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青灯
李一诺听闻，本想着轻轻开口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刚一开口，就感到喉咙有热流涌了出来，从口中溢出落到少女的肩上。
他急忙合上了嘴，想要动手取手帕，可是一双手却是毫无知觉，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情况是有多么的糟糕。
手脚毫无知觉，喉咙有热流涌动，全身鲜红，本是束发，此刻却是披散着，胡乱垂落，整个身体此刻犹如磕碎的瓷器用树脂粘合在一起，经不起任何碰撞了。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夫妻之间的心意相通吧，穆雅岚转身看着肩上，还冒着热气的粘稠液体，然后看着一脸痛苦却迷惑的少年。
李一诺看见转头看着自己的少女，在经过剧烈心里挣扎后，还是忍着疼痛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跟在后面的少女。
穆雅岚见此，眉头紧锁，开了口：“她就是与巨狼博弈的白衣公子。”
闻此，李一诺不知道为什么安心了许多，她并未说出黄胜天这三个字。
当他看着那位走在雪地，浑身染血的少女时，又让他心里堵着慌，强烈的不安使得他不得不仔细看。
此刻，刚好随着穆雅岚的声音响起，白衣的少女也带着一丝惊喜又担忧看了过来，正好让少年看的更加清楚。
那张不知道是何缘故的惨白脸颊，棱角分明的线条并不刚毅，散落披肩的及腰长发，血丝布满的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在这张脸上却诠释一副惹人怜悯的少女形象。
身段消瘦，一身白色劲装，却是将整个人刚好呈现的凹凸有致。
在李一诺眼中，她沾染的红色，有着中性的别样妖娆之美。
她见少年这样盯着自己，瞬间眼泪打湿着那血红的眼角，看着少年那紧绷的脸颊。
少女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你不要在动了，好不好，现在你的情况很糟，很糟啊！”
最后一句，甚至哭了出来，声音沙哑，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她挡了那致命一击吧。
“呼～”
随着寒风吹雪的声音响起，飞雪刮过，他有些不明白，但他现在只是觉得很困，逐渐沉重的眼皮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尽管他如何的不情愿。
不知道多久，李一诺再次睁眼了。
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时不时的传出的低声细语，让这里透漏着诡异。
白衣的少年在这里孤零零，伸出的双手想要探索，却怎么也摸不着，看不着，诡异至极。
显然这对于李一诺而言，仿佛并不重要，他站了起来，开始四处奔跑，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仿佛无边无际，而且空旷。
诺是常人，可能会感到害怕，可对他而言，仿佛再正常不过，在探索无果后，干脆就盘膝闭眼，静静等待。
总会有所变化的。
这是他第三次睁眼所见，对于这个所谓的世界，少年已然习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李一诺的感知下仿佛海枯石烂，天地消散，但他却一点也不绝望，恐慌，甚至是着急都没有。
他已然有了最坏的想法，虽然抱着一丝期望。
突然，直到某一刻之时，黑暗的空间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一盏高脚油灯出现在了李一诺的眼前。
“你倒是有趣。”
有声音从那盏油灯处响起，那道声音中性、悠闲、老气以及带着浓厚的喜悦。
“怎么个有趣。”
李一诺随着声音的响起，随口一句，声音平淡。
他的内心并不平淡，然后睁开了双眼，定眼一看，却是有些惊讶的表现出来。
一盏青色高脚的人字型油灯，灯捻刚好就在那一点出头之上。
这与他梦境所遇的黄府青灯一模一样。
这是让李一诺惊讶所在。
“对，我就是那盏青灯，只不过当时没有点着火罢了。”
青灯仿佛洞悉了站起身来思考的少年心思，一语道出。
李一诺更加疑惑，同时一个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难道那是真的？”
“是真的。”
李一诺双手颤抖，难道是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犯下了什么过错吗，那一剑是否是真的，她们身上的红色——
他现在很慌。
青灯瞧着内心如此想的少年，作出回答：“你陷入幻境是在摸我，也就是那盏青灯的时候，彻底陷入，是在出了黄府门的时候。”
“那她们染血？难道是我，是我！”
李一诺瞬间失声喊出，这是不能接受的。
他现在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在幻境中是不是真的对穆雅岚出手了。
“这倒不是，毕竟那也是你的残念，整件事就是你逗留小镇转到了午时，再次回府，那位黄老爷突然发了疯，然后你们两个就跟他打了起来，本来是占了上风。”
“可是，那黄丫头出现，不明所以，想要阻止，结果被他父亲差点杀死，你挡了致命一击。”
