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日葵与黑衣人
“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还挺好吃的，真是奇怪！”
缺了一个角的八仙木桌旁，身穿干净花棉袄的少女把整个脸都埋进了瓷盆里，独独见她脑后的马尾一上一下地活蹦乱跳，就像个拱槽的小花猪。
千羽系着围裙站在灶台边，手中拿着铁铲，一边做饭一边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一看妹妹，眼中满是宠溺。
妹妹是千羽的奶奶在一个大雪天里捡回来的，名字也是奶奶给她取的，叫做百葵。
奶奶常年在院子里种向日葵。
她曾说：自己早就该死了，却是看着这些整天向阳而生的花儿，让她硬生生又多熬了几年。
她又说：人啊，总不能被一颗向日葵给比下去了吧。
她还说：这成百上千的向日葵，人总比不过去了吧。
所以，在小百葵来到家里的第三年，奶奶就被比了下去。
千羽后来也喜欢种向日葵，因为这东西能结出许多籽拿来炒瓜子，而瓜子可以用来给妹妹当零食，有了零食的妹妹便不会来烦他。
如今屋后的院子已经长满了杂草，再也看不见向日葵了。
但千羽觉得这不重要，只要看着妹妹开心快乐，他心里那颗向日葵就永远不会消失。
小葵吃好了饭，往椅背上一靠，满意地摸了摸肚子，突然发现千羽正呆呆地看着她，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她摸了摸嘴角，没有饭粒，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于是好奇地问道：“哥，你看着我干什么啊？”
千羽温柔一笑：“小葵长得真漂亮。”
轰。
少女顿时红了脸。
从小到大，跟这家伙在一起就只有拌嘴打架的时候，却从没听他夸过自己。
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个……”
气氛有点尴尬，小葵实在受不了，干脆岔开了话题：“你刚才急匆匆的干啥去了？”
“哦，没什么。”
千羽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接了话转过身继续摆弄锅里的东西：“去对面的商场逛了一圈。”
“对面？逛商场？”
小葵眉梢一翘，瞪起了眼睛：“你捡到钱了？！”
“我的运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突然想去逛一逛而已。”
千羽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锅往旁边走去，土豆早已经摇着尾巴守在了自己的小瓷碗旁边，还没等千羽把食物全部倒进去，它就已经开始埋头造了起来。
小葵听他这么说，更觉得奇怪，对面那个商场她每天都能路过，那些橱窗里面的东西贵得离谱，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家庭能买得起的。
这家伙莫非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葵正当花样年华，青春期嘛，小心思复杂得很，别的不好说，疑心病那是晚癌级别。
她眯起了双眼，牢牢盯着千羽的一举一动，脑子转得飞快：
根据嫌疑人刚才敷衍的回答，以及他今天莫名的示好和此前各种善意的举动，还有此时嘴边诡异的微笑……
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小葵猛地站了起来。
“你……
你不会是去卖腰子了吧！”
“嗯？？？”
千羽被她这一声喊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锅给扔了：“卖……卖什么？”
但小姑娘此刻已经掉进了自己编织的童话里，完全出不来。
她眼里开始闪烁着泪光，口中带着哭腔：“叫你不要跟那些街溜子混在一起，你就是不听！是，咱们家是穷了些，但是你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啊！你要是缺钱，我下个月问那个女人多要一点就是了，你也犯不着伤害自己的身体嘛！”
“呵……呵呵。”
听了半天，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
青春期的女孩子，真可怕！
千羽无奈一笑，走到饭桌旁，抬起手腕，在小葵的额头前比了个OK，然后猛地弹出。
“啊——千羽，你作死啊？！”
刺耳的尖叫冲破云霄。
受害者捂着额头扭曲了面庞，作案凶手笑得更开心了。
与此同时，几个高大的黑影从老街的拐角处显出身形，急急往兄妹两人的宅子走来。
踏雨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房间里，千羽用手掌顶在妹妹的脑门上，利用身高优势阻止了她的新一轮进攻:“别闹了，有人来了。”
“嘁，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来找我们的！”
小葵收了手，哼了一声：“投降就投降，不要找借口！”
千羽没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九点二十。
来得比预想的还要早啊。
很快，脚步声来到了房门前站住。
借着屋里的灯光，千羽看清了对方——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壮汉，非常壮的汉，手臂上的肌肉都快把外面的衣服撑爆开了。
小葵毕竟是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口中唤了声哥哥，捏着千羽的衣角躲在了他身后。
千羽也是有些迷茫，看对方这群人的架势，似乎并不是他要等的人。
不会是开发商叫来谈拆迁的吧？
可是咱们家不是已经同意拆了吗，怎么还来？
送钱给咱？
没这么好心吧！
千羽心中是有疑惑，却也不怕。
这群人看着确实有些气势，可那又怎样？
如今是法治社会，虽然老街没有安装监控，但外面街上的摄像头肯定拍到过这群人进出的画面，难道他们还敢为非作歹不成？
门外，为首的壮汉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条看了看，又抬头瞧了瞧宅子的门牌号，点了点头，随后从腰间掏出一个对讲机。
