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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中戏

    当羊石与良渚对视的时候,站在人群显眼处的极力,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们相笑的瞬间,极力的脸色变得有些隐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果然,只有我才能洞悉一切。”

    随着渐渐深入,他的脑中陷入了无端的狂想。

    他不得不承认,他发现了一个事实:这两个人似乎在做戏,最开始的凶狠只是在做给他人看的,是用来迷惑他人的,可后面几次隐秘的眉目传情,却道出了他们之间无法遮掩的真情,尤其是他想到了土豆马灵鼠,心中不得不感叹:羊石,你真是好深的心机!刚开始我以为你只是出于无奈,确实,我承认我被你给骗了,可是原来你的这种无奈,只是一种伪装,你当众说出只是为了给良渚传递信息,你看良渚雕刻的雄鹰多么完美!只有对一个人如此的了解,才会有着这种不动声色的默契,你们两人是朋友吧?

    羊石,对吧,对吧?我说的没错吧?你骗不了我的,你可以糊弄过所有的人,可你绝对糊弄不过我,明察秋毫的极力大人!哈哈哈,你们被我看穿了,你们迷惑不了我的,你们干扰不了我的。只有我才配这最光辉的舞台,你们的秘密已经被我一览无余,你们就等着成为我荣耀的踏脚石吧!

    他现在不担心,他已了解了全情,甚至在心中都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首先,这两人中,他发现良渚给他的压力更大,所以他认为,想要解决羊石,那么就必须要先去解决良渚,不然等到自己解决了羊石,那时的良渚必然会有着警觉,怀着对朋友失去的伤痛,怀着对敌人存活的仇恨,那时他一定会如疯狗一样的对我穷追不舍。唉,真是苦恼啊!挚友的真情尤为让人敬佩。良渚,你为了见证你们之间的友情,一定会想要对我杀之而后快的吧!唉,羊石,我真是有些羡慕你呀,能够有着这样的挚友,你真是死而无愧了!

    可是,你们这私下底的伪装,已经被我看穿了,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趁你们还一切放松警惕,趁你们还自以为处在暗处,当你们还在为自己的奸恶诡计能够欺瞒他人而暗暗窃喜,我,对你们的这一切,却是洞若观火!

    我知道该怎么做,集中自己全部力量去解决那最强的,然后自己还有余力,可以再去好好的招待那个弱小的,那个最为可恨,抢走自己心爱事物的人,羊石。

    所以,对于这样的两人,他早已有着决断,也应有着必要的取舍,在他想来,当自己还未露出獠牙时,那么就不要对猎物有着太大的敌视,让对方有着警觉,否则只会凭空消耗过多的精力,因此,他现在对羊石的戒备反而小了一些。

    更何况他还有另一重考虑,因为他的标牌,此刻正在指间翻弄,而在那急促间,偶现停顿的一瞬,只见那上有着剪刀的印记。

    想到了这样的处境,想到了这样的对手,极力没有感到退缩,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困苦,反而在这相互之间,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激情勃发,他觉得他现在异常亢奋,他不仅想到了这两人,他还想到了那个曾经的手下败将。

    看到那人从地狱归来,看到那人隐秘的打量自己,极力有了一丝恍然:原来他还在记恨我吗?原来他还是如此的放下不对我的失败吗?可是,他变聪明了呀,对我的仇恨竟然懂得用他人来掩饰,我知道你内心十分想看我,可是怕我发觉你的仇恨,你的杀意。可你竟然也如良渚一样,将自己的目光转在羊石身上,可是这怎么能欺骗我呢?我知道你的心里最恨的还是我啊,因为是我打败了你,是我夺去了你的生机。你很恨我吧,所以才要耍尽一切的阴谋诡计,而你现在也一定很为自己这样的遮掩感到高兴,感到自鸣得意吧!甚至你在私下,面对着这样的情景,说不定还能有着一丁丁智商上的优越。

