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奇
旭日，清晨。
晨筱早早起床，打开窗户。
外面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暖风拂面，城市的喧嚣声由远及近。
一座座冒着白烟与黑烟的烟囱，在城市内四散分插，如同呼吸般叫醒了整座城市。
【白鸽私人事务所】，地处新炉区圆场西街26号，位于富人聚居区的西侧边缘。
相比于其它区域的清晨，这里少了叫喊的商贩和拥挤的人群，多了些轰轰作响的汽车和衣着光鲜时尚的上层人士。
在这里，晨筱临高而望，并没有在街边看到边走边吃的行人。
上层人士有上层人士的体面和讲究，即便只是一顿并不丰盛的早餐，也要在干净卫生的餐厅中享用。
看着一家餐厅在七点钟就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体面的先生和撑伞的小姐在外面排队，晨筱不禁好奇的喃喃道：
“他们不怕迟到吗？早餐还要排队。”
“难道是周日的原因？”
他有在学校听同学聊过，有一些餐厅生意特别好，很多人慕名前往，不为享用美食，只为拿到那里的账单。
那是一种可以用来炫耀的谈资。
尽管晨筱还不太明白，一张餐厅账单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上层人士有上层人士的考量，应该不是他这种普通高中生可以体会的。
欣赏了一会儿美丽的撑伞小姐们后，晨筱发现不太能看到她们阳伞下的脸庞，便失望的离开窗边。
说起来，这里的空气比下河区好很多，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各个区域的烟囱里，只有新炉区的烟囱会冒出白色的烟，其它区域的烟囱都是黑烟滚滚。
学校暂时没教授这方面的内容，晨筱只是凭借直觉判断，新炉区的燃煤应该经过特殊处理，燃烧后冒出的烟气没那么熏人。
伸了几个懒腰后，晨筱发现地板上的小银碗已经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收走。
他没太在意，去一楼洗手间随便洗了把脸。
他的洗漱用具不在这里，只能先将就一下。
路上又看到了婴儿肥的接待员，晨筱点头微笑，没有上前与其交谈。
主要是接待员小姐姐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起来一直没睡醒，他不想耽误对方打瞌睡的时间。
回到房间后，晨筱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放好早餐。
白面包、麦片粥、果酱、煎鸡蛋和牛奶，营养丰富，味道清淡，如果放在外面的餐厅，至少要一耀银四十圆铜。
而且这是在下河区的价格，新炉区会更贵。
满怀感激的享用完美味的早餐，晨筱将餐具收拾后，打算亲自送到四楼的厨房中洗干净，不能一直麻烦雅姐。
结果他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推着小车的雅姐悠闲的走过来。
雅姐仍旧一身洁白的护士服，脸上带着口罩，棕黄色的头发盘起一半，剩下的如窗帘般搭在背上。
“放下吧～”
清脆的嗓音让晨筱苦笑一声，他说道：
“雅姐你怎么知道我吃完了？”
“没良心的，你怀疑我在监视你？”雅姐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跺着脚说：“我只是算准了你用餐的时间而已，为了不让你挨饿，我可起了个大早准备早餐呢！”
面包原来是现烤的？
怪不得那么松软香甜……
晨筱对雅姐的感激更盛，赶紧道歉说：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些好奇，准备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很辛苦吧。”
雅姐摇摇头，将小车换了个方向。
“当然不是，大家平时都是自己去外面吃，这附近的餐厅很多，我只负责病号的伙食。”
病号……晨筱愕然。
他现在的确算是病号，身体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但精神上还处于不稳定状态，是个潜在的“精神病”。
而且还是一旦发起疯来，就会变成【侵蚀者】，产生悲剧性后果的“精神病”。
晨筱突然解开一个疑问。
这里的人总是看不到踪影，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威胁度比较高，暂时疏散了。
平时这里肯定很热闹，【特行专员】和编外人员就至少七八人，再加上文职人员，总数肯定接近二十人。
原来如此……
一想到因为自己，导致整个【白鸽私人事务所】进入紧急疏散状态，只保留最基本的人员看守岗位，晨筱就感觉愧疚感涌上心头。
雅姐注意到了他的失落，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是个孩子，不要想太多。”
