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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宋江山系一人之变 陈富贵任澶州知府(本回完结)

    富贵脑海中一一追忆前面身上发生的诸多事情,难道哥哥完颜晟是要祝我为大宋新的主人?难道哥哥高太尉府中的梦境至今日便要印证?一切想着,一切富贵又不敢想,我何德何能,斗字不识几个,怎能……想到这里,富贵身体一阵寒颤。有接着想到,古戏文上刘邦不也识字不多,后来也是成了万民之主,当了皇帝么?想到着,富贵才心里舒展了些,脸上露出丝丝喜悦。

    旁边立着的高俅见了,看着痴呆的富贵,猛然哈哈一顿高笑,对着富贵只呼了几声贤弟,那富贵还是愣着神,面部露着微笑,闫氏见了,一旁掐了一把富贵,富贵啊的一声,才从愣神中回来。

    高俅才是坐下,哈哈一笑道:“也是正常,但凡是个人,能有如此天降,不当场昏晕过去,才说也不过。然贤弟听了,能有如此定力,将后当有大的作为!哥哥在此以茶代酒,先是恭贺贤弟了。”说完,又是饮了一口碗茶水,咂嘴摇首道:“好茶,好茶啊!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回味无穷呐!”

    说完,对着旁边的闫氏道:“家中孩儿几人,年纪长者若何?”

    闫氏一听,低头红着脸色讷言道:“不……至今不曾有出!”言讫,双手一顿掐着手中丝绢。

    高俅看出窘样,笑着宽慰道:“不着急,这事好办。不过,古训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弟都这把年纪,若再不纳妾,延续子嗣,怕是将后有些迟了。再说,一方知府,身后怎能无续香火之人呢?说讲出去,恐惹朝臣笑话的。”言道这里,闫氏头更垂的低了,高俅见到,又接着言道:“贤妹放心,他陈知府将后纵然三妻四妾,你总是翘为凤首,还不是她们侍候你不成,有了子嗣,也算己出,正室之位亘古撼也不动,不是吗?”

    闫氏听了这话,才恍然领悟,含着湿红的眼眸,望了一眼高俅,便顺从的点了点头,此处倒显野蛮下线,楚楚可怜温婉,变了个人似的。

    富贵见了闫氏,观了举动,毕竟不失百年夫妻恩情,急急拉了夫人手道:“夫人放心,我即便做了封禅台的姜子牙,也全然不弃售面之妻的!”那闫氏听了言语,哭声言道:“未曾宣时,你不也动了纳新之意了吗?今儿已是知府了,焉有不纳之举?纳就纳吧!哥哥之言不无道理,奴家已是想通。”

    富贵听了,心里一顿高喜,佯装急言道。“夫人若是平素这般温柔,我怎能动此念头?动辄以娘家家资压我,我着实耐你不得,只好扬言寻个避处的,好让你收敛着点,你不思悔,反变本加厉了!”

    “罢了,罢了,眼里还有老夫吗?卿卿我我的,像是要诉离世衷肠般,臊也不臊?”高俅笑言道。

    几人说道这里,突然一班人进来,前面何进先声道:“宫中赵大人到!”

    高俅一听,急忙起身,藏于侧阁后屏而去。

    何进恭身邀请着堂门前面进来,班前启首人物言道:“我乃万岁身边内侍赵川,今儿特来宣旨。这里谁人唤作陈富贵的?”

    富贵见言,急急上前笑答道:“小人便是!”

    赵川清了清嗓子,笑言道:“陈富贵接旨!”

    在场之人全部原地双膝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宣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拟定秦州人氏陈富贵任澶州知府,正三品,旨到即行。钦此!宣和六年御书。”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定不负万岁垂恩,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陈富贵跪接了旨。

    赵川上前一把拉起,笑言道:“恭喜陈知府,贺喜陈知府!”接着赵川又言道:“万岁口谕!”

    富贵又是一顿跪地,赵川才言:“陈爱卿免于进宫谢恩了,也免于殿听。高太尉举荐之人,定是贤良忠慧之能人,朕是放心的,就勤勤办差去吧!”富贵回言道:“臣当谨记,臣定不负万岁厚望!”言讫,起身立着。

    赵川走到富贵跟前,对着富贵道:“烦请陈大人带话于高太尉,就言太尉托言,已然奏实落地了。”

    富贵也是机敏之人,对着身边何进道:“拿些封印,权当请了赵大人茶水!”何进笑言道:“已然备好!”于赵川面前掀开,金晃晃一箱百锭马蹄金。赵川示意身边随从收下,笑着告别道:“陈大人好生准备,我该回宫复命去了。”

    说完,富贵送着赵川出去。

    藏在侧阁的高俅出来,笑着再次向闫氏道喜,闫氏一顿吓着,哪里见过这样场景,兔子一般,大气也不敢出。

    一会,富贵来,高俅亦是道了喜,富贵再四谢着哥哥高俅,两人恭谦了一番,后相视哈哈一笑。

    高俅欲要道别,富贵令何进拿出五箱百锭金,封好祖上留的唐三彩驼人陶器,装好全年产的眉寿天鹤茶,差人前面送至高府。高俅不允,推脱再三,也是扭将不过,只好笑纳。闫氏这回未有半个言语,期间借故身子不适,回堂屋去了。

    高俅去了有两个时辰,外面有府衙之人敲锣沿街鞭炮而来,无非带着官轿、官服的。富贵道别邻里与夫人闫氏,便早早的上任去了。

    富贵坐在官轿之中,惬意之情处处溢于颜表,思着实难想到,我老陈家世代单传,祖上三代不曾入朝,怎的到了他这,愣是为士了?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这回不是梦耳,期间富贵还掐了自己大腿,很疼,确然是真的。

    掀开轿帘,富贵观着沿街人物,真想出去,逢人便说,澶州知府陈富贵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回避!心已然如三月桃盛,脑海中片片演着与凤儿的洞房美辰。

    俗言道,人到得意时更短,不一时辰,官轿已然到了澶州知府府衙门前,落了轿,身边随从掀开轿帘,高声请道:“陈大人一路辛苦,有请大人回府休息片刻。”

    已然府衙门前夹道立着众多人物,男女个个躬身笑迎着。有升劲而探的、有八卦讲演的、有默立沉思的、有欲着向前单足前挺身子张望的诸形,形形色色之人,皆盼新的老爷于己早日相识,得个实惠。

    富贵缓缓从轿内而出,但见:

    朱漆阔门浮沤钉,狮兽飞檐走长松。青瓦阁,红瓦棱,铜雀楼里锁芙蓉。九天鼓楼接环宇,七层木塔镇州郡。黄丝带,绿横藤,满城牡丹仪婉容。

    富贵看着眼前的景象,如梦如痴,如幻如醉,一时在肉身与魂魄之间转换。

    突然,有人从侧面而来,高声笑道:“富贵了,竟长久忘了我了?”

    接着吟诗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闻道阊门萼绿华,昔年相望抵天涯。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

    你道那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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