    可是怎么说呢?太拙劣了,这样的演技太差了,你在看着羊石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去看良渚呢?你又怎么能与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纠葛呢?难道,你也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隐情?不错,不错,不愧是被我打败的落选者,有些眼光,可是你输的不冤!因为只有我才能如此的有着确信。鬼火,你不应该逃避的,你的内心是十分的渴望着我的,你应该看着我,正大光明的展露你的战意,而不是只是那些偶尔的表露,输给我并不可耻,虽然你再也无法超过我,可是作为胜利者,对于你那勇于挑战的勇气,我将给予鼓励,这是独属于我胜者的慷慨。

    极力想到了这里,他感到自己有些不同了:

    原来,这就叫寂寞吗?不知不觉,我已经吸引了这么多人的目光,他们对我总是过分的在乎,却又总是隐秘的当做毫不在意,可是终究,这样的目光又怎么能够躲得开我呢?

    我本归于平凡,怎奈繁华随身;我本不愿瞩目,怎奈他心追逐,这怎么能怪我呢?平凡不是我的本质,耀眼才是我必然的升华!

    唉,可惜啊!这些无法与人分享,想必当我说出了这些,人们一定会对我吹捧有加!可是为了更大的舞台,必要的忍耐是应有的,短暂的沉默,只是为了更大的爆发。

    唉,感慨啊!我还未登上舞台,却早已备受青睐,这是为什么?这只是我那微不足道的魅力在波动人心……

    极力还在不断的遐想,可是,此时的鬼火,望着远去的良渚,有了一丝惆怅,他想到了两人之前的合作:同一个人,造就了两人各自的失败,他狂吼,我怒火,共同的敌人,只待亲手手刃,致命的威胁,成就了他俩合作的底色,虽然相互看不过眼,可是他们必须忍耐。

    当两人坐于高台,白色的门逐渐闪现,良渚疾冲,可终究还是慢人一步,而他鬼火,只是因为厌恶,选择离他最后远去。

    进去了,站立了,终于活过来了,新鲜的空气,充斥胸膛,美好的敌人,将在眼前,看着眼前的那人挑衅似的目光,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奔腾地燃烧,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强烈心跳,仿佛要跃出胸膛。

    他想起了自身对他最初始的怨恨,那沉寂的汹意,原本暂歇喘息,自己也以为早已过去,不再记忆,只想做个了结。可是谁想自己的心早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它汹涌,它澎湃,它早已是激情四射,是如此直接,如此强力,如此的令人无法抗拒。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了,他回忆起郑重对待的比赛,被人胡乱破坏,被人无情践踏,随之失败,而后感受到的那一瞬间的屈辱,一瞬间的毁灭,他口中痴呆若狂:

    “失败了,失败了,我竟然失败了!只是因为那个小鬼!都怪他,都怪他…在那无端鼓噪,才让我牵扯心神。

    这一切都是谁?是那个败坏了战斗,败坏了荣誉,败坏了我一切为之坚持的正义的人--羊石!我要杀了他!”

    想到这儿,他愤怒了,他疯狂了,他快要咬碎了口中的牙:

    “对一切不公正,予以裁决!极力都可稍后,羊石必须手刃!

    极力,当我解决了羊石,我们将再战一场,那时没有任何骚扰,我将证明,我,比你强!这是一个事实,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改变的真实,真理吗?不容亵渎!我要让它一切回到正轨。

    现在只能隐秘的打量着极力,不能那么嚣张,不能让他察觉到我的敌意,看着羊石转移他的注意力,用来迷惑他吧,至少让他在我解决了羊石,先不要找我。我要以最强的状态,最佳的斗志去对付你,极力,这个森林就是我们最好的战场!

    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只是一场公平的,势均力敌的较量。”

    随着思绪的飘扬,他释怀了,他又看向了良渚,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可他的所作所为却深印他的心间。他想起了良渚帮他递着牌牌,他记起了良渚对裁决好意的拒绝推辞,虽然都是小事,本不应该记在心头,可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想着想着,他的心中不由一声感叹:良渚,很高兴与你合作!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你,可是与你合作,我却感到很安心,当然,那个敌人我可不会让给你,也不会再让你专美于前,他已经被我给标记了,他,是属于我的!

