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玄幻奇幻 > 寄生体与石罗盘 > 第二章:家中矛盾

第二章:家中矛盾

    “先生,这是最新推出的尼龙丝袜,这在爱尔兰那样的大都市才买的到的,你可以买一双送给自己的女朋友,我想她很高兴的。一双只要80铜币”。聊着话题,一名穿着棕色外套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有着和自己年龄不符的八字胡,闷热的天气让他里面的衬衫都有些湿透了,为了体面他不得不穿上较厚的外套。尽管阿拉姆泥土味让他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不过还是走上来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不好意思先生,我还没有女朋友”。阿拉贡勉强笑了笑回答道。

    “也许可以送给你的妹妹。这可是最近大都市都流行的东西,收到这份礼物我保证她一定会喜欢的”。年轻人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说道。

    “我真的不需要而且我没有妹妹,再见”。阿拉贡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没问题的,先生,祝你好运”。

    等走了一段距离,阿拉贡才笑了笑“我想他刚才一定听见我们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了”。

    “这些奸商,单马街的物价总是会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这种袜子在青草二街才卖65铜币”。阿拉姆肺腑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已经准备好要买一双送给爱丽丝吗?没准她会很高兴,可惜他刚才问错人了”。阿拉贡的手靠在阿拉姆的肩膀上,回头指了指刚才那个小贩。

    “是杨子林和我说过的。你知道的他在酒馆上班,至于丝袜这不符合她的气质,而且被这种东西包着脚怎么都不会舒服才对”。

    “你还真不懂女人的喜好,等你去到了爱尔兰或者是梭墨帝都可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这会让那些女士对你翻白眼的”。阿拉贡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说不定我会比你更早结婚,我的孩子可能会有一个年纪比他小的哥哥”。阿拉姆不得不承认,这些玩笑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这周五又到了该交租的时候了,你店铺的事情有没有去找工会解决?”阿拉姆问。

    “不太好谈,工会都是古洛顿人他们似乎不太愿意帮助我解决面临的问题”。阿拉贡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这些家伙成立的工会是摆设么?阿尔玛菲难道不知道周租是违法的?谁能保证一家枪械铺每周都能接到新的订单。双马镇的法律简直如同地底的鼹鼠,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就出来了”。阿拉姆愤愤得道。

    “这里是帝国边境,人治大于法治再正常不过了。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不过幸好昆图斯他们已经在寄信的时候将支票也寄了过来”。

    “支票金额写的是多少?”

    “70银磅”。阿拉贡淡淡的说道。

    阿拉姆则是有些吃惊这个价格,要知道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15银磅,换算成铜币也不过1500铜币。譬如高薪的医生,一个月也不过25银磅左右。

    “这么多?”

    阿拉贡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回答“他们要的不是古洛顿805式步枪,他们要的是奥布恩帝国810式步枪。而且还需要一把奥布恩802式手枪。这基本接近于成本价了”。

    “他们未必有些太贪心了”。

    “听说他们在比得镇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两天他们应该就会回双马镇了”。

    “让一让,让一让”。不远处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只见不远处原本道路上的行人分到了两旁,中间是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左手握着裤兜上的枪柄,腋下还夹着黄色纸袋包裹的文件夹。肩章是一个银色的铁饼,代表着他们是这里最低级的警员。但是也是大部分人不敢惹的存在。

    “又是这样,最近电杆下面已经贴满了通缉令”。

    “有谁能告诉我?你们真的见过这些通缉犯吗?”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鬼被卖到科威特王国或者是爱尔兰修铁路去了”。

