胜一筹，这样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至于怎么比，同样也很简单，谁能够在执剑峰老祖的剑意下撑得越久，谁的成绩便越好。而且据小道消息称，因为魔门威胁迫在眉睫，为了提高大衍道宗的实力，前十名不仅有机会沟通凶剑，还能得到执剑峰老祖的亲自指导。
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大，无论是凶剑，还是执剑峰老祖的亲自指导，对这些弟子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毕竟凶剑曾是执剑峰老祖的配剑，执剑峰老祖更是神一般的人物。得到其中任何一者，对日后的修行都大有裨益。
这不，就连白素锦也没有经受住这个诱惑。虽然贵为道衍峰首徒，但是想得到执剑峰老祖的亲自教导，还是有些不够格。
比试已经进入白热化，剑舞台上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剑道天才。
剑心明身背长剑，负手而立，目光扫视之间，并没有看到那个让人期待的身影。临时提前论剑大会，也是让剑心明措手不及，本想去通知杨凡，却被告知杨凡已经离开了若愚峰。
“唉，都是命，都是命啊，这等大机缘，杨小兄弟怕是要错过了。”
不过剑心明看得很开，能得到是命，得不到的，也不能强求。
“唉，快看快看，要出结果了！”
看台上突然一声惊呼，原本还显得有些拥挤的剑舞台，立刻变得极为空旷。无数人影因为承受不住剑意，纷纷吐血倒地。这些倒地的人，立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送出剑舞台。
感受着上方那浩瀚如海的剑意，剑心明嘴角咧开一丝戏谑：“嘿，老头子这是下狠手了，这下有这些娃娃受的了。也好，就让我看看这大衍道宗，到底藏了多少剑道天才。”
可以这么说，一旦成为刺影门的杀手，死亡率高达九成。要么死在任务重，要么就是脱离刺影门死在无穷无尽的追杀当中。像王怀仁那般颐养天年的，刺影门当中毕竟少数。
“你知道吗，她和她母亲很像，真的很像。”
艰难的抬起手臂，想要抚摸一下卞墨白的脸庞，却在半空无力坠落，激起几丝尘埃。
“我和她母亲都是天诛，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我眼睁睁看着她母亲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从那一刻起，我便发誓，一定要让她们脱离刺影门的束缚。让她们走出阴影，生活在阳光下面。”
但是谈何容易，刺影门近千年的规矩，哪是说改便能改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成为刺影门的门主。只要成为门主，存在了近千年的规矩，说不定就能改改了。
想要成为门主，除了自身的威望和实力，便是门中势力。威望和实力卞无常并不缺，天诛杀手，四气境的修为，哪一条都是无可挑剔的。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势力。
杀手一般独来独往，很少有拉帮结派的时候。若是卞无常能够拉拢其他的天诛，门主一职，也就十拿九稳了。
别的人卞无常信不过，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了。所以，从那一天开始，他便疯狂的训练卞墨瑜和卞纾白，为的就是让她们早一天成为天诛。只有早一天成为门主，卞无常便能早一天将姐妹俩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送出去。
只可惜，姐妹俩好像并不理解。对此，卞无常只有伪装出冷血的模样，用来掩饰自己的愧疚。
“为什么不告诉她们实情，告诉她们的话，你也不必活得这么累。”
告诉她们实情？
面对杨凡的疑问，卞无常苦笑了一声：“她们当时还小，如果我说实话，她们很有可能会懈怠。你要知道，仇恨才是一个人最大的动力，只有让她们恨我，她们才会拼尽全力去训练。”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还没开始，卞墨瑜便因为意外不幸离世。
卞墨瑜的死卞无常始料未及，但是除了装得更加冷漠，卞无常什么也做不了。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这个男人开始慢慢被愧疚吞噬，最终才会想着一心求死的吧。
令卞无常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卞墨瑜的死，反倒让卞纾白快速成长起来，这倒也算是意外的惊喜。只不过这种惊喜，卞无常宁愿从来没有过。
“说来其实也挺可笑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死的是姐姐墨瑜，还是妹妹纾白，毕竟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功法不同，根本没办法分辨。自那以后，墨白就再也没有动用过我送她的功法，加上刻意排斥，我就更没办法分辨了。不过我有预感，她俩其实都还活着，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着。果然，我是对的，能在最后见到她们姐妹俩，死而无憾了。”
目光幽幽，不知延伸到何处。看着那一对开始放大的瞳孔，杨凡知道，卞无常其实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刺影门真正的掌权者，是那群老不死组成的长老团。门主，只不过是刺影门的代表，是长老们的代言人罢了。手上的权力，其实并没有多少。”
语气中满是无奈的辛酸，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好在我认识了若愚峰峰主，算是朋友吧，并不是特别好的朋友，但是他愿意帮忙。虽然刺影门门主权力并不是很大，但是简单的周旋还是做得到的。那段时间，我将刺影门当中的高手全部支了出去。不然即便是若愚峰的峰主，孤身一人想要从刺影门把人带走，也没那么容易。”