    真是树心本安宁,怎奈风嫌静。拔地冲风起,不破天不还。

    说来话长,实则很短,短短一瞬,思绪万千。

    众人一个个的离去,时间过得很快,终于轮到羊石了,现场已经没有几人,三目也支起了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无聊,而在他身旁的老虎也已低下头颅,趴在地上,微微打呼,随着节奏的风响,吹动了枝间的乱叶。

    羊石听得这样,提起了心神,来到涯边,向下探望,看着那不断延伸的地面,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甚至他还有一种想要凌空飞跃的冲动,似乎将对大地来一场彻底的拥抱。

    可他克制了这样的心动,他离得边沿远了一些距离,找到了一处水洼,很小,不大,也就正常的吃席桌子大小。水洼看着很不起眼,仿佛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凹塘,里面的水也很少,仿佛轻易的就能看到底下的泥土。

    可是,这很奇怪,奇怪的不是这个水洼,而是水洼边的栅栏,围得说不上高,可也说不上低,只是刚刚能够让人跨过,并且在栅栏上还有着一个标牌,上书

    “郑重声告,

    此地不通小泉池!”

    羊石一看这,心里就乐了,甚至眼睛都发亮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原本还有着怀疑,可是现在却无比确信。

    羊石站在水边,看着时间到达,他就纵身一跃,“扑通”一声地跳入水里,当他整个身体还未落入水中时,什么变化都没有,甚至在羊石的眼中,池底的石子越来越近,仿佛就要撞个头上大包,可他却丝毫未动,依然下沉,眼见就要撞上,在这将撞未撞之时,他的脚终于落入水里,在这一瞬间,羊石的眼中却有着天翻地覆,沧海桑田,他身前的石子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在他的眼中,还有着沟壑纵横,而四周的水,也不再只是浅薄,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蓝,隐约间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仿佛身处的不再是水洼,而是一片无尽无涯的大海,纵眼望去,满目深蓝!真的,都是水呀!

    只见羊石沉啊沉啊沉的,逐渐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滑道,那里有一出列车正准备出发,没有轨道,没有滑轮,只是凭水浮着,而在其最前列坐着各种各样精致的鱼兽,而在最后却跟着一段长长的偷渡客,各式的鱼儿都很客气,由大到小的排列,相互的咬着前方鱼儿的尾巴,它们是免费的归客,却也是辛劳的旅人。

    羊石看着最中间的车列,那是污浊罐,用于运输一天生产的废料,他没有再看,而是按着书籍所说,向着鱼群划去,它们都很礼貌,看着羊石游来,一个个的礼让,甚至都微笑着点头致意,当然,这样的笑容在羊石看来实在说不上多么赏心悦目,可他看着,就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

    他来到了一条长尾鲨的后面,前面的鲨鱼松开了口,回头向他微笑致意,随后甩了甩自己长长的尾巴,示意他抓好了,不要掉队。

    羊石紧紧的抓住,他觉得好安心,可是这时后面的鱼儿不知是否没有见过两条腿的鱼,它感到很疑惑,可它为了确保自己的安稳,只能采取最果断的措施,它舍弃了自己空虚的幻想,它用自己那多余的触手,紧紧绑定了两腿。可是这可苦了羊石,因为羊石现在彻底的变成了一根棍。

    “呜~”

    随着第一声响,仿佛是最初的警笛,提醒着人们坐好位置,系紧自己的安全带。

    羊石感觉到自己腿上的力度更紧了一些,他也有些紧张地抓紧了自己手中的尾巴。

    “呜呜~”

    随着第二声响笛,从列车上抛出诸多的气泡,而这一个个气泡,仿佛有着指挥一般,正在寻找着各自的主人。

    最前列的贵客戴上了,最后的偷渡客也无一遗漏,同样的,羊石也戴上了,他瞬间觉得自己呼吸顺畅了,哪怕他自信还能再坚持个一分钟,可他现在也毫不犹豫的敞开大口猛吸。

    “呜呜~呜~”

    随着第三声响笛,列车启动了。这时,广播中传来通告:

    “下班直通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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