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书接上回,李常二人不敌留情,最后一伤一逃,李趸被炸伤手臂基本失去战斗力,常旭在摔伤屁股后十分明智地退出了战斗舞台,脚底抹油美其名曰是去报信找救兵了。

    满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最里面的屋子里又跳出来一个人。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留情无奈挠头。

    跳出来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就是之前和方清过过招的那位,虽然平时经常被这个鲁莽的二叔教训,但是既然从有记忆起就和这四位生活在一起,童子和他们自然产生了极其深厚的感情,同时对刚刚三叔私自逃跑的行为深恶痛绝,此时再也忍不住从藏身处跳了出来,二叔的惨叫一声声的简直是喊在他的心里,如果此时需要有人站出来,那就是我了。童子咬咬牙,我将成为英雄。

    听到动静,李趸转头一看,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你出来做什么,当时应该跟着你三叔一起跑的。”

    跟着三叔,童子心里一震,难道是他让三叔跑的?

    常旭穿过身边树林,脚下花草,凤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却再也忍不住让泪水掉在地上。当时留情用刀砍向李趸时他看的一清二楚,第二刀明明就是可以躲过的,但他还是用小木棍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刀,然后转身到他身边,对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我来拖住他,你想办法跑,去向掌门报信。”

    爆炸声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来不及多想,眼看着留情有一道横劈过来,他转身就跑了,其实他早就在想了,两个人这么一直打下去迟早都会死在留情手下,两个人必须有人来拖住留情帮另一个人跑走,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牺牲最小化。但是谁来做那只替罪羊?他迟迟没有开口,因为他想逃避,但是现在既然是自己逃出来了,又有无限悔恨涌上心头,化作苦痛之泪顺着眼角流下。

    李趸真是此时真是欲哭无泪,说实话他也不想死,所以他之所以主动站出来当留下的人首先是他是二哥,理应照顾下面小弟,其次他心里知道留情是药门的人,像这种大善人门做事情一般都不会做绝,炸伤一只手,基本就是他会承受的一切了,再说他也看得出来留情的目的就不是来找他们麻烦,要是特地过来找他们就不会带着小孩了。他还想着喊大声点,这个留情快点走他好早点进屋去给自己找金疮药,早治疗早康复嘛。

    结果这时又蹦出来一个。

    真是头疼啊。李趸真想仰着头哭一场。

    留情已经包好了刀,看着这个童子有点头疼,他一向是不喜欢对小孩子动手的,所以他打算商量一下。

    “那个……”

    留情两个字出口,那个小孩已经甩手一刀气刃飞了过来。

    原来是散气型的打法,所谓散气型,就是以将气化成杀伤性状态脱离身体远距离攻击到对手的打法手段,这种打法对身体素质要求并不高,但是比较注重距离的把控,要在能精准攻击到对手的同是与对手保持一定距离,达到安稳出手的效果。

    还真是有点东西。留情心想,脚下已经开始动了,还是先让他吃点苦头,才能好好静下来听我说话。小孩还真是麻烦。

    李趸躺不住了,留情跺跺脚已经是在为加速做准备调整气息了,在他看来他还想对阿敏下杀手,他很清楚留情只要动动手指阿敏就不是她的对手。怪不得江湖上别号叫做“屠夫”,原来真是这种见人就杀的角色。

    李趸心里很矛盾,这样看来留情应该是一定要把这里的人都灭了口才肯罢休了,但是如果看着他杀了童子,自己能不能活着还不好说,就算逃回去了怎么又有脸再面对大哥他们呢?

    眼看留情就要动手,李趸心里下定了决心。

    豁出去了!

    留情迈出第一步的一刹那,就没有然后了,因为第二部迟迟没有迈出去。

    他低头,看到李趸没受伤的那只手扒拉着他的右腿。

    “给你也看看我的绝招,只能用一次的……”李趸慢慢抬起另一只伤手,环抱住留情右腿。

    要是废了你一条腿,童子再怎么打不过应该也能跑掉吧。

    “刃风·大回环!”

    李趸双臂青筋暴起,气化作无形之刃在双臂呈螺旋状回环转动,造成巨大杀伤力的同时气在手臂内部的高速卷动也等于是在消耗自己的双臂。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效果以为这每场战斗只能用处一次甚至是一辈子只能用一次,因为身体素质不好的人可能用完后双手就直接废了。

    奈何李趸这下就是奔着废掉双手去的。

    比起留情手中刀爆炸是带来瞬间的惊艳,李趸这招大回环更加给人以毁天灭地的压迫感。

    气刃翻飞,留情的右腿也早已血肉模糊。

    童子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跳上来向帮忙,被李趸一脚踹开:“快走啦,我拖住他了。”

    童子怔在原地,李趸的话深刻提醒了他,连常旭和他都没能打过留情,那常旭换成他童子诸葛敏又有什么用呢?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是徒增风险罢了。

    童子咬咬牙,转身离开,跳了两三下就不见踪影了。

    “喂喂,你也该住手了吧。”留情低下头看着李趸,“这招还真是有点痛的。”

    “给你个台阶下罢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躲不开吧?”

    李趸快晕过去了,还真以为自己拼尽全力可以和眼前这个人过过招呢,他还以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小水渠,其实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你中我这招做什么?”李趸不解道。

    “给你个台阶下吧,在后辈面前还是要点面子的。”留情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个从刚刚就一直在思考的借口,其实也是在给他自己找台阶下,实在是不想对一个小孩动手啊,这时候李趸肯站出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有没有药啊?童子。”留情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甚至有点露骨的右腿,问童子道,“你跟着掌门出来,总会随身带点好东西吧。”

    “跟在安掌门身边又不会受伤。我什么都没带。”童子一边拍拍衣服两边,表示上下口袋都是空空的。

    “跟我来吧。”李趸站起身来,看着同样血肉模糊的双手,没有回头但显然是对留情说,“我这有的是药,外敷内服的都有。”

    没想到一场恶战后两人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一起喝茶,童子站在留情身边,斜着眼看两人表情有没有什么微妙的变化。

    “阁下肯否留下来修养些日子,这右腿伤说轻不重的,还是不方便行动吧?”李趸啜了一口茶,先开口道。

    “怪不得照我腿上下手,你是怕我追到你那几个小弟们吧?”留情开门见山。

    “哼,我知道你已经追不上了,我对他们的轻功还是有点信心的。”李趸轻笑一声,说,“只是你的话,能把你在这里多拖一会总是好的。”

    “对你也没坏处,养好了伤更好行动罢了。”李趸接着说,“看阁下怎么选择了。”

    留情看看包扎好后还是微微渗出血迹的右腿,想了想说:“没想到那个胖子体量这么大,跑的还挺快。”

    “我这边掉了链子,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休息。”留情说,“还是要先去向掌门汇报一下情况。”

    “掌门是在焦尔门开八门大会是吧?”留情转头问童子。

    “是。”童子答道,一瞬间就看见边上李趸脸色变了。

    “哦——不会我和你兄弟想到一块去了吧?”留情也发现了,饶有兴趣地问李趸。

    “哼,我拦不住你,剩下的就看他们造化吧。”李趸拍拍衣服,药都不喝了,转身进里屋去了。

    “走吧童子,我们也该出发了。”留情也跟着站起身,走出两步招呼童子道,“我知道你身上有掌门留给你的宝贝,快点拿点出来给师叔用用,这腿还真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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