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哀莫大于心死
有的人可恨，罪不至死；有的人冷血，必须千刀万剐。
李锋脸色很难看，不可思议的望着寨门楼上在肆意狂笑的匪寇。
生而为人，怎么能堕落冷血到如此地步。
十名妇人麻木的被拖拽着来到寨门塔楼上，衣衫褴褛眼神中失去了光泽，其中一名年轻女子周身更是近乎赤裸，裸露在外的肌肤伤痕累累，显然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匪寇肆意嘲笑着，望向寨外的李锋眼神嘲讽的叫喊：“外面的少年你听着，乖乖束手就缚，否则，你面前的这十个‘肉票’就会死在你面前。”
李锋清楚的看到，在这种时刻他们的手依旧挑衅的在可怜妇人身上抚摸作恶。
“你们该死啊！”恨欲狂，李锋脸上青筋都要鼓起。
以为杀人辱尸就是人间极恶了，却不想地狱远远不止十八层。
妇人们衣不遮体的立在寒风中，便如失去灵魂的牵线木偶，自我封闭了五感般与世界主动断开了联系。
哀莫大于心死，她们本该灵动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生机。
“快点上前束手，否则她就是下场，”小头目叫嚣着，手中长刀狠狠的从后背刺入了前面一名妇人身体，刀尖透体而出鲜血涌出。
伴着一声痛苦的呜咽声，妇人被一脚踏下寨门，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土地上，眼眸恰巧与李锋对视，李锋从她眼中捕捉到了仇恨与解脱。
“快点……”厉声催促，看都未看刚刚被他杀掉的妇人一眼，比恶魔都要冷血。
冷冷的瞪视了一眼那名小头目，明知对方是故意道德绑架，可心中的善念却逼迫着李锋收刀向前，踏入匪寇的弓箭射程之内。
“嗖～”
破空声响起，一枝羽箭带着尖啸狠狠的扎进李锋的肩膀，入体三寸，尾翼在寒风中摇摆，殷红的血迹沁湿了衣衫。
“跪下！”
眼见寨门前的少年竟然真的愚蠢到为了几名素不相识的妇人而放弃了抵抗，小头目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继续挑衅：“不是扬言荡平我们山寨吗？不是号称阵斩我们几位当家的吗？还不是要像狗一般听话乖乖跪在老子面前，哈哈。”
极尽羞辱，小人得志。
“你是城里来的吗？”
突然，那名年轻女子发声，望着寨门下的李锋，泛白的嘴唇努力的吐出几个模糊的字节。
“是！”李锋点点头。
“你认识程力吗？他在军中做伍长。”眼中掠过一抹惊喜一抹期待，女子急切的追问，面上浮现一丝病态的殷红。
随后自言自语般轻声倾诉：“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两小无猜自由自在，原定，下月成婚的。”
泪千行，说着说着，女子眼中热泪滚滚：“该死的二麻子，将我们骗出了城，被掳上了山。”
“不许再说了，”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匪寇突然大声呵斥，刀柄狠狠敲在女子腹部让她弓起了腰，嘴角有血迹流下。
“你是来剿匪的吗？”任由嘴角血迹流淌，女子努力的伸直了腰。
“不是，”望着寨门上那苦难的女子，李锋满眼坚定：“我是来灭寨的。”
“不能骗人，”
“我不骗人！”
“我相信你，”看着李锋干净深邃的眼神，女子轻声说道：“一定要杀干净啊！”
绝望的人看到一丝希望，紧紧的抓在手中。
单纯的女子没有怀疑李锋的话，她选择了相信，即使是善意的谎言她也宁愿相信。
活着太苦，世间太累，失去贞洁的她无法面对自己青梅竹马的情哥哥，或许死去才能解脱。
她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身边的妇人，麻木可怜的灵魂本能的让她们的手牵在了一起。
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年轻女子脸上挂着泪、嘴角含着笑，对着其他妇人说道：“这个少年说会斩尽山匪，我信了，你们呢？”
