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能望到底的爱情
“你在世人眼中像是怪物，可我却跟着你，将海游成枯竭的湖。”《脱水蓝鲸》
薛谅走在学校的路上，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两个背影写着美好的人并肩而行。
林有愿把夏槐揽在怀里，两人正抢着一串糖葫芦吃。
夏槐笑得脸颊上的虎纹尽显，林有愿的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明媚的爱意。
可今天却是细雨淋淋，天日白光反射在铺了灰色砖的地上湿漉漉得像谁哭泣着的眼睛。
“终究是我，晚了一步。”
薛谅低头苦苦地笑了笑，打算离开，却瞥见在树下的另一个身影。
漂亮的女孩如同往日般打扮得闪亮而耀眼，但此刻她的神情，却仿佛被蒙住了一层灰。
薛谅眯了眯眼睛，将视线放回那两个身影。
“看来晚了一步的人，不止我一个啊。”
雨已经越下越大，余玖玖没有撑伞。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刚才夏槐和林有愿离开的地方。
那天那个夜晚，孙承筠和她聊得尽兴，尽兴到她已经忘了她到底是谁。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就好了。”
那夜余玖玖还未从久未尝过的放松与惬意中抽离，和孙承筠告别之时，便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喂，我不是之前才给你了吗？天天呢，我问你天天呢！”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孙承筠发现余玖玖的表情不太对劲，便没再提议送她回家。
“余小姐，下一次，还能见面吗？”
孙承筠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他的感情，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
余玖玖拿着手机回到钢板房后，立即瘫坐在了地上。
她从小就是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直到6岁那年，有一个醉酒的女人来到她面前，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姑姑。
余玖玖根本没有细思，就跟着她回了家。但事实上，那时候的余玖玖就知道，自己不能去追究这件事情。
这件事是否真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这样的“真实”，一个有家人的“真实”。
但那个地方，根本不能称之为家。逼仄狭小的40平出租屋里，遍地是垃圾。喝完却没有盖盖子，也没有扔掉的空酒瓶里，很多只小虫在里面飞舞着。
“但这总比在孤儿院跟其他小朋友争抢收养人好。”
于是6岁的余玖玖主动承担起了家务，甚至开始照顾当时还未满周岁的表弟，余天天。
余玖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这样一直度过，直到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的美貌愈发盛开。到十四岁在餐厅打工时，余玖玖被人拦下。
“孩子，你很聪明。”
的确，那个接近于贫民窟的餐厅十分混乱，余玖玖能在里面独善其身，已经足以被注意到。
“帮助我吧，我也会帮助你。”
那人拿出一张相片，上面的男孩红发绿眼，好看得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从那开始，余玖玖便被那个并不算富裕的男人秘密训练，最后成功进了杨川大学。
但为了家里的经济，余玖玖不得不去找有钱的人约会，向他们索要礼物，再将其卖掉补贴家用。可不管怎么做，家里的钱都能被姑姑喝得一点不剩。
“你怎么回事！林有愿为什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你短期内如果再没有实质性进展，那你就永远别想见余天天！”
那天晚上余玖玖正头疼着家里的事，那个男人便来通知她，夏槐和林有愿在一起的事情。
余玖玖点开朋友圈，林有愿紧紧地握着夏槐的手，公开了恋情。
“那么，要利用他吗......”
