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追悔莫及
新闻并没有给予大篇幅的报道，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八彩酒吧开业，展示了几张照片后就一笔带过。
看起来有些虎头蛇尾。
不过这个年头，看新闻的人着实不多。
倒是手机上，来自多家公众号发文，不仅有现场的图片，还有各种高清大图。
以及，某些猜测。
第一天的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或许是白天的阵仗太大了，以至于众人多少有点心理落差。
赵高骑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伏特加。
还是这玩意儿对他的口。
李显站在门口已经有一会儿了，看着夜空愣愣出神。
张朝阳走过来，他是过来人。
创业总会要经历那么几个阶段。
创业之前的踌躇满志，创业时的意气风发，创业后的跌爬滚打，好一点的会想方设法挽救局面，坏一点的开始了自我否定，开始怀疑人生。
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失望了？”
张朝阳笑着说道：“万事开头难，真开了头也就简单多了，路就两条，退回去，继续往前走。”
他拿出烟，递给李显一根。
自顾说道：“当初我也是，上班的时候看老板，就觉得他是个傻逼，这种傻逼都能当老板，我觉得我没理由就是个打工的。后来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自己开发软件，想法是好的，但是市场不是根据个人意志就能转移的。没有业务，没有渠道，无人问津，就那样苟延残喘，后来合伙人也退出了。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过来的，后来客户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营收也终于开始了上升。”
“我这辈子算是一眼看到头了，三十岁之前，为互联网打工，三十岁之后，还是为互联网打工。其实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这个总，那个总，真正能称心如意顺风顺水的，又能有几个。”
他笑了笑，自嘲道：“我今年四十三了，三年前我老婆和我离婚，带着孩子去了东南亚。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当初算不上富贵，也不缺钱花，现在啥也没有，钱……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擦屁股都嫌硬。”
“张哥，我觉得你肯定能发财！”
李显突然开口，一本正经的看着张朝阳。
张朝阳笑着说道：“那就借你吉言，不过有一点，有钱大家要一起赚才开心！”
张扬走过来，张朝阳识趣的说道：“做生意我没有什么秘诀，生活除了钱，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追求的。事在人为，换你们年轻人的说法，不努力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多废。”
李显笑着摇了摇头，见张朝阳离开，张扬走过来，低声说道：“对不起啊。”
“怎么？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李显打量着她。
张扬显然没有去多想，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妈把房子卖了。”
她有些愧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很愤怒。
只是再愤怒，和许月吵得再凶，也改变不了房子被卖出去的事实。
李显乐了，调侃道：“做不成我的房东了，是不是很挫败？我现在可是你的老板，你呢，是我的员工，有没有想好以后拿什么来压我？”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买卖嘛，再说了，酒吧又不是不能继续干了。你要真觉得对不住我，考虑考虑给我做个经理啥的，最好再招几个美女过来，最起码看着养眼！”李显笑着说道。
房子这事儿，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最起码没有对他构成任何的实质性损失。
至于房东是谁，重要吗。
他就是想开一家酒吧，仅此而已。
张扬嗔怒道：“就你这酒吧，你还想要多少人？美女看多了，也不怕长鸡眼！”
李显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这不也是打算死耗子碰碰瞎猫，哥可不是你，哥已经年纪大了，再不找对象，真就找不着了。你就当发发善心，帮助孤寡老人解决生活困难。”
“没个正形，有贼心没贼胆，给你介绍多少也是白搭！”
被张扬一语道破，李显悻悻的笑了笑。
张扬突然说道：“喂，虽然我现在不是你的房东了，但是，我还是你的员工。”
见她抬起头正视着自己一脸严肃的表情，李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张扬再次确认道：“你不能开除我！”
“凭啥，我才是老板。”
张扬气的不行，用了跺了一下脚，冷声说道：“明天我去驾校报名！”
李显觉得她的脑回路有些不正常。
“你再拿老板的身份压我，我开车压你！”
