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黄雀
一股浊臭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岳飞鸿被熏得两眼泛白，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掏空。
魔神的阴影一点一滴渗透进岳飞鸿的体内。
“咦?”
在经过岳飞鸿的上半身时，魔神清晰地感知到岳飞鸿体内至少有五根左右的肋骨断了，还有他的左右手，一根几乎全断，一根有了细微的裂纹。
“好严重的伤势……”
断掉的五根肋骨只差一丝丝就能戳破岳飞鸿的内脏，造成严重的大出血，而断掉的手臂则是被岳飞鸿强行以畸形的方式挂着，要是挂一个月左右，岳飞鸿的后半辈子手臂都会是畸形的扭曲状态。
“这小子竟然还能活蹦乱跳。”
岳飞鸿就在不久前还宛如没事人一般活动，他的意志力连魔神都感到有些心惊。
“作为我待会儿要享用的祭品，我更想食用完整的人类。”
魔神催动魔力，将岳飞鸿的肋骨还原，又将断臂重接，尽管骨头上还有肉眼可见的裂缝存在，但这等程度的伤势只需静养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好香嫩的人类，我从未见过类似的体质。”
阴影在岳飞鸿的屁股上撕下一块肥肉，在看不见的地方隐隐能听到咀嚼之声。
“他已经昏过去了吗？”
看着岳飞鸿没有发出叫喊，魔神收束了一下地底的吸引力，毕竟岳飞鸿所在的地方是高塔的二楼，下面是空旷的地板，只有血红色房间里的土壤紧接厚实的土地，为了确保岳飞鸿能第一时间喂入地底，魔神阴影连接着仪式法阵，化作一条长长的手臂，一把抓起了岳飞鸿，朝着仪式图案的中心处收回。
原本闭着双眼的岳飞鸿猛然地睁开眼睛，此刻没了异常的吸引力，他口吐咒语，全身的魔力都成为高速旋转的旋风，他自身则缩在风暴的心眼里。
风场撑开魔神阴影化作的手臂，岳飞鸿趁机掉落在地面，口中说道:“爆！”
风场爆炸开来，庞大的力道将岳飞鸿往楼梯口掀飞。
这一连串的动作仅仅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魔神猝不及防之下眼睁睁看着岳飞鸿离仪式阵法远去。
“不！”
魔神发出不甘地喊叫。
高塔二楼的震动变得更大了，楼顶的碎石瓦块成群结队地跌落下来。
整座高塔都向一旁倾斜。
烟雾灰尘沁入肺中，岳飞鸿咳嗽一两声，但他不敢回头，沿着楼梯飞快地跑着。
“我脱困的希望！”
血红色房间里，那一块画着仪式阵法图案的区域，轰然喷出看不清边境的圆柱体力场。
魔神的力量轻而易举地粉碎了塔顶，冲上云霄。
沉重的压迫感甚至是不会魔法，没有魔力的人们都感受得到。
智雅站在塔外，远远观望中央高塔这边的情况。周围附近都没有维多利亚的影子，院长老早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当智雅看到直入云霄的巨型圆柱体魔力时，面色绝望道:“还是让它出来了，乌兹别英朗国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想办法最快逃亡别国。”
智雅刚要后撤远离，一个人影从高塔内突然钻了出来。
智雅凝神细看，发现那人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
“岳飞鸿！”
岳飞鸿才从快要崩塌高塔逃离出来，就听见有人在呼唤他。
他抬头看去，那个可恶的修女正站在远离高塔的位置说话。
“岳飞鸿，想要活命，就去破坏掉仪式的阵法！”
智雅清楚，魔神想要的是用岳飞鸿打破封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岳飞鸿能成功脱身，但此时此刻，她也没办法追究，不破坏掉自己构建的仪式阵法，魔神的力量便能源源不绝地干扰释放。
那道可怖地连接着天地的魔力一旦失去控制，将是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怎么破坏?”