“谢谢雅姐。”晨筱没让负面情绪纠缠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目送雅姐推着小车离去，走上楼梯，晨筱忽然加快脚步，追上雅姐的身影。
已经走上一半楼梯的雅姐回身，低头看向盯着自己的晨筱：
“怎么了？”
“没，就是好奇你怎么推车上下楼的。”
回答的同时，晨筱目光凝聚在那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推车上。
黄铜色的小推车由金属框架组成，有四个万向轮，从下往上看，白布遮起来的车体内，隐藏有互相咬合的齿轮和联动轴。
小推车在楼梯上，前轮缩短，后轮伸长，让它能够保持平稳。
原本的圆形车轮向外伸出类似十字架的结构，牢牢卡在楼梯上，如同齿轮组般转动，如履平地。
如此精妙的结构却只是用在一台送餐车上，晨筱感觉大为震撼。
学校教授的《初等小型机械操作》课程中，会向学生以图片的方式展示常见的各类机械，但却从没出现过能随意上下楼梯的送餐车。
一般的多楼层餐厅中，厨房都会有直达各个楼层的送餐升降梯。
哪怕是最奢华的高档餐厅，送餐车也不存在变形结构。
晨筱好奇宝宝的样子让雅姐的双眼笑成了月牙，她一边推车上楼，一边无奈又自豪的说道：
“你的好奇心比猫都旺盛！”
“这是我特别定制的，市面上可看不到，全世界只有这一辆！”
“不要在外面到处乱说哦，帮我制作这台餐车的人，不希望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他是个不喜欢吵闹的人。”
晨筱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本来还想着，这种发明完全可以去专利局申请专利，然后在一些有需求的地方推销，如医院、餐厅、旅馆和俱乐部等。
这肯定能赚一大笔钱。
不过发明这太餐车的人不喜欢名利，他只好断了这个想法。
这是个小小的插曲，晨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开始了周日的“被观测生活”。
这一天非常平静，午餐和饭餐时间一到，雅姐就会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推着那辆全世界仅限一台的变形小餐车，准时给他送餐。
期间柯坪、渺晗和云天都来看过他，询问了一些稀松平常的问题，察看他的精神状况。
倒是那个普普通通的神秘男子一整天都不见踪影，晨筱推测他要么是去办案，要么是去巡逻。
那个人是【特行专员】，并非编外人员，工作任务肯定繁忙很多。
……
夜晚，暮色降临。
晨筱没有早早上床入睡，昨天在催眠熏香的作用下睡的太好，白天又闲待了一整天，现在根本毫无睡意。
他躺在床上，静静等着高大枯槁的影子出现。
既然要用催眠熏香让他安神入睡，减缓精神压力，对方没理由只这么做一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耐心的等待着。
差不多十一点后，面对窗户侧卧的晨筱忽然嗅到一抹熟悉的幽香，那是多种花草香气的混合。
随后，止不住的困意涌上眼皮，让他想立刻昏然入睡。
这催眠熏香的效果也太好了，比昨天还好……里面不会加了什么违禁药品吧？
晨筱强忍困意，保持清醒，缓缓转过身去，目光看向铺了一层冰蓝月光的墙壁。
银色小碗又突兀的出现了，放在地板中间，有白色烟雾升腾而起。
但他没看到昨天那个神秘诡异的影子。
胆子这么小？
晨筱心中嘀咕一句，他没别的看法，只是对这位如影子一般的【变识者】很好奇，想跟对方交流一下。
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早些熟悉起来也没坏处。
可惜对方似乎并不这样想，明明有个能在半夜吓坏成年人的形象，胆子却比猫还小。
昨天被他发现后逃跑一般的溜走了，今天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催眠熏香的效果愈发上头，晨筱没有再忍耐，放开大脑，安然入睡。
此时月光正明。
几分钟后，墙壁上的冰蓝月光中有一道边缘模糊的影子升起，“他”犹豫一会儿后慢慢脱离墙壁，在地板上滑向晨筱，身形紧绷。
没有丝毫声响的来到床边后，没有五官的人形影子略微低头，确认晨筱真的入睡。
“他”这才放松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为了防止再次惊醒晨筱，“他”特意加大了催眠熏香的剂量，并且添加了对【变识者】也有效果的某种安神药物。
这样如果晨筱还能被惊醒，“他”无话可说。
高大枯槁的影子没停留太久，潜水般的融入地面离去。
黑影消失的下一秒。
侧卧在床上的晨筱猛然睁开双眼，充满困意的眼皮下，双眸冷静到极致。
“那个影子出现后，我能感觉到他……这是【变识者】间的特殊联系？”
“昨天我还没这种感觉。”
“难道我彻底觉醒了？”
晨筱早早起床，打开窗户。
