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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蝎子

    这时的刘大有还在夹着自己手中的牌牌,手有些低垂,映衬着火光,显得他是如此的圣洁,仿佛与刚才的事毫无关联,只听他的口中平静地说道:

    “你看,家人这时候不就用上了吗?唉,手艺还是生疏了。”

    但伍六听到这话,声音中却隐含着一种愤怒:

    “你是在感慨你的杀人手段,还是在感慨你的偷盗技术?”

    “都有!原本应该让她毫无所觉的死去,让她依然活在我为她编织的梦里,或许这样也好,毕竟有多少人能够在死前得心所愿呢?可是,终究时不我待!”

    说完,刘大有就将两块牌牌轻轻抛起,看着那在空中飞舞的牌牌,就如人的生命一样,光彩夺目,却又必将落下,可是,刘大有还不待牌落,他就用左手一下横扫,将牌牌握进了手中,甚至还颠了颠。

    看到这样,伍六还待怒骂,可是这时,春生平静的话语却是传来,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缓缓地合上聘子母的眼眸,然后站起,向着刘大有问道: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刘大有听了,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时间,却不允许你问得太多!”

    春生继续平静的说道,是那一种压抑的平静:

    “是的呢,本来能够问清楚羊石,还有螃蟹,那也就足够了,可是现在我的心中有着一团火,死亡的人不能不得到安眠!”

    说完,他的手心就涌出一团火,那团火很微弱,可是它却逐渐变得壮大,它不断地吸引火堆的光热,最后化为一朵彩焰,那仿佛就如人生一般,光怪陆离,可却又充满着致命的吸引。随着成型,微微的跳动,不断的变幻,春生对着彩焰轻轻一吹,落在了聘子母的身上,它很温柔,没有如火焰那么剧烈,它很光亮,却是如生命一样归元,聘子母回到了她生命的最初,她化为了一微微光亮的纤尘,随着春生的指引,这些纤尘逐渐升上高空,散落在这片森林的每一处。

    “归去吧,尘世的爱恋捆束了你,现在,终于能够逍遥自在了。”

    说完,静滞不动,可是刘大有看到春生的如此行为,却不由得真心赞赏:

    “真是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人!”

    “不,我不是,你才是!像你这样的人,才能取得让人惊叹的成功,我不行,我只是不忍心,虽然见多了生死,可心中还是无法放下!”

    “好吧,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动手。”

    说着,刘大友就慢慢放开手,在手指间摩挲着牌牌的说道。

    达尔听到这话,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刘大有轻轻地摆了摆手,还是继续说道:

    “就当是对她死后的赠别吧!毕竟你们愿意在这等,那我也不介意陪着你们!”

    说完这话,稍停顿了些,似乎是等待达尔接受,随着达尔渐渐平息,他接着说道:

    “对于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什么情感,可也说的上是相处愉快,本来我是没这么急切的,可是谁让情况超出了我的预料,先有诗人,后有羊,现在又有你们和平奇,本来是可以有着选择的,可是现在我却别无选择。”

    听了这话,伍六打断道:

    “那这还怪我们吗?”

    刘大有听了伍六的话,知道他心中有气,也就没甚在意,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牌牌,给予羊石,本来是计划离间你们,可没想到,最后却给了聘子母,这样的话,就连我们之间都无法信任了。

    毕竟那可是牌牌啊,是生的希望,也是财富的象征!我知道的,原本她的心是远离的,可是因为外物的影响,才会变得异常痴情,她愿意帮助我,可是因为这个牌牌,我们却心有间隙。她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内,可是你们的选择,却是完全的出乎我的所料啊!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的不在乎,毕竟只要见识过裁决者的实力,还有谁会如此轻易的舍弃牌牌呢?特别是羊石,他可真够果断的,竟然直接就离开了。

    难道你们也看出了,这是在算计你们?”

    听了这话,春生说道:

    “这倒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紧接着,伍六也说道:

    “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羊石守不住!”

    待得伍六说完,春生又添了一句:

    “可能,羊石也并没有你想的这么多,他只是本身有着自己的事!”

    听了这话,刘大有握住了牌,癫癫的哈哈大笑:

    “哦,哈哈哈哈,原来是我自作多情,怪我,怪我高看了你们!也怪我想的太多!我发觉总是考虑的面面俱到,可是到头来,却又总是阴差阳错。就仿佛是一道选择题,正确的选项就在那里,可是我总是自信的选错答案!