大气层被席卷天地的魔力穿透，霎时间风云变幻，天地变色，别说靠近仪式图案，岳飞鸿也根本不打算回到摇摇欲坠的高塔内。
“你自己想办法吧！”
智雅瞧见有龙卷风在高塔边形成，无数碎石瓦砾被卷飞到天空中，天空中电闪雷鸣，轰鸣之声差点震碎耳膜。
在以人力无法抗衡的恐怖伟力下，智雅明智地选择逃离这片区域了。
“人呢？”
岳飞鸿好不容易躲开砸下来的一面石墙，放眼望去，周遭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我的祭品！”
魔神的呼啸声在风暴中肆虐着。
天边一朵乌云伴随着雷电朝着岳飞鸿逼近。
岳飞鸿打了一个寒颤，他脚步刚往前跨出一步，地面就裂开了一道大缝隙，而且缝隙还在不停地扩大中，缝隙的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阵法是吧，我懂了！”
岳飞鸿好不容易才从皇家骑士团和黑色甲士手里保住性命，怎么甘心莫名其妙死在这种鬼地方，还是被莫名其妙的鬼东西给杀死。
他找准方位，一步并做两步，跳跃似的绕道来到高塔的后方。
“砰砰砰”
高塔一楼砰然塌陷，岳飞鸿来不及躲避，被一根石柱子砸到了。
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在向大脑传递剧烈地无法忍受般的疼痛感。
在石柱子倒地前，岳飞鸿一脚蹬在石柱子一侧，使得自己的身躯恰到好处地与石柱子并肩落地。
岳飞鸿最终与石柱之间只隔了一指距离，得以幸免于难。
“还没完，阵法一定就在附近！”
岳飞鸿挣扎起身，在一片已经沦为了废墟的土地上四处张望。
“啊！”
徒然，从地下伸出来一只长约十米的手掌，抓住了岳飞鸿的双脚。岳飞鸿整个人被拉入地下，情不自禁仰天惨叫一声。
“原来在我下面！”
岳飞鸿心头大惊失色，他低头看到仪式阵法图案在他的脚边散发着幽深的光芒。原来在他自己主动靠近仪式阵法的同时，殊不知魔神也在翘首以盼，等待着岳飞鸿自投罗网。
这一刻，岳飞鸿都怀疑自己是否被智雅修女给坑了，可他又能清楚地感受到天空中那看不到边际的，庞大的魔力柱所带给自身浓浓的压迫感。岳飞鸿光是想到他和阿兵还有其他孤儿这些普通人要在天灾般的灾祸下逃生存活，心里便只剩下无力。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岳飞鸿心下发狠，任由着魔神所化的手掌拖着他进入地底深处。
沉没！
沉没！
如同看不见尽头的噩梦，岳飞鸿屏息凝神，冰冷湿润的土壤黏在他的身体上，忽然间，岳飞鸿睁开双眼。
在地底空间中，他看到了一只眼球，漆黑如墨，有上千米长的眼球就在他的正下方。
岳飞鸿从眼球中能感觉到魔神对他的贪婪，虽然魔神眼球没有丝毫表情，但岳飞鸿却读出了它的意思。
“想要吃我，那么你也去死好了！”
岳飞鸿狠辣地说道，他敞开衣物，露出里面光洁一片的金属护具。
这是岳飞鸿在上次战斗中仅剩的战利品，属于某个倒霉蛋的贴身内甲。
“小家伙，你还想要做什么?”
