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蓬勃生机
傍晚时分，大军开始埋锅生火，准备晚饭。
这时，不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一个人影，慢慢地越来越清晰。
这人一身灰色道袍，在“南”字旁边，绣着个金色的“内”字。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止步！”守卫百夫长上前，喝道。
“我来找我师父，那老……老人家说是来北境，之前向着这个方向而来……”
小道姑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师父是谁？”
百夫长发现这小道姑虽然年轻，但是整个人有一种无法窥探的玄奥感，谨慎地问道。
“雪容颜！听说过吗？”小道姑一昂头。
“法师？”百夫长一惊。
虽然知道法师是谁，但是敢直呼其名的，少之又少。
“对对，就是那老……她老人家！”小道姑点点头。
“你可是束清？”百夫长沉吟一下，想起江帅的交待。
“是啊！师父告诉你的吧？”小道姑束清丝毫不惊讶。
百夫长刚要说什么，小道姑却抢先开口：
“哎呀，快点！让我进去洗个澡，要臭死了，师父那老……太不爱惜她徒弟了！”
说罢挥手，一面南唐皇帝御赐金牌出现在手中，上面经过阵师的加持，有巍巍皇者之气。
这面金牌正面中间刻着一个“御”字，上下左右共有四条金龙装饰。
如果翻过来，能看到背面还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五龙御赐金牌！
御赐金牌中的最高等级！
见此金牌如见皇上亲临！
当然，这名百夫长因为长期处于军营，对这个并不知晓。
否则，此刻他应该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了！
确认皇者之气为真，百夫长点点头，前面引路，进入军营。
正走着，迎面碰见江流，手里抚着匕首，迈着八字步，小眼睛在风中微眯。
他听闻得报，于是踱步而来。
“见过束清小师父！北境之事……”江副帅抬手想要抱拳拱手。
“哎呀，江帅啊，您这有吃的吗？先给我准备点，烤猪腿羊腿什么的，都行！我先去洗个澡……”说着，脚步不停，与江流擦身而过。
“咳咳！”手臂刚抬起一半，眼前竟然失去了人影。
江副帅尴尬地顺势挠了挠头，小眼睛咔吧咔吧闪了好几下。
旁边紧跟着的徐明，顾左右而言他，全当没看见。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焕然一新的束清出现在了帅帐。
桌子上摆着三根烤羊腿，以及几碟简单的小菜。
“呜……烤羊腿……太好吃了……大军行动如何……”她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抬手示意。
“……情况就是这样！”江流简单地介绍完毕，有些期待地看着束清。
“这个……嗯……我知道了，我也该走了！”
说罢小道姑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盘子中啃了一根半的烤羊腿，又摸了摸肚子。
虽然很诱人，但有点吃不下了。
“法师亲临，束清小师父也来到北境，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否透漏一二？”江流终于忍不住问道。
从左先锋营失去联系，到现在，他总是感觉有一团迷雾笼罩着整件事情。
难道北境真的来了圣境高手？
“江帅呀！”
束清擦手，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看了看烤羊腿，心里说纵使是这么好吃的羊腿，也不能背弃原则！
于是凑过去，低声说道：
“那个老……咳咳，师父她老人家说，北境在她的感知里，漆黑一片，不可探查，说是亘古未见，擅入，恐有大劫。当然，这其中应该也包括你们！”
“什么？”江流闻言，瞳孔猛缩。
竟然包括整个大军？
作为总先锋官的他，难不成会像左先锋营一样下场？
……
慕辰身上白光闪过的时候，
北境，一道飘忽的身影瞬间停住，在半空中显露出来，灰色羽衣，绝美面容，眉心三朵娇艳的花瓣，清冷而高贵。
一股风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吹起她的长发，有如旌旗一般猎猎。
“怎么回事？扑面而来的风，竟然都是一片黑暗！”雪容颜的声音异常凝重。
自晋升圣境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眼神闪烁了几下，她身形再次消失，向着风来的方向急速掠去。
不久，她便出现在沙场之上。
御空而立，清冷绝尘，灰色的羽衣在北境傍晚的风中飘扬。
虽以元神状态现身，但如同本体亲临，寻常人根本分不清。
此刻，她眉头紧皱，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脚下是一处战场，空旷的风尘之上，苍穹之下，有莫名的苍凉与死寂。
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更显空旷和静秘。
在这里，五千北岳精锐正在围杀不到一千南唐左先锋营残部。