“而你夫人见此，好像动了什么禁术，瞬间杀了那个疯了的黄老爷。”
青灯在说到黄老爷时，突然语气加重。
“我要出去。”
“不用担心，哪位黄老爷临死前交代了一切，全揽到自己身上，现在黄小丫头不会出手的，此刻应是担心你罢了。”
“你让我很被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一诺开口，他将他的所有疑问都寄托在这句话中了。
他现在迫切想知道一切，对于这位仿佛知晓一切的青灯。
“你现在貌似应该需要注意的是，你那破碎的身体，你那位妻子，还有黄丫头都在担心，此刻向着泪痕城而去。”
青灯并未回答他疑惑，只是颇有些好奇，绕了一圈才又继续说道：“做什么事，要有个顺序，我现在可以起誓，不会害你，以及你身边的人，所以你现在第一句话该是什么呢。”
“你究竟是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青灯少有迷惑，自他诞生以来，人难道不是在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考虑自身吗，应有的自私呢？
“你想干什么。”
李一诺继续开口，一双眼睛警惕盯着青灯：“为什么碰了你就会失去自我，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青灯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是那场试炼让他觉着不可控了。
于是青灯立刻说道：“第一个问题，我需要传承，第二个问题，传承需要考验，第三个与第一个一样。”
“传承的考验是需要你展现心底的另一面。”
“现在你还需要问什么，或者你需要请求我帮你什么。”
青灯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头一次这样多话，耐心，包容。
记着上一次还是很久很久以前，该怎么说呐，那几个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想我明白了，现在我有一个请求。”
李一诺开口了，打断了青灯的思绪。
“哈哈哈，好，好，我满足你的请求，快点吧。”
“砰～”
随着青灯的话音刚落下帷幕，便有一拳袭来，稳稳地捶在了他身上。
“你倒是真不客气啊。”
青灯再次开口，拖拽着忽明忽暗的火焰靠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并不生气，随着少年再次伸手，“砰”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一次倒飞出去。
青灯突然想起，有个家伙也是这样，不过最后一次，他飞得有点远，那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可是当他生着闷气回来的时候，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场景了。
可能打飞他的也没有想到，最终都是一样的结局。
随着少年不知道多少次打飞他，终是累得动弹不得，青灯此刻才算回过神。
“现在你该想想你自己了吧。”
青灯的语气有些沉重，他刚刚的回忆有些难受，不免有些。
“原来你也会生气，怎么样？啊，我现在恳求你，我想活着，你会帮我吗？”
李一诺开口了，有些气喘吁吁，他并不知道青灯在为什么而生气，只是肯定是打了他，多切真心，所以高高在上的青灯生气了。
对于李一诺而言，他并不苛求活着，活着并不好，尤其是这件事之后，或者是渡劫以后。
前世虽然回忆的并不完善，但是那种破碎下的记忆让他觉着这个世界并不好，甚至是对他怀揣着恶。
“请千万别这样想，世界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只要活着怎么都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青灯瞅着少年的突然转变的内心，瞬间开口，声音再次转变，就像一位长辈一样。
少年的身体并不好，或者说他的意志，对他而言都有些棘手，不知为何，少年会有这么强的死念，想要活着，他必须要有活着的信念，否则身体健康也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青灯再次开口：“你要为你的妻子考虑一下，这是最起码的，此刻，不知为何你要心怀死意，但这是很自私的，想想那个可怜的，还满怀希望前往泪痕城救你的女子。”
“是啊，我得活着，起码要活着看着她。”少年被这句话惊醒了，有些无神的眼中多了一丝光晕。
“这就对了，活着不好吗。”
“我并不值得，他很值得。”
青灯欣慰开口，前一句是对少年的，后面不知道是对着何方，也许是自言自语。
“你所谓长春功，便是在我的功法上的一种延伸，所以你能很好的继承我，也就是这样，你才会获得活着这两个字，毕竟失去了肉身的我，能凭着这点意识形态。”
青灯停顿了一下，它虽然被算计了，可是心甘情愿，对于这位，他看到希望。
“只有这一点了，虽然你觉着有些离奇，但请放宽心，我绝对是友好的。”
这次话语落幕，仿佛真正的落幕一般，语气有些沉重了。
然后在忽然抬头看着少年眼中，青灯缓缓消散，最后直至消失不见，这片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少年的眼中有些泪光，他不明白。