妇人们齐齐望着寨子下方已经泪流满面的清秀少年，他的脸庞是那么的诚恳，漆黑眼眸中的关切便如她们的亲人般温暖。
“这么俊的公子怎么会骗我们几个‘肮脏’的临死之人呢？”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妇人痴痴的笑，笑着笑着眼中流出血泪，她的孩子跟李锋一般大小，可是却被山匪当着她的面杀死了。
“公子，莫要将我们现在的情形告诉我们的家人，只说我们死了，”有妇人露出苦涩屈辱的脸庞，向着李锋哀求。
“转告我的丈夫，他叫富贵，好好养育我们的一双子女，再娶的话就娶翠花吧，之前，是我强行拆散了他们，”略显富态的妇人眼中清泪涌出，叹息道：“我是真心喜欢富贵的。”
“爹，娘，女儿不孝……”其音凄厉，似杜鹃啼血闻者垂泪。
“……”
“闭嘴，给我闭嘴，”那名小头目看出了不妥，这些女人疯了，脱离了掌控，慌张的举起手中皮鞭狠狠的抽在她们细腻的背脊上，血痕隆起如丘。
浑然无觉，女子们甚至懒得回首看一眼身后气急败坏的匪寇，吐出一口唾沫在手上轻轻擦拭散乱的鬓角，眼神上扬带着少女般的憧憬，似乎看到了新生。
看清了眼前的局势，她们被作为人质要挟寨门下少年，而那可爱的少年竟然答应了，为了她们几个残花败柳的陌路人。
“我们该走了，”相互对望，剩余的九名妇人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趁着匪寇暴怒执鞭的间隙猛然挣脱了匪寇的掌控向着数十米高的地面跳去。
本应被亲人细心呵护的柔弱女子，为了不成为李锋的负累，刚硬的选择了自杀。
“不要……”李锋嗓音沙哑的呼喊，如荒野中失去族群的孤狼，哀嚎声凄厉的在整片山峦间涤荡。
耳畔，只有那名温婉女子温声细语的倾诉：“公子，转告我的程哥哥，红霞下辈子一定会做他最美的新娘。”
“射箭，快射箭！”小头目知道事情的性质变了，因为他看到了寨门下少年的一双赤红的眼眸，冰冷的不含丝毫感情，不应属于人间。
“快杀了他……”仅仅一眼对视，小头目如坠冰窟，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不，或许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因为那双赤瞳的主人摸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刀，冰冷的杀气已蔓延至他脚下。
咄、咄、咄
没有躲避，李锋静静的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羽箭，感受着痛觉蔓延全身，此刻，唯有痛苦才能让他近乎疯狂的灵魂保持一丝冷静。
“杀！”
低沉沙哑的声音唯有他自己听见，恐怖的煞气包裹了整片山峦。
杀戮，唯有杀戮才能洗涤世间罪恶。
修罗，放逐人间。
李锋脸色很难看，不可思议的望着寨门楼上在肆意狂笑的匪寇。
生而为人，怎么能堕落冷血到如此地步。
十名妇人麻木的被拖拽着来到寨门塔楼上，衣衫褴褛眼神中失去了光泽，其中一名年轻女子周身更是近乎赤裸，裸露在外的肌肤伤痕累累，显然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匪寇肆意嘲笑着，望向寨外的李锋眼神嘲讽的叫喊：“外面的少年你听着，乖乖束手就缚，否则，你面前的这十个‘肉票’就会死在你面前。”
李锋清楚的看到，在这种时刻他们的手依旧挑衅的在可怜妇人身上抚摸作恶。
“你们该死啊！”恨欲狂，李锋脸上青筋都要鼓起。
以为杀人辱尸就是人间极恶了，却不想地狱远远不止十八层。
妇人们衣不遮体的立在寒风中，便如失去灵魂的牵线木偶，自我封闭了五感般与世界主动断开了联系。
哀莫大于心死，她们本该灵动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生机。
“快点上前束手，否则她就是下场，”小头目叫嚣着，手中长刀狠狠的从后背刺入了前面一名妇人身体，刀尖透体而出鲜血涌出。
伴着一声痛苦的呜咽声，妇人被一脚踏下寨门，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土地上，眼眸恰巧与李锋对视，李锋从她眼中捕捉到了仇恨与解脱。
