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问与骂
晚上八点
路明非回到了家，不出意外的见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婶婶。
“你又跑到哪里鬼混了？知不知道，很快就要高考了！这是决定你未来的大事！现在能不能读个好书，关系到以后能不能找个好工作！你还有心思去玩！”作为一个人到更年期的中年妇女，路婶脾气暴躁，对待寄宿在自己家的侄子更是动不动喝斥。
路明非耸搭着脑袋，他和叔叔婶婶一起住，还有一个名叫路明泽的堂弟，就读于当地最有名私立高中，学费高昂，师尊严苛，豪车如流水，美女如流云。很快他就得参加高考，这些天每个人见了他都谆谆教诲，告诉他末日就要到来，应该焕发斗志。可压力越大，路明非越懒，除了打星际争霸，就是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我。。。我。。”路明非拿着信，有一些畏畏缩缩，一下子说不出话。
“好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叔叔连忙打了一个圆场，拦住了老婆的口水大炮，目光一扫而过，注意到了路明非手里的信封，笑嘻嘻的把桌上罩子拿走，“明非，来，吃饭。”
餐桌上是没有动过的排骨和花菜，还有冒着热气的半锅冬瓜瘦肉汤。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婶婶狠狠的瞪了叔叔一眼，转身去收拾厨房了。
“嘻嘻，你婶婶就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来吃饭。”叔叔盛了碗饭放在桌子上，“有什么事，吃完之后再说！”
“嗯嗯。”
路明非点点头，应了声，就把信封放在卧室就去洗手准备吃饭。丝毫没有发现叔叔的叹气。
“老路家的命啊。。。。。”
。。。。。。。。。。。。。。。。。。。。。。。。。。。。。。。。。。。。。。。。。。。。。。。。。。。
吃完饭，路明非收拾好碗筷就简单的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今天的事让他有一些睡不着。
以前的悲伤？曾经的怨恨？在现在这份喜悦面前微不足道。
但真的要走吗？倒不是舍不得叔叔婶婶，而是舍不得白色的……长头发的……很温柔的……安静的……一米六五高……书上写的小家碧玉一样的女孩。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人。
刚刚查到的，卡塞尔学院在美国，那么远。。。。听说异地恋很难的，万一，她不喜欢我了呢？明天是星期天，去找黄叔问一下吧。
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叔叔婶婶已经带着路明泽出去了，餐桌上留了一张五十块和一个笑脸，绝对是叔叔画的。
洗漱完，路明非顾不上早餐就急冲冲跑向了杂货店。
黄望揉揉眼睛，“什么情况？啊，明非，早上好。”
“早上，好，黄叔。”路明非一路小跑，气喘吁吁，“我想问一下，可不可以带人一起去美国卡塞尔学院？”这是路明非脑子一闪而过的灵光。
“哦，带一个喜欢的人！”黄望摊开双手，微微一笑，发出提问，“问题是，她喜欢你吗？”
路明非陷入了回忆，记得那个下午，教室里只有陈雯雯和他两个人，他在擦黑板，陈雯雯穿着白棉布裙子，运动鞋，白短袜，坐在讲台上低声地哼着歌，夕阳的斜光照在新换的课桌上。窗外的爬墙虎垂下来，春夏之间的傍晚，格外安静。
陈雯雯忽然扭头问自己，你加入不加入我们文学社？
当时路明非觉得自己仿佛石化了，只剩一颗心突突地跳。窗外的花草疯长，夕阳下坠，蝉鸣声仿佛加速了一百倍，时间从指间溜走，光阴变化，而他和陈雯雯的凝视好像是永恒的。
“原来是这样啊，单相思。”黄望坐在太师椅子上，歪着头，左手柱着脸。“又称暗恋。”
路明非一下子就急了，“她也许也是喜欢我的。。。。。。”
“好歹也是个男的，声音不要说这么小声！”黄望直接了当，“我不太擅长安慰人，我只想告诉你实际上的情况——陈雯雯喜欢赵孟华。”
“你说什么！”想到自己的女神居然和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赵孟华是一对，路明非一下子涨红了脸，咬着牙尖叫，“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黄望接着说理由，“赵孟华的优点是什么？人帅多金，成绩也不错。陈雯雯是一个喜欢伤风悲秋的文艺少女，她当然是喜欢才子佳人，成双结对了。难道和你在一起，你有啥优点？”
“不，不会的。你怎么知道的，你乱编的！”路明非很愤怒，他转身就走，他要逃离这个小店，回到自己的狗窝冷静一下。