余玖玖闭上眼回忆起孙承筠的样子。他的绅士，他的礼貌，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那是个好人。
“那就先让他，喜欢上我吧。”
余玖玖苦笑着，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对自己好的人，自己无法真诚对待，对自己不好的人，却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余玖玖立即查到了孙承筠日常爱去的地方和个人爱好，很快便调整好状态，收拾好出了门。
看着余玖玖离开的背影，薛谅回头看了看余玖玖住的钢板房，跟了上去。
“她到底要干嘛。”
薛谅看着余玖玖来到雾市十余年前修建的一处园林，四处张望着坐在了湖边。
余玖玖看着时间，平日里孙承筠这时候也应该到了。
“只能等了。”
这处园林虽结构修建得很好，但却远离市区，游客甚少。此时一个小男孩拿鱼食喂着湖里的金鱼，却将手越伸越出去。
“啊！”
小男孩和其他人的尖叫声响起。余玖玖转过身去，小男孩正在水里扑腾，旁边石壁上写着的“水深两米”让人胆战心惊。
“扑通！”
余玖玖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这小男孩跟天天小时候长得很像，看着也就四五岁。他妈妈在岸上干着急也没用，园林管理员也迟迟不来，再这样，孩子的生命会有危险。
“呜呜呜呜！”
余玖玖将小男孩拖上岸，孩子扑倒妈妈的怀里大哭着。余玖玖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无奈地打算下次再来。可忽然，一件外套罩在了自己身上。
“你没事吧？”
余玖玖抬起头，孙承筠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刚想说话，旁边的小男孩便大哭着跑来抱住余玖玖。孙承筠看着余玖玖湿漉漉的身子被小男孩抱住，即使孩子再小，他也将余玖玖一下抱了起来。
“我车上有毛巾，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余玖玖愣愣地看着孙承筠，点了点头。薛谅站在远处偷偷拍下了孙承筠的照片开始搜集资料。
“原来是他，林有愿父母的干儿子。”
看来，余玖玖是专门来等他的，是想通过孙承筠来接近林有愿。
“现在林有愿的样子，余玖玖也只能通过这个办法来攻克目标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帮她一把。薛谅看着孙承筠启动汽车离去，回忆起夏槐的笑容，心中一痛。
“我绝对不要把你，拱手让人。”
而夏槐和林有愿此时正无忧无虑地在江边的餐厅吃着晚饭，看暮色一点点将江面染成金黄色。
“你多吃点，你看你瘦得。”
夏槐看着自己面前堆的跟小山一样的菜，赶紧让林有愿停下。
“你再给我夹菜，我碗就装不下了。”
林有愿看了看夏槐的碗，才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下。
“你怎么那么爱吃中餐啊？”
夏槐发觉了林有愿对西式餐厅的抗拒后，就一直想问。
林有愿夹了一筷子蒜蓉小白菜放进嘴里，慢慢地说。
“我从小就顶着这样一张外国人的脸，走到哪儿人家都先跟我说英文，让我老是觉得我在这里没有归属感。所以我中学的时候出国了一次，但是，哈哈哈哈。”
林有愿说到一半不禁笑了起来。
“我去的是英国，他们英音说那么快，我一个字也听不懂。那些菜简直对我来说也没法吃。之后我有兜兜转转去了其他国家，在那些地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才是老外。所以就回国了，也很抗拒吃西餐。”
夏槐看着低着头吃菜的林有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是啊，到底哪儿才是他的家呢。他总是这样，不想让父母担心，自己一个人闷着，他心里的不快乐都快变成一座活火山了。
“噗！”
林有愿看着手机，一下子被呛到。夏槐赶紧递纸过去，林有愿却立马将手机收了起来。
“你看见什么了？”
林有愿摇了摇头。夏槐看着他，趁其不备一下子把手机抢了过来。
“后宫代理人还是幌子，林公子的恋爱公开......这些媒体都在写些什么玩意儿啊。”
夏槐点了进去，不出所料，全是对林有愿的讽刺与负面评价，居然还有人骂她为了钱没有下限地找这种男人谈恋爱。
看着夏槐波澜不惊的表情，林有愿有些紧张。
“你别看了。”
“我不看怎么知道他们觉得你跟怪物一样，你看，连我都一起骂了。”
林有愿皱了皱眉。
“我立马让这家媒体关门！”
“这也治标不治本啊。林公子，你不觉得，你是时候展现展现，自己的魅力了吗？”
林有愿疑惑地看着夏槐。
“林有愿，我可以接受你现在的懦弱，但我不会接受你一直这样下去。”
看着夏槐严肃的样子，林有愿凝望着她的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
夏槐恢复了笑容。夏槐开始刷起朋友圈，又在校园墙的微信号上发现了表白薛谅的消息，还有偷拍他的照片。
“他的人设到底是怎么变回去的？我记得之后的剧情似乎是，他要撮合余玖玖和......”
对哦，自己和林有愿早晚是要分手的，最后跟林有愿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余玖玖啊。夏槐终于记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会分手来着，该死，怎么没有全记住啊......”