外界，泪痕城，泪痕宗。
青袍的老头感受小屋内，略显沉重的气氛，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前的白衣少年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将整个身体作为修炼场所，化作丹田，此刻受到的本不是致命的打击，却在这位少年的身上，成为了阻断修行的切口，甚至成为了致命的切口。
本想着老祖应该可以，但却换来的只是摇头，看着略显沉重的两人，只得说出口：“两位节哀吧。”
“怎么可能，青爷爷，您在看看啊。”黄胜天焦急，切带着哭腔开口：“以前不是救过这样伤口的吗。”
被称之为青爷爷的老头有些无奈：“这个人不一样，他用整个身体作为修炼场所，所以这心口的一击，算是直接毁了。”
“怎么可能，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好了，你们出去吧。”
就在这时穆雅岚开口了，她心里难受，想要静静，于是打断了眼眼前的白衣少女的话。
“可是！”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青袍老人打断了白衣少女的话，伸手抓着一条手臂，拽了一下，然后在少女的依依不舍下，两人出了门。
“你现在应该说一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了门口的老人此刻突然转头看着少女，问道。
少女依旧哭着，还是回答了问题：“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看见父亲在攻击李前辈他们，我本想阻止的，突然父亲就攻击我，李前辈替我挡了一击，然后父亲就被杀了。”
说道这里，黄胜天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一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要报仇的，可是，父亲说他咎由自取，我不明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死了，浑身是血，然后我看见李前辈也不行了，不行，不行！李前辈得活着，师傅您就救救前辈吧，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瞬间跪地磕头，哪有先前的那个沉默，热心，总是怀揣希望的少年，此刻俨然是个弱小无助，将李一诺作为心间最后依靠的失去亲人的少女。
老人心里难受，可是怎么也无法出手扶起少女，他真的救不了，或许这样能让眼前的她更好受一点吧。
可是他刚一开口，就感到喉咙有热流涌了出来，从口中溢出落到少女的肩上。
他急忙合上了嘴，想要动手取手帕，可是一双手却是毫无知觉，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情况是有多么的糟糕。
手脚毫无知觉，喉咙有热流涌动，全身鲜红，本是束发，此刻却是披散着，胡乱垂落，整个身体此刻犹如磕碎的瓷器用树脂粘合在一起，经不起任何碰撞了。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夫妻之间的心意相通吧，穆雅岚转身看着肩上，还冒着热气的粘稠液体，然后看着一脸痛苦却迷惑的少年。
李一诺看见转头看着自己的少女，在经过剧烈心里挣扎后，还是忍着疼痛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跟在后面的少女。
穆雅岚见此，眉头紧锁，开了口：“她就是与巨狼博弈的白衣公子。”
闻此，李一诺不知道为什么安心了许多，她并未说出黄胜天这三个字。
当他看着那位走在雪地，浑身染血的少女时，又让他心里堵着慌，强烈的不安使得他不得不仔细看。
此刻，刚好随着穆雅岚的声音响起，白衣的少女也带着一丝惊喜又担忧看了过来，正好让少年看的更加清楚。
那张不知道是何缘故的惨白脸颊，棱角分明的线条并不刚毅，散落披肩的及腰长发，血丝布满的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在这张脸上却诠释一副惹人怜悯的少女形象。
身段消瘦，一身白色劲装，却是将整个人刚好呈现的凹凸有致。
在李一诺眼中，她沾染的红色，有着中性的别样妖娆之美。
她见少年这样盯着自己，瞬间眼泪打湿着那血红的眼角，看着少年那紧绷的脸颊。
少女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你不要在动了，好不好，现在你的情况很糟，很糟啊！”
最后一句，甚至哭了出来，声音沙哑，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她挡了那致命一击吧。
“呼～”
随着寒风吹雪的声音响起，飞雪刮过，他有些不明白，但他现在只是觉得很困，逐渐沉重的眼皮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尽管他如何的不情愿。
不知道多久，李一诺再次睁眼了。
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时不时的传出的低声细语，让这里透漏着诡异。
白衣的少年在这里孤零零，伸出的双手想要探索，却怎么也摸不着，看不着，诡异至极。