“快点……”厉声催促，看都未看刚刚被他杀掉的妇人一眼，比恶魔都要冷血。
冷冷的瞪视了一眼那名小头目，明知对方是故意道德绑架，可心中的善念却逼迫着李锋收刀向前，踏入匪寇的弓箭射程之内。
“嗖～”
破空声响起，一枝羽箭带着尖啸狠狠的扎进李锋的肩膀，入体三寸，尾翼在寒风中摇摆，殷红的血迹沁湿了衣衫。
“跪下！”
眼见寨门前的少年竟然真的愚蠢到为了几名素不相识的妇人而放弃了抵抗，小头目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继续挑衅：“不是扬言荡平我们山寨吗？不是号称阵斩我们几位当家的吗？还不是要像狗一般听话乖乖跪在老子面前，哈哈。”
极尽羞辱，小人得志。
“你是城里来的吗？”
突然，那名年轻女子发声，望着寨门下的李锋，泛白的嘴唇努力的吐出几个模糊的字节。
“是！”李锋点点头。
“你认识程力吗？他在军中做伍长。”眼中掠过一抹惊喜一抹期待，女子急切的追问，面上浮现一丝病态的殷红。
随后自言自语般轻声倾诉：“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两小无猜自由自在，原定，下月成婚的。”
泪千行，说着说着，女子眼中热泪滚滚：“该死的二麻子，将我们骗出了城，被掳上了山。”
“不许再说了，”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匪寇突然大声呵斥，刀柄狠狠敲在女子腹部让她弓起了腰，嘴角有血迹流下。
“你是来剿匪的吗？”任由嘴角血迹流淌，女子努力的伸直了腰。
“不是，”望着寨门上那苦难的女子，李锋满眼坚定：“我是来灭寨的。”
“不能骗人，”
“我不骗人！”
“我相信你，”看着李锋干净深邃的眼神，女子轻声说道：“一定要杀干净啊！”
绝望的人看到一丝希望，紧紧的抓在手中。
单纯的女子没有怀疑李锋的话，她选择了相信，即使是善意的谎言她也宁愿相信。
活着太苦，世间太累，失去贞洁的她无法面对自己青梅竹马的情哥哥，或许死去才能解脱。
她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身边的妇人，麻木可怜的灵魂本能的让她们的手牵在了一起。
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年轻女子脸上挂着泪、嘴角含着笑，对着其他妇人说道：“这个少年说会斩尽山匪，我信了，你们呢？”
妇人们齐齐望着寨子下方已经泪流满面的清秀少年，他的脸庞是那么的诚恳，漆黑眼眸中的关切便如她们的亲人般温暖。
“这么俊的公子怎么会骗我们几个‘肮脏’的临死之人呢？”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妇人痴痴的笑，笑着笑着眼中流出血泪，她的孩子跟李锋一般大小，可是却被山匪当着她的面杀死了。
“公子，莫要将我们现在的情形告诉我们的家人，只说我们死了，”有妇人露出苦涩屈辱的脸庞，向着李锋哀求。
“转告我的丈夫，他叫富贵，好好养育我们的一双子女，再娶的话就娶翠花吧，之前，是我强行拆散了他们，”略显富态的妇人眼中清泪涌出，叹息道：“我是真心喜欢富贵的。”
“爹，娘，女儿不孝……”其音凄厉，似杜鹃啼血闻者垂泪。
“……”
“闭嘴，给我闭嘴，”那名小头目看出了不妥，这些女人疯了，脱离了掌控，慌张的举起手中皮鞭狠狠的抽在她们细腻的背脊上，血痕隆起如丘。
浑然无觉，女子们甚至懒得回首看一眼身后气急败坏的匪寇，吐出一口唾沫在手上轻轻擦拭散乱的鬓角，眼神上扬带着少女般的憧憬，似乎看到了新生。
看清了眼前的局势，她们被作为人质要挟寨门下少年，而那可爱的少年竟然答应了，为了她们几个残花败柳的陌路人。
“我们该走了，”相互对望，剩余的九名妇人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趁着匪寇暴怒执鞭的间隙猛然挣脱了匪寇的掌控向着数十米高的地面跳去。
本应被亲人细心呵护的柔弱女子，为了不成为李锋的负累，刚硬的选择了自杀。
“