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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未知之地

    这些人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凶戾,仿佛只要看了一眼,就会让人汗毛直竖,端得是十分吓人。羊石还注意到,其中不乏有人手拿枪支和刀棒,看那反射出的金属光泽,直让羊石心惊胆战,他不由缩了缩头,不敢做出过分举动,以防引起他人关注。

    羊石知道了,这里可能没有一个是善茬,在这里最无害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作为一个无辜者,他无法选择,没有逃避,只能默默注视,小心翼翼。

    羊石的心脏跳的很快,脸上渗出了冷汗,可是他仍在勉强控制,以防过份的表情出卖了自己,让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他想尽早的平静下来,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软弱与无辜并不会显得更为友好,只会让人更想要吞食自己。

    羊石想要隐藏,所幸在于场地的边角,他学着周围,脸色尽量平静,双眼缓慢打量,他无法像鸵鸟一样埋着头,也无法表现的嚣张,不可一世,因为他的心真的跳的好快,可是逐渐地,不知怎的,他的头脑异常冷静,仿佛这时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这时的羊石,不自觉地模仿起了曾经的课堂,有着那么一节自习,因为无聊走上讲台,在那翻翻弄弄,甚至还拿着笔在黑板上画画写写,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股心血来潮!这是他一直想要去做的事,你知道的,人有时候就会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觉得自己合适了,就去做了,什么也想不到,怎么也无法阻止,甚至都想不到自己就已经走上去了,就如多吃一块糖,晚起一会儿床,再玩一会儿游戏……

    好奇是人的冲动之始,未知是人的探索之源!

    之后,他站在上面可神气活现了,就像一个老师,看着下面的学生,而且下面的人也不会注意他。

    这时,一个巡视老师的到来,惊的同学们赶忙低下头去,可是他见了,好在心中还有些底,不至惊慌,失了方寸,他并未着急,也未露怯,只是将笔放下,转头望向台下,双手搭在讲桌,甚至看到巡视老师向屋内张望,他看到了,还向老师微笑了一下,点了个头,似乎老师也很满意,然后就走了。羊石看到老师走了,他就果断的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当再次见到巡视老师,看到他返回,羊石可就无所谓了,因为他已安心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能这才是羊石,这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这时的羊石逐渐平静,一旦平静下来,他的头脑也就灵活了,对于如何躲避他人,他很有经验,因为他想到了在课堂上躲避老师提问的样子。

    当老师提问的时候,千万不能有着畏缩,低坑着头,仿佛这样就能有着逃避,不被关注,可是实际,这样的表现只会凸显自己,更被关注,进而不幸的被选中,成为幸运的孩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最易被关注的,就是那些无惧老师目光,甚至针锋相对的人,他们无惧无畏,昂扬自信,确实厉害,可这无疑是种挑衅,无法奈何的只是现在,过分关注只会让自己越发局促,终有一日,他人的反击必将如风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在课堂上,还有着另外,他们既不畏缩,也不相对,表现的很是平常,只是在纸上画画写写,时不时的表现出思考,宛如大部分人一样,很是自然,他们不会凸显自己,只会隐藏于大部,享受着安然闲适,超然物外。

    他们不易被关注,也就不易被点名,因为他们是大部分,平常就成了一种掩护。

    羊石现在就如周围人一样,很是普通,眼神冷漠,一脸平静。虽然他的内心仍是波动不安,可是在这逐渐的平常下,他也渐渐地恢复了心神,想到了该怎么挽救自己。他在脑中一遍遍的的呼唤着“天网”、“天网”,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叫起了“小灰灰”,想要叫着亲密,获得好感,有着回应,可是全无用处,只剩等待,两方的隔绝早已注定,一方的努力只剩空谈。

    这让羊石很是害怕,他原本指望的依靠,现在却全无指望,想要去呼唤警察,迎接救星,可这凶险的地方,却早有防备,无有遗漏。这让羊石很是丧气,一人的无力,面对群狼的环视,无有招架,最后只会滑落深渊,被吞噬殆尽。他无法保证自身的完整,或许会痛失清白,这让羊石很是苦恼。