杨凡没有见过若愚峰的峰主，事实上，杨凡怀疑，除了石磐，其他的师兄弟也没有见过。不过从卞无常口中，杨凡知道那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有了大衍道宗这道护身符，加上我刻意将墨白的阎王令压下，刺影门倒是没什么大动作。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了，或许等时间久了，长老们也会忘了这件事。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墨白会再次跑回来。其实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恨不得宰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墨白怎么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对她而言，说刺影门是地狱也毫不为过。”
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少女，卞墨白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再次回刺影门，无疑是自寻死路，可即便如此，为了杨凡的剑意，她还是过来了。杨凡苦笑一声，卞墨白的这个人情有点大啊，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还上。
“这么好的机会长老团们自然不会放过，要不是我以任务为由，恐怕刚踏入刺影门那一刻，墨白便已经死了。即便如此，杀她也只是时间问题。当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那群老畜生，绝对会毫不犹豫杀人灭口。墨白的阎王令不能交到别人手里，只有我来执行这个任务，她才能有一线生机。”
卞无常已是弥留之际，嘴里却一直在絮絮叨叨。杨凡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谁听。其实有些事情闷在心里久了，总要找人倾诉一番的。卞无常快要死了，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是一定要死的，我是墨白心里的结，我不死，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刺影门死了一个门主，那帮老家伙估计也要头疼一会，想来一时半会，也没有闲工夫找你们麻烦了。在新门主确认之前，墨白就是安全的，这段时间，足够你们返回大衍道宗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她们姐妹面前演戏，最后这一场，演得还算不错。”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缓缓划过，在男人脸上遗留下一抹温和慈详。这个世界上不疼爱女儿的父亲，毕竟是少数，虽然卞无常表现父爱的方式有些拙劣，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但是却也显得异常深沉。
“好温暖，好舒服，这就是阳光下的感觉吗，难怪墨白一直向往，确实很好。呵呵，好累啊，总算可以休息了，终于，不用生活在阴影中了，果然，杀手还是没有感情比较好……”
声音悠悠，荡起一丝解脱，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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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似乎稍微舒服了一些。
一路走来，杨凡见过太多的不堪入目。虽然身份特殊，但刺影门也是一个仙门，其最终目标，也是为了修仙。修仙修仙，好多人为了成仙，却忘了怎么做人，好在卞无常并没有忘。
看着眼前新竖起的坟包，今天听到的一切，杨凡并不打算告诉卞墨白。磕磕绊绊耽误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算算时间，论剑大会，也要开始了。
执剑峰，剑舞台上，无数身影盘腿而坐。在这些盘坐的身影上，不时有着玄妙的意境升起，这些，便是剑意。这些身影，便是那些领悟了剑意的天才。
血魔出逃，魔门蠢蠢欲动，原本定好的论剑大会，被提前了一个月。而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凡并不知道。
论剑大会的规则很简单，不比修为，只看剑意。毕竟修为有高有低，同样的剑意，自然是修为高的人略胜一筹，这样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至于怎么比，同样也很简单，谁能够在执剑峰老祖的剑意下撑得越久，谁的成绩便越好。而且据小道消息称，因为魔门威胁迫在眉睫，为了提高大衍道宗的实力，前十名不仅有机会沟通凶剑，还能得到执剑峰老祖的亲自指导。
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大，无论是凶剑，还是执剑峰老祖的亲自指导，对这些弟子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毕竟凶剑曾是执剑峰老祖的配剑，执剑峰老祖更是神一般的人物。得到其中任何一者，对日后的修行都大有裨益。
这不，就连白素锦也没有经受住这个诱惑。虽然贵为道衍峰首徒，但是想得到执剑峰老祖的亲自教导，还是有些不够格。
比试已经进入白热化，剑舞台上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剑道天才。
剑心明身背长剑，负手而立，目光扫视之间，并没有看到那个让人期待的身影。临时提前论剑大会，也是让剑心明措手不及，本想去通知杨凡，却被告知杨凡已经离开了若愚峰。
“唉，都是命，都是命啊，这等大机缘，杨小兄弟怕是要错过了。”
不过剑心明看得很开，能得到是命，得不到的，也不能强求。
“唉，快看快看，要出结果了！”
看台上突然一声惊呼，原本还显得有些拥挤的剑舞台，立刻变得极为空旷。无数人影因为承受不住剑意，纷纷吐血倒地。这些倒地的人，立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送出剑舞台。
感受着上方那浩瀚如海的剑意，剑心明嘴角咧开一丝戏谑：“嘿，老头子这是下狠手了，这下有这些娃娃受的了。也好，就让我看看这大衍道宗，到底藏了多少剑道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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