“给我站住！”黄望站了起来，单单一只手抓住路明非的肩膀，随手按在了太师椅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醒醒吧，整个仕兰中学的学生，包括周围的商店员工老板，哦，还有你的堂弟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你只是一个被所有人瞒着的可怜虫，不，应该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不信。”死小孩很倔，他绝对不承认陈雯雯会喜欢那个讨厌的赵孟华！
“死鸭子嘴硬，那我问你，她凭什么喜欢你？”黄望点了一根荷花，“说出你的优点和自我感觉。”
“我。。。。我。。。”路明非抱着头，痛苦的想，自己的优点，到底是什么，游戏玩的好，会吐槽？
“你这个样子，简单的说就是一无是处，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废柴。除非那个人阿贵不做，做阿贱？”黄望吐出一口云烟，发动精准的普攻，“来个简单直接的对比，寒酸的你和身高160体重160的路明泽，谁混的好？”
“我。。。。。。。堂弟。”路明非低下头，路明泽在学校花钱大手大脚，还有一个外号“泽太子，比自己一个小透明混的好多了。虽然在女人缘上还是天天见光，天天死。
“那你知道吗？他那些钱，都是你爸爸妈妈寄回来的。”黄望悠悠的捏住衰小孩的下巴，“愤怒吗？”
“我知道，但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路明非多年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大喊大叫。
远在国外的爸爸妈妈会定期寄一大笔钱回来。托那笔钱的福，自己可以上私立贵族高中，也是托那笔钱的福，叔叔婶婶能买一辆小排量的宝马，叔叔有钱买一些仿得很像的名牌货，婶婶有钱在麻将桌上输，还是托那笔钱的福，堂弟路明泽在学校里有了“泽太子”的绰号。路明泽和路明非在同一所高中上学，不但成绩比他好，穿衣服也比他精致，而且只要有女孩一起吃饭就抢着付钱，叔叔婶婶还会穿得特别体面参加路鸣泽的家长会，让人感觉路明泽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孩子。
但黄望单手摁住了他，按回了椅子上。“但你的叔叔婶婶是爱你的，想想你读的仕兰中学，这是一个私立贵族学校，如果不是你的叔叔去求人，就你的学习成绩可以进的去？爬进去？想想你的衣服和生活起居，你的婶婶有抠门过？他们作为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最多的爱。但作为亲人，他们也给了你足够的爱。”
“我是一个外人，我看的比你清楚，你知道吗？你的生活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有些人读不起书，就连饭也吃不饱，但他们依然是抱着希望向明天前进。”黄望推开了门，让阳光直照在路明非的脸上，自己倚靠着门，指着太阳，“而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却依然无所谓的浪费时间。”
“你自卑，可以。自私，也行。”黄望猛的一抓，拎着路明非，提到门口，“告诉我，告诉所有的人，你喜欢谁？”
路明非挣扎着，没有说话。
“你连表白都不敢，就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跟别人走，甚至滚上床单，怀孕，生别人的孩子，你想那样吗？”黄望松开了手，把路明非丢在地上，“你可以跑回家继续自己骗自己，当一条失败的舔狗。我不会安慰你，我只会嘲笑你或者帮助你。”
“哦，对了。当然，我现在也不太想帮你，在你的心里，一个不爱你的人居然比爱你的亲人份量更重，我想不到我有什么理由去帮你这样的人。”黄望掐灭了烟头，“被我训了这么久，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路明非喘着气，现在的他只想回家躺在床上捂着被子。
“你能更没出息一点么？”
“我也觉得不能了。”
“你真的丢人的脸！”黄望忍不住笑了，“来，我问你个事，你知道阵雯雯最喜欢谁吗？”
“最喜欢？”路明非不太理解，“你不是说她和赵孟华是一对吗？”
“远近闻名，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楚子航。”黄望拿出了楚子航穿着卡塞尔校服的照片，“就是他，有印象吗？”
路明非当然有印象，对于仕兰中学的很多男生来说，楚子航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角色。毕竟他们的女朋友心里住着一个该死的男人。