吧台后面，张朝阳差点笑出声来。
年轻真好。
他看着雨化田调酒，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
董彪正沉浸在带薪休假的幸福中，被张朝阳拉着来到吧台。
“雨老弟，随便调一杯鸡尾酒。”
看着雨化田熟练地动作，董彪立马就明白了张朝阳的意思。
“张总，我去取摄像机！”
“张总，怎么不去里面坐着。”
徐子生端着一份果盘，他让李倩带孩子早早回去了，自己留下来帮忙。
张朝阳接过果盘，捏起一块西瓜，指了指雨化田。
“老弟，有没有兴趣做网红？”
“我只会开挖掘机。”徐子生如实说道。
张朝阳看了眼手里的果盘，“你可以来酒吧干，这果盘就挺好的。”
“我就算了，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干。”
张朝阳不再多说什么，这些事点到即止，过犹不及，反之这也是李显的家事，说上一嘴也有他的考虑，徐子生既然没有那个意思就算了。
十点多，零零散散的几桌人也都撤了。
可还没等收拾完，外面走进来一群人，平均年龄四十岁朝上。
“有没有位置了？”
“有！”
赵高急忙说道：“几位？”
“六个人，随便找个位置就行，先来一箱青啤！”
领着几个人到里面坐，随后像是打了个潘多拉魔盒一样，惊喜不断。
不过，为什么来的都是中年人？
玫瑰庄园。
在银山市属于中上的小区。
明天周末，宋晓雅约了几个朋友出去玩，因为临时有事，耽误了一下。
等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名男子靠在宝马5系前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我妈又催婚了。”
男子笑的有些腼腆，随口说道：“没事，十点刚刚好，夜生活才刚开始，你看咱们先去哪里？”
男子打开车门，一只手帮她护着头顶避免磕碰。
“你不是说还有几个人吗？你们安排吧，我都行。”
“这样啊……去八彩酒吧怎么样，清吧，刚开业的，刚好大家坐在一起认识认识，以后也多交流。”
男子开着车，丝毫没注意宋晓雅微妙的表情变化。
“你是不知道，这八彩酒吧今天可是火了，连龙总都送去了贺礼，龙汉臣亲自过去的，咱们市不少有头有脸的都去了。”
宋晓雅虽然心里不喜对方的做派，依旧忍不住好奇，问道：“这老板什么来路？”
“不知道，只听人说李哥，对了，咱们那个银山公众号发布的有文章，还有照片。”
宋晓雅打开手机，找出银山公众号，第一篇文章就是。
【八彩酒吧，谜一样的开业】
终究是半个官方性质的公众平台，标题远比那些震惊流突然流有档次。
她粗略的读了一下内容，看到图片的时候，她心里一惊。
这人……
她虽不至于对见过一面的人铭记一生，可相亲那么多次，第一次见到那么屌丝的人，她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李显摇身一变，从一个酒吧的经理，成为了酒吧老板。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多人？
霸道总裁扮猪吃虎？
这剧情未免太狗血了点。
她和李显没打过交道，对李光明的了解不少，李光明是她爸的学生，这些年她爸说起李光明总会带着几分自豪，虽然他只教了李光明一年。
“怎么了？”男子突然问道。
宋晓雅摇了摇头，“没事。”
她突然有些闷得慌，应该是弄错了。
她想要给李光明打个电话问问，一想到身边还有人，她犹豫了。
魔都。
WYN酒店。
李光明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有些不耐烦。
“喂，老婆，我今天有事，和几个朋友谈生意呢，不回去了。什么玩女人，公司都快垮掉了，玩什么女人！”
挂了电话，随后打开朋友圈。
给张总点赞给刘总投票，细节决定成败。
这么多年他就是靠着细节和察言观色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想到李显开酒吧，他就一阵烦躁。
看着卫生间，映在玻璃上的身影，他拿起手机拍了几张，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翻看手机。
【牛逼啊，银山出了个大人物】
看到标题，他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大人物。
嗯？
他坐直身子，看着照片上的人，心里翻江倒海，不亚于发生了十级地震。
“炒作，肯定是炒作！”
一念至此，他松了口气。
李显什么样子，他还能不知道，说是大学士，野鸡大学毕业的也算大学生？
在魔都，211的也就值八千一个月。
他要真有那本事，怎么会连对象都没有。
“李总，我得回去了！”
“今天还回去？”李光明看着对方，凹凸有致，关键听话乖巧活又好。
“晚上学生会的学姐会查寝，十二点之前不回去会被通报批评。”
听到对方的解释，李光明大方道：“去吧。”
“那行，我先回去了。”
出了酒店，女孩拿出手机，柔声说道：“王总，我刚洗完澡，马上就过去。您看您说的，我现在还在考研，天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去找别人。”
啪！
李光明把手机摔在桌子上。
一脸的颓然。
耷拉着脑袋和二弟对视着。
这一会儿功夫，他接了三个电话，都是恭喜他的。
什么李总隐藏的深，李总人脉广，圈子大……
这些在以往他最喜欢听得，现在如同针一样无情的扎着他。
这些都是因为李显。
手机又响了。
是李光亮打来的。
“老三，什么事？”
他的嘴巴有些发苦。
“二哥，你糊涂啊，你也不是缺钱的人，十万块钱，你至于找李显去要吗。老大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李显这两年正是成家的时候……”
