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价
返归。
花甲老人李掌柜挨了祁月一拳后，老老实实坐在桌边啃起了馒头，期间再无多说一句。
陈若谷感觉十分尴尬，道：“李掌柜，慧眼识珠，这柄剑确实不是凡品。”
李掌柜斜视陈若谷，刚刚放在放进嘴里的馒头又拿了回来，道：“小心挨揍。”
陈若谷一楞，这是知道这老头被祁月的一拳给揍怕了。
陈若谷给祁月打了个手势，让她把七月剑给李掌柜看上一看。
祁月心领神会，也不说话，将七月剑啪嗒一下放在饭碟前。
李掌柜上身一颤，被吓了个激灵。
随后嘿嘿一笑，冲着祁月道：“我长长眼。”
李掌柜拿起七月剑，手抚剑鞘，端详了起来。
“雕纹细腻，工艺极高，非寻常兵家打造，握在手中才知，轻盈无比如若无物，听阿财说过此剑为龙岩黑金所铸，龙岩黑金本身就是极重极刚之物，但在此剑却能去重留魂，可见是不简单。”
“不知此剑何名啊？”
“七月。”
“我二人在这吃住无钱，拿这柄剑做抵账，你看行不行？”祁月面无表情道。
李掌柜眼中诧色一闪而过，随即变换出一张市侩脸，道：“即便把它拿到古台，也是稳赚不赔。”
祁月道舒了口气。
“只是有些事还得问的清楚些，若不然小竹楼的生意会很难做。”李掌柜突然道。
李掌柜深眸一动，道：“小竹楼做的的八方迎客的酒楼生意，见过的人也是多上一些；能够持有这样宝剑的人想必不是岌岌无名之辈。”
“敢问二位是何名号或是师承何门？”
祁月怔怔的说不出话，心绪难宁，思道：“糟了，当剑抵账，若是被传出去，天奉的名威必会蒙受羞耻；若是不报，这个老东西八成以为七月剑是偷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不愧是小竹楼掌柜，心思缜密，见多识广；不瞒李掌柜，我二人便是行走江湖，平乱除妖的谷月游侠，当年我们在青牛瀑妖怪老巢杀的是三进三出，近日又在荒山异岭大斗恶狼除暴安良，一路落魄的至此，当剑抵账只求换得一餐温饱，惭愧惭愧。”
陈若谷起身，声情并茂，音韵激昂。
李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最近的游侠可真多啊。”
“既然是这样，那这桩买卖我跟你们做了。”
陈若谷坐下身来，冲着瞠目结舌望着自己的祁月眨了眨眼。
陈若谷道：“李掌柜，他日我们带足银两，想再把剑换回，不知可行？”
李掌柜手上一顿，看着陈若谷道：“你们这是跟我做买卖呢？”
陈若谷道：“我们出门在外没有兵器傍身，实属危险。”
李掌柜腾手抹了抹胡须，突然眼神起光，脸上十分猥琐的笑道：“可以，先让这个姑娘亲我一下。”
叮当。
祁月一拳带风，打在了李掌柜脸上。
李掌柜哎呀直叫。
“好痛，痛，我开玩笑的。”
“你这个姑娘力气还真是大，不如阿碧温巧，我这把老骨头禁不住你几拳就散架了。”
祁月嗔怒道：“谁叫你没个正经，活该。”
“回头我们拿钱换剑，你说行不行。”祁月趁势追问。
“行行行。”
“不过，每天利息二十两，等你们凑足了就回来取吧。”李掌柜呻吟中藏着狡黠。
“二十两？你这个奸商。”祁月玉手摇摇摆摆，却是被陈若谷一手拦住。
又听李掌柜道：“我是个生意人，不是慈善家，这是我底线了。”
“这柄剑先放我这，等有钱了你们再赎回去。”
陈若谷道：“好，就这么定了。”
“那他日我们再回来取剑，贵地打扰多日，告辞。”
李掌柜胖红的脸上露出微笑，看了看祁月，瞬间收敛了许多，道：“二位慢走”
“阿财，送客。”
房门被推开，阿财应声进屋，手中还握着一根粗铁棍。
陈若谷祁月二人不禁心跳加速，原来阿财一直在门外等候。
“二位客官，我给您带路。”阿财笑道。
二人转身，听到身后李掌柜呢喃自顾赏剑。
铛铛两声，让门口的三人一同回了头。
只见七月剑被拔出后，仍在木桌上。
李掌柜已是站起身来，胖红的脸上也是布满了苍白，眼里充满恐慌的盯着那柄断剑七月。
“断剑。”阿财惊呼道。
“小的疏忽了，当时没有注意到这是柄断剑，险些被蒙蔽过去。”
阿财笑意全无，冷冷的目光盯在身旁二人，身手将房门关上。
“断剑怎么了，断了也能值上几顿饭钱，况且我们还要赎回来的。”祁月转身上前。
陈若谷拉住祁月手臂，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谁都没有再出声。
李掌柜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拿起七月剑收回鞘中，放在了桌上。