    他仍在继续观察,装模作样,可是随着不断深入,他发现自己越发的肥白,简直是只无畜的小兔。因为在人群中,他发现了更多的异常,就如之前新闻中见到的悬赏犯,这里就有着几位,可是他们并未嚣张,反而十分内敛,脸色严肃,不发一言。

    羊石见到了这样的景象,他知道情况就更为严重了,因为羊石还是知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样的道理的,能让这些无法无天的人有着收敛,那么,这里只会有着更大的凶恶。当然,羊石很有自觉的,将自己归到了小虾米的更下一层。

    这时羊石看到,台上有些吵闹,有人见了厌烦,想要举枪射击,可是他刚将枪举起,羊石就感到,他周围的人似乎都在针对着他,也在防备着他,最后,这人察觉到了异常,悻悻放下手枪,真是凶险,牵一发而动全身。

    见到这样,羊石终于能够喘了一口气,想来现场大家都在相互制约着对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引起误会,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他人的枪口是否下一个会对准自己,他们无法轻忽这样的可能,自己的命只有一条,别人的善心,笑笑就行,对于他们,怀疑的种子早已深入人心。

    羊石有些放肆的向远处观望,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身材高挑,样貌清秀,右脸一道伤疤,贯穿脸面。羊石异地见到熟人,有些亲切,他的脑中浮现男子的称呼:青衣秀士--刘文秀,他看到对方一脸闲适,并未有着紧张之色,双手环抱,轻松地打量着天空的景象,对于他人的张望,并未有着回应,仿佛相较于现场的紧张,天空的白云更为打动着他的心神。

    羊石无法像他这么清闲,他只能为自己的小命继续奔波。

    羊石注意到一个不同之处,就是刘文秀的周围与自己的很是不同,他空下来的距离很大,远比自己的大,羊石又一想到他的三阶实力,心下顿时了然,可是最让羊石感到惊吓的是,哪怕在他可见的范围,刘文秀占据的地盘都不是最大的。

    一旦发现了这样的状况,羊石就不敢再肆意地四处张望,他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只打量着自己的周围,可这一看,就让他的心中凉了半截,他发现自己似乎还真是最弱的,哪怕是最近的,都比他大了一圈儿。

    羊石现在很想表现得凶狠些,吓退周围的不识好歹,就像电视中表现的那样,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了,因为他平时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他凶狠不了,他又想到,要是自己这样照猫画虎,会不会在这些行家里手面前露出端倪?这时的混乱动作,只会暴露自己的弱小无知,虚张声势不是掩护,只会显出无能的狂吠。

    羊石没有动作,他保持的很平静,因为在羊石想来,只要自己不去动作,他人就不会关注,只要自己无有表现,他们就不会过分逼迫。

    羊石就这样继续环视着周围,可是他越看,他的内心就越沉,他不仅发现了自己的地盘最小,还察觉到了自己身高的最为矮小。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弱小,简直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待敌人的肆意盘剥。

    在羊石终于认清了自己的现状,接受了自己的弱小,他反而不再过于纠结,他知道了这个事实,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不再过分牵挂,只想着这种情况下的各种可能。

    羊石知道紧张害怕是没有未来的,只要他一露怯,就会被这周围的恶汉,轻易察觉,他们对于勇敢,或许会有着迟钝,可是他们对于别人的胆怯,却是尤为的敏锐,因为他们最善于对付的就是这样的人。羊石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他不想成为鱼肉,被人任意宰割。

    这时,羊石的脑中越发冷静,他开始认真地打量四周,探究他们的不同,思考着自己的可能,逃脱的时机。

    羊石就这样看着四周,这时他才发现一些自己之前从未注意到的事:第一件,就是这个场地很大,远比体育馆还大,他位于靠近边界的地方,而在离他较远的位置,有着一块空地,很大,空地周边围着隔栏,分隔开人群。