李光明突然站起身，大声吼道：“钱，钱，钱！天天就知道钱！”
所有的不甘心和愤怒随着这两声大吼，发泄了出来。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老三，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老大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再说了，那些钱我跟李显说的很清楚，用一个星期，过两天就给他。李显不在我这儿干了，我给他一个月八千，不低了，他还不愿意干，我能怎么办？老大因为这事儿，对我有怨言，可你是明白事理的人。你劝劝老大，都是一家人，李显也好，李硕也好，我哪一个不是当自己的亲儿子对待。”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李光明知道说话的艺术。
之前他还想着，李显的钱能拖多久拖多久，现在不一样了。
必须要和老大拉近关系，钱的事儿，明天就是卖车也得还上。
他是个狠人，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为了钱也可以卑躬屈膝。
赚钱，不寒碜。
“行吧，我和大哥说。”
“你和他好好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闹起来还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挂了电话。
李光明直接打给了刘总。
“刘总，你今天说借钱的事儿，我现在遇到急事了，你看能不能”
“李总啊，你看你不早说，今天打牌的时候我还问你，你说不用。这不，刚定了一批期货，三百万的订金刚刚打过去……”
李光明已经不想听对方说什么了。
颓然的放下手机，这一刻他想到了李显。
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叔叔。
总不至于把自己往死了逼吧。
“李显，是我啊，你看你，酒吧开业也没通知我，我东西都准备好了。要不是朋友圈看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你看你现在也不缺钱了，二叔最近资金紧张，银行的贷款马上也到期了，不是那十万块钱，钱二叔肯定还你，就是想问你再借点，二十万，等二叔熬过这俩月，连本带利还你。”
李显算是明白了，人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不是所有的退一步都能海阔天空。
挂了电话，把李光明的手机号拉黑。
失望从来不是一蹴而成的，现在，他对李光明的失望已经积攒够了。
看起来有些虎头蛇尾。
不过这个年头，看新闻的人着实不多。
倒是手机上，来自多家公众号发文，不仅有现场的图片，还有各种高清大图。
以及，某些猜测。
第一天的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或许是白天的阵仗太大了，以至于众人多少有点心理落差。
赵高骑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伏特加。
还是这玩意儿对他的口。
李显站在门口已经有一会儿了，看着夜空愣愣出神。
张朝阳走过来，他是过来人。
创业总会要经历那么几个阶段。
创业之前的踌躇满志，创业时的意气风发，创业后的跌爬滚打，好一点的会想方设法挽救局面，坏一点的开始了自我否定，开始怀疑人生。
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失望了？”
张朝阳笑着说道：“万事开头难，真开了头也就简单多了，路就两条，退回去，继续往前走。”
他拿出烟，递给李显一根。
自顾说道：“当初我也是，上班的时候看老板，就觉得他是个傻逼，这种傻逼都能当老板，我觉得我没理由就是个打工的。后来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自己开发软件，想法是好的，但是市场不是根据个人意志就能转移的。没有业务，没有渠道，无人问津，就那样苟延残喘，后来合伙人也退出了。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过来的，后来客户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营收也终于开始了上升。”
“我这辈子算是一眼看到头了，三十岁之前，为互联网打工，三十岁之后，还是为互联网打工。其实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这个总，那个总，真正能称心如意顺风顺水的，又能有几个。”
他笑了笑，自嘲道：“我今年四十三了，三年前我老婆和我离婚，带着孩子去了东南亚。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当初算不上富贵，也不缺钱花，现在啥也没有，钱……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擦屁股都嫌硬。”
“张哥，我觉得你肯定能发财！”
李显突然开口，一本正经的看着张朝阳。
张朝阳笑着说道：“那就借你吉言，不过有一点，有钱大家要一起赚才开心！”