诡异的是上一刻双方似乎还在交战，但是下一刻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交战双方保持战斗的姿势，虽然没有了任何生机，但却一动不动：
有人拿刀正在砍杀；
有人提马打算纵跃；
有人长枪掷出，还保留着奋力的姿势；
有人面露绝望，低头看着自胸口冒出的枪尖；
有人大声嘶吼，想要向死而生；
有人面容冷酷，毫不留情地斩下对方的头颅……
雪容颜静静看了半晌，感受着那种你死我活的厮杀和迎风血战的惨烈，轻轻叹了口气。
她一眼就看出来北岳国出动的是闻名天下的神锋营！
但此刻，她却丝毫没有覆灭敌方大军的喜悦，有的只是己方将士同样身死的悲凉。
随后，她微微闭目，推演了一番，随后无力叹息。
之前，南唐出兵北境之时，她也推演过一番，当时的结果是前途一片大好。
但是到了出兵半月之际再行推演，却发现有一团迷雾笼罩了北境。
三天前发现北境竟然出现了推演真空，那种真空就像是个黑洞，将所有人的天机和命数屏蔽，诡异莫名。
她这才元神离体，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赶来查探。
在江流帅帐，确认了三支先锋营两支安然无虞，只有左先锋营出现变故后，于是立即赶来。
没想到还是晚了！
这里竟然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
只是……到底因为什么？
雪容颜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的推演，仍然毫无所获！
她身形电闪，在战场上穿行片刻，没有发现任何活口，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有一境高手出现？
娥眉轻皱，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她忽然心生感应，向正北方望去，脸色凝重。
几个呼吸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一身黑衣，带黑色面罩，只露两只眼睛，深邃有神。
从气息上看，赫然是圣境高手！
这人未到，其实神识已率先铺开，可是识海中毫无反馈，与他刚进北境时一样，而且此地似乎更为严重。
只能靠目力观察了……
他居高临下看了下雪容颜，随后目光一凝，被战场的诡异吸引住了。
“怎么回事？雪容颜，是你大开杀戒的？”
那人声音飘忽不清，分不清本来声音如何，显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
“我南唐还做不出把本国将士一同诛杀的丑恶行径！”雪容颜冷哼一声。
对方展露的实力同样是三境，身为元神状态的她，毫不畏惧。
“不是你，还能是谁？”那人问道。
“本宫为何要告诉你？藏头露尾的鼠辈！”
“嗬！胸大无脑的女人！”黑衣人立即回怼。
“尔敢！”雪容颜见到南唐残兵败将竟被北岳国神锋营围杀，早就气不打一处来，此刻被黑衣人羞辱，立即火冒三丈。
况且，这人自北方而来，极有可能是北岳隐藏高手。
目前，北岳国摆在明面上的圣境高手是南柯，来自佛门。
佛门与道门修行体系不同，道门侧重于炼丹、修元神、重气机牵连之术，而佛门重愿力、修法相、成果位。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自身早已修成一方天地，寻常推演几乎无效。
这也是对方御空而来，事先无法预知的原因。
下一刻，雪容颜身形陡然出现在黑衣人旁边，挥手间一道无形的音波扩散开来，将黑衣人笼罩。
“元神？”黑衣人楞了一下，身形爆退，“没想到你的元神竟然精进如斯！”
“受死！”雪容颜手下不停，再次挥手，一座炼丹炉虚影出现，狠狠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黑衣人出拳，将虚影砸开，声音不再飘忽，只是还有些低沉，“疯女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简直不可理喻！”
“有能耐把面罩摘了！”雪容颜冷声道。
“本座受命前来，不是和你交手的，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本座翻脸无情！”黑衣人有些恼火。
“来啊！来啊！来啊！”雪容颜手下不停，动作更加疯狂。
黑衣人面皮抽了抽，要是个男人，本座……咳咳！
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元神状态的雪容颜，发动的也都是元神方面的攻击，不管是无形的声波还是那虚幻的炼丹炉，都极大影响着黑衣人的元神。
除了道门之外，其他体系都无法将元神修得如此强大。
双方你来我往战了片刻，雪容颜虽然元神强大，但是无法施展术法攻击，也就无法给对方造成身体上的实质伤害。
而元神的动荡虽然能够影响黑衣人，却短时间无法真正将他重创。
除非祭出虚灵真火。
此时，作为被攻击对象的黑衣人，却难受至极。
除了修成法相的佛门中人，其他体系直面道门强者，都处于元神被压制的状态。
虽然道士术法攻击手段欠缺，但是元神的强大却简直如BUG一般，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两名圣境高手在北境上空展开激战，搅得一方天地元气翻滚不息，要是在人烟稠密的地方，早就惊动无数强者，但在这里，却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又激战了片刻，黑衣人显然不想再纠缠下去，厉声喝道：