    羊石猜想这或许与自己的表演有关,那里可能是个舞台,也可能是个墓穴,当然,羊石更希望这是一个他能够逃脱的出口。

    第二件,就是羊石发现看台外有着一层光幕,很是隐形,分隔着看客和场地,使得两者不能直接接触。羊石也是有些想明白,知道那些悍匪为什么能够如此安分,想必他们早已试过,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办法。

    在羊石看来,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其中铁定有人会瞄准看客,准备逮几个人来做护身符,或是当做之后谈判的筹码。可是一个个的尝试,最后却都无功而返,未知的地方,充满神秘,谁都不愿再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他们默契地停止,相互观察,知道无论如何,这些才是自己最终的对手。对于已经确信的,他们从不抱有幻想,已是敌人,没有朋友。

    羊石想到了这些,有些放松,他有着打趣的冲动,想为自己紧张的心神透口气,他想着:说不定,这些疯狂的人还会如朋友一般团结起来呢,毕竟大家都有了共同的敌人,也就有了协作的可能,到时有人头铁,一声令下,慷慨激昂,奋勇当先,众位好汉云集如潮,纷纷响应,踊跃参与,无分先后地冲向组织者,向世人展露一场轰轰烈烈的以下克上,到那时,羊石在后方一定会为他们摇旗呐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对这些慷慨赴死的人掬下一抔感动的热泪,以此纪念他们生的伟大,死的憋屈。羊石想到这儿,不由的有了些笑意。

    想到这,羊石的心神终于是放松了下来,他也知道这完全是自己瞎想着玩的,就这些组织者,能轻易地将自己和这些人抓来,就足以说明了他们的强大和神秘。哪怕只看这些恶汉,也就知道他们绝不会是一群愣头青,指望被人随意鼓动两声,就会热血上涌,迷失心智,然后不管不顾地去送死?想天开呢,怎么可能。

    他们可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他们是只会相信自己,绝不会再轻易取信外人,自己的后背只会时刻防备,怎么会轻易交给他人?毕竟他们都是群在逃犯啊!哪怕不是,铁定也是一群十恶不赦的罪人。哦,你说羊石啊,他当然不会将自己跟这群人放在一起看待,他认为自己只是被命运开了一个玩笑,所以他想到了自己,也在心中用食指和拇指稍微比划了一下,留了一点余地,心想:10%吧,顶多只有十个人,包括我,那只有九个人是可能无辜的。这群天杀的贼老汉,真想通知警察叔叔,将他们一网打尽!

    羊石心中还在想着,可是看台上的人却由不得他,这不就有一个喝的微醉的,只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口中骂骂咧咧,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就将自己手中的酒瓶扔向了羊石,或许在他看来,羊石就是这里面最好欺负的一个。

    可是,酒瓶在飞至一半,就撞上了一层透明光幕,逐渐的破碎,又缓慢的消融,最后不留痕迹,仿佛从未来过。时间很是短暂,声音刚入羊石耳中,他掉头观看,匆忙一眼,就如未见。只有醉汉的胡话,仍停留在羊石的耳中,让他知道刚才确实发生了什么。

    羊石遭遇了这样的事,也是无可奈何,他慢慢的回转过神,刚才的胡思乱想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他知道,在这群人中,他没有一点能够称得上是底牌的手段,所以只能等待。

    羊石无奈在心中劝慰:羊石,哪怕你最后崩溃,至少也要让自己知道要去表演什么,要去面对什么?哪怕最后依然,可你还是有着坚持,没有选择放弃,只是没有机会,你的等待不一定会导致成功,可你的耐心却能撬开机会。加油,羊石!

    就在这一声声的安慰中,羊石也继续耐心的等着。

    这时,一道沉重的机器震动声传来,羊石循着声音望去,那个方向不是别处,就是之前看到的,被分隔开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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