外面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暖风拂面，城市的喧嚣声由远及近。
一座座冒着白烟与黑烟的烟囱，在城市内四散分插，如同呼吸般叫醒了整座城市。
【白鸽私人事务所】，地处新炉区圆场西街26号，位于富人聚居区的西侧边缘。
相比于其它区域的清晨，这里少了叫喊的商贩和拥挤的人群，多了些轰轰作响的汽车和衣着光鲜时尚的上层人士。
在这里，晨筱临高而望，并没有在街边看到边走边吃的行人。
上层人士有上层人士的体面和讲究，即便只是一顿并不丰盛的早餐，也要在干净卫生的餐厅中享用。
看着一家餐厅在七点钟就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体面的先生和撑伞的小姐在外面排队，晨筱不禁好奇的喃喃道：
“他们不怕迟到吗？早餐还要排队。”
“难道是周日的原因？”
他有在学校听同学聊过，有一些餐厅生意特别好，很多人慕名前往，不为享用美食，只为拿到那里的账单。
那是一种可以用来炫耀的谈资。
尽管晨筱还不太明白，一张餐厅账单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上层人士有上层人士的考量，应该不是他这种普通高中生可以体会的。
欣赏了一会儿美丽的撑伞小姐们后，晨筱发现不太能看到她们阳伞下的脸庞，便失望的离开窗边。
说起来，这里的空气比下河区好很多，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各个区域的烟囱里，只有新炉区的烟囱会冒出白色的烟，其它区域的烟囱都是黑烟滚滚。
学校暂时没教授这方面的内容，晨筱只是凭借直觉判断，新炉区的燃煤应该经过特殊处理，燃烧后冒出的烟气没那么熏人。
伸了几个懒腰后，晨筱发现地板上的小银碗已经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收走。
他没太在意，去一楼洗手间随便洗了把脸。
他的洗漱用具不在这里，只能先将就一下。
路上又看到了婴儿肥的接待员，晨筱点头微笑，没有上前与其交谈。
主要是接待员小姐姐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起来一直没睡醒，他不想耽误对方打瞌睡的时间。
回到房间后，晨筱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放好早餐。
白面包、麦片粥、果酱、煎鸡蛋和牛奶，营养丰富，味道清淡，如果放在外面的餐厅，至少要一耀银四十圆铜。
而且这是在下河区的价格，新炉区会更贵。
满怀感激的享用完美味的早餐，晨筱将餐具收拾后，打算亲自送到四楼的厨房中洗干净，不能一直麻烦雅姐。
结果他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推着小车的雅姐悠闲的走过来。
雅姐仍旧一身洁白的护士服，脸上带着口罩，棕黄色的头发盘起一半，剩下的如窗帘般搭在背上。
“放下吧～”
清脆的嗓音让晨筱苦笑一声，他说道：
“雅姐你怎么知道我吃完了？”
“没良心的，你怀疑我在监视你？”雅姐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跺着脚说：“我只是算准了你用餐的时间而已，为了不让你挨饿，我可起了个大早准备早餐呢！”
面包原来是现烤的？
怪不得那么松软香甜……
晨筱对雅姐的感激更盛，赶紧道歉说：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些好奇，准备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很辛苦吧。”
雅姐摇摇头，将小车换了个方向。
“当然不是，大家平时都是自己去外面吃，这附近的餐厅很多，我只负责病号的伙食。”
病号……晨筱愕然。
他现在的确算是病号，身体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但精神上还处于不稳定状态，是个潜在的“精神病”。
而且还是一旦发起疯来，就会变成【侵蚀者】，产生悲剧性后果的“精神病”。
晨筱突然解开一个疑问。
这里的人总是看不到踪影，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威胁度比较高，暂时疏散了。
平时这里肯定很热闹，【特行专员】和编外人员就至少七八人，再加上文职人员，总数肯定接近二十人。
原来如此……
一想到因为自己，导致整个【白鸽私人事务所】进入紧急疏散状态，只保留最基本的人员看守岗位，晨筱就感觉愧疚感涌上心头。
雅姐注意到了他的失落，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是个孩子，不要想太多。”
“谢谢雅姐。”晨筱没让负面情绪纠缠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目送雅姐推着小车离去，走上楼梯，晨筱忽然加快脚步，追上雅姐的身影。