薛谅走在学校的路上，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两个背影写着美好的人并肩而行。
林有愿把夏槐揽在怀里，两人正抢着一串糖葫芦吃。
夏槐笑得脸颊上的虎纹尽显，林有愿的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明媚的爱意。
可今天却是细雨淋淋，天日白光反射在铺了灰色砖的地上湿漉漉得像谁哭泣着的眼睛。
“终究是我，晚了一步。”
薛谅低头苦苦地笑了笑，打算离开，却瞥见在树下的另一个身影。
漂亮的女孩如同往日般打扮得闪亮而耀眼，但此刻她的神情，却仿佛被蒙住了一层灰。
薛谅眯了眯眼睛，将视线放回那两个身影。
“看来晚了一步的人，不止我一个啊。”
雨已经越下越大，余玖玖没有撑伞。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刚才夏槐和林有愿离开的地方。
那天那个夜晚，孙承筠和她聊得尽兴，尽兴到她已经忘了她到底是谁。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就好了。”
那夜余玖玖还未从久未尝过的放松与惬意中抽离，和孙承筠告别之时，便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喂，我不是之前才给你了吗？天天呢，我问你天天呢！”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孙承筠发现余玖玖的表情不太对劲，便没再提议送她回家。
“余小姐，下一次，还能见面吗？”
孙承筠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他的感情，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
余玖玖拿着手机回到钢板房后，立即瘫坐在了地上。
她从小就是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直到6岁那年，有一个醉酒的女人来到她面前，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姑姑。
余玖玖根本没有细思，就跟着她回了家。但事实上，那时候的余玖玖就知道，自己不能去追究这件事情。
这件事是否真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这样的“真实”，一个有家人的“真实”。
但那个地方，根本不能称之为家。逼仄狭小的40平出租屋里，遍地是垃圾。喝完却没有盖盖子，也没有扔掉的空酒瓶里，很多只小虫在里面飞舞着。
“但这总比在孤儿院跟其他小朋友争抢收养人好。”
于是6岁的余玖玖主动承担起了家务，甚至开始照顾当时还未满周岁的表弟，余天天。
余玖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这样一直度过，直到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的美貌愈发盛开。到十四岁在餐厅打工时，余玖玖被人拦下。
“孩子，你很聪明。”
的确，那个接近于贫民窟的餐厅十分混乱，余玖玖能在里面独善其身，已经足以被注意到。
“帮助我吧，我也会帮助你。”
那人拿出一张相片，上面的男孩红发绿眼，好看得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从那开始，余玖玖便被那个并不算富裕的男人秘密训练，最后成功进了杨川大学。
但为了家里的经济，余玖玖不得不去找有钱的人约会，向他们索要礼物，再将其卖掉补贴家用。可不管怎么做，家里的钱都能被姑姑喝得一点不剩。
“你怎么回事！林有愿为什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你短期内如果再没有实质性进展，那你就永远别想见余天天！”
那天晚上余玖玖正头疼着家里的事，那个男人便来通知她，夏槐和林有愿在一起的事情。
余玖玖点开朋友圈，林有愿紧紧地握着夏槐的手，公开了恋情。
“那么，要利用他吗......”