    “不一定,也许是被拉去和格林帝国打仗了。听说最近南方人口一直吃紧”。

    听到了谈论,阿拉姆和阿拉贡都是面色一沉,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了。果然,当警员靠近时,他拿出夹在腋下的文件夹。翻开后又从裤兜取出胶水瓶。将手中的胶水涂满在纸的背后,又将通缉令贴了上去,并且覆盖住下面早已经泛黄风化的另外一张。上面是一张年轻的男头像,样子大约20多岁。下面描述着他的所犯的罪行。这个年轻人在青草街四街犯下了杀人案。红色的字写着通缉悬赏的金额为12银磅。用手抹平,身后另外一名警员则是拿出了记事本。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将笔帽咬在嘴里,在手中的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

    突然,人群中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冲向警员。推开最前面贴告示的那个警员,一把扯下刚才贴上通缉令。只不过胶水粘的太紧,只撕下来上半部分。

    站在最前面的警员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手中的文件夹也掉在了地上。几张不同肖像的通缉令散落了出来。警员有些恼怒,抢过中年男子手中的纸张,有些生气的说道:“该死的哈里蓝人,你的泥巴弄脏了我今天才清洗了的衣服,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洗的这么干净。你这可是袭警!!”说完掏出了腰间的格林800式左轮手枪恶狠狠的将枪瞄准了那个中年人的脑袋。

    “你们这些骗子,我的儿子根本没有杀人,他不是通缉犯!我要告你们诽谤”。中年男人摆正了身子挥舞起手中只有半张的纸的通缉令,面对着警察的枪口,旁边一名警察则是一个枪柄将他击倒。

    “亨利,不要和疯子计较,你在这里开枪了,到时候违反了宪法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而已”。那个警员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枪,用手握在亨利的枪膛上,将枪慢慢的压了下去。看着倒地受伤的中年男子,那个叫亨利的警察这才满意的将手中的枪放进了自己的枪套中。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和散落在地的通缉令。拍了拍上面的污渍。斜眼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

    “这一点不意外,先生,你们的生活并不富裕,据我了解,送信员的薪水还算不错,前提是不乘坐公共马车或者是有轨电车。可是你的儿子已经成年却一直没有去找工作,你说这是为什么?”警员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档案资料。

    “那是因为”。中年男子一时语塞。

    “让我来替你回答。去年,嗯?年初的时候你的儿子曾参与了一场反对政府法案的游行,并且出现了暴力冲突。他打伤了我们两位警员,今年4月我们又在警局见到了他,他入职了酒保的工作,但他却偷走了一瓶价值60银磅的威爵士。要不是亨利在你家中找到了那瓶酒,我想你的儿子现在一定还在蹲监狱。中学三年级辍学后,这位先生就没有一份工作超过一年。这是他的认罪书,我并没有兴趣将这些内容全部读出来。但就结合这两件事来看。我想说他为财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经过警察的诉说,周围的人有些已经开始无奈摇头,有些则是若有所思。

    “我儿子没有杀人!他没有!”周围质疑的目光和疑惑的眼神让中年男子整个身体都在发颤。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显然他无法做到。

    “哦,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工作是矿工对吧。给你一个忠告,你应该多花时间来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这样可以避免类似的悲剧发生。”

    “重新贴一张”。那名中级警员对亨利说道。亨利点了点头,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黑白头像的通缉令。他几乎用了半瓶胶水,将通缉令的背面都沾满了。又使劲按了按这张通缉令。随后亨利瞥了一眼看向坐在地上的中年人,吐了一口唾沫。抱着文件夹和几个同事走远了。

    “他不会那么做。”中年男子跪在了地上,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他将头磕在了地面,周围的民众也渐渐散去,可以看得出他们的目光中没有怜悯,更多的则是不屑和嘲笑。

    “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哥”。眼看阿拉贡在原地想着事情,阿拉姆拉了拉他的衣角提醒说道。

    因为阿拉姆的关系,两人回家并没有乘坐公共马车,因为大概率会被拒载的。毕竟清洗马车也是一笔额外的支出。索性阿拉肃的家距离青草二街98号并不算太远。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了家门口。

