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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医祖扁鹊传人(上)

    众人之中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中年人,面庞白净,身材修长,气质朴素自然,身后跟随着一个身背药箱的少年,虽然稍显稚嫩,但是神情安静,众目睽睽之下也能泰然自若。

    来人对王世医与李家二郎拱手一礼道:“在下秦子安,见过王世医、李家二郎。”声音清亮,语速沉稳,“方才秦某观李家大郎虽身体僵直状若昏死,然尚存微弱呼吸,或可以救。”

    王世医一听这可不行,自己刚说完不能救你却说你能救,这不砸自己招牌嘛,立即言语颇激烈的对秦子安斥道:“哪里来的走方医,莫要误人性命,王某世代行医,难道还不如你这个走方医。”

    走方医也称铃医,大多数行走于农村部落,以串铃招呼病人,这些人的医术大多来自师傅口述,但也不乏借行医之名行骗之人。王世医如此说,算是对秦子安医术莫大的不认同。

    秦子安看向李家二郎,想听听他的意思,但是李家二郎显然更信任王世医,看都没看秦子安,直接对王世医说:“王世医,那我大兄该如何?”王世医说:“你去寻城北巫医且试试吧,失魂之症,非医术所能为啊。”

    秦子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唉罢了,有心救人,奈何天予不取!松儿,走。”说罢便转身牵起身后少年就欲离开。

    “先生且慢!”此刻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只见一辆青铜轺车停在人群之外,一匹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打着响鼻,神俊不凡,车上坐着两个小孩子,可不正是胡亥和阴嫚俩小东西。

    开口的正是胡亥,原来之前胡亥和阴嫚在集市玩的正嗨,不经意间发现这边围了不少人,胡亥在前世吃瓜吃顺嘴了,见有热闹就想上去凑凑,于是叫上阴嫚,坐上马车便来到此处。

    胡亥刚好目睹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感觉秦子安这个人气度不凡,言谈举止间不像是个骗钱的。于是开口拦住了要走的秦子安。

    “先生,既然知道病人的病因,为何不坚持施手一救?”胡亥开口询问着秦子安。

    秦子安见胡亥一身华服,端坐青铜轺车,非王公贵族,其他人是没有资格乘坐马车的。秦子安没有因为胡亥年纪幼小而有一丝的轻待,双手一礼,对胡亥说到:“这位小贵人有礼了,非是秦某不欲救这李家大郎,实在是不能救不可救。”

    胡亥闻言不由一愣,这是什么逻辑,想救人却不能救人,“先生此言何意,可是恼李家二郎态度不恭?”

    秦子安微微叹息,说出一段让胡亥咋舌的话:“医者一途,病有六不治: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有此一者,则重难治也。”

    “李家二郎信巫不信医,其兄之病实难救治。”最终,秦子安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胡亥终于弄明白了,原来,秦子安这人看着老实,其实内心也有不少道道儿,也有自己坚守的东西。老秦这话的意思啊,说白了,就是有六种病人他治不了。

    第一种病人说的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人,骄傲任性不听医嘱,总是跟医生说的对着干甚至会无理取闹,病怎么能治的好呢。

    第二种病人是那种视财如命,即使得病也不舍得花钱治病的人,这种人也是大有人在,把钱看的比命重要,舍命不舍财的人又怎么会掏钱看病呢。

    第三种病人是是那种暴饮暴食,控制不住自己口腹之欲的人,穿衣冷暖不遵医嘱,忌口都忌不了的病人又怎么会好呢。

    第四种是病深不早求医、五脏功能失调,体内气血错乱、脏腑功能严重衰竭的病入膏肓才来治病的人,这种情况属于回天乏术,哪怕医术再高超的人也救不回来了。

    第五种属于身体虚弱的已经经受不住药石的攻伐,身体病到汤药难以下咽,身体难以吸收,这种病人已到不能救治的地步,神仙也无力回天。

    第六种属于相信巫术不信医术的人,有信仰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好事,但有些人愚昧取代信仰,不信医生信鬼神,这种病人拒绝医治,医生也是毫无办法。

    这六种病人,不是说医生不愿医治,不是说医生不慈悲,而是根本就不可能治愈。

    这“六不治”的说法出自扁鹊,扁鹊认为医生不仅得治病,与病人良好的沟通与引导也是至关重要的,若是患者做的和医生说的匹配不到一起去,任医生医术多么高超也是无济于事的。

    胡亥此刻可以说是十分好奇秦子安这个人的背景,先不说医术如何,单单医理的造诣就十分深刻,这种人一般肚子里都有干货。胡亥突然问道:“不知先生所学可有医承?”胡亥要弄明白秦子安的来历,感觉面前这个男人不简单,身处这个时代能说出这番话的,哪能是庸碌之辈,说不准真有一身高超医术呢。

    秦子安显然没有料到胡亥会有此一问,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在胡亥心里的形象异常神秘。

    秦子安理理思绪,对胡亥叙述起自己身份:“秦某祖上名讳秦越人,乃是齐国卢邑人氏,生前曾在秦国行医,后人便世代居秦,家祖(祖父)于赵国蓬鹊山结识祖上弟子子阳后人,祖上弟子后人得知家祖身份,便将祖上医术悉数教之。”

    向来少言寡语的白仲就在秦子安说完的时候开口插话:“秦先生祖上莫不是号称‘卢医’的神医扁鹊?”

    胡亥闻言不由一惊,扁鹊可是古代四大名医之一,被称作“华夏医祖”的古代神医。但是扁鹊,不是姓扁的嘛?于是问白仲:“白叔识得神医扁鹊?秦先生祖上不是名讳秦越人吗?”

    白仲闻言不由一笑,对胡亥微微一礼,说着:“先父曾说过,他年轻时游历咸阳曾目睹过扁鹊神医之风采,疑难杂症尽是手到擒来,神医与先父还有一段治病恩情。先父年少时习练战阵之术上了筋骨,得亏神医出手推拿,我父才能痊愈。”

    白仲继续向胡亥介绍着:“至于神医‘扁鹊’名号的由来,传闻神医初到赵国,便医治好赵简子五日不醒之症,赵简子遂将赵地蓬鹊山四万亩山田赐予神医,巧因蓬鹊山之首有翩翩欲飞之天然石鹊,赵人视秦越人为吉祥喜鹊,故尊称其为‘扁鹊’。”

    胡亥突然想起史书上的一句话:在赵者名扁鹊,秦越人即是扁鹊,扁鹊即是秦越人。原来,无知的小丑竟是自己。“原来如此,不想先生竟是神医后人,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胡亥此刻心里边冒出来一个想法,所以开始和秦子安套起近乎。

    “贵人言重,既然此间事了,秦某便先行告辞了。”秦子安话毕便欲离开。胡亥哪能让他走,马上开口拦道:“先生且慢,既然遇到病人,不救难免违背医道,先生稍待,亥先与病患家眷沟通可好?”

    秦子安一听胡亥搬出医道压他,只能作罢。其实不是秦子安不愿意救李家大郎,是病人亲弟弟不让救啊。

    只见胡亥牵起阴嫚的手说道:“嫚儿乖,哥哥进去办点事,嫚儿在车上等哥哥好不好?”赢阴嫚乖巧的点点头:“好,嫚儿等哥哥回来。”黑狗儿便领赢阴嫚回了马车。小丫头虽然粘人,但是绝对的乖巧懂事。

    胡亥见幼妹上了车,便往医馆中走去,面前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胡亥看着好多熟悉的面孔,他敢打包票,这里围着凑热闹的至少有一半的人今天他见过好多次了,不用想,多数是便宜老爹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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