显然这对于李一诺而言，仿佛并不重要，他站了起来，开始四处奔跑，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仿佛无边无际，而且空旷。
诺是常人，可能会感到害怕，可对他而言，仿佛再正常不过，在探索无果后，干脆就盘膝闭眼，静静等待。
总会有所变化的。
这是他第三次睁眼所见，对于这个所谓的世界，少年已然习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李一诺的感知下仿佛海枯石烂，天地消散，但他却一点也不绝望，恐慌，甚至是着急都没有。
他已然有了最坏的想法，虽然抱着一丝期望。
突然，直到某一刻之时，黑暗的空间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一盏高脚油灯出现在了李一诺的眼前。
“你倒是有趣。”
有声音从那盏油灯处响起，那道声音中性、悠闲、老气以及带着浓厚的喜悦。
“怎么个有趣。”
李一诺随着声音的响起，随口一句，声音平淡。
他的内心并不平淡，然后睁开了双眼，定眼一看，却是有些惊讶的表现出来。
一盏青色高脚的人字型油灯，灯捻刚好就在那一点出头之上。
这与他梦境所遇的黄府青灯一模一样。
这是让李一诺惊讶所在。
“对，我就是那盏青灯，只不过当时没有点着火罢了。”
青灯仿佛洞悉了站起身来思考的少年心思，一语道出。
李一诺更加疑惑，同时一个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难道那是真的？”
“是真的。”
李一诺双手颤抖，难道是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犯下了什么过错吗，那一剑是否是真的，她们身上的红色——
他现在很慌。
青灯瞧着内心如此想的少年，作出回答：“你陷入幻境是在摸我，也就是那盏青灯的时候，彻底陷入，是在出了黄府门的时候。”
“那她们染血？难道是我，是我！”
李一诺瞬间失声喊出，这是不能接受的。
他现在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在幻境中是不是真的对穆雅岚出手了。
“这倒不是，毕竟那也是你的残念，整件事就是你逗留小镇转到了午时，再次回府，那位黄老爷突然发了疯，然后你们两个就跟他打了起来，本来是占了上风。”
“可是，那黄丫头出现，不明所以，想要阻止，结果被他父亲差点杀死，你挡了致命一击。”
“而你夫人见此，好像动了什么禁术，瞬间杀了那个疯了的黄老爷。”
青灯在说到黄老爷时，突然语气加重。
“我要出去。”
“不用担心，哪位黄老爷临死前交代了一切，全揽到自己身上，现在黄小丫头不会出手的，此刻应是担心你罢了。”
“你让我很被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一诺开口，他将他的所有疑问都寄托在这句话中了。
他现在迫切想知道一切，对于这位仿佛知晓一切的青灯。
“你现在貌似应该需要注意的是，你那破碎的身体，你那位妻子，还有黄丫头都在担心，此刻向着泪痕城而去。”
青灯并未回答他疑惑，只是颇有些好奇，绕了一圈才又继续说道：“做什么事，要有个顺序，我现在可以起誓，不会害你，以及你身边的人，所以你现在第一句话该是什么呢。”
“你究竟是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青灯少有迷惑，自他诞生以来，人难道不是在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考虑自身吗，应有的自私呢？
“你想干什么。”
李一诺继续开口，一双眼睛警惕盯着青灯：“为什么碰了你就会失去自我，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青灯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是那场试炼让他觉着不可控了。
于是青灯立刻说道：“第一个问题，我需要传承，第二个问题，传承需要考验，第三个与第一个一样。”
“传承的考验是需要你展现心底的另一面。”
“现在你还需要问什么，或者你需要请求我帮你什么。”
青灯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头一次这样多话，耐心，包容。
记着上一次还是很久很久以前，该怎么说呐，那几个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想我明白了，现在我有一个请求。”
李一诺开口了，打断了青灯的思绪。
“哈哈哈，好，好，我满足你的请求，快点吧。”
“砰～”
随着青灯的话音刚落下帷幕，便有一拳袭来，稳稳地捶在了他身上。
“你倒是真不客气啊。”
青灯再次开口，拖拽着忽明忽暗的火焰靠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并不生气，随着少年再次伸手，“砰”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一次倒飞出去。
青灯突然想起，有个家伙也是这样，不过最后一次，他飞得有点远，那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可是当他生着闷气回来的时候，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场景了。