张扬走过来，张朝阳识趣的说道：“做生意我没有什么秘诀，生活除了钱，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追求的。事在人为，换你们年轻人的说法，不努力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多废。”
李显笑着摇了摇头，见张朝阳离开，张扬走过来，低声说道：“对不起啊。”
“怎么？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李显打量着她。
张扬显然没有去多想，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妈把房子卖了。”
她有些愧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很愤怒。
只是再愤怒，和许月吵得再凶，也改变不了房子被卖出去的事实。
李显乐了，调侃道：“做不成我的房东了，是不是很挫败？我现在可是你的老板，你呢，是我的员工，有没有想好以后拿什么来压我？”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买卖嘛，再说了，酒吧又不是不能继续干了。你要真觉得对不住我，考虑考虑给我做个经理啥的，最好再招几个美女过来，最起码看着养眼！”李显笑着说道。
房子这事儿，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最起码没有对他构成任何的实质性损失。
至于房东是谁，重要吗。
他就是想开一家酒吧，仅此而已。
张扬嗔怒道：“就你这酒吧，你还想要多少人？美女看多了，也不怕长鸡眼！”
李显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这不也是打算死耗子碰碰瞎猫，哥可不是你，哥已经年纪大了，再不找对象，真就找不着了。你就当发发善心，帮助孤寡老人解决生活困难。”
“没个正形，有贼心没贼胆，给你介绍多少也是白搭！”
被张扬一语道破，李显悻悻的笑了笑。
张扬突然说道：“喂，虽然我现在不是你的房东了，但是，我还是你的员工。”
见她抬起头正视着自己一脸严肃的表情，李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张扬再次确认道：“你不能开除我！”
“凭啥，我才是老板。”
张扬气的不行，用了跺了一下脚，冷声说道：“明天我去驾校报名！”
李显觉得她的脑回路有些不正常。
“你再拿老板的身份压我，我开车压你！”
吧台后面，张朝阳差点笑出声来。
年轻真好。
他看着雨化田调酒，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
董彪正沉浸在带薪休假的幸福中，被张朝阳拉着来到吧台。
“雨老弟，随便调一杯鸡尾酒。”
看着雨化田熟练地动作，董彪立马就明白了张朝阳的意思。
“张总，我去取摄像机！”
“张总，怎么不去里面坐着。”
徐子生端着一份果盘，他让李倩带孩子早早回去了，自己留下来帮忙。
张朝阳接过果盘，捏起一块西瓜，指了指雨化田。
“老弟，有没有兴趣做网红？”
“我只会开挖掘机。”徐子生如实说道。
张朝阳看了眼手里的果盘，“你可以来酒吧干，这果盘就挺好的。”
“我就算了，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干。”
张朝阳不再多说什么，这些事点到即止，过犹不及，反之这也是李显的家事，说上一嘴也有他的考虑，徐子生既然没有那个意思就算了。
十点多，零零散散的几桌人也都撤了。
可还没等收拾完，外面走进来一群人，平均年龄四十岁朝上。
“有没有位置了？”
“有！”
赵高急忙说道：“几位？”
“六个人，随便找个位置就行，先来一箱青啤！”
领着几个人到里面坐，随后像是打了个潘多拉魔盒一样，惊喜不断。
不过，为什么来的都是中年人？
玫瑰庄园。
在银山市属于中上的小区。
明天周末，宋晓雅约了几个朋友出去玩，因为临时有事，耽误了一下。
等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名男子靠在宝马5系前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我妈又催婚了。”
男子笑的有些腼腆，随口说道：“没事，十点刚刚好，夜生活才刚开始，你看咱们先去哪里？”
男子打开车门，一只手帮她护着头顶避免磕碰。
“你不是说还有几个人吗？你们安排吧，我都行。”
“这样啊……去八彩酒吧怎么样，清吧，刚开业的，刚好大家坐在一起认识认识，以后也多交流。”
男子开着车，丝毫没注意宋晓雅微妙的表情变化。
“你是不知道，这八彩酒吧今天可是火了，连龙总都送去了贺礼，龙汉臣亲自过去的，咱们市不少有头有脸的都去了。”
宋晓雅虽然心里不喜对方的做派，依旧忍不住好奇，问道：“这老板什么来路？”
“不知道，只听人说李哥，对了，咱们那个银山公众号发布的有文章，还有照片。”
宋晓雅打开手机，找出银山公众号，第一篇文章就是。
【八彩酒吧，谜一样的开业】
终究是半个官方性质的公众平台，标题远比那些震惊流突然流有档次。
她粗略的读了一下内容，看到图片的时候，她心里一惊。
这人……
她虽不至于对见过一面的人铭记一生，可相亲那么多次，第一次见到那么屌丝的人，她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李显摇身一变，从一个酒吧的经理，成为了酒吧老板。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多人？
霸道总裁扮猪吃虎？
这剧情未免太狗血了点。