魔神的意念传入岳飞鸿的脑海，声音中带着戏谑之色。
这里不是黑沙漠的地底，封印空间存在于独立于大陆的异空间，岳飞鸿来到这里，等于和魔神本体面对面直接交流，在这样的状况下，一个普通人类，尽管懂点魔力，又能做什么呢？
还不是乖乖被自己吃掉。
魔神吐出它的舌头，等不及要把岳飞鸿送入肚中。
“我能做什么?那你瞧好了吧！”
岳飞鸿抬起头，全然不顾死亡在接近，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刚刚通过的通道。
一丝清新的空气从通道上被岳飞鸿吸入肺里，岳飞鸿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通道，它笔直而挺拔，宛如不屈的松柏。而这被岳飞鸿挤压出来的小小通道是这处密闭空间内唯一一处与外界相联系的地方，也正是仪式阵法图案的所在地。
魔神的长约千米的眼球满是戏谑之色，它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盘中餐。魔神脑海中被岳飞鸿血肉的美味充斥。
濒死的岳飞鸿心里并没有绝望，他看着他寄托的希望，那通道上方，已经毁灭的高塔之上，一朵闪烁着雷电的乌云发出强力得嘶鸣，雷电之力暴虐地撕碎天空，一道闪电径直得劈在仪式阵法的图案之上。
仅仅只是这一击，刹那间，外界横跨长空的魔力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破晓的阴云，噩梦正在苏醒。
数道龙卷风还没有开始它们的狂欢，随着魔力柱的消失，没了魔神魔力的支持，龙卷风也缓缓消散于天地间，仿佛不愿失去繁华的世界，数道龙卷风将吞噬的沙子，碎石还有瓦砾以仙女散花的方式遍地开花，在黑沙漠里留下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原本开裂的地面停下了分离的进度，孤儿院重新回到了夜的寂静当中，安宁而又平和。
“你都做了什么！”
封印的空间在归于虚无，魔神感知到封印在加强，被智雅松动的封印再一次上紧了螺丝。
“明明只差最后了！”
智雅的仪式再加上祭品，本可以借此脱困重回世间的魔神为了等到两个条件能同一时空凑齐，等了整整三万年，如今仪式被破坏，所有的等待付诸流水，下一次又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臭小子，报上你的姓名，你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然后在瑟瑟发抖地祈祷中度过你的余生吧，祈祷自己在你有限的生命中不会再次遇到我吧。”
魔神本可以在封印空间与岳飞鸿隔绝之前杀死岳飞鸿，可它放弃了这样做，没有了仪式阵法，光是吃掉祭品已经失去了意义，而留着岳飞鸿，说不定在未来还能有机会……
岳飞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复杂的符号，还没来得及细想，周遭的黑暗空间不知何时变成了冰凉湿润的土壤。
“我成功了……”
岳飞鸿心知赌对了，他身上的金属内甲，其成分恰好就有引雷的作用，这一次居然是靠着收缴敌人获得战利品得救，一时间这一事实令岳飞鸿神智恍惚。
“不好，我得赶快爬上去！”
岳飞鸿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不能再多想，顺着掉下来的通道，沿着土往上面攀爬，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过去，岳飞鸿的脑袋探出地面，他看到天边亮起一缕阳光，知道清晨已经到来了。
岳飞鸿狠狠地舒出一口气，他现在只想闷头大睡一觉，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考虑。
“呵！”
突如其来，一道黑影罩了下来，岳飞鸿听见棍棒之类的破空之声，紧接着，他整个人被人从背后使劲敲了一棍子。
岳飞鸿晕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好小子，命还挺硬的。”
就在岳飞鸿昏过去后，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岳飞鸿竟然还没有死。
苍老身影正是看守孤儿院的王老头，他拎起棒槌，正准备再来一下，致岳飞鸿于死地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他说道:“王老，不要破坏了这件好货。”
说话的人是孤儿院的院长维多利亚，他此时面带阴沉，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看向岳飞鸿，对于这个参与破坏自己住所的少年恨之入骨，但他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杀戮欲望，因为他的父亲，这片黑沙漠以及更辽阔领地的主人，伯爵已经对他下令，下一次交易提前进行，而岳飞鸿可以拿来满足交易对方的需要。
“是，院长大人。”
王老瞬间理解了维多利亚的想法，笑嘻嘻收回手里的凶器。
然后王老开始用他苍老的双手将岳飞鸿的身体从土里给刨出来。
魔神的阴影一点一滴渗透进岳飞鸿的体内。
“咦?”