毕业典礼上他代表全校学生讲话，穿着海蓝色校服，垂头看讲稿，额发遮住了脸庞；篮球场上他是中锋，把对手虐得死去活来；春节晚会上他表演大提琴独奏，在舞台中央拉完一曲《辛德勒的名单》，台下的人们还沉浸在乐音里暗赞说这本事简直上得春晚啊，楚子航已经收拾好琴箱，鞠个躬下台去了，只留个修长的背影。
如此牛逼的强者，注定命带无数桃花，但楚子航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幸运的是他毕业了，听说去了国外读书。
“他是不是很出色，盖住了所有人的光芒？”黄望指着仕兰中学，“那你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
“那你喜欢阵雯雯吗？”
“喜欢。。”
“那为什么不让她喜欢你？”黄望拿出了一瓶生命之水伏特加，小小的抿了一口，“首先，所有女孩都是要追的！你不主动，还惦记着人家主动跟你表白呐？当然，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惜的是她不喜欢你。其次，对于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要的是什么？是浪漫和幸福感！你试过给陈雯雯浪漫和幸福感么？”
“幸福感？”路明非一愣。
“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开心，开心就是幸福感。”黄望又点了一根荷花，趁路明非不注意，隔空抓过来了一包酒鬼花生，“只要锄头舞的好，城墙都挖倒。所以说，你现在还有机会的。”
“我该怎么做？”
“破釜沉舟！对所有人说你喜欢她，大声地说。把男人的尊严和未来都赌上去，你懂女孩么？没有一个女孩会真的讨厌一个男孩对她足够诚实和大胆的表白，就算她不接受，她也会记得你。”
“她不接受怎么办？”
“飞美国，读书。”
“听起来好悲惨……”
“那你害怕吗？”黄望锁上了店门，“距离毕业，你还有时间，到时候，你可以找卡塞尔学院的招生教授帮帮你，他们很有空。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他们也很乐意帮你。”
“现在，滚吧！”
（注，大量原文。）
路明非回到了家，不出意外的见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婶婶。
“你又跑到哪里鬼混了？知不知道，很快就要高考了！这是决定你未来的大事！现在能不能读个好书，关系到以后能不能找个好工作！你还有心思去玩！”作为一个人到更年期的中年妇女，路婶脾气暴躁，对待寄宿在自己家的侄子更是动不动喝斥。
路明非耸搭着脑袋，他和叔叔婶婶一起住，还有一个名叫路明泽的堂弟，就读于当地最有名私立高中，学费高昂，师尊严苛，豪车如流水，美女如流云。很快他就得参加高考，这些天每个人见了他都谆谆教诲，告诉他末日就要到来，应该焕发斗志。可压力越大，路明非越懒，除了打星际争霸，就是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我。。。我。。”路明非拿着信，有一些畏畏缩缩，一下子说不出话。
“好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叔叔连忙打了一个圆场，拦住了老婆的口水大炮，目光一扫而过，注意到了路明非手里的信封，笑嘻嘻的把桌上罩子拿走，“明非，来，吃饭。”
餐桌上是没有动过的排骨和花菜，还有冒着热气的半锅冬瓜瘦肉汤。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婶婶狠狠的瞪了叔叔一眼，转身去收拾厨房了。
“嘻嘻，你婶婶就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来吃饭。”叔叔盛了碗饭放在桌子上，“有什么事，吃完之后再说！”
“嗯嗯。”
路明非点点头，应了声，就把信封放在卧室就去洗手准备吃饭。丝毫没有发现叔叔的叹气。
“老路家的命啊。。。。。”
。。。。。。。。。。。。。。。。。。。。。。。。。。。。。。。。。。。。。。。。。。。。。。。。。。。
吃完饭，路明非收拾好碗筷就简单的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今天的事让他有一些睡不着。
以前的悲伤？曾经的怨恨？在现在这份喜悦面前微不足道。
但真的要走吗？倒不是舍不得叔叔婶婶，而是舍不得白色的……长头发的……很温柔的……安静的……一米六五高……书上写的小家碧玉一样的女孩。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人。