她和李显没打过交道，对李光明的了解不少，李光明是她爸的学生，这些年她爸说起李光明总会带着几分自豪，虽然他只教了李光明一年。
“怎么了？”男子突然问道。
宋晓雅摇了摇头，“没事。”
她突然有些闷得慌，应该是弄错了。
她想要给李光明打个电话问问，一想到身边还有人，她犹豫了。
魔都。
WYN酒店。
李光明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有些不耐烦。
“喂，老婆，我今天有事，和几个朋友谈生意呢，不回去了。什么玩女人，公司都快垮掉了，玩什么女人！”
挂了电话，随后打开朋友圈。
给张总点赞给刘总投票，细节决定成败。
这么多年他就是靠着细节和察言观色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想到李显开酒吧，他就一阵烦躁。
看着卫生间，映在玻璃上的身影，他拿起手机拍了几张，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翻看手机。
【牛逼啊，银山出了个大人物】
看到标题，他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大人物。
嗯？
他坐直身子，看着照片上的人，心里翻江倒海，不亚于发生了十级地震。
“炒作，肯定是炒作！”
一念至此，他松了口气。
李显什么样子，他还能不知道，说是大学士，野鸡大学毕业的也算大学生？
在魔都，211的也就值八千一个月。
他要真有那本事，怎么会连对象都没有。
“李总，我得回去了！”
“今天还回去？”李光明看着对方，凹凸有致，关键听话乖巧活又好。
“晚上学生会的学姐会查寝，十二点之前不回去会被通报批评。”
听到对方的解释，李光明大方道：“去吧。”
“那行，我先回去了。”
出了酒店，女孩拿出手机，柔声说道：“王总，我刚洗完澡，马上就过去。您看您说的，我现在还在考研，天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去找别人。”
啪！
李光明把手机摔在桌子上。
一脸的颓然。
耷拉着脑袋和二弟对视着。
这一会儿功夫，他接了三个电话，都是恭喜他的。
什么李总隐藏的深，李总人脉广，圈子大……
这些在以往他最喜欢听得，现在如同针一样无情的扎着他。
这些都是因为李显。
手机又响了。
是李光亮打来的。
“老三，什么事？”
他的嘴巴有些发苦。
“二哥，你糊涂啊，你也不是缺钱的人，十万块钱，你至于找李显去要吗。老大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李显这两年正是成家的时候……”
李光明突然站起身，大声吼道：“钱，钱，钱！天天就知道钱！”
所有的不甘心和愤怒随着这两声大吼，发泄了出来。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老三，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老大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再说了，那些钱我跟李显说的很清楚，用一个星期，过两天就给他。李显不在我这儿干了，我给他一个月八千，不低了，他还不愿意干，我能怎么办？老大因为这事儿，对我有怨言，可你是明白事理的人。你劝劝老大，都是一家人，李显也好，李硕也好，我哪一个不是当自己的亲儿子对待。”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李光明知道说话的艺术。
之前他还想着，李显的钱能拖多久拖多久，现在不一样了。
必须要和老大拉近关系，钱的事儿，明天就是卖车也得还上。
他是个狠人，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为了钱也可以卑躬屈膝。
赚钱，不寒碜。
“行吧，我和大哥说。”
“你和他好好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闹起来还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挂了电话。
李光明直接打给了刘总。
“刘总，你今天说借钱的事儿，我现在遇到急事了，你看能不能”
“李总啊，你看你不早说，今天打牌的时候我还问你，你说不用。这不，刚定了一批期货，三百万的订金刚刚打过去……”
李光明已经不想听对方说什么了。
颓然的放下手机，这一刻他想到了李显。
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叔叔。
总不至于把自己往死了逼吧。
“李显，是我啊，你看你，酒吧开业也没通知我，我东西都准备好了。要不是朋友圈看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你看你现在也不缺钱了，二叔最近资金紧张，银行的贷款马上也到期了，不是那十万块钱，钱二叔肯定还你，就是想问你再借点，二十万，等二叔熬过这俩月，连本带利还你。”
李显算是明白了，人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不是所有的退一步都能海阔天空。
挂了电话，把李光明的手机号拉黑。
失望从来不是一蹴而成的，现在，他对李光明的失望已经积攒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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