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过境迁
清水城。
清河水绕城而过，水质清冽甘甜，深百尺。
城墙高达十丈，占地方圆数十里，附近难得的大城。
城门楼入口处，一队披甲执戈的兵士站立两旁，相隔甚远都能感受到军人特有的铁血煞气扑面而来。
临近大荒，人蛇混杂，常年的征战让兵士都曾手染战血，俱都是精锐战士。
十人成队，合击之术可以让他们联合斩杀高数个品级的对手，在清水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敢轻易招惹。
离别很苦，李锋不由的想起分别时的场景。
老族长蠕动着嘴唇想要挽留，却知道雄鹰的梦想在天穹，最终没有开口。
石头胖子他们不愿意体会分别的痛苦，假装酗酒未醒藏起来偷偷抹泪。
二妮儿哭的撕心裂肺，抓住李锋的手满是不舍，少年发育的总归是晚一些，对她只有友情与亲情，唯独没有爱情。
寨子里质朴的村民太过热情，东家送腊肉西家给大饼，恨不得给他准备一年的口粮，摸索着老族长临行前强行塞进他胸口的几两碎银，李锋心中尽是暖意。
出门在外没银子便没有底气，老族长的原话。
大包小包被热情的挂在脖颈上，宛若逃荒的难民。
李锋从未想过他也有这样的一天。
被强制的要求排成长长的队伍逐个检查。
“心黑啊！”
望着长长的队伍发出惊叹。
入城竟然需要收取半两银子，让李锋愤恨的大呼无耻，也明白了生存的艰难，若不是老族长给予的银子，今日恐怕他都无法入城。
交了银子，获得了一枚精铁铸造的通行令牌，这是他在城中的身份证明，出城时再交出，循环利用。
青石铺成的街道宽阔整洁，显然经常更换维护，比之斑驳城墙缺少了岁月气息的沉淀，道路两旁是喧闹的商铺，人声鼎沸。
“红尘气息啊！”
李锋忍不住感叹，三年来一直生活在静谧的寨子里鸡犬相闻，陡然开到县城喧闹的烟火气息宛若隔世，什么都有新鲜感。
“极品刀剑，斩妖除魔、打家劫舍的必备之品，欢迎各位英雄品鉴，看看不要钱啊！”
售卖兵刃的店铺里，伙计卖力的吆喝着，一看就是赚提成的，每有客人走过便谄媚的笑脸相迎，大脸盘子恨不得扭成一朵菊花。
“小哥，这把刀怎么卖？”
李锋来了兴致，来到店铺前随手拎起一把刀询问道，寨子里的横刀品质太低，不足以应付后续可能发生的战斗。
“客官，这把……”
“啊呸，哪来的土包子，撒手，别脏了我的刀，你赔不起！”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鼻孔朝天的看着李锋：“这是给修行的老爷准备的，不是让你买来砍柴的！”
“……”
无语的打量了下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身上背着的大小包袱，一块荞麦大饼还露出了半边，黑色长发没有任何装饰只是随意的拢在脑后。
无不在向所有人诉说没钱二字。
得，这是被鄙视了！
“看一眼怎么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李锋反问。
“浑身上下不值一两银子，进城的钱恐怕都是寨子里凑的吧！”不得不说，店伙计的眼光很毒，上下扫视了一眼李锋，将他的身价估算的差不多。
“我有钱！”
“多少？”
“还有四两零五十八文！”
“前头左拐有一家铁匠铺，去那里看看去，那里的柴刀便宜！”懒得与李锋争执，周围已经有人群望来，担心耽误生意，嫌弃的指了一个方向。
“刀最低多少钱？”不甘心的问道，少年人对于刀有印入心底的执着，十六岁的年纪，刀比少女更具吸引力。
“二百两！”店伙计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告辞！”本来还想讨价还价一番，可略微思忖应该没有成功的可能，干脆利落的转身。
“前头左拐？”
走出三步，李锋舔着脸回身问道。
“是！”店伙计慵懒的回应。
“你不是托吧？”
“滚！”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店伙计咬牙切齿。
……
“时过境迁啊！”
走在去往店伙计所说的铁匠铺的路上，李锋摸了摸鼻子感叹道，曾经他是皇朝嫡孙，走到任何地方都是恭维与夸赞，想要什么东西自然有人上赶着送过来，此时，却被一名店伙计给狠狠鄙视了。
不过李锋却没有尴尬，多年躲避追杀的经历，他乞讨过，疯魔过，甚至饥饿的时候吃过别人丢弃的剩饭，又经过寨子三年蕴养，心态早已发生变化，无喜无悲宛若新生。
“涅槃！”李锋轻轻咀嚼着梦境中的词汇，也许涅槃最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态。
他还是他，皇朝长子嫡孙，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他已不是他，识海梦境中的记忆让他纵观历史长河，他是涅槃重生的李锋，融百家之所长，集一方世界之菁华。
