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心心相印（三）
晚餐时间钟家明又见到了渺儿，她看上去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和她走在一起，总会引来路人无数的目光。钟家明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记得以前与兰心出去的时候也会这样，但路人的注视频率显然没有渺儿高。不过，与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一起并肩行走，这无论如何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恋爱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自己，渺儿一定是因为寂寞，想找个人倾诉，她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吃饭的时候渺儿显得特别开心，一个劲儿跟他聊什么设计思路与构想什么的。看着活泼可爱的渺儿，他伤感地想，如果兰心还活着，也该二十八岁了，和渺儿是差不多的年龄。
饭后他们又去了上次去过的那家酒吧，不过他们都没叫酒，只喝了点果汁。他们已经聊得很投机了，完全是一对知心朋友的样子。钟家明的理智叫他不要急于问渺儿什么要害问题，只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白氏姐妹的普通问题。他发现渺儿对她们的看法也就一般。渺儿还说上次巡检那天她进办公室时脸色不好就是因为与白氏姐妹争吵了几句。虽然具体为什么吵渺儿没说，可钟家明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想这样最好，她和她们反正不是朋友，而且还存在利益冲突，这对他是极为有利的。
快十二点了，他们才互道再见，渺儿没让他送，钟家明却坚持要送她，还打趣地说，太晚了，让这么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回家自己岂不是太没绅士风度？渺儿也不没拒绝，心里感到很高兴。
后来他们也有过几次约会，钟家明始终没有切入正题。他这个人就是有耐心。他想自己都等了这么久了，再多等等也没什么。从渺儿的口中，他知道欧陆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但是从集团每月的财务报告来看，似乎来自欧陆公司的利润并不多。当然财务报告是他从计算机中心的财务管理系统中暗中知道的，这本不是他能看的机密，所以他不可能问渺儿，因为渺儿对此似乎并不太在行。他想一定要有真凭实据，而且是从正当途径得来的，这样对江天的打击才有用，否则打不倒江天，自己的行为又暴露了，他钟家明岂不成了众人眼中的小人？
欧陆时装公司的业务确实进展顺利。渺儿推出的几个系列都十分畅销，加上成本又低，所以效益令人十分满意。代理的几个国外牌子的时装也比较好卖。后来白鹭不知怎么又认识了一个制片人，赞助了一部收视很高的反映都市年轻人情感的电视连续剧。随着电视剧在全国各地的播放，剧中女主人公的很多服装都成了潮流的标志，而剧中有几个镜头就是在欧陆时装公司的“渺儿”专卖店拍的，所以，渺儿时装一下子就火了，欧陆时装公司也跟着火了。本市的电视台、电台、报纸等各新闻媒体也都对此进行了适时的报道和宣传。订单从全国各地纷纷而来，仅凭一个远星服装加工厂已经远远不够了。
陆鸿远对此表示十分满意，他在私下里拍着江天的肩膀，说，你这个老婆和小姨子还真的不错啊。江天也终于放心了。
但这时候欧陆时装公司内部可不像以那么太平了。首先，渺儿就坚决反对大批生产她设计的时装。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时装是引领潮流代表品味的载体，蕴藏的文化内涵与体现在外的面料做工品质，都不可能等同于普通的成衣。如果全国各地满大街都是这个牌子，都穿这几种款式，那就失去了时装的特别意义，这个牌子迟早会砸，也不是她做设计的初衷，她相信也不是鸿远集团所希望看到的。
白鹭却坚持要多生产，她说人家国外很多时装品牌不也在全国设代理开专卖店吗？只要是名牌，还怕穿的人多吗？
渺儿不客气地看了一眼白鹭，说：那些不是什么高端品牌，你看哪家高端品牌店里堆满了衣服，有的全球独此一件，是限量版！
白鹭也毫不让步：我们不是奢侈服装公司，我们面对的就是普通白领！精品和批量生产也不矛盾啊。
渺儿依然不乐意，坚持说她只设计精品，精品如果被复制很多，就不是精品了。
白鹭说精品如果赚不了钱，要精品干什么？难道是挂在博物馆展览的吗？
渺儿说时装是一种艺术，如果什么人都穿，就没法体现艺术的价值了。
白鹭说你如果认为生产的数量太大，那你可以多设计一些新的式样来，这样被重复的次数不就减少了吗？
渺儿说我不是机器，不可能有那么多灵感。粗制滥造的事我不会干。
白鹭说你是这儿的服装设计师，设计时装是你的职责。如果你不能满足公司的要求，就是不符合职业标准。
渺儿终于火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要那样做的话可以另请高明。
白鹭也生气了，如果没有我在找各种渠道大力宣传和推广，凭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格，连陪客户吃顿饭都不乐意，你的时装能红起来吗？
渺儿说那我就谢谢你了，不过好的东西迟早会被发现的。说完渺儿就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她俩争吵的时候白鸥一直都在旁边静静地坐着，她很想让急性子的妹妹换一种沟通方式，但她也知道苏渺儿这样做艺术设计的人比较有个性，如何平息和劝解两个立场完全不同的女人实在太难了，她只能保持沉默。
渺儿走了，白鸥小心地关上门，问妹妹：你们干吗不想个折中的办法？吵什么呀？吵来吵去也没有结论啊。
那你想啊，就知道和稀泥。白鹭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能找到各合适的设计师。