可能打飞他的也没有想到，最终都是一样的结局。
随着少年不知道多少次打飞他，终是累得动弹不得，青灯此刻才算回过神。
“现在你该想想你自己了吧。”
青灯的语气有些沉重，他刚刚的回忆有些难受，不免有些。
“原来你也会生气，怎么样？啊，我现在恳求你，我想活着，你会帮我吗？”
李一诺开口了，有些气喘吁吁，他并不知道青灯在为什么而生气，只是肯定是打了他，多切真心，所以高高在上的青灯生气了。
对于李一诺而言，他并不苛求活着，活着并不好，尤其是这件事之后，或者是渡劫以后。
前世虽然回忆的并不完善，但是那种破碎下的记忆让他觉着这个世界并不好，甚至是对他怀揣着恶。
“请千万别这样想，世界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只要活着怎么都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青灯瞅着少年的突然转变的内心，瞬间开口，声音再次转变，就像一位长辈一样。
少年的身体并不好，或者说他的意志，对他而言都有些棘手，不知为何，少年会有这么强的死念，想要活着，他必须要有活着的信念，否则身体健康也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青灯再次开口：“你要为你的妻子考虑一下，这是最起码的，此刻，不知为何你要心怀死意，但这是很自私的，想想那个可怜的，还满怀希望前往泪痕城救你的女子。”
“是啊，我得活着，起码要活着看着她。”少年被这句话惊醒了，有些无神的眼中多了一丝光晕。
“这就对了，活着不好吗。”
“我并不值得，他很值得。”
青灯欣慰开口，前一句是对少年的，后面不知道是对着何方，也许是自言自语。
“你所谓长春功，便是在我的功法上的一种延伸，所以你能很好的继承我，也就是这样，你才会获得活着这两个字，毕竟失去了肉身的我，能凭着这点意识形态。”
青灯停顿了一下，它虽然被算计了，可是心甘情愿，对于这位，他看到希望。
“只有这一点了，虽然你觉着有些离奇，但请放宽心，我绝对是友好的。”
这次话语落幕，仿佛真正的落幕一般，语气有些沉重了。
然后在忽然抬头看着少年眼中，青灯缓缓消散，最后直至消失不见，这片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少年的眼中有些泪光，他不明白。
外界，泪痕城，泪痕宗。
青袍的老头感受小屋内，略显沉重的气氛，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前的白衣少年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将整个身体作为修炼场所，化作丹田，此刻受到的本不是致命的打击，却在这位少年的身上，成为了阻断修行的切口，甚至成为了致命的切口。
本想着老祖应该可以，但却换来的只是摇头，看着略显沉重的两人，只得说出口：“两位节哀吧。”
“怎么可能，青爷爷，您在看看啊。”黄胜天焦急，切带着哭腔开口：“以前不是救过这样伤口的吗。”
被称之为青爷爷的老头有些无奈：“这个人不一样，他用整个身体作为修炼场所，所以这心口的一击，算是直接毁了。”
“怎么可能，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好了，你们出去吧。”
就在这时穆雅岚开口了，她心里难受，想要静静，于是打断了眼眼前的白衣少女的话。
“可是！”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青袍老人打断了白衣少女的话，伸手抓着一条手臂，拽了一下，然后在少女的依依不舍下，两人出了门。
“你现在应该说一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了门口的老人此刻突然转头看着少女，问道。
少女依旧哭着，还是回答了问题：“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看见父亲在攻击李前辈他们，我本想阻止的，突然父亲就攻击我，李前辈替我挡了一击，然后父亲就被杀了。”
说道这里，黄胜天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一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要报仇的，可是，父亲说他咎由自取，我不明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死了，浑身是血，然后我看见李前辈也不行了，不行，不行！李前辈得活着，师傅您就救救前辈吧，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瞬间跪地磕头，哪有先前的那个沉默，热心，总是怀揣希望的少年，此刻俨然是个弱小无助，将李一诺作为心间最后依靠的失去亲人的少女。
老人心里难受，可是怎么也无法出手扶起少女，他真的救不了，或许这样能让眼前的她更好受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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