余玖玖闭上眼回忆起孙承筠的样子。他的绅士，他的礼貌，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那是个好人。
“那就先让他，喜欢上我吧。”
余玖玖苦笑着，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对自己好的人，自己无法真诚对待，对自己不好的人，却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余玖玖立即查到了孙承筠日常爱去的地方和个人爱好，很快便调整好状态，收拾好出了门。
看着余玖玖离开的背影，薛谅回头看了看余玖玖住的钢板房，跟了上去。
“她到底要干嘛。”
薛谅看着余玖玖来到雾市十余年前修建的一处园林，四处张望着坐在了湖边。
余玖玖看着时间，平日里孙承筠这时候也应该到了。
“只能等了。”
这处园林虽结构修建得很好，但却远离市区，游客甚少。此时一个小男孩拿鱼食喂着湖里的金鱼，却将手越伸越出去。
“啊！”
小男孩和其他人的尖叫声响起。余玖玖转过身去，小男孩正在水里扑腾，旁边石壁上写着的“水深两米”让人胆战心惊。
“扑通！”
余玖玖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这小男孩跟天天小时候长得很像，看着也就四五岁。他妈妈在岸上干着急也没用，园林管理员也迟迟不来，再这样，孩子的生命会有危险。
“呜呜呜呜！”
余玖玖将小男孩拖上岸，孩子扑倒妈妈的怀里大哭着。余玖玖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无奈地打算下次再来。可忽然，一件外套罩在了自己身上。
“你没事吧？”
余玖玖抬起头，孙承筠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刚想说话，旁边的小男孩便大哭着跑来抱住余玖玖。孙承筠看着余玖玖湿漉漉的身子被小男孩抱住，即使孩子再小，他也将余玖玖一下抱了起来。
“我车上有毛巾，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余玖玖愣愣地看着孙承筠，点了点头。薛谅站在远处偷偷拍下了孙承筠的照片开始搜集资料。
“原来是他，林有愿父母的干儿子。”
看来，余玖玖是专门来等他的，是想通过孙承筠来接近林有愿。
“现在林有愿的样子，余玖玖也只能通过这个办法来攻克目标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帮她一把。薛谅看着孙承筠启动汽车离去，回忆起夏槐的笑容，心中一痛。
“我绝对不要把你，拱手让人。”
而夏槐和林有愿此时正无忧无虑地在江边的餐厅吃着晚饭，看暮色一点点将江面染成金黄色。
“你多吃点，你看你瘦得。”
夏槐看着自己面前堆的跟小山一样的菜，赶紧让林有愿停下。
“你再给我夹菜，我碗就装不下了。”
林有愿看了看夏槐的碗，才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下。
“你怎么那么爱吃中餐啊？”
夏槐发觉了林有愿对西式餐厅的抗拒后，就一直想问。
林有愿夹了一筷子蒜蓉小白菜放进嘴里，慢慢地说。
“我从小就顶着这样一张外国人的脸，走到哪儿人家都先跟我说英文，让我老是觉得我在这里没有归属感。所以我中学的时候出国了一次，但是，哈哈哈哈。”
林有愿说到一半不禁笑了起来。
“我去的是英国，他们英音说那么快，我一个字也听不懂。那些菜简直对我来说也没法吃。之后我有兜兜转转去了其他国家，在那些地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才是老外。所以就回国了，也很抗拒吃西餐。”
夏槐看着低着头吃菜的林有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是啊，到底哪儿才是他的家呢。他总是这样，不想让父母担心，自己一个人闷着，他心里的不快乐都快变成一座活火山了。
“噗！”
林有愿看着手机，一下子被呛到。夏槐赶紧递纸过去，林有愿却立马将手机收了起来。
“你看见什么了？”
林有愿摇了摇头。夏槐看着他，趁其不备一下子把手机抢了过来。
“后宫代理人还是幌子，林公子的恋爱公开......这些媒体都在写些什么玩意儿啊。”
夏槐点了进去，不出所料，全是对林有愿的讽刺与负面评价，居然还有人骂她为了钱没有下限地找这种男人谈恋爱。
看着夏槐波澜不惊的表情，林有愿有些紧张。
“你别看了。”
“我不看怎么知道他们觉得你跟怪物一样，你看，连我都一起骂了。”
林有愿皱了皱眉。
“我立马让这家媒体关门！”
“这也治标不治本啊。林公子，你不觉得，你是时候展现展现，自己的魅力了吗？”
林有愿疑惑地看着夏槐。
“林有愿，我可以接受你现在的懦弱，但我不会接受你一直这样下去。”
看着夏槐严肃的样子，林有愿凝望着她的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
夏槐恢复了笑容。夏槐开始刷起朋友圈，又在校园墙的微信号上发现了表白薛谅的消息，还有偷拍他的照片。
“他的人设到底是怎么变回去的？我记得之后的剧情似乎是，他要撮合余玖玖和......”
对哦，自己和林有愿早晚是要分手的，最后跟林有愿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余玖玖啊。夏槐终于记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会分手来着，该死，怎么没有全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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