“雪容颜，本座前来不是针对你们南唐，更不是针对你，你一言不合就出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你到底为什么来到我北境？”雪容颜手下不停，一座大鼎镇压下来。
“九州鼎？”黑衣人硬抗了大鼎一击，元神震荡，难受至极，稍微稳了稳，道：
“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那就滚回去！这里是我南唐地界！”
“你先罢手，本座承诺绝不伤你南唐之人就是！”
“你凭什么保证？”
“当然靠……”黑衣人一顿，他蒙面而来，自然不能暴露身份，一咬牙，“就此罢手，本座不与你这个疯女人计较！”
生平谨慎是他的一贯作风。
既然打不过，纠缠下去万一逼急了这女人，释放出虚灵真火就得不偿失了。
说罢化身为一道黑影，刷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容颜没有追赶，通过刚才的交手，她并未摸清对方的底细。
黑衣人全程都在防守，没有展露任何攻击手段或修行体系的特征，也就无从推断身份。
稍微等了片刻，见四周再无异样，她目光一凝，转头看向战场某处。
那里，上百名神锋营精锐“正在”围攻一名南唐剑修。
那名剑修身体多处受创，鲜血已然变成了暗红色，胸口插着一杆长枪。
第一次探查的时候，雪容颜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生机，但是就在刚刚，她却发现一股蓬勃的生机在那名剑修的体内越燃越旺。
方才之所以不讲道理的对黑衣人出手，就是因为感受到了那股生机在复苏。
她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个人似乎和北境事件有关联。
自半空中降落，雪容颜赤裸着双脚着地，缓步走了过去。
越往前走，生机越旺盛。
“咳咳！”三境法师转头，脸上微微出现窘态。
“当”“当”两声，雪容颜回头。
只见那名剑修身上的长枪突然断裂，枪尖和枪尾部分掉落在地，而后直立的身体扑通一声摔倒。
在看不见的后背，伤口处血肉蠕动，留在身体里的半截枪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被排出体外。
“呼！真他么爽！便秘的感觉……呃……”
那名剑修闭着眼说了一句，随后失去意识。
“……”雪容颜一头黑线。
这时，不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一个人影，慢慢地越来越清晰。
这人一身灰色道袍，在“南”字旁边，绣着个金色的“内”字。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止步！”守卫百夫长上前，喝道。
“我来找我师父，那老……老人家说是来北境，之前向着这个方向而来……”
小道姑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师父是谁？”
百夫长发现这小道姑虽然年轻，但是整个人有一种无法窥探的玄奥感，谨慎地问道。
“雪容颜！听说过吗？”小道姑一昂头。
“法师？”百夫长一惊。
虽然知道法师是谁，但是敢直呼其名的，少之又少。
“对对，就是那老……她老人家！”小道姑点点头。
“你可是束清？”百夫长沉吟一下，想起江帅的交待。
“是啊！师父告诉你的吧？”小道姑束清丝毫不惊讶。
百夫长刚要说什么，小道姑却抢先开口：
“哎呀，快点！让我进去洗个澡，要臭死了，师父那老……太不爱惜她徒弟了！”
说罢挥手，一面南唐皇帝御赐金牌出现在手中，上面经过阵师的加持，有巍巍皇者之气。
这面金牌正面中间刻着一个“御”字，上下左右共有四条金龙装饰。
如果翻过来，能看到背面还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五龙御赐金牌！
御赐金牌中的最高等级！
见此金牌如见皇上亲临！
当然，这名百夫长因为长期处于军营，对这个并不知晓。
否则，此刻他应该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了！
确认皇者之气为真，百夫长点点头，前面引路，进入军营。
正走着，迎面碰见江流，手里抚着匕首，迈着八字步，小眼睛在风中微眯。
他听闻得报，于是踱步而来。
“见过束清小师父！北境之事……”江副帅抬手想要抱拳拱手。
“哎呀，江帅啊，您这有吃的吗？先给我准备点，烤猪腿羊腿什么的，都行！我先去洗个澡……”说着，脚步不停，与江流擦身而过。
“咳咳！”手臂刚抬起一半，眼前竟然失去了人影。
江副帅尴尬地顺势挠了挠头，小眼睛咔吧咔吧闪了好几下。
旁边紧跟着的徐明，顾左右而言他，全当没看见。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焕然一新的束清出现在了帅帐。
桌子上摆着三根烤羊腿，以及几碟简单的小菜。
“呜……烤羊腿……太好吃了……大军行动如何……”她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抬手示意。