李掌柜重重的舒着长气，眼光看向二人，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姑娘说的没凑，剑虽然断了，但是依旧能够抵上几顿酒菜。”
“二位是不是想要再赎回此剑？”
二人点头。
“我有一个建议，可以让二位无需再出任何银两拿回此剑。”
二人不解李掌柜是何打算，转眼间，祁月抬起她那沙包拳头。
“姑娘，礼貌，礼貌。”李掌柜提手摸了摸右脸。
“在小竹楼务工三月，吃住全包，只是不发工钱，当然若有顾客打赏的钱两也不用上交，算你们自己的。”
“二位觉得这个建议是否可行？”
虽然不知李掌柜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对于陈若谷与祁月二人来说，现在最紧缺的便是银两换回七月剑。
二人目光交织。
“一个月。”祁月道。
“不行，三个月就是三个月。”李掌柜语气坚定。
“我们走。”祁月转身拉起陈若谷手臂。
“两个月，不能在少了。”李掌柜急忙道。
“一个月。”祁月也不回头。
“一个半。”李掌柜上前走了一步。
“成交。”祁月嘿嘿一笑，冲着陈若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叫阿碧带他两人下去吧。”
“是。”
子时，返归。
通亮的房间并未熄灭，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李掌柜一人盯着桌上七月剑发呆。
“哎。”声音极轻。
“臭和尚，臭要饭的。”李掌柜莫名的骂道。
“当初我只不过是看你可怜，施舍了你一顿饭，你却送了我一卦作为回赠。”
“可你这一卦却是让我心心念念，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么多年。”
“阴阳两象刚柔并，遇时方知生死辞。”
“如今你的话应验了，这么多年我始终不知刚柔一体为何物，见到这把剑才知其中的含义。”
李掌柜拿起断剑，手指压在剑身上用了些力气，剑身开始弯曲，随着手指放开，摆动无常。
“龙岩黑金为脊，本是刚硬之物却能在这柄剑中柔顺无比。”
“希望你的解卦也能应验吧，我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
花甲老人李掌柜挨了祁月一拳后，老老实实坐在桌边啃起了馒头，期间再无多说一句。
陈若谷感觉十分尴尬，道：“李掌柜，慧眼识珠，这柄剑确实不是凡品。”
李掌柜斜视陈若谷，刚刚放在放进嘴里的馒头又拿了回来，道：“小心挨揍。”
陈若谷一楞，这是知道这老头被祁月的一拳给揍怕了。
陈若谷给祁月打了个手势，让她把七月剑给李掌柜看上一看。
祁月心领神会，也不说话，将七月剑啪嗒一下放在饭碟前。
李掌柜上身一颤，被吓了个激灵。
随后嘿嘿一笑，冲着祁月道：“我长长眼。”
李掌柜拿起七月剑，手抚剑鞘，端详了起来。
“雕纹细腻，工艺极高，非寻常兵家打造，握在手中才知，轻盈无比如若无物，听阿财说过此剑为龙岩黑金所铸，龙岩黑金本身就是极重极刚之物，但在此剑却能去重留魂，可见是不简单。”
“不知此剑何名啊？”
“七月。”
“我二人在这吃住无钱，拿这柄剑做抵账，你看行不行？”祁月面无表情道。
李掌柜眼中诧色一闪而过，随即变换出一张市侩脸，道：“即便把它拿到古台，也是稳赚不赔。”
祁月道舒了口气。
“只是有些事还得问的清楚些，若不然小竹楼的生意会很难做。”李掌柜突然道。
李掌柜深眸一动，道：“小竹楼做的的八方迎客的酒楼生意，见过的人也是多上一些；能够持有这样宝剑的人想必不是岌岌无名之辈。”
“敢问二位是何名号或是师承何门？”
祁月怔怔的说不出话，心绪难宁，思道：“糟了，当剑抵账，若是被传出去，天奉的名威必会蒙受羞耻；若是不报，这个老东西八成以为七月剑是偷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不愧是小竹楼掌柜，心思缜密，见多识广；不瞒李掌柜，我二人便是行走江湖，平乱除妖的谷月游侠，当年我们在青牛瀑妖怪老巢杀的是三进三出，近日又在荒山异岭大斗恶狼除暴安良，一路落魄的至此，当剑抵账只求换得一餐温饱，惭愧惭愧。”
陈若谷起身，声情并茂，音韵激昂。
李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最近的游侠可真多啊。”
“既然是这样，那这桩买卖我跟你们做了。”
陈若谷坐下身来，冲着瞠目结舌望着自己的祁月眨了眨眼。
陈若谷道：“李掌柜，他日我们带足银两，想再把剑换回，不知可行？”
