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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重见天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呕吐感让阿拉姆清醒了过来,他趴在岸边大口的吐着嘴里的脏水。

    嘴里的沙子让他感到十分恶心,吐了一阵,阿拉姆这才稍微好了点,有了力气,他打量着周围,发现亚尔林和卡查尔都在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我们还担心你真的会死掉。”亚尔林率先开口说道。

    “看样子我们运气不错,通过下水道后外面就是湖面。”卡查尔高兴了几分。

    三人都是浑身湿透不免打着哆嗦,按照阿拉姆的估算,此时户外温度估计在十度左右。

    “我们走吧。不过我不太认得回家的方向。”阿拉姆缓过气,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三人离开了肮脏的浅滩。

    拨开茂密的叶子,卡查尔说道:“包在我身上,科威特森林的伐木工人还是挺多的,我们只要找到一个被锯掉的树桩就能分辨出东西方向了。”

    三人浑身湿漉漉,跟随着卡查尔的脚步向前走着,走了大概一小时,三人中午找到了一个树桩,这才发现位置偏移了,只能又调头往回走。几人贴的很紧,浑身都打着哆嗦,哪怕是身体强壮的科威特人在这种天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人也不敢点火,只能借着月光摸黑往前试探着走。

    三人又走了一阵,突然听见灌木丛中有声响,大半夜听到森林里的响动,让三人不免汗毛都竖了起来,卡查尔从头顶处扯下一根树枝想要给自己壮胆,但这明显不够。

    三人只能挪动这脚步,试探性走了过去,大家发现似乎是一个人躺在那里,走近一看那个身形却是那么熟悉。

    阿拉姆试探性的问道:“迪夫?”

    “咳咳。”两声熟悉的咳嗽声成功的表明了他的身份和阿拉姆猜测的完全吻合。

    三人走近一看,却发现迪夫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力气,右胸口还在冒着血。样子难看,显然已经活不久了。

    “没想到居然是你们。”迪夫声音嘶哑的说道,一边说着话,嘴里还吐血血沫子。

    见到迪夫卡查尔恼了,一把抓住迪夫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说道:“你们为什么自己就跑了!”

    迪夫只是笑了笑却没说话,这让卡查尔更生气了,挥拳就要打向迪夫。却被阿拉姆拦了下来。

    阿拉姆半蹲着身子“这一切都是你和艾狄生串通好的吧?”

    迪夫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你似乎运气不太好,被枪击中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向卡查尔开的那一枪,虽然擦伤了他的手臂,但是却不偏不倚击中了你的肺部,你为了让艾狄生带你离开,所以强装镇定,直到他发现了你受伤了,撇下了你,你知道你受伤了是跑不过追兵的,所以你并没有往回双马镇的方向跑,反而是往错误的方向跑。企图能带着伤走出这片森林,可是你没有想到子弹击穿了你的肺部,所以你才会吐血沫。”

    盯着阿拉姆的眼睛,迪夫咧嘴笑了起来:“我必须得活着回去,那些信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些信的来历么?其实,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可怜虫,帕克那个家伙睡了我的妻子,而我的妻子正躺在怀里给我回信,于是我杀了帕克,这害我面临了牢狱之灾,我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离开这里的理由,但是在我离开比得镇监狱时,我听说我的妻子怀孕了,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谁的孩子!”说到后面,迪夫的眼珠简直要瞪了出来,阿拉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极其不平稳,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别听他废话了,赶快走吧,这里很危险。”卡查尔拉了拉阿拉姆的衣角说道。

    事实上迪夫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这片森林了,但是阿拉姆却还在犹豫。

    “阿拉....姆,我衣服,信。”迪夫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刚才说的话已经耗干了他的力气。

    阿拉姆蹲下身从他上衣内侧口袋摸到了一封信,将信件拿在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夜里阿拉姆感觉到迪夫似乎在流泪,不过说完这些,迪夫却没在说些什么,卡查尔上前探了探鼻息,站起身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亚尔林脸色也有些难看,阿拉姆将信件放在口袋里,三人继续朝着双马镇的方向行动。

    “我觉得迪夫他们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我们上当了,但是运气明显站在我们这一边。”亚尔林心情好了些许。

    “阿拉姆,多亏了你,我们才能离开那个鬼地方,我欠你一条命。”卡查尔走在嘴前面没有回头。

    “等我回家了,一定要找人把这个鬼地方给端了,妈的那些守卫,一个都别想活着。”亚尔林愤愤说道。

    “还是先出森林再说吧。”阿拉姆点了点头。

    夜晚得森林很不好走,方向很容易走偏,不过幸运的是卡查尔是个经验丰富的人。

    一路上和阿拉姆亚尔林两人讲述如何通过蚁穴的位置,树叶的生长还有地面的湿润来辨别方向。

    “你已经是猎人吗?”阿拉姆问。

    “不是,不过我经常会去森林里面玩,这都是和老猎人们学的。”卡查尔说道。

    阿拉姆点了点头,也难怪当初跟着卡查尔没有迷路,很顺利就找到了聚集点。

    “那用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能走出这片森林。”亚尔林有些兴奋起来。

    一周盾下来,这个贵气的少年早已经顶着鸡窝头,浑身衣服也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脸上也是污渍和血渍混在一起,不成人样。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森林边境堵我们?”阿拉姆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你说的很有可能,当时我们可都被发现了。”卡查尔也觉得阿拉姆说的有些道理。

