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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冰雕

    可此时的羊石却在做着怪梦,他脑中的梦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怎么也做不完。

    就如他梦到自己成了一个被选召的孩子,正当他暗自高兴,觉得自己也可以大展拳脚,震惊世人的时候,却是有着一个黑影笼罩了他,只见他口中的森森言语,不时透露着寒气冰凉:

    “嘿嘿,小子,被选召的孩子,是不是很高兴?可是有人罩你吗?有人替你出头吗?没有的话,那就让我来,嘿嘿嘿……”

    这声嘿嘿怪笑,让他有着无边的恐惧,正待惊醒,可是又有着一个怪梦将他笼罩。

    他成了一个侠客,可是地上累累尸骨,没有一具完整,就他拄着剑勉强站立,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人,亲爱的人,都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可是在远方那一个个敌手却还在不断逼近。他看着这样的场景,感受到了一种伤痛,只见他的口中怒吼道:该死的一个没死,不该死的却是死了个干净,贼老天,这该死的,凭什么活得这么逍遥自在?我不甘,我不服,我要逆天而上,斩尽一切虚伪繁华……

    可是很快,他的身体就被滚滚浪潮吞没。

    在这之后,他又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有着一个女人,那是他深爱的妻子,因为他受辱了,自己怀着满心的仇恨帮她复仇,一次不成,再来一次,两次不成,再来三次,最后他简直化成了恶魔,帮她完成了复仇,可是自己却是一直被追杀,他逃啊逃啊逃啊!最后,他慌不择路的逃到了一个悬崖,跳了下去,在跳着的那一刹那,他惊醒了,满头的淋漓大汗,喘着粗气。

    可是当他望向树洞,那早先的幕布已经消散,透出的却是点点光华,他知道天亮了。

    他想到早先的梦,已经记不得具体,可他觉得已经疯了,只有死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现在他没有妻子,也没有仇敌,可是他一样有着同样的事要去做。

    他走出树洞,看着清晨的缕缕阳光照进森林,那不断的云气翻腾,却无法阻挡着阳光的刺透,他仿佛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处高山,尽俯着天下间的云涌风荡,可当阳光并起,长风落尽,一切尽显青山本色。他想到了一首诗:

    山间云霞雾朝列,

    晨起光芒万丈红。

    长风一落飘千里,

    誓将仇怨洒青山。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原本的句子,可他却很喜欢。

    他握着手中的匕首,迈向了前方朝阳,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清晰,仿佛他就要这样一直走下去。

    可是当他走出了一定距离后,他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原来他还忘了牌牌,刚开始就只顾着耍帅,甚至在他回来时,他还有些犹豫,觉得自己走的这么坚定,走的这么义无反顾,如果被人看到又灰溜溜的回来,那多影响我羊石的形象啊!可是他一想到自己可是羊石啊,没有人看,也没有着形象,那么一瞬间,他就想通了,也一切都接的受了。

    接着他刨出了牌牌,握在手中,脑中现在飘浮着四盏意念灯火,可是相互间却又有着清晰的隔阂,一朵孤零零的,另外三朵却是抱成团的。羊石将两块牌牌靠近,他驱动着那孤一的灯火靠近另外三朵,随着手中牌牌的接触,只见其上流光一闪即逝,四朵都靠在了一起,成了紧密团结的一体。

    现在,就连次数的参考都变得没有意义。

    转移时,羊石发现了一道隐晦的气息,似乎就是这样的气息,在阻隔着鬼人的探寻。

    他摸着两块有着玉质手感的牌牌,随后贴身放好,就再次迈向了前进的路程,只是他走的很谨慎,而他的身影也逐渐地没入森林,再也无法看见。

    ……

    在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出来已经有了好一会儿,这时,森林的上空响起了一阵悠扬古味的钟声,而随着这样的钟声响起,森林中的各处争斗也变得烽烟火起。