“……情况就是这样！”江流简单地介绍完毕，有些期待地看着束清。
“这个……嗯……我知道了，我也该走了！”
说罢小道姑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盘子中啃了一根半的烤羊腿，又摸了摸肚子。
虽然很诱人，但有点吃不下了。
“法师亲临，束清小师父也来到北境，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否透漏一二？”江流终于忍不住问道。
从左先锋营失去联系，到现在，他总是感觉有一团迷雾笼罩着整件事情。
难道北境真的来了圣境高手？
“江帅呀！”
束清擦手，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看了看烤羊腿，心里说纵使是这么好吃的羊腿，也不能背弃原则！
于是凑过去，低声说道：
“那个老……咳咳，师父她老人家说，北境在她的感知里，漆黑一片，不可探查，说是亘古未见，擅入，恐有大劫。当然，这其中应该也包括你们！”
“什么？”江流闻言，瞳孔猛缩。
竟然包括整个大军？
作为总先锋官的他，难不成会像左先锋营一样下场？
……
慕辰身上白光闪过的时候，
北境，一道飘忽的身影瞬间停住，在半空中显露出来，灰色羽衣，绝美面容，眉心三朵娇艳的花瓣，清冷而高贵。
一股风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吹起她的长发，有如旌旗一般猎猎。
“怎么回事？扑面而来的风，竟然都是一片黑暗！”雪容颜的声音异常凝重。
自晋升圣境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眼神闪烁了几下，她身形再次消失，向着风来的方向急速掠去。
不久，她便出现在沙场之上。
御空而立，清冷绝尘，灰色的羽衣在北境傍晚的风中飘扬。
虽以元神状态现身，但如同本体亲临，寻常人根本分不清。
此刻，她眉头紧皱，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脚下是一处战场，空旷的风尘之上，苍穹之下，有莫名的苍凉与死寂。
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更显空旷和静秘。
在这里，五千北岳精锐正在围杀不到一千南唐左先锋营残部。
诡异的是上一刻双方似乎还在交战，但是下一刻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交战双方保持战斗的姿势，虽然没有了任何生机，但却一动不动：
有人拿刀正在砍杀；
有人提马打算纵跃；
有人长枪掷出，还保留着奋力的姿势；
有人面露绝望，低头看着自胸口冒出的枪尖；
有人大声嘶吼，想要向死而生；
有人面容冷酷，毫不留情地斩下对方的头颅……
雪容颜静静看了半晌，感受着那种你死我活的厮杀和迎风血战的惨烈，轻轻叹了口气。
她一眼就看出来北岳国出动的是闻名天下的神锋营！
但此刻，她却丝毫没有覆灭敌方大军的喜悦，有的只是己方将士同样身死的悲凉。
随后，她微微闭目，推演了一番，随后无力叹息。
之前，南唐出兵北境之时，她也推演过一番，当时的结果是前途一片大好。
但是到了出兵半月之际再行推演，却发现有一团迷雾笼罩了北境。
三天前发现北境竟然出现了推演真空，那种真空就像是个黑洞，将所有人的天机和命数屏蔽，诡异莫名。
她这才元神离体，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赶来查探。
在江流帅帐，确认了三支先锋营两支安然无虞，只有左先锋营出现变故后，于是立即赶来。
没想到还是晚了！
这里竟然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
只是……到底因为什么？
雪容颜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的推演，仍然毫无所获！
她身形电闪，在战场上穿行片刻，没有发现任何活口，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有一境高手出现？
娥眉轻皱，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她忽然心生感应，向正北方望去，脸色凝重。
几个呼吸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一身黑衣，带黑色面罩，只露两只眼睛，深邃有神。
从气息上看，赫然是圣境高手！
这人未到，其实神识已率先铺开，可是识海中毫无反馈，与他刚进北境时一样，而且此地似乎更为严重。
只能靠目力观察了……
他居高临下看了下雪容颜，随后目光一凝，被战场的诡异吸引住了。
“怎么回事？雪容颜，是你大开杀戒的？”
那人声音飘忽不清，分不清本来声音如何，显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
“我南唐还做不出把本国将士一同诛杀的丑恶行径！”雪容颜冷哼一声。
对方展露的实力同样是三境，身为元神状态的她，毫不畏惧。
“不是你，还能是谁？”那人问道。
“本宫为何要告诉你？藏头露尾的鼠辈！”
“嗬！胸大无脑的女人！”黑衣人立即回怼。