刚刚查到的，卡塞尔学院在美国，那么远。。。。听说异地恋很难的，万一，她不喜欢我了呢？明天是星期天，去找黄叔问一下吧。
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叔叔婶婶已经带着路明泽出去了，餐桌上留了一张五十块和一个笑脸，绝对是叔叔画的。
洗漱完，路明非顾不上早餐就急冲冲跑向了杂货店。
黄望揉揉眼睛，“什么情况？啊，明非，早上好。”
“早上，好，黄叔。”路明非一路小跑，气喘吁吁，“我想问一下，可不可以带人一起去美国卡塞尔学院？”这是路明非脑子一闪而过的灵光。
“哦，带一个喜欢的人！”黄望摊开双手，微微一笑，发出提问，“问题是，她喜欢你吗？”
路明非陷入了回忆，记得那个下午，教室里只有陈雯雯和他两个人，他在擦黑板，陈雯雯穿着白棉布裙子，运动鞋，白短袜，坐在讲台上低声地哼着歌，夕阳的斜光照在新换的课桌上。窗外的爬墙虎垂下来，春夏之间的傍晚，格外安静。
陈雯雯忽然扭头问自己，你加入不加入我们文学社？
当时路明非觉得自己仿佛石化了，只剩一颗心突突地跳。窗外的花草疯长，夕阳下坠，蝉鸣声仿佛加速了一百倍，时间从指间溜走，光阴变化，而他和陈雯雯的凝视好像是永恒的。
“原来是这样啊，单相思。”黄望坐在太师椅子上，歪着头，左手柱着脸。“又称暗恋。”
路明非一下子就急了，“她也许也是喜欢我的。。。。。。”
“好歹也是个男的，声音不要说这么小声！”黄望直接了当，“我不太擅长安慰人，我只想告诉你实际上的情况——陈雯雯喜欢赵孟华。”
“你说什么！”想到自己的女神居然和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赵孟华是一对，路明非一下子涨红了脸，咬着牙尖叫，“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黄望接着说理由，“赵孟华的优点是什么？人帅多金，成绩也不错。陈雯雯是一个喜欢伤风悲秋的文艺少女，她当然是喜欢才子佳人，成双结对了。难道和你在一起，你有啥优点？”
“不，不会的。你怎么知道的，你乱编的！”路明非很愤怒，他转身就走，他要逃离这个小店，回到自己的狗窝冷静一下。
“给我站住！”黄望站了起来，单单一只手抓住路明非的肩膀，随手按在了太师椅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醒醒吧，整个仕兰中学的学生，包括周围的商店员工老板，哦，还有你的堂弟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你只是一个被所有人瞒着的可怜虫，不，应该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不信。”死小孩很倔，他绝对不承认陈雯雯会喜欢那个讨厌的赵孟华！
“死鸭子嘴硬，那我问你，她凭什么喜欢你？”黄望点了一根荷花，“说出你的优点和自我感觉。”
“我。。。。我。。。”路明非抱着头，痛苦的想，自己的优点，到底是什么，游戏玩的好，会吐槽？
“你这个样子，简单的说就是一无是处，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废柴。除非那个人阿贵不做，做阿贱？”黄望吐出一口云烟，发动精准的普攻，“来个简单直接的对比，寒酸的你和身高160体重160的路明泽，谁混的好？”
“我。。。。。。。堂弟。”路明非低下头，路明泽在学校花钱大手大脚，还有一个外号“泽太子，比自己一个小透明混的好多了。虽然在女人缘上还是天天见光，天天死。
“那你知道吗？他那些钱，都是你爸爸妈妈寄回来的。”黄望悠悠的捏住衰小孩的下巴，“愤怒吗？”
“我知道，但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路明非多年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大喊大叫。
远在国外的爸爸妈妈会定期寄一大笔钱回来。托那笔钱的福，自己可以上私立贵族高中，也是托那笔钱的福，叔叔婶婶能买一辆小排量的宝马，叔叔有钱买一些仿得很像的名牌货，婶婶有钱在麻将桌上输，还是托那笔钱的福，堂弟路明泽在学校里有了“泽太子”的绰号。路明泽和路明非在同一所高中上学，不但成绩比他好，穿衣服也比他精致，而且只要有女孩一起吃饭就抢着付钱，叔叔婶婶还会穿得特别体面参加路鸣泽的家长会，让人感觉路明泽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孩子。