    这时,只见在森林的东北角,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清晰地照出漂浮于空中的微尘,那一个个随着空气起伏的精灵,仿佛在玩耍,仿佛在逗乐,它们微微动作,无不显示出此时的惬静幽谧,再看着树林间伸展开的花草,滚落下的水珠,轻轻颤动间,活跃的生机,清新的空气,让人见了,只想在这尽情的舒展,张开怀抱,深深地呼吸,这样的地方适合静坐,这样的地方适合晨练,它适合悄悄的来,也适合悄悄的去。

    可是这时,一阵慌乱的步伐踏碎了这里的平静,树叶飞了,光线乱了,微尘散了,草木弯了,只见这里被一阵狂风吹过,那是寒风,将这里的一切欢笑,一切热闹都已带走,仿佛春天刚来,就已再次历经了寒冬。

    这样的原因是谁?是一个女人,她在慌不择路的狂奔,一步不停,只是不时掉头后看,仿佛身后有着什么恐惧,在不断地逼近着她,可是在那些花草树木不解的眼光中,她的身后却是空无一物。

    女人还在不停的奔跑,或者说是逃跑,当她终于累的跑不动,只能无奈停下时,她看着四周的树木,看到一切都已恢复了正常,她虽然疲累,可却哈哈大笑,仿佛终于摆脱了身后的恐惧,那种让自己遍体生寒的恐惧,有着无尽的触手,不断从黑暗中冒出,疯狂的扭曲变动,又逐渐的向她靠近袭来,怎么逃也逃不掉,怎么避也避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最后落到自己的身上,那种轻微的蠕动,混合着鸡皮疙瘩,一刻都没有停歇,一刻都不让人有着喘息。

    “所幸一切都没有啦,索性自己也得以逃脱了。”可是当她还在笑的时候,她的双手却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不断地互相摩搓着手臂,想要取暖,想要换取些暖和,可她感觉到自己好冷,仿佛那种恶寒又再次袭来,随后,在她眼角的惊恐中,她又看到了之前的恐怖,那些无数的触手,粗壮,蠕动,湿滑粘滋滋,仿佛一被抓到就再也无法逃脱,只会被缠裹拉进吞没,无尽的黑暗。

    她眼中看到了这些,口中不断的说着:“不,不,不要!求求你饶了我!”

    同时她的手中,还在身上不断地撕扯着什么,当她终于觉得自己干净了,可还没等她高兴,她那望向树林的双眼,却逐渐变得疑惑,因为她觉得周围的树木变得好高大,也变得好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来到了夜里,没有了日光,黑,静,诡异,仿佛即将迎来永无止境的沉沦。

    她沉沦不断,在沉沦的最后一瞬间,她看到那些树木的树枝,又化为了无尽的触手,向她蠕动而来。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她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仿佛在呼唤着它们,也仿佛在欢迎着它们,而那些触手仍在缓慢不停地向她游来,不因她的呼唤而变快,也不因她的拒绝而变缓,仿佛自有其节奏,它们在做的也只是一件平常的事。

    在最后的一刻,触手抚及了女子的身体,却也触及了她的灵魂,她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那是深及骨髓的愉悦,可这只是最后一声,她放开了,不再拒绝了,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彻底的没有了思考。

    当不知何时,有一人路过,这里的景象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有的只是多了一座被冻成冰雕的人。

    那是一座赤裸的冰雕,是一座慵懒的睡姿,很是精美,很是有着艺术,透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让人看了,只觉高贵典雅圣洁,虽然她不着寸缕,可是却无法让人泛起丝毫的亵渎之意,这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山白莲,众人期待,可是却要历经千难万险。她的附近没有人类的气息,衣服物品都已逃离,只是在那稍远的地方,牌牌已经安闲地躺在地上。

    而像这样的冰雕不止一处,有男有女,他们遇到的或是花蛇,或是蠕虫,可是无论如何,都是人心中最恐惧的事物,当然,落地的牌牌,也就成全了一些无知无畏的幸运儿。

    可是争斗,从不因一处的静止而有着片刻的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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