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再次吃饭，已经是十一月份中旬，难得的周末，两个人面对面，都有些尴尬，那天她快睡着了，结果收到了他的短信——姐，我，喜欢你，对不起，那些年，是我伤害了你。接下来的十几天，工作之外，一直感觉有些不自在。的确，之前也是有些自我麻痹，也是一位自此之后就是兄弟，只是经历了不少事儿，还是发现，有些事情，还是很难放下。毕竟，最好的年纪，遇到了彼此，经历了，或许就是永远。而他，感觉也是捅了马蜂窝，毕竟，这有些类似于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这些年，彼此选择了模糊处理，只是最近，有种感觉，他不想给自己留太多遗憾，哪怕只是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大哥，我真的想叫你一声大哥，晚上快十一点了，我还以为你喝酒了。”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这么莽撞。”

    “不至于，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我，我就是，我就是，还是喜欢你，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

    “大哥，你是，想复合么？”

    “我，我，我……”

    “大哥，当年，是谁提出的分手，还记得么？”

    “我，对不起你，你，从来没有怪过我，而我……”

    “吃饭吧，这个话题，不要再聊了，你想对我说声抱歉，我心领了。这家店烤鸭不错，多吃点，最近训练工作挺辛苦的。对了，上次的飞机消防演练，你带队了么？”

    “嗯嗯，但是支队选的是是我们站。”

    “我们估计也快了，不过吧，如果飞机消防救援叫我们呢，这现场，也绝对不一般，是吧。”

    “是，是，机场消防的装备某种程度上比我们更专业。”

    “伯父伯母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吧，前几天刚去体检过，他们说还可以。”

    “你这做儿子的，还是得多上点心。”

    “是是，姐，你最近，是不是，也挺累啊？”

    “还好吧，现在有些普通勤务也不找我们特勤一支队了，我们不像你们，五个消防站东边是CBD港口，西边是石化区和机场，你们压力比我们大得多。其实炼化厂救援，我，我挺佩服你的，顶着那么大的风险站在云梯上忘油罐中灌救，英雄，英雄啊。”

    “姐，我，我只说做了分内的事儿。”

    “分内的事儿，一做就是十好几年，挺不容易的，真的。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你是工作两年后提为指挥员的，真的是从一线基层干出来的，不像我，象牙塔里出来的小白一个。”

    “这些年，你也做的很优秀，真的。”

    “这些年，后悔谈那场恋爱么？”

    ……

    程子翔&何莉娟家，早查房结束后回到家，看到老公在做家务，也是觉得有点点小暖心。她因为要去单位起得早，不过老程也是六点多一点起来做了早饭，煎蛋，奶黄包，还有小米粥，尽管对于之前不常做饭的他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不过看着妻子安心地吃早餐，他也是觉得有些小成就感。中饭和晚饭，两人一起在厨房做饭，虽然他的动作还是有些“笨拙”，不过莉娟也是觉得，真的轻松不少。

    晚上，两人卧室，她靠在床板上休息，手里也是习惯性地那本教材，而他，也是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老公，谢谢你啊，最近，你也是挺操心的。”

    “莉娟，我就是觉得，之前对你的关心，还是太少，这些年，你付出得太多，而我，或许也是有些习以为常甚至是视作理所应当了。”

    “结婚这么久了，也不会想太多，你心里有我，爸妈都我和女儿都很好，我觉得，这就够了。”

    “本来想着和你再拍一套结婚纪念照的，没有想到……”

    “好啦，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也想再穿一次婚纱漂漂亮亮的，现在不也是挺好嘛，其实，我也要谢谢你，愿你和我一起面对这些……”

    “娟儿，这么多年，感觉你还是没有变，我应该多关心你，应该让你更加开心一些。是我要谢谢你，愿意再受这么多苦，让我有机会再做一次爸爸。”

    “好啦，再说下去，我也要哭了，其实你我都是挺喜欢小孩的，我现在就希望，宝宝能在我的肚子里平平安安待满二百八十天。我们一起努力，好么？”

    “嗯嗯。对了，娟儿，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嗯，又有点想吃煎饼了。”

    “好，我明天早上给你买。”

    “嘻嘻嘻，谢谢大哥啦。”

    这段时间，回想点点滴滴，还是对妻子，有着太多歉意。妻子对自己挺满意，其实这些年，他也没少惹他生气，只是妻子一直让着自己。各种原因，她真的是既前卫又传统，既追求工作上的独立，生活上，也是特别在乎老公女儿，在乎家庭。每次吃饭，看到女儿不挑食，她真的有种成就感。实话实说，孝敬父母，还是她做得多，隔三差五总要去探望，每两天都要打个打个电话，公公婆婆对这位儿媳妇，也是说不出半个不字，倒是他这做儿子的，甚至有些搞不清父母最喜欢的点心是什么……或许这次，也是个机会，让他好好陪陪她，照顾她，毕竟这些年，她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