李掌柜手上一顿，看着陈若谷道：“你们这是跟我做买卖呢？”
陈若谷道：“我们出门在外没有兵器傍身，实属危险。”
李掌柜腾手抹了抹胡须，突然眼神起光，脸上十分猥琐的笑道：“可以，先让这个姑娘亲我一下。”
叮当。
祁月一拳带风，打在了李掌柜脸上。
李掌柜哎呀直叫。
“好痛，痛，我开玩笑的。”
“你这个姑娘力气还真是大，不如阿碧温巧，我这把老骨头禁不住你几拳就散架了。”
祁月嗔怒道：“谁叫你没个正经，活该。”
“回头我们拿钱换剑，你说行不行。”祁月趁势追问。
“行行行。”
“不过，每天利息二十两，等你们凑足了就回来取吧。”李掌柜呻吟中藏着狡黠。
“二十两？你这个奸商。”祁月玉手摇摇摆摆，却是被陈若谷一手拦住。
又听李掌柜道：“我是个生意人，不是慈善家，这是我底线了。”
“这柄剑先放我这，等有钱了你们再赎回去。”
陈若谷道：“好，就这么定了。”
“那他日我们再回来取剑，贵地打扰多日，告辞。”
李掌柜胖红的脸上露出微笑，看了看祁月，瞬间收敛了许多，道：“二位慢走”
“阿财，送客。”
房门被推开，阿财应声进屋，手中还握着一根粗铁棍。
陈若谷祁月二人不禁心跳加速，原来阿财一直在门外等候。
“二位客官，我给您带路。”阿财笑道。
二人转身，听到身后李掌柜呢喃自顾赏剑。
铛铛两声，让门口的三人一同回了头。
只见七月剑被拔出后，仍在木桌上。
李掌柜已是站起身来，胖红的脸上也是布满了苍白，眼里充满恐慌的盯着那柄断剑七月。
“断剑。”阿财惊呼道。
“小的疏忽了，当时没有注意到这是柄断剑，险些被蒙蔽过去。”
阿财笑意全无，冷冷的目光盯在身旁二人，身手将房门关上。
“断剑怎么了，断了也能值上几顿饭钱，况且我们还要赎回来的。”祁月转身上前。
陈若谷拉住祁月手臂，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谁都没有再出声。
李掌柜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拿起七月剑收回鞘中，放在了桌上。
李掌柜重重的舒着长气，眼光看向二人，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姑娘说的没凑，剑虽然断了，但是依旧能够抵上几顿酒菜。”
“二位是不是想要再赎回此剑？”
二人点头。
“我有一个建议，可以让二位无需再出任何银两拿回此剑。”
二人不解李掌柜是何打算，转眼间，祁月抬起她那沙包拳头。
“姑娘，礼貌，礼貌。”李掌柜提手摸了摸右脸。
“在小竹楼务工三月，吃住全包，只是不发工钱，当然若有顾客打赏的钱两也不用上交，算你们自己的。”
“二位觉得这个建议是否可行？”
虽然不知李掌柜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对于陈若谷与祁月二人来说，现在最紧缺的便是银两换回七月剑。
二人目光交织。
“一个月。”祁月道。
“不行，三个月就是三个月。”李掌柜语气坚定。
“我们走。”祁月转身拉起陈若谷手臂。
“两个月，不能在少了。”李掌柜急忙道。
“一个月。”祁月也不回头。
“一个半。”李掌柜上前走了一步。
“成交。”祁月嘿嘿一笑，冲着陈若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叫阿碧带他两人下去吧。”
“是。”
子时，返归。
通亮的房间并未熄灭，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李掌柜一人盯着桌上七月剑发呆。
“哎。”声音极轻。
“臭和尚，臭要饭的。”李掌柜莫名的骂道。
“当初我只不过是看你可怜，施舍了你一顿饭，你却送了我一卦作为回赠。”
“可你这一卦却是让我心心念念，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么多年。”
“阴阳两象刚柔并，遇时方知生死辞。”
“如今你的话应验了，这么多年我始终不知刚柔一体为何物，见到这把剑才知其中的含义。”
李掌柜拿起断剑，手指压在剑身上用了些力气，剑身开始弯曲，随着手指放开，摆动无常。
“龙岩黑金为脊，本是刚硬之物却能在这柄剑中柔顺无比。”
“希望你的解卦也能应验吧，我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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