已经走上一半楼梯的雅姐回身，低头看向盯着自己的晨筱：
“怎么了？”
“没，就是好奇你怎么推车上下楼的。”
回答的同时，晨筱目光凝聚在那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推车上。
黄铜色的小推车由金属框架组成，有四个万向轮，从下往上看，白布遮起来的车体内，隐藏有互相咬合的齿轮和联动轴。
小推车在楼梯上，前轮缩短，后轮伸长，让它能够保持平稳。
原本的圆形车轮向外伸出类似十字架的结构，牢牢卡在楼梯上，如同齿轮组般转动，如履平地。
如此精妙的结构却只是用在一台送餐车上，晨筱感觉大为震撼。
学校教授的《初等小型机械操作》课程中，会向学生以图片的方式展示常见的各类机械，但却从没出现过能随意上下楼梯的送餐车。
一般的多楼层餐厅中，厨房都会有直达各个楼层的送餐升降梯。
哪怕是最奢华的高档餐厅，送餐车也不存在变形结构。
晨筱好奇宝宝的样子让雅姐的双眼笑成了月牙，她一边推车上楼，一边无奈又自豪的说道：
“你的好奇心比猫都旺盛！”
“这是我特别定制的，市面上可看不到，全世界只有这一辆！”
“不要在外面到处乱说哦，帮我制作这台餐车的人，不希望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他是个不喜欢吵闹的人。”
晨筱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本来还想着，这种发明完全可以去专利局申请专利，然后在一些有需求的地方推销，如医院、餐厅、旅馆和俱乐部等。
这肯定能赚一大笔钱。
不过发明这太餐车的人不喜欢名利，他只好断了这个想法。
这是个小小的插曲，晨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开始了周日的“被观测生活”。
这一天非常平静，午餐和饭餐时间一到，雅姐就会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推着那辆全世界仅限一台的变形小餐车，准时给他送餐。
期间柯坪、渺晗和云天都来看过他，询问了一些稀松平常的问题，察看他的精神状况。
倒是那个普普通通的神秘男子一整天都不见踪影，晨筱推测他要么是去办案，要么是去巡逻。
那个人是【特行专员】，并非编外人员，工作任务肯定繁忙很多。
……
夜晚，暮色降临。
晨筱没有早早上床入睡，昨天在催眠熏香的作用下睡的太好，白天又闲待了一整天，现在根本毫无睡意。
他躺在床上，静静等着高大枯槁的影子出现。
既然要用催眠熏香让他安神入睡，减缓精神压力，对方没理由只这么做一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耐心的等待着。
差不多十一点后，面对窗户侧卧的晨筱忽然嗅到一抹熟悉的幽香，那是多种花草香气的混合。
随后，止不住的困意涌上眼皮，让他想立刻昏然入睡。
这催眠熏香的效果也太好了，比昨天还好……里面不会加了什么违禁药品吧？
晨筱强忍困意，保持清醒，缓缓转过身去，目光看向铺了一层冰蓝月光的墙壁。
银色小碗又突兀的出现了，放在地板中间，有白色烟雾升腾而起。
但他没看到昨天那个神秘诡异的影子。
胆子这么小？
晨筱心中嘀咕一句，他没别的看法，只是对这位如影子一般的【变识者】很好奇，想跟对方交流一下。
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早些熟悉起来也没坏处。
可惜对方似乎并不这样想，明明有个能在半夜吓坏成年人的形象，胆子却比猫还小。
昨天被他发现后逃跑一般的溜走了，今天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催眠熏香的效果愈发上头，晨筱没有再忍耐，放开大脑，安然入睡。
此时月光正明。
几分钟后，墙壁上的冰蓝月光中有一道边缘模糊的影子升起，“他”犹豫一会儿后慢慢脱离墙壁，在地板上滑向晨筱，身形紧绷。
没有丝毫声响的来到床边后，没有五官的人形影子略微低头，确认晨筱真的入睡。
“他”这才放松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为了防止再次惊醒晨筱，“他”特意加大了催眠熏香的剂量，并且添加了对【变识者】也有效果的某种安神药物。
这样如果晨筱还能被惊醒，“他”无话可说。
高大枯槁的影子没停留太久，潜水般的融入地面离去。
黑影消失的下一秒。
侧卧在床上的晨筱猛然睁开双眼，充满困意的眼皮下，双眸冷静到极致。
“那个影子出现后，我能感觉到他……这是【变识者】间的特殊联系？”
“昨天我还没这种感觉。”
“难道我彻底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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