“喂，老大，找到了！”
缺了一个角的八仙木桌旁，身穿干净花棉袄的少女把整个脸都埋进了瓷盆里，独独见她脑后的马尾一上一下地活蹦乱跳，就像个拱槽的小花猪。
千羽系着围裙站在灶台边，手中拿着铁铲，一边做饭一边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一看妹妹，眼中满是宠溺。
妹妹是千羽的奶奶在一个大雪天里捡回来的，名字也是奶奶给她取的，叫做百葵。
奶奶常年在院子里种向日葵。
她曾说：自己早就该死了，却是看着这些整天向阳而生的花儿，让她硬生生又多熬了几年。
她又说：人啊，总不能被一颗向日葵给比下去了吧。
她还说：这成百上千的向日葵，人总比不过去了吧。
所以，在小百葵来到家里的第三年，奶奶就被比了下去。
千羽后来也喜欢种向日葵，因为这东西能结出许多籽拿来炒瓜子，而瓜子可以用来给妹妹当零食，有了零食的妹妹便不会来烦他。
如今屋后的院子已经长满了杂草，再也看不见向日葵了。
但千羽觉得这不重要，只要看着妹妹开心快乐，他心里那颗向日葵就永远不会消失。
小葵吃好了饭，往椅背上一靠，满意地摸了摸肚子，突然发现千羽正呆呆地看着她，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她摸了摸嘴角，没有饭粒，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于是好奇地问道：“哥，你看着我干什么啊？”
千羽温柔一笑：“小葵长得真漂亮。”
轰。
少女顿时红了脸。
从小到大，跟这家伙在一起就只有拌嘴打架的时候，却从没听他夸过自己。
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个……”
气氛有点尴尬，小葵实在受不了，干脆岔开了话题：“你刚才急匆匆的干啥去了？”
“哦，没什么。”
千羽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接了话转过身继续摆弄锅里的东西：“去对面的商场逛了一圈。”
“对面？逛商场？”
小葵眉梢一翘，瞪起了眼睛：“你捡到钱了？！”
“我的运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突然想去逛一逛而已。”
千羽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锅往旁边走去，土豆早已经摇着尾巴守在了自己的小瓷碗旁边，还没等千羽把食物全部倒进去，它就已经开始埋头造了起来。
小葵听他这么说，更觉得奇怪，对面那个商场她每天都能路过，那些橱窗里面的东西贵得离谱，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家庭能买得起的。
这家伙莫非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葵正当花样年华，青春期嘛，小心思复杂得很，别的不好说，疑心病那是晚癌级别。
她眯起了双眼，牢牢盯着千羽的一举一动，脑子转得飞快：
根据嫌疑人刚才敷衍的回答，以及他今天莫名的示好和此前各种善意的举动，还有此时嘴边诡异的微笑……
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小葵猛地站了起来。
“你……
你不会是去卖腰子了吧！”
“嗯？？？”
千羽被她这一声喊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锅给扔了：“卖……卖什么？”
但小姑娘此刻已经掉进了自己编织的童话里，完全出不来。
她眼里开始闪烁着泪光，口中带着哭腔：“叫你不要跟那些街溜子混在一起，你就是不听！是，咱们家是穷了些，但是你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啊！你要是缺钱，我下个月问那个女人多要一点就是了，你也犯不着伤害自己的身体嘛！”
“呵……呵呵。”
听了半天，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
青春期的女孩子，真可怕！
千羽无奈一笑，走到饭桌旁，抬起手腕，在小葵的额头前比了个OK，然后猛地弹出。
“啊——千羽，你作死啊？！”
刺耳的尖叫冲破云霄。
受害者捂着额头扭曲了面庞，作案凶手笑得更开心了。
与此同时，几个高大的黑影从老街的拐角处显出身形，急急往兄妹两人的宅子走来。
踏雨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房间里，千羽用手掌顶在妹妹的脑门上，利用身高优势阻止了她的新一轮进攻:“别闹了，有人来了。”
“嘁，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来找我们的！”
小葵收了手，哼了一声：“投降就投降，不要找借口！”
千羽没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九点二十。
来得比预想的还要早啊。
很快，脚步声来到了房门前站住。
借着屋里的灯光，千羽看清了对方——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壮汉，非常壮的汉，手臂上的肌肉都快把外面的衣服撑爆开了。
小葵毕竟是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口中唤了声哥哥，捏着千羽的衣角躲在了他身后。
千羽也是有些迷茫，看对方这群人的架势，似乎并不是他要等的人。
不会是开发商叫来谈拆迁的吧？
可是咱们家不是已经同意拆了吗，怎么还来？
送钱给咱？
没这么好心吧！
千羽心中是有疑惑，却也不怕。
这群人看着确实有些气势，可那又怎样？
如今是法治社会，虽然老街没有安装监控，但外面街上的摄像头肯定拍到过这群人进出的画面，难道他们还敢为非作歹不成？
门外，为首的壮汉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条看了看，又抬头瞧了瞧宅子的门牌号，点了点头，随后从腰间掏出一个对讲机。
“喂，老大，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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