在经过岳飞鸿的上半身时，魔神清晰地感知到岳飞鸿体内至少有五根左右的肋骨断了，还有他的左右手，一根几乎全断，一根有了细微的裂纹。
“好严重的伤势……”
断掉的五根肋骨只差一丝丝就能戳破岳飞鸿的内脏，造成严重的大出血，而断掉的手臂则是被岳飞鸿强行以畸形的方式挂着，要是挂一个月左右，岳飞鸿的后半辈子手臂都会是畸形的扭曲状态。
“这小子竟然还能活蹦乱跳。”
岳飞鸿就在不久前还宛如没事人一般活动，他的意志力连魔神都感到有些心惊。
“作为我待会儿要享用的祭品，我更想食用完整的人类。”
魔神催动魔力，将岳飞鸿的肋骨还原，又将断臂重接，尽管骨头上还有肉眼可见的裂缝存在，但这等程度的伤势只需静养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好香嫩的人类，我从未见过类似的体质。”
阴影在岳飞鸿的屁股上撕下一块肥肉，在看不见的地方隐隐能听到咀嚼之声。
“他已经昏过去了吗？”
看着岳飞鸿没有发出叫喊，魔神收束了一下地底的吸引力，毕竟岳飞鸿所在的地方是高塔的二楼，下面是空旷的地板，只有血红色房间里的土壤紧接厚实的土地，为了确保岳飞鸿能第一时间喂入地底，魔神阴影连接着仪式法阵，化作一条长长的手臂，一把抓起了岳飞鸿，朝着仪式图案的中心处收回。
原本闭着双眼的岳飞鸿猛然地睁开眼睛，此刻没了异常的吸引力，他口吐咒语，全身的魔力都成为高速旋转的旋风，他自身则缩在风暴的心眼里。
风场撑开魔神阴影化作的手臂，岳飞鸿趁机掉落在地面，口中说道:“爆！”
风场爆炸开来，庞大的力道将岳飞鸿往楼梯口掀飞。
这一连串的动作仅仅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魔神猝不及防之下眼睁睁看着岳飞鸿离仪式阵法远去。
“不！”
魔神发出不甘地喊叫。
高塔二楼的震动变得更大了，楼顶的碎石瓦块成群结队地跌落下来。
整座高塔都向一旁倾斜。
烟雾灰尘沁入肺中，岳飞鸿咳嗽一两声，但他不敢回头，沿着楼梯飞快地跑着。
“我脱困的希望！”
血红色房间里，那一块画着仪式阵法图案的区域，轰然喷出看不清边境的圆柱体力场。
魔神的力量轻而易举地粉碎了塔顶，冲上云霄。
沉重的压迫感甚至是不会魔法，没有魔力的人们都感受得到。
智雅站在塔外，远远观望中央高塔这边的情况。周围附近都没有维多利亚的影子，院长老早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当智雅看到直入云霄的巨型圆柱体魔力时，面色绝望道:“还是让它出来了，乌兹别英朗国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想办法最快逃亡别国。”
智雅刚要后撤远离，一个人影从高塔内突然钻了出来。
智雅凝神细看，发现那人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
“岳飞鸿！”
岳飞鸿才从快要崩塌高塔逃离出来，就听见有人在呼唤他。
他抬头看去，那个可恶的修女正站在远离高塔的位置说话。
“岳飞鸿，想要活命，就去破坏掉仪式的阵法！”
智雅清楚，魔神想要的是用岳飞鸿打破封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岳飞鸿能成功脱身，但此时此刻，她也没办法追究，不破坏掉自己构建的仪式阵法，魔神的力量便能源源不绝地干扰释放。
那道可怖地连接着天地的魔力一旦失去控制，将是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怎么破坏?”