    “你会陪我进去么?我可不想独自面对父亲那张脸,那会让我窒息的”。阿拉姆有些惧怕的问。

    “现在还不到我的下班时间,而且昆图斯要的东西我还没有准备好,阿拉姆,做错了事就得勇于承担。我相信你可以的”。

    “好吧。可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错”。阿拉姆再次强调的说道。

    “我明白,进去吧,阿拉姆”。

    “嗯”。

    阿拉姆的家位于青草二街98号,是一栋两层木质独栋小楼,总平米在120平。当然这不包括高度一米5的阁楼,一楼是父亲的工作室,这里经常在一些钟表和杂物的堆积下显得十分拥挤,正面是些圆滚滚的木桶,里面装着一些报废的零件。而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钟表。这里正是父亲平日里修理钟表的所在地,正前方窗下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些修理的工具。还有一张不大的原型餐桌和父亲的床,二楼则是他们兄弟两人的独立房间。还有盥洗室和厕所。

    “小阿拉姆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中年男子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个袋子,小心翼翼问道。

    阿拉姆看着自己浑身是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吉李叔叔,我下午跌倒了”。

    吉李显然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只见他轻微的摇了摇头躬着身子说道:“小阿拉姆,别惹你父亲生气,这样你会少受点罪”。

    “明白了吉李叔叔,你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阿拉姆盯着吉李手上的纸袋子问道。

    吉李从纸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苹果,说道:“是艾尔杰送的一些苹果。你要吃的话,得先洗干净你的手,小阿拉姆你现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小浣熊”。

    阿拉姆点了点头,“吉李叔叔一会我去你那里一趟”。

    “好的,小阿拉姆我等你”。在吉李的注释下阿拉姆推门而入,门口的铃铛也伴随的开门声发出叮铃的声音。

    “回来了?”一头黑发整齐梳理在脑后,面色平淡,眼眸清晰却暗含着疲惫,腰背笔直。一身黑色西服。棕色略带宽松的裤子,白色的衬衣袖口沾满了黑色的机油,白色的扣子都有些岔线了,些许机油是肯定沾染在西服上了的。只不过在深蓝色的西服上这并不能显现出来。皮鞋擦着些许油光,不过看似却十分陈旧,上面有些许许多多的折皱。而人的位置正坐在窗口处。桌面上摆放着各种怀表的零件,手上的螺丝刀正对着一块破旧的怀表撬动着,似乎是里面的指针出了些许问题。而这个人就是阿拉姆的父亲阿拉肃了。

    “嗯”。阿拉姆简单的回应了一句便打算上楼去换下自己的衣服。阿拉肃拿过一旁的咖啡,轻轻的喝了一口,他瞥了一眼阿拉姆正当他准备放下咖啡继续工作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再次将目光挪向了阿拉姆。紧接着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重重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一些咖啡还洒在了桌面上。他的目光随之落在了阿拉姆的身上。这时阿拉姆也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四目相对阿拉姆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像预警似的竖了起来。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眼睛却看向一旁。

    沉默了几秒钟。“阿拉姆,你过来。”父亲的话,就像是重锤一般,他能感觉的自己的心脏都比平时跳快了几分。双脚像是下意识的会自己挪动一般,等自己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父亲的面前。父亲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绕过了阿拉姆,几步走到了店门口,将木质的门牌转了过来。挂上了(已打样)的字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边说着,阿拉肃从衣架上取出了一条自己的皮带。

    “是他们先动的手”。阿拉姆辩解的说道。

    “趴下!”阿拉肃的声音突然大了几分,像命令一般。

    后者弯下了腰,胳膊环抱。整个身子匍匐在了桌面上。

    啪,沉闷的响声在阿拉姆的身上响起。

    “你知不知道你给家里添了多少麻烦!明天我又要收到什么?学生家长的赔偿清单吗?”

    “他们一点都不喜欢我们留在双马镇。”

    “而你现在又这样?难道你真的想去坐牢吗?”