“尔敢！”雪容颜见到南唐残兵败将竟被北岳国神锋营围杀，早就气不打一处来，此刻被黑衣人羞辱，立即火冒三丈。
况且，这人自北方而来，极有可能是北岳隐藏高手。
目前，北岳国摆在明面上的圣境高手是南柯，来自佛门。
佛门与道门修行体系不同，道门侧重于炼丹、修元神、重气机牵连之术，而佛门重愿力、修法相、成果位。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自身早已修成一方天地，寻常推演几乎无效。
这也是对方御空而来，事先无法预知的原因。
下一刻，雪容颜身形陡然出现在黑衣人旁边，挥手间一道无形的音波扩散开来，将黑衣人笼罩。
“元神？”黑衣人楞了一下，身形爆退，“没想到你的元神竟然精进如斯！”
“受死！”雪容颜手下不停，再次挥手，一座炼丹炉虚影出现，狠狠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黑衣人出拳，将虚影砸开，声音不再飘忽，只是还有些低沉，“疯女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简直不可理喻！”
“有能耐把面罩摘了！”雪容颜冷声道。
“本座受命前来，不是和你交手的，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本座翻脸无情！”黑衣人有些恼火。
“来啊！来啊！来啊！”雪容颜手下不停，动作更加疯狂。
黑衣人面皮抽了抽，要是个男人，本座……咳咳！
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元神状态的雪容颜，发动的也都是元神方面的攻击，不管是无形的声波还是那虚幻的炼丹炉，都极大影响着黑衣人的元神。
除了道门之外，其他体系都无法将元神修得如此强大。
双方你来我往战了片刻，雪容颜虽然元神强大，但是无法施展术法攻击，也就无法给对方造成身体上的实质伤害。
而元神的动荡虽然能够影响黑衣人，却短时间无法真正将他重创。
除非祭出虚灵真火。
此时，作为被攻击对象的黑衣人，却难受至极。
除了修成法相的佛门中人，其他体系直面道门强者，都处于元神被压制的状态。
虽然道士术法攻击手段欠缺，但是元神的强大却简直如BUG一般，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两名圣境高手在北境上空展开激战，搅得一方天地元气翻滚不息，要是在人烟稠密的地方，早就惊动无数强者，但在这里，却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又激战了片刻，黑衣人显然不想再纠缠下去，厉声喝道：
“雪容颜，本座前来不是针对你们南唐，更不是针对你，你一言不合就出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你到底为什么来到我北境？”雪容颜手下不停，一座大鼎镇压下来。
“九州鼎？”黑衣人硬抗了大鼎一击，元神震荡，难受至极，稍微稳了稳，道：
“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那就滚回去！这里是我南唐地界！”
“你先罢手，本座承诺绝不伤你南唐之人就是！”
“你凭什么保证？”
“当然靠……”黑衣人一顿，他蒙面而来，自然不能暴露身份，一咬牙，“就此罢手，本座不与你这个疯女人计较！”
生平谨慎是他的一贯作风。
既然打不过，纠缠下去万一逼急了这女人，释放出虚灵真火就得不偿失了。
说罢化身为一道黑影，刷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容颜没有追赶，通过刚才的交手，她并未摸清对方的底细。
黑衣人全程都在防守，没有展露任何攻击手段或修行体系的特征，也就无从推断身份。
稍微等了片刻，见四周再无异样，她目光一凝，转头看向战场某处。
那里，上百名神锋营精锐“正在”围攻一名南唐剑修。
那名剑修身体多处受创，鲜血已然变成了暗红色，胸口插着一杆长枪。
第一次探查的时候，雪容颜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生机，但是就在刚刚，她却发现一股蓬勃的生机在那名剑修的体内越燃越旺。
方才之所以不讲道理的对黑衣人出手，就是因为感受到了那股生机在复苏。
她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个人似乎和北境事件有关联。
自半空中降落，雪容颜赤裸着双脚着地，缓步走了过去。
越往前走，生机越旺盛。
“咳咳！”三境法师转头，脸上微微出现窘态。
“当”“当”两声，雪容颜回头。
只见那名剑修身上的长枪突然断裂，枪尖和枪尾部分掉落在地，而后直立的身体扑通一声摔倒。
在看不见的后背，伤口处血肉蠕动，留在身体里的半截枪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被排出体外。
“呼！真他么爽！便秘的感觉……呃……”
那名剑修闭着眼说了一句，随后失去意识。
“……”雪容颜一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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