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盟誓

    贺兰敏之闻言狠狠瞪了李旬一眼,李旬挑衅的回瞪一眼,何言闻言微微一颤,黙然无言。

    原来贺兰敏之所娶杨小姐是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本是帝后为太子李弘看中的太子妃,贺兰敏之却去诱奸了杨小姐,杨小姐才嫁与贺兰敏之,此事何言在裴府也听说了。

    贺兰敏之苦涩笑道:“阿言也像别人那样看我吗?”

    何言也苦涩一笑,认真看着贺兰敏之道:“贺兰大哥,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事都改变了。贺兰大哥既然娶了杨小姐,就当好好对待人家,有些事能放下当放下,负担太多终是不好的。”

    “你呢?你父亲的事放的下吗?”

    “我父亲咎由自取,我没什么放不下的。明天父亲忌日,我去寺庙祭奠过就离开京都,在这里我借花献佛敬贺兰大哥,李大哥一杯,愿我们都各自安好!”何言拿酒一饮而进。

    贺兰敏之与李旬都吃了一惊,李旬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京都,若没地方去,去我家吧,我母亲很喜欢你,她定不会和我表姨母一样,她会把你当亲女儿的”

    贺兰敏之接话道:“是啊,我外祖母也很喜欢你,你若能和她做伴,她肯定能为你讨个封赏,到时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多谢你们美意,只是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你怎么生活呢?可有银钱傍身?还是跟我回去吧!”贺兰敏之耐心劝说。李旬也连连点头。

    “我一大活人,养活自己一个人不难吧,真不行找户人家做个女教习,也能养活自己。”何言不以为然。

    “女教习,人家请你做什么?男子会请你?女子请你的话,你教人家什么?女红?女诫?女德?你会?还是四书五经?还是弓马枪械?她们需要吗?”贺兰敏之不屑道。

    李旬连连点头,“你的脾气能受得了吗?别没三天又得赔人家钱,你还是留下吧,在京都也有个照应。”

    何言也气结道:“那我给人家浆洗缝补总行吧!我有手有脚,连个拖累也无,总能养活自己,你们不要担心。”

    见何言坚持,贺兰敏之李旬没法。三人吃罢下楼,雨就滴了几点就停了,天也一直阴沉沉的。

    三人刚走到楼下,只见路上走过一队骑马之人,为首之人满身清贵,面容俊美,却阴郁不展。

    李旬见了忙上前行礼,口呼:“太子哥哥安好”,原来此乃太子李弘路过此地。

    太子李弘也对李旬含笑点头,看见何言一怔,李旬忙介绍何言,“她就是何言何不语,在太学时我们都叫她琢玉郎。”

    何言忙上前行礼,太子点头含笑道:“琢玉郎,很好,很好。”

    又与贺兰敏之点点头,就径自走了。

    何言没想到经杨小姐之事,太子还如此温润如玉,既使有仇也不偏激,只是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很快甩过一边,与贺兰敏之李旬告别,快步离开。

    何言在仙来客栈订了一个客房,自在客房等待裴俭,他明天沐休,今天晚上回家,回家不见自已,一定会找过来。

    傍晚时分,裴俭找了过来,二人在房间相对而坐,默然无言。

    裴俭终是先开口替母亲道歉:“对不起,阿言,我替我母亲向你道歉,可我不会听她的话的。我与你租一小院,你先随我安置可好?”

    何言摇摇头,“二哥,你不要为难了,我本无心婚嫁,只感二哥一片诚心,今既你母亲不愿,也没关系,我们就此别过,你把我忘了吧!”

    裴俭摇头不应,动情的握住何言的手,“我若不遇见你,娶谁我都无所谓,天既叫我遇到了你,除了你我不会再娶他人,若不能娶你,我宁愿孤独终老。”

    “二哥何必如此固执,娶妻娶贤,二哥娶一贤惠妻子,岂不比我好,既得母子尽欢,又有贤妻照顾,我自幼野惯了,不耐后宅寂寞,你我并非良配,你母亲的话也有道理。”

    “我不要什么贤妻,只要你,我愿陪你骑马打猎,或者塞外牧马,都使得,你等我几年,等我能独立门户,就娶你过门。”

    “我要离开京都去外地,你…你就不要…不要找我了。”

    “你为何要离开京都?去哪里?”

    “天地之大,尽可去得,我想去外面走一走。”

    “外面虽大,没有父母家人,你怎么生活?”

    “我自能养活自己,连个拖累也无。”何言说到这里,眼泪不由滚落,是啊!自己孑然一身,再不用牵挂别人,也不会有人牵挂自己。

    裴俭大为心疼,“你怎能只想你自己一人,我们是福是祸一起扛,不要抛下我不管。”

    何言头抵着裴俭手摇摇头,“你母亲万难接受我,我也不会再令自己寄人篱下,今日一别,后会无期,你忘了我吧!”

    “不!我若能忘了你,除非我死了,我的心已装不下其他人,你若不信,就把他取出来看看,我以前所说也句句是真,你若走了,哪就让我孤独终老吧!”

    何言见裴俭情真意切,不改心意,终知他真心待自已,不禁也剖白心迹,“那好,若二哥不弃,我必不离。”

    二人互相剖白心迹后,商量以后打算,裴俭想让何言在京都安居,何言却说:“此地杂扰者太多,我想前往成都白石书院,以前在哪里游历时,与白石书院院长夫人相处甚好,她应是看破我乃女子,却并不说破,只说将来我若无处可去,可去投奔她,所以,我想去她哪里等你,若你真有独立门户之时,就去白石书院找我。”

    二人计议已定,裴俭将自己带来的银两拿给何言,又约定明天将追风给何言送来,方才分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裴俭送来何言的追风马,流光剑,银龙枪,陪何言去寺庙给父亲,嫡母,姐姐都烧纸念经祭奠一番,已到午后,正准备告别裴俭上路,却有天家传旨,宣何言进宫。

    二人大惊,不知发生何事,何言只得随传旨人进宫面圣。

    原来,一清早太子李弘薨了,帝后觉得太子死的太突然,命人查案,所提人选帝后皆不满意,李旬作为宗室子弟也在宫里,李旬正为何言离京一事伤心,便提议何言查案,不想帝后竟然准了,还封何言七品女官,入宫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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