    阿拉肃每说一句,他的腰带便落在了阿拉姆的身上。阿拉姆却一声不吭。房间里只有皮带抽在臀部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阿拉肃将皮带放在了工具台上,随后将阿拉姆拉了起来,双手扶住他的头部,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望着儿子失落和逃避的眼神,阿拉肃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去,把身子清洗干净。”阿拉肃严肃的将话说了出来。

    看着阿拉姆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咯吱的声响。阿拉肃有些无力的瘫倒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只要10铜币就能购买到一盒的拉斗烟。点燃了一根,接着又坐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旁边的外套出门去了。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楼梯口的阿拉姆看着。

    阿拉姆进入浴室,他没有使用浴缸,而是打开了水龙头,金属管里的流下的水将身上的泥土从上到下清洗了干净,在冷水的作用下,脸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走出浴室又将换洗的衣服穿在身上,便倒头躺在了床上。他拿过床头的圆木包裹的镜子,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伤势,没有冷水的刺激用手轻轻触碰,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他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给卡利一个教训。将镜子甩在桌上,这才想起今天画展的事情还没和哥哥说,等他晚上回来再和他说道这件事。

    从窗台上取出火柴,将煤油灯上的拉杆压了下去,这才发现灯芯上几乎已经干透了。他又从桌角的罐头处取出了一些煤油,将煤油倒了进去。将灯芯向下拉浸泡了大约一分钟左右,这才用火柴将桌子上的煤油灯点亮,让这个几平米的屋子顿时明亮了不少。阿拉姆降低了些许亮度,又将窗户打开了一些。这才心满意足的从侧面取出了一个木板,又从抽屉里翻找出了一张纸和一只铅笔,阿拉姆探着身子从窗台上取出四个图钉将画纸固定住,坐在椅子上的阿拉姆差点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的。几次调整着坐着的角度,这才心满意足的拿过画板,顿了顿,凭借着记忆,他的手握着铅笔在纸上轻轻的滑动着。

    等他再次抬头看向桌上摆放了钟表时,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40,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有些饿了。他又将画板放在了远处,一只手则是去提着煤油灯的转动着角度,来好好欣赏自己今晚的作品。这是一张素描,上面描绘着自己和卡利,在众人的注视下,阿拉姆一拳将卡利打飞了出去。阿拉姆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觉得似乎还缺了什么?嗯,是名字,上面没有名字怎么知道是谁揍得谁呢?阿拉姆带着微笑走向那张画。

    “阿拉姆!你在干什么?”呵斥声从身后传来,阿拉姆整个人都被吓着一个激灵。艰难的如果机械般转动着头部,发现自己的父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怒目而视。

    该死,为什么走路完全没有声音呢?不对,楼下的铃铛为什么也没能提醒到自己。阿拉姆还没有意识到是自己过于专注的注意力导致的。就见父亲走上前去,将木板上的画一把扯下。纸的四周都被撕扯碎了,图钉掉在了地上,在阿拉姆还未反应过来,这张纸已经被揉成一团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父亲的力气很大,他钳住了阿拉姆的肩膀“你为什么没有在做作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我,我今天没有作业要做”。阿拉姆小心翼翼的说道。

    “难道你就不会复习一下学过的知识吗?你知不知道凭你现在的成绩根本没有办法毕业,可你呢,你居然把时间浪费在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上面。”阿拉肃一脚将垃圾桶踢飞了出去。纸屑散落了一地,还有那被揉成一团的画纸。

    盯着地上的画纸,不知道为什么,阿拉姆突然一点也不惧怕眼前这个男人。他捏住了父亲的胳膊。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这一刻阿拉姆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用出了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阿拉肃,朝着楼下疾步跑去。木板被他踩着咯吱作响。紧接着便是门狠狠的撞击在了门框上,铃铛来回晃荡连续发出叮铃的声音。只留下愣在原地的阿拉肃。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