“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不属于过去、不强求未来，坚守现在，”心有所悟，道心更加坚定，刚刚突破的境界壁垒隐隐又有松动的迹象。
“被鄙视嘲讽竟然能撬动境界，我恐怕也是第一人了，”自嘲的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压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搞一把好刀。
“骗子！”走了许久才找到店伙计所说的铁匠铺，前头左拐是没错，可他没说完，左拐之后还有无数的岔路，经历了无数白眼最后才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口中得到准确的位置。
幽深的胡同，残破不堪，地上的条石早已随着岁月的侵蚀坑洼不平，有的地方甚至都早已堆满淤泥，与干净整洁的中央大街天差地别。
最深处的院子中传来叮当脆响，打铁的声音很有韵味，似乎卡着节拍舞动，本应是嘈杂的打铁声硬是让人忍不住驻足倾听。
窥一斑而知全豹，李锋知道来对地方了。
房门半掩，来者不拒。
出于礼貌扣了下门扉，打铁声依旧，没人回应。
“老赵，我订的砍刀弄好了没有，老子今夜还要靠它砍人呢！”
当一名花胳膊汉子暴躁蛮横的撞开木门径直向着里面走去，李锋呆在了原地，噗嗤自嘲一笑跟随着向里面走去。
被生活逼迫着前进的人，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
踏过第二道院门，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着蒸腾的水汽，呼吸都为之一滞。
刀枪剑戟都有，锄头剪刀也被整齐的摆放在一边，赤裸上身的汉子正专注的捶打着一块硕大的顽铁，显然是个全能选手。
打造出的兵刃被悬挂在兵器架上，满院子都是锋锐的气息，没有过多花纹雕刻也无珍贵材质装饰，最朴实无华的玄铁兵刃。
“嗯？”
突然一道气息吸引了李锋的注意，那是一把黑漆漆的横刀，黝黑的刀身与周围银色兵刃显得格格不入，安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长时间未动已经覆盖一层灰尘。
妖刀，有灵识般向着李锋呼唤，勾魂夺魄。
清河水绕城而过，水质清冽甘甜，深百尺。
城墙高达十丈，占地方圆数十里，附近难得的大城。
城门楼入口处，一队披甲执戈的兵士站立两旁，相隔甚远都能感受到军人特有的铁血煞气扑面而来。
临近大荒，人蛇混杂，常年的征战让兵士都曾手染战血，俱都是精锐战士。
十人成队，合击之术可以让他们联合斩杀高数个品级的对手，在清水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敢轻易招惹。
离别很苦，李锋不由的想起分别时的场景。
老族长蠕动着嘴唇想要挽留，却知道雄鹰的梦想在天穹，最终没有开口。
石头胖子他们不愿意体会分别的痛苦，假装酗酒未醒藏起来偷偷抹泪。
二妮儿哭的撕心裂肺，抓住李锋的手满是不舍，少年发育的总归是晚一些，对她只有友情与亲情，唯独没有爱情。
寨子里质朴的村民太过热情，东家送腊肉西家给大饼，恨不得给他准备一年的口粮，摸索着老族长临行前强行塞进他胸口的几两碎银，李锋心中尽是暖意。
出门在外没银子便没有底气，老族长的原话。
大包小包被热情的挂在脖颈上，宛若逃荒的难民。
李锋从未想过他也有这样的一天。
被强制的要求排成长长的队伍逐个检查。
“心黑啊！”
望着长长的队伍发出惊叹。
入城竟然需要收取半两银子，让李锋愤恨的大呼无耻，也明白了生存的艰难，若不是老族长给予的银子，今日恐怕他都无法入城。
交了银子，获得了一枚精铁铸造的通行令牌，这是他在城中的身份证明，出城时再交出，循环利用。
青石铺成的街道宽阔整洁，显然经常更换维护，比之斑驳城墙缺少了岁月气息的沉淀，道路两旁是喧闹的商铺，人声鼎沸。
“红尘气息啊！”
李锋忍不住感叹，三年来一直生活在静谧的寨子里鸡犬相闻，陡然开到县城喧闹的烟火气息宛若隔世，什么都有新鲜感。
“极品刀剑，斩妖除魔、打家劫舍的必备之品，欢迎各位英雄品鉴，看看不要钱啊！”
售卖兵刃的店铺里，伙计卖力的吆喝着，一看就是赚提成的，每有客人走过便谄媚的笑脸相迎，大脸盘子恨不得扭成一朵菊花。
“小哥，这把刀怎么卖？”
李锋来了兴致，来到店铺前随手拎起一把刀询问道，寨子里的横刀品质太低，不足以应付后续可能发生的战斗。
“客官，这把……”
“啊呸，哪来的土包子，撒手，别脏了我的刀，你赔不起！”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鼻孔朝天的看着李锋：“这是给修行的老爷准备的，不是让你买来砍柴的！”
“……”
