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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舌战群儒

    “安静,安静!”,王林示意大家安静,“那么,会议正式开始。这次咱的听证会,说是听证会,只是制度中的书面说法,而实际上我认为是一次研讨会。研讨的主题是智能技术在人体康复中的应用。既是研讨会,咱们就既不举纲也不张目,不设议程,自由发言,自由讨论!旁听席上的朋友们也可以发言,但要先向主席台报备。那就开始吧!”。

    静默片刻,张教授轻咳一声,微笑着对我说:“骑董,其实我早就想拜访您!董教授在时,我们就多次谈到与你合作的问题。但今天,在我们正式讨论以前,我有一个疑问或好奇,还请骑董能说明一下!”。

    张教授殷切地望着我,等我回答。

    “知无不言!请讲!”,我微微颔首,诚恳地说。

    “我们注意到你旁边的这位小帅哥,是你儿子吧!读高中的吧,今天也来参加研讨会?”,张教授眯眼提问。

    关于带不带骑树来的问题,我事先进行过思考。带一个未成年孩子参加听证会,不说是对会议的轻慢,起码也是不尊重,有点儿戏!但骑树不是普通的孩子,我准备逐渐将他推向社会舞台,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我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骑树,对张教授也是对众人,开言:

    “呃,这个问题,即使张教授不问,稍后我也会解释的。是这样,骑树确实是我的小儿子,但今天来参会却是以我的助手来的!这孩子跟其他孩子的人生历程不同,从小就没有按部就班的读小学中学,接受的是私塾式的一对一教育。说来话长,骑树的启蒙老师是一位道长!这位道长很神秘,我所了解到的是:道长不仅修道,而且通晓天文地理、数理生化!骑树被送回来时,我发现这孩子的知识结构已积累到我们硕士研究生的水平!甚至学识可能更渊博专业一些!”。

    我讲故事不打草稿,忽悠得人们一愣一愣,个个吃惊的聆听!

    我略作停顿,扫视一圈众人,继续道:

    “当我了解这一情况后,我决定收他做我的博士研究生!当然,按照国家现在的教育制度,我是不具备博导资格的,所以,只是一种私塾教学,没有文凭!”。

    人们哄堂大笑,理解理解,武功家传,自称博士,博博士都行!

    我也笑笑,继续说:

    “但这孩子却非同一般!我发现他的思维方式禀异,可以说跳出五界之外!常常能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在具体的研发工作中是他在教我,而非我带他!在我们公司的很多次技术突破中,骑树功不可没!”。

    人们大大吃惊,就连我们这边的大品、雅之、李明也都称奇!

    郭大品坏坏的蔑了我一眼,似乎在说,真的假的,姐夫?

    张教授爽朗大笑,看着骑树说:

    “这孩子看着道风仙骨,想来非同一般!那我提个问题考考你,如何?”。

    骑树起身一躬,“张教授,请出题!”。

    “好,请听题:假如你爸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人们又哄堂大笑!哈哈!这可是老掉牙的套路了!

    我却暗暗佩服,老问题新回答,最能观察答题者的逻辑、智慧与反应能力!

    骑树却腼腆一笑,反问道:

    “张教授,这个问题很好玩,不知张教授是想听调侃式回答,还是学术回答?”。

    “都想听!”,张教授兴趣盎然。

    “如果调侃式回答,只有俩字:呵呵!不是呵呵笑声,而是字本身:口可也!张口就行,说什么并不重要!”,骑树停下来看着张教授,意思是,认同不?

    张教授点头,示意继续。

    “如果是学术式回答,那就要先论述逻辑再回答问题”,骑树正正身子,郑重地说:

    “张教授的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薛定谔的猫!薛定谔的猫关在有毒气的箱子中,是死是活决定于毒气瓶是否打开。但隔着箱子看,或死或活,物理学叫状态叠加,要想有确定的答案,只有打开箱子来看!具体到咱们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把它简化成一个薛定谔函数,先救爸还是先救妈,答案就是函数值!当只有我们代入客观的函数变量时才会有确定的答案,否则只能是多种答案的叠加!”。

    “逻辑还说得过去!思维能展开到薛定谔的猫,引申到量子纠缠,的确非比寻常!”,张教授边说边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

    “那到底是先救爸还是先救妈?说了半天,还没明确回答!”,旁边的任教授提高声音问,任教授是一名中年女性,法学专家,律师出身,庭辩高手!