白鸥说，我是你姐，我能不帮你吗？可是也不能明着帮呀。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妹妹。
白鹭不再生气了，就是，我们急什么呀，其实实权都在我们这儿呢。
白鸥白了她一眼，你啊，不要太张扬了，隔墙有耳，什么事回家再说吧。怎么样，今晚去我那儿吃饭，你都很久没见过皓皓了。
姐妹俩默契地对望了一眼。
吃饭的时候渺儿显得特别开心，一个劲儿跟他聊什么设计思路与构想什么的。看着活泼可爱的渺儿，他伤感地想，如果兰心还活着，也该二十八岁了，和渺儿是差不多的年龄。
饭后他们又去了上次去过的那家酒吧，不过他们都没叫酒，只喝了点果汁。他们已经聊得很投机了，完全是一对知心朋友的样子。钟家明的理智叫他不要急于问渺儿什么要害问题，只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白氏姐妹的普通问题。他发现渺儿对她们的看法也就一般。渺儿还说上次巡检那天她进办公室时脸色不好就是因为与白氏姐妹争吵了几句。虽然具体为什么吵渺儿没说，可钟家明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想这样最好，她和她们反正不是朋友，而且还存在利益冲突，这对他是极为有利的。
快十二点了，他们才互道再见，渺儿没让他送，钟家明却坚持要送她，还打趣地说，太晚了，让这么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回家自己岂不是太没绅士风度？渺儿也不没拒绝，心里感到很高兴。
后来他们也有过几次约会，钟家明始终没有切入正题。他这个人就是有耐心。他想自己都等了这么久了，再多等等也没什么。从渺儿的口中，他知道欧陆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但是从集团每月的财务报告来看，似乎来自欧陆公司的利润并不多。当然财务报告是他从计算机中心的财务管理系统中暗中知道的，这本不是他能看的机密，所以他不可能问渺儿，因为渺儿对此似乎并不太在行。他想一定要有真凭实据，而且是从正当途径得来的，这样对江天的打击才有用，否则打不倒江天，自己的行为又暴露了，他钟家明岂不成了众人眼中的小人？
欧陆时装公司的业务确实进展顺利。渺儿推出的几个系列都十分畅销，加上成本又低，所以效益令人十分满意。代理的几个国外牌子的时装也比较好卖。后来白鹭不知怎么又认识了一个制片人，赞助了一部收视很高的反映都市年轻人情感的电视连续剧。随着电视剧在全国各地的播放，剧中女主人公的很多服装都成了潮流的标志，而剧中有几个镜头就是在欧陆时装公司的“渺儿”专卖店拍的，所以，渺儿时装一下子就火了，欧陆时装公司也跟着火了。本市的电视台、电台、报纸等各新闻媒体也都对此进行了适时的报道和宣传。订单从全国各地纷纷而来，仅凭一个远星服装加工厂已经远远不够了。
陆鸿远对此表示十分满意，他在私下里拍着江天的肩膀，说，你这个老婆和小姨子还真的不错啊。江天也终于放心了。
但这时候欧陆时装公司内部可不像以那么太平了。首先，渺儿就坚决反对大批生产她设计的时装。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时装是引领潮流代表品味的载体，蕴藏的文化内涵与体现在外的面料做工品质，都不可能等同于普通的成衣。如果全国各地满大街都是这个牌子，都穿这几种款式，那就失去了时装的特别意义，这个牌子迟早会砸，也不是她做设计的初衷，她相信也不是鸿远集团所希望看到的。
白鹭却坚持要多生产，她说人家国外很多时装品牌不也在全国设代理开专卖店吗？只要是名牌，还怕穿的人多吗？
渺儿不客气地看了一眼白鹭，说：那些不是什么高端品牌，你看哪家高端品牌店里堆满了衣服，有的全球独此一件，是限量版！
白鹭也毫不让步：我们不是奢侈服装公司，我们面对的就是普通白领！精品和批量生产也不矛盾啊。
渺儿依然不乐意，坚持说她只设计精品，精品如果被复制很多，就不是精品了。
白鹭说精品如果赚不了钱，要精品干什么？难道是挂在博物馆展览的吗？
渺儿说时装是一种艺术，如果什么人都穿，就没法体现艺术的价值了。
白鹭说你如果认为生产的数量太大，那你可以多设计一些新的式样来，这样被重复的次数不就减少了吗？
渺儿说我不是机器，不可能有那么多灵感。粗制滥造的事我不会干。
白鹭说你是这儿的服装设计师，设计时装是你的职责。如果你不能满足公司的要求，就是不符合职业标准。
渺儿终于火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要那样做的话可以另请高明。
白鹭也生气了，如果没有我在找各种渠道大力宣传和推广，凭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格，连陪客户吃顿饭都不乐意，你的时装能红起来吗？
渺儿说那我就谢谢你了，不过好的东西迟早会被发现的。说完渺儿就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她俩争吵的时候白鸥一直都在旁边静静地坐着，她很想让急性子的妹妹换一种沟通方式，但她也知道苏渺儿这样做艺术设计的人比较有个性，如何平息和劝解两个立场完全不同的女人实在太难了，她只能保持沉默。
渺儿走了，白鸥小心地关上门，问妹妹：你们干吗不想个折中的办法？吵什么呀？吵来吵去也没有结论啊。
那你想啊，就知道和稀泥。白鹭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能找到各合适的设计师。
白鸥说，我是你姐，我能不帮你吗？可是也不能明着帮呀。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妹妹。
白鹭不再生气了，就是，我们急什么呀，其实实权都在我们这儿呢。
白鸥白了她一眼，你啊，不要太张扬了，隔墙有耳，什么事回家再说吧。怎么样，今晚去我那儿吃饭，你都很久没见过皓皓了。
姐妹俩默契地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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