    果然,人的局限已经注定了,怎么预料都无法面对未知的局面,这样的瞬息万变,这样的无可琢磨,到底我能做些什么呢?不如就彻底的拥抱未知吧,强大自身,做好自己,面对一切未知,全副身心的去应对,在这无尽的冒险中寻找着自己,成长着自己,这就是我为何喜欢意外的原因,因为意外总会让我放下骄傲,让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我热爱意外,我崇拜意外,可是事实却是,你们总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说完,他握得手中的牌更紧,可是春生问道:

    “你说的是聘子母吗?”

    “对的,对的,意外发生了,可紧接着的又在意料之中,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了。

    我怎么舍得将她留下,那可是两个牌牌?

    一个人有了两个牌牌,这可无法让人轻易的放她离去!

    牌牌,若是没有,我们还能亲密无间,可是有了牌牌,我却因此得脱危机,哈哈哈,原准备的,可是我啊,真是没想到!

    贪婪可真会迷惑心智,我太过想要得到更多,可却又无法轻易的把信任给予,这,是我的错!

    我发觉我越是精于算计,就越会步入他人的后尘,所以,我不玩了,春生!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解决掉你们!”

    随着他坚定的话语,他的左手也仿佛受到感召一般,向前用力的挥了挥。可是春生听到这里,眼眸陡张,闪过一道亮光,惊声出口道:

    “哦?哪怕自己陷入危机,哪怕自己鹬蚌相争?”

    “是的,没错,如果这能解决掉你,又能引出背后的隐藏,我愿意!”

    达尔听了这话,一脸的兴奋:

    “对哦,对哦,这才是我认识的老大,疯狂却又热切!”

    伍六听了这话,也早已按耐不住,高声出口:

    “如你所愿,我早已等不及了!”

    可是刘大有还不待伍六说话,他就已动作,只见他站立原地,猛地抬起右臂,向前猛挥,就仿佛在召唤着身后的什么事物,指挥着它向前猛攻,同时从他的口中大喝道:

    “出来吧,帝甲狂蝎!”

    听到这话,两人顿时如临大敌,可是森林中的风静悄悄的,他们还是没有看到他们想像中的巨大蝎,以为这只是虚张声势,当目光集中在刘大有的身上时,可在这一刻,在伍六的身后,却猛地响起一道刺耳的破空声,直击心脏,那声音凌厉却又尖锐,肃杀而又无匹,伍六刚感受到这样的惊变,就急忙错开身子避让,虽然他及时地避开,可是他的衣角依然被刺了个通透,只见错体的那一刹那,伍六看到的那是一道尾刺,森寒而有金属,幽绿却有剧毒。

    尾刺直刺向前,仿佛响起无功而又不甘的怒吼,伍六见此,正待反击,也是防备,尾刺的反身一击,可是他料错了,那道尾刺直插地面,仿佛有去无回的标枪,落地只能直颤摇摆,别无其他,可是还不待伍六高兴,就在他的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这时,他已有了些防备,可是那样的速度比先前的更快,那样的声音比先前的更响,虽然他避让得及时,可是那极速的蝎螯更无匹,只是一闪,就从他的腰间撕扯下了一大块血肉,淋漓而又模糊!

    这样的惊变,斗转之间,身旁的春生正待支援,可是那边的战斗就已结束,再去看那一只蝎子时,此时早已落在了刘大有的肩上,只见它黑红色的盔甲,边缘泛着丝丝黄光,而那森寒尖锐的尾尖,却有着点点幽光吐露。这时它仿佛是在邀功似的,猛夹着自己的螯钳,碰碰作响,再看那被刺透的地面,泛着乌乌的黑光,仿佛就连土地都因此失去了生机。

    回想刚才的一幕,春生知道,那才是帝甲狂蝎,是一只极小的蝎子,它的尾巴并不是没有余力,而是在借着地面更快速的拉回,使得钳螯的攻击变得更快,更猛,更凶狠!

    只见这时,伍六的腰间已经血肉模糊,他的眉头紧蹙,额上不断的有着斗大的汗珠滴落。

    反观对面的刘大有却没有趁此攻击,而是在好整以暇的看着,看着伍六的痛苦与煎熬,看着伍六在一点点的变得衰弱与脆弱,仿佛对于他,目的已经达成,之后的事,就完全的不甚在意。

    可实际他只是在防备伍六的拼死一击,因为受伤的人只会更伤,他现在反而休闲下来,他的手中还在不断的翻滚着牌牌,仿佛两个玩耍的杂技演员,在他的手中不断的嬉戏,有着表演,可谓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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