大气层被席卷天地的魔力穿透，霎时间风云变幻，天地变色，别说靠近仪式图案，岳飞鸿也根本不打算回到摇摇欲坠的高塔内。
“你自己想办法吧！”
智雅瞧见有龙卷风在高塔边形成，无数碎石瓦砾被卷飞到天空中，天空中电闪雷鸣，轰鸣之声差点震碎耳膜。
在以人力无法抗衡的恐怖伟力下，智雅明智地选择逃离这片区域了。
“人呢？”
岳飞鸿好不容易躲开砸下来的一面石墙，放眼望去，周遭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我的祭品！”
魔神的呼啸声在风暴中肆虐着。
天边一朵乌云伴随着雷电朝着岳飞鸿逼近。
岳飞鸿打了一个寒颤，他脚步刚往前跨出一步，地面就裂开了一道大缝隙，而且缝隙还在不停地扩大中，缝隙的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阵法是吧，我懂了！”
岳飞鸿好不容易才从皇家骑士团和黑色甲士手里保住性命，怎么甘心莫名其妙死在这种鬼地方，还是被莫名其妙的鬼东西给杀死。
他找准方位，一步并做两步，跳跃似的绕道来到高塔的后方。
“砰砰砰”
高塔一楼砰然塌陷，岳飞鸿来不及躲避，被一根石柱子砸到了。
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在向大脑传递剧烈地无法忍受般的疼痛感。
在石柱子倒地前，岳飞鸿一脚蹬在石柱子一侧，使得自己的身躯恰到好处地与石柱子并肩落地。
岳飞鸿最终与石柱之间只隔了一指距离，得以幸免于难。
“还没完，阵法一定就在附近！”
岳飞鸿挣扎起身，在一片已经沦为了废墟的土地上四处张望。
“啊！”
徒然，从地下伸出来一只长约十米的手掌，抓住了岳飞鸿的双脚。岳飞鸿整个人被拉入地下，情不自禁仰天惨叫一声。
“原来在我下面！”
岳飞鸿心头大惊失色，他低头看到仪式阵法图案在他的脚边散发着幽深的光芒。原来在他自己主动靠近仪式阵法的同时，殊不知魔神也在翘首以盼，等待着岳飞鸿自投罗网。
这一刻，岳飞鸿都怀疑自己是否被智雅修女给坑了，可他又能清楚地感受到天空中那看不到边际的，庞大的魔力柱所带给自身浓浓的压迫感。岳飞鸿光是想到他和阿兵还有其他孤儿这些普通人要在天灾般的灾祸下逃生存活，心里便只剩下无力。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岳飞鸿心下发狠，任由着魔神所化的手掌拖着他进入地底深处。
沉没！
沉没！
如同看不见尽头的噩梦，岳飞鸿屏息凝神，冰冷湿润的土壤黏在他的身体上，忽然间，岳飞鸿睁开双眼。
在地底空间中，他看到了一只眼球，漆黑如墨，有上千米长的眼球就在他的正下方。
岳飞鸿从眼球中能感觉到魔神对他的贪婪，虽然魔神眼球没有丝毫表情，但岳飞鸿却读出了它的意思。
“想要吃我，那么你也去死好了！”
岳飞鸿狠辣地说道，他敞开衣物，露出里面光洁一片的金属护具。
这是岳飞鸿在上次战斗中仅剩的战利品，属于某个倒霉蛋的贴身内甲。
“小家伙，你还想要做什么?”