但黄望单手摁住了他，按回了椅子上。“但你的叔叔婶婶是爱你的，想想你读的仕兰中学，这是一个私立贵族学校，如果不是你的叔叔去求人，就你的学习成绩可以进的去？爬进去？想想你的衣服和生活起居，你的婶婶有抠门过？他们作为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最多的爱。但作为亲人，他们也给了你足够的爱。”
“我是一个外人，我看的比你清楚，你知道吗？你的生活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有些人读不起书，就连饭也吃不饱，但他们依然是抱着希望向明天前进。”黄望推开了门，让阳光直照在路明非的脸上，自己倚靠着门，指着太阳，“而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却依然无所谓的浪费时间。”
“你自卑，可以。自私，也行。”黄望猛的一抓，拎着路明非，提到门口，“告诉我，告诉所有的人，你喜欢谁？”
路明非挣扎着，没有说话。
“你连表白都不敢，就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跟别人走，甚至滚上床单，怀孕，生别人的孩子，你想那样吗？”黄望松开了手，把路明非丢在地上，“你可以跑回家继续自己骗自己，当一条失败的舔狗。我不会安慰你，我只会嘲笑你或者帮助你。”
“哦，对了。当然，我现在也不太想帮你，在你的心里，一个不爱你的人居然比爱你的亲人份量更重，我想不到我有什么理由去帮你这样的人。”黄望掐灭了烟头，“被我训了这么久，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路明非喘着气，现在的他只想回家躺在床上捂着被子。
“你能更没出息一点么？”
“我也觉得不能了。”
“你真的丢人的脸！”黄望忍不住笑了，“来，我问你个事，你知道阵雯雯最喜欢谁吗？”
“最喜欢？”路明非不太理解，“你不是说她和赵孟华是一对吗？”
“远近闻名，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楚子航。”黄望拿出了楚子航穿着卡塞尔校服的照片，“就是他，有印象吗？”
路明非当然有印象，对于仕兰中学的很多男生来说，楚子航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角色。毕竟他们的女朋友心里住着一个该死的男人。
毕业典礼上他代表全校学生讲话，穿着海蓝色校服，垂头看讲稿，额发遮住了脸庞；篮球场上他是中锋，把对手虐得死去活来；春节晚会上他表演大提琴独奏，在舞台中央拉完一曲《辛德勒的名单》，台下的人们还沉浸在乐音里暗赞说这本事简直上得春晚啊，楚子航已经收拾好琴箱，鞠个躬下台去了，只留个修长的背影。
如此牛逼的强者，注定命带无数桃花，但楚子航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幸运的是他毕业了，听说去了国外读书。
“他是不是很出色，盖住了所有人的光芒？”黄望指着仕兰中学，“那你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
“那你喜欢阵雯雯吗？”
“喜欢。。”
“那为什么不让她喜欢你？”黄望拿出了一瓶生命之水伏特加，小小的抿了一口，“首先，所有女孩都是要追的！你不主动，还惦记着人家主动跟你表白呐？当然，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惜的是她不喜欢你。其次，对于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要的是什么？是浪漫和幸福感！你试过给陈雯雯浪漫和幸福感么？”
“幸福感？”路明非一愣。
“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开心，开心就是幸福感。”黄望又点了一根荷花，趁路明非不注意，隔空抓过来了一包酒鬼花生，“只要锄头舞的好，城墙都挖倒。所以说，你现在还有机会的。”
“我该怎么做？”
“破釜沉舟！对所有人说你喜欢她，大声地说。把男人的尊严和未来都赌上去，你懂女孩么？没有一个女孩会真的讨厌一个男孩对她足够诚实和大胆的表白，就算她不接受，她也会记得你。”
“她不接受怎么办？”
“飞美国，读书。”
“听起来好悲惨……”
“那你害怕吗？”黄望锁上了店门，“距离毕业，你还有时间，到时候，你可以找卡塞尔学院的招生教授帮帮你，他们很有空。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他们也很乐意帮你。”
“现在，滚吧！”
（注，大量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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