    “而且如果在这么大一片森林里搜索,肯定很难找到,所以只要把守双马镇的要道,等着我们上钩就行了。”阿拉姆摸了摸下巴分析说道。

    “那怎么办?如果我们一直待在森林里,就会补饿死,也会被动物吃掉的。”

    没办法,几人只能边走边商量,三个小时的脚程下来,他们早已是饥肠辘辘了,而且他们都带着伤,速度比刚来的时候要慢多了,按照卡查尔的比喻,这才走了原先一半路程。亚尔林想要烤点东西吃,不过被卡查尔拒绝了,毕竟烟火还是太明显了。不过阿拉姆等人却是想多了,因为此时的天空一声落雷响彻整个森林。几人见状只能加快的脚步,大雨下的路并不好走,他们需要赶快先地方避雨。毕竟几人还带着伤。

    但就在这时,卡查尔耳廓一动,大喊道:“趴下!”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击打在阿拉姆刚才经过的树干上。

    看着冒着青烟的树干,阿拉姆又是一阵后怕,差点偷就被打成西瓜了。

    几人也不含糊撒腿就跑,后面的丛林冒出来三人,两人拔枪就射。一人调头往回跑。

    与此同时,雷声惊醒睡眠尚浅的巴利特,今天接连收到两个不好的消息,第一件事就是他如愿以偿的被亚恒骂的狗血淋头,至于第二件,雷厷没有回到警署,而是被丽兹的人带走了。亨利和查理对此毫无办法,他们的理由是只有雷厷见过那个人,所以需要他的协助。这让巴利特连找机会弄死雷厷的的机会都没有,他总不能再次去尼罗斯的地盘绑人吧,这样傻子都知道是谁干的。

    巴利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爬了起来,从水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突然,他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没错,就是电话!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凌晨2点多,这个时间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打电话过来?!不会又是亨利那个臭小子吧。

    巴利特有些烦躁的接了电话,电话是镇长亚尔弗列德打给他的。说双马镇觉醒者监狱的犯人越狱了,正在往双马镇的方向逃。这让巴利特瞬间就清醒了,披上了衣服,叫马夫准备马车就赶往警署。

    这件事比亚恒交代的事情要严重得多,没处理好,别说职位了,没降职就算不错了,不单单是他这个警长,连亚尔弗列德一样要倒霉,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即将退休的家伙,他现在一定比我还着急吧,马车上的巴利特这样想着。

    几十年前也出现过觉醒者监狱越狱的情况,所以后来古洛顿帝国将所有的觉醒者监狱都更换了设施。但是科威特森林里的由于地理位置和道路不方便的原因,迟迟没有得到翻新,再加上之前是属于哈里蓝的,所以也没有这所监狱的设计图纸。导致翻新的计划一直被无限搁置。

    巴利特知道,要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那么他这个警长就算当到头了,搞不好还要被处分。

    巴利特来到了警署,先是打了通告说是有走私人贩,要严查科威特大森林双马镇这一带。

    消息发出去,整个双马镇的警署和下面的警所都活动了起来。拉了木板架将主干道都封锁了起来,没有封锁的小道也派人盯梢可。至此整个双马镇只准出,不准进。为期一周得时间。

    清晨接到这则消息的邮递员也蒙了,手里的信件一时间全部发不出去了。那些送货工也是骂骂咧咧起来。

    一时间城里的一些作奸犯科的家伙,也紧张起来,就怕事来抓自己的,其中也包括了昆图斯等人。

    查金和埃米尔还有阿拉贡对此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三人这几天压根就没有回镇子上,而是一直住在森林旁的农舍里。这里的条件虽然没有镇内舒适,但是价格便宜,只要镇内酒店的一半。这些农舍回弄一些上下铺,方便一些歇脚的人和生活拮据的人居住,并且他们还提供早餐。唯一的缺点就是洗澡不方便,而且只能洗冷水澡。毕竟查金和埃米尔是通缉犯,来回的出入镇子总是充满风险的。

    根据这几天的调查,让查金已经有些思绪了,他断定阿拉姆应该是进森林了。原因就是阿拉姆的鞋子,他们之前先去了解了阿拉姆的鞋子再根据鞋印和人数去推理阿拉姆是否进入了森林。