魔神的意念传入岳飞鸿的脑海，声音中带着戏谑之色。
这里不是黑沙漠的地底，封印空间存在于独立于大陆的异空间，岳飞鸿来到这里，等于和魔神本体面对面直接交流，在这样的状况下，一个普通人类，尽管懂点魔力，又能做什么呢？
还不是乖乖被自己吃掉。
魔神吐出它的舌头，等不及要把岳飞鸿送入肚中。
“我能做什么?那你瞧好了吧！”
岳飞鸿抬起头，全然不顾死亡在接近，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刚刚通过的通道。
一丝清新的空气从通道上被岳飞鸿吸入肺里，岳飞鸿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通道，它笔直而挺拔，宛如不屈的松柏。而这被岳飞鸿挤压出来的小小通道是这处密闭空间内唯一一处与外界相联系的地方，也正是仪式阵法图案的所在地。
魔神的长约千米的眼球满是戏谑之色，它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盘中餐。魔神脑海中被岳飞鸿血肉的美味充斥。
濒死的岳飞鸿心里并没有绝望，他看着他寄托的希望，那通道上方，已经毁灭的高塔之上，一朵闪烁着雷电的乌云发出强力得嘶鸣，雷电之力暴虐地撕碎天空，一道闪电径直得劈在仪式阵法的图案之上。
仅仅只是这一击，刹那间，外界横跨长空的魔力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破晓的阴云，噩梦正在苏醒。
数道龙卷风还没有开始它们的狂欢，随着魔力柱的消失，没了魔神魔力的支持，龙卷风也缓缓消散于天地间，仿佛不愿失去繁华的世界，数道龙卷风将吞噬的沙子，碎石还有瓦砾以仙女散花的方式遍地开花，在黑沙漠里留下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原本开裂的地面停下了分离的进度，孤儿院重新回到了夜的寂静当中，安宁而又平和。
“你都做了什么！”
封印的空间在归于虚无，魔神感知到封印在加强，被智雅松动的封印再一次上紧了螺丝。
“明明只差最后了！”
智雅的仪式再加上祭品，本可以借此脱困重回世间的魔神为了等到两个条件能同一时空凑齐，等了整整三万年，如今仪式被破坏，所有的等待付诸流水，下一次又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臭小子，报上你的姓名，你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然后在瑟瑟发抖地祈祷中度过你的余生吧，祈祷自己在你有限的生命中不会再次遇到我吧。”
魔神本可以在封印空间与岳飞鸿隔绝之前杀死岳飞鸿，可它放弃了这样做，没有了仪式阵法，光是吃掉祭品已经失去了意义，而留着岳飞鸿，说不定在未来还能有机会……
岳飞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复杂的符号，还没来得及细想，周遭的黑暗空间不知何时变成了冰凉湿润的土壤。
“我成功了……”
岳飞鸿心知赌对了，他身上的金属内甲，其成分恰好就有引雷的作用，这一次居然是靠着收缴敌人获得战利品得救，一时间这一事实令岳飞鸿神智恍惚。
“不好，我得赶快爬上去！”
岳飞鸿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不能再多想，顺着掉下来的通道，沿着土往上面攀爬，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过去，岳飞鸿的脑袋探出地面，他看到天边亮起一缕阳光，知道清晨已经到来了。
岳飞鸿狠狠地舒出一口气，他现在只想闷头大睡一觉，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考虑。
“呵！”
突如其来，一道黑影罩了下来，岳飞鸿听见棍棒之类的破空之声，紧接着，他整个人被人从背后使劲敲了一棍子。
岳飞鸿晕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好小子，命还挺硬的。”
就在岳飞鸿昏过去后，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岳飞鸿竟然还没有死。
苍老身影正是看守孤儿院的王老头，他拎起棒槌，正准备再来一下，致岳飞鸿于死地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他说道:“王老，不要破坏了这件好货。”
说话的人是孤儿院的院长维多利亚，他此时面带阴沉，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看向岳飞鸿，对于这个参与破坏自己住所的少年恨之入骨，但他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杀戮欲望，因为他的父亲，这片黑沙漠以及更辽阔领地的主人，伯爵已经对他下令，下一次交易提前进行，而岳飞鸿可以拿来满足交易对方的需要。
“是，院长大人。”
王老瞬间理解了维多利亚的想法，笑嘻嘻收回手里的凶器。
然后王老开始用他苍老的双手将岳飞鸿的身体从土里给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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