无语的打量了下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身上背着的大小包袱，一块荞麦大饼还露出了半边，黑色长发没有任何装饰只是随意的拢在脑后。
无不在向所有人诉说没钱二字。
得，这是被鄙视了！
“看一眼怎么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李锋反问。
“浑身上下不值一两银子，进城的钱恐怕都是寨子里凑的吧！”不得不说，店伙计的眼光很毒，上下扫视了一眼李锋，将他的身价估算的差不多。
“我有钱！”
“多少？”
“还有四两零五十八文！”
“前头左拐有一家铁匠铺，去那里看看去，那里的柴刀便宜！”懒得与李锋争执，周围已经有人群望来，担心耽误生意，嫌弃的指了一个方向。
“刀最低多少钱？”不甘心的问道，少年人对于刀有印入心底的执着，十六岁的年纪，刀比少女更具吸引力。
“二百两！”店伙计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告辞！”本来还想讨价还价一番，可略微思忖应该没有成功的可能，干脆利落的转身。
“前头左拐？”
走出三步，李锋舔着脸回身问道。
“是！”店伙计慵懒的回应。
“你不是托吧？”
“滚！”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店伙计咬牙切齿。
……
“时过境迁啊！”
走在去往店伙计所说的铁匠铺的路上，李锋摸了摸鼻子感叹道，曾经他是皇朝嫡孙，走到任何地方都是恭维与夸赞，想要什么东西自然有人上赶着送过来，此时，却被一名店伙计给狠狠鄙视了。
不过李锋却没有尴尬，多年躲避追杀的经历，他乞讨过，疯魔过，甚至饥饿的时候吃过别人丢弃的剩饭，又经过寨子三年蕴养，心态早已发生变化，无喜无悲宛若新生。
“涅槃！”李锋轻轻咀嚼着梦境中的词汇，也许涅槃最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态。
他还是他，皇朝长子嫡孙，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他已不是他，识海梦境中的记忆让他纵观历史长河，他是涅槃重生的李锋，融百家之所长，集一方世界之菁华。
“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不属于过去、不强求未来，坚守现在，”心有所悟，道心更加坚定，刚刚突破的境界壁垒隐隐又有松动的迹象。
“被鄙视嘲讽竟然能撬动境界，我恐怕也是第一人了，”自嘲的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压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搞一把好刀。
“骗子！”走了许久才找到店伙计所说的铁匠铺，前头左拐是没错，可他没说完，左拐之后还有无数的岔路，经历了无数白眼最后才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口中得到准确的位置。
幽深的胡同，残破不堪，地上的条石早已随着岁月的侵蚀坑洼不平，有的地方甚至都早已堆满淤泥，与干净整洁的中央大街天差地别。
最深处的院子中传来叮当脆响，打铁的声音很有韵味，似乎卡着节拍舞动，本应是嘈杂的打铁声硬是让人忍不住驻足倾听。
窥一斑而知全豹，李锋知道来对地方了。
房门半掩，来者不拒。
出于礼貌扣了下门扉，打铁声依旧，没人回应。
“老赵，我订的砍刀弄好了没有，老子今夜还要靠它砍人呢！”
当一名花胳膊汉子暴躁蛮横的撞开木门径直向着里面走去，李锋呆在了原地，噗嗤自嘲一笑跟随着向里面走去。
被生活逼迫着前进的人，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
踏过第二道院门，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着蒸腾的水汽，呼吸都为之一滞。
刀枪剑戟都有，锄头剪刀也被整齐的摆放在一边，赤裸上身的汉子正专注的捶打着一块硕大的顽铁，显然是个全能选手。
打造出的兵刃被悬挂在兵器架上，满院子都是锋锐的气息，没有过多花纹雕刻也无珍贵材质装饰，最朴实无华的玄铁兵刃。
“嗯？”
突然一道气息吸引了李锋的注意，那是一把黑漆漆的横刀，黝黑的刀身与周围银色兵刃显得格格不入，安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长时间未动已经覆盖一层灰尘。
妖刀，有灵识般向着李锋呼唤，勾魂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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