    幸运的是阿拉姆这个码大小的鞋印,和符合两个人出入森林的并没有另外一对,可遗憾在这两天时不时的下雨,已经破坏了脚印,让他们只能深入森林3-4公里处,可这种距离根本不够。无奈他们只能按照这个脚印的方向进行分散搜索。然后收集信息。观察四周的环境推论他们往后走的方向。当然,这十分困难。

    眼看天已微亮,估摸着有商队或者打猎的要进森林里,三人准备退回农舍,埃米尔突然一愣,随即说道:“我们看到那边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你瞎说什么呢?这个点难道会有打猎的?”查金明显不相信埃米尔说的,只当他熬夜所以眼花了。

    不过渐渐的望着埃米尔看向的方向他也感觉好像有几个身影再往这边过来。

    “阿拉姆?”阿拉贡有些吃惊的看向那几道身影。

    阿拉姆明显也看见了自己的哥哥,用力的挥着手。

    这边的三人也都看清楚来的身影,都奋力的向对方跑去。

    此时的阿拉姆浑身是伤,有的是擦伤,有的则是被树枝划伤的。他身边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回事?!”阿拉贡震惊又愤怒。

    嘴唇泛白喘着粗气的阿拉姆说道:“后面...有人...追我们。”

    阿拉贡三人听闻,立马向阿拉姆身后看去,确实有两人正持着手枪追了过来。

    阿拉贡怒道:“带他们回农舍,他们交给我。”

    查金和埃米尔对视一眼,背着阿拉姆和亚尔林就向后跑去。

    见他们身影走远,阿拉贡的身上出现了淡黄色的气体,光点发散,黄色的火焰开始包围他的全身。

    ...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让他们出去。”清晨在农舍拿着铁叉给马上草料的大叔目睹着埃米尔和查金带回来三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我们会多付你钱。”查金赶忙说道。

    “不行,要是被警察查上门来我就完蛋了,快他妈的带走你的人。”说完大叔便从马棚草垛里如初一把猎枪,枪口瞄准着查金等人。

    “老帮菜,信不信我可以在你出手前干掉你。”埃米尔用手摸着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

    “给我滚!”大叔语气强硬的说道。

    查金小心翼翼的放开背上的阿拉姆,紧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

    “里面一共有50银磅,现在他是你的了。”查金说道。

    大叔端着枪警惕的捡起地上的钱包。用左手拨开钱夹,看着里面的钞票说道:“好吧,不过你们只能待一天。”

    查金没有回答他,背上阿拉姆就往房间走去。

    几人终于被安顿了下来。吃了些食物,拿来了被子裹着身体。三人在低温环境下走了接近一晚上。

    对温度的感知已经出了问题,只能让他们先缓一缓。还好三人都没受太重的伤。唯一比较严重的就是卡查尔的手掌,不过查金给他检查过了,只是穿过了肉蹭到了一点骨头。

    至于阿拉姆的伤势是看着比较吓人,其实也没多大问题。比较惨的是亚尔林,虽然只是小腿被子弹划破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口泡水发炎了,现在伤口处都发紫了。

    查金找来红药水给几人的伤口都抹上,这才坐下来了解各自的情况。这时阿拉贡也回来了。

    听着几人的叙述,阿拉贡的甚至握怪了一个金属杯子。

    “现在双马镇肯定是回不去了,他们既然现在在追你们,双马镇那边肯定派人围堵了。”

    “那怎么办?我需要去电报局,我要举报他们。”亚尔林愤怒的说道。

    阿拉贡三人将目光投向阿拉姆。一副问询的姿态。

    “他说他父亲是梭墨帝都投资促进部的局长。”阿拉姆解释说道。

    “可你似乎是维也纳人。”阿拉贡皱了皱眉头。不太相信亚尔林的话。

    “那又怎么样?只要电报让我发回梭墨我要让他们都得死。”回到了安全点,亚尔林的胆气也大了几分。

    “那好吧,电报我回镇上替你发,你有什么想说的去写下来。”阿拉贡点了点头。

    “好。”

    “对不起,哥哥。”绷紧的神经逐渐放了下来,阿拉姆低下头哭了。

    “你再一次选择错误了,阿拉姆,但这一次你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今晚我送你去比得镇,然后你从比得镇坐火车去爱尔兰。”阿拉贡的神情异常的严肃

    “他们呢?”阿拉姆问。

    “如果他们愿意跟着你,毕竟你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

    几人对视了一眼,亚尔林率先开口说道:“我要跟着卡查尔和阿拉姆,他们是我兄弟。”

    卡查尔也点头认同亚尔林的说法。阿拉贡转身问查金说道:“查金借我一些钱,我这次出门带的不多。”

    查金苦笑指了指门外“我的钱都给了农场主了。”

    阿拉贡一阵疑惑,还是阿拉姆替查金解释清楚。

    “抱歉,钱我会尽快还你。”阿拉贡露出一丝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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