    “先救你呀,任教授!”,骑树莞尔一答。

    “先救我?我又没落水!”,任教授有些不悦。

    “我爸妈也没落水啊!”,骑树笑答。

    “好吧!可是为什么先救我?”,任教授翻了一下白眼。

    “因为我了解我爸妈啊,他们的水性比我还好!与其说我救他们,不如说他们救我!而任教授你则不同,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游泳,所以要先救你!这种优先选择,可以通过建立一个运筹学中的非线性规划模型来计算,非线性规划......呃,对不起,任教授,我忘了您是文科教授!对运筹学......,其实,今天我们是技术讨论会,张教授提出这样的问题我想并不是想要一个人来回答,而是怎么样建立一种算法模型,来驱动一个智能机器人去做出选择!而要想让计算机去寻找复杂问题中的最佳或近似最佳的解答,就必需结合应用数学和形式科学,利用统计学、数学模型等,为计算机设定好算法才行!我说的是不是太复杂了?”,骑树歉疚地看着任教授。

    “有点儿!我听得头都大了!你们理工科人的脑回路确实奇特!不过,我也深受启发!看来法学专业教学必须要改革了,光背诵和理解法律条文已跟不上时代发展了!......,谢谢你,小伙子!”,任教授自嘲的说道。

    我也暗暗佩服骑树的思维逻辑,就这一个问题,如果引申开去,会成为一门综合学问!

    一个简单的问题,对人来讲不是问题的问题,对机器人来讲,就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张教授又记了几笔,抬头说:

    “很好,骑同学,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关于人脑接口,全世界都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研究,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截至目前,进展并不大,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骑树略一思忖,朗声答道:

    “原因很多!但我认为7个字可以涵盖所有!”。

    “哦?请讲!”,所有人都竖耳细听。

    “不得其门而不入!”,骑树笃定地说,“具体说,人体神经网络好比一个防护严密的局域网,人们千方百计却没能真正介入这一网络,不得其门而不入!现在人们大多采取植入芯片等所谓接触式介入,企图建立起与脑神经网络的应答通讯,但除了对人脑造成创伤之外,所获甚微!”。

    “有道理!”,张教授有些兴奋,“现在人们还局限于触点式有线连接,你的意思是可以尝试无触点的无线连接?”。

    “也不完全是!”,骑树看了我一眼,继续说:

    “我爸近期尝试复制的基底节,模型的基本原理并不是植入脑中,而是通过皮肤实现脑机之间的通讯!也就是说,通过贴于皮肤表面的仪器,捕捉并重定向人体神经信号,以实现脑卒中患者脑神经功能的补偿!”。

    “哦,以前我们也做过这方面的尝试!但电信号通过皮肤很难捕捉,即使感测到了也很粗造,无法完成通讯,您是怎么做到的,骑董?方便透露一点吗?”,张教授期盼地望着我。

    “当然,我们申请的技术专利正在审核当中,对张教授不必守口如瓶!但是这个问题太复杂,恐在今天这个场合很难说的仔细!这样,我先讲个大致概念,细节留待日后我们共同研究!”,我动了动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准备长篇大论。

    与会人员纷纷准备记录。

    “我们知道,神经的传输方式是冲动。冲动一词,当年也不知是谁把英文NerveImpulse翻译成冲动,很形象!随着钠离子大量流入和钾离子的大量流出而形成局部电流,微弱的电流在叫做郎飞结的细胞组织处流入或流出神经纤维,就好像水流一路冲开一扇扇门向目的流动!这种神经传导模式已经得到业界公认,张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讲起来会更生动和易于理解,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听张教授讲课!我就不在这儿班门弄斧了!我重点讲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在神经冲动过程中,大量带电离子发生位移,人们已经可以监测到电流和电位差,并以此试图实现脑机通讯!但事实也证明了这条路很难走通!我和骑树在研究中果断放弃这一思路,而把注意力放在另一种可能:电解质在流动中不仅会产生电流,同时还会有热效应,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感测热效应来实现通讯呢?热效应会产生热红外,但我们热成像的结果很不理想,模糊一片!后来我们在调整红外探测仪的光谱参数时,意外捕获到另一种光线,我称它为黑外线!通过黑外线感测,我们清晰地看到了电解质离子流动的方向、速度和个数!”。

    讲课真是一个功夫活。我只好暂停一下,喝口水。

    张教授则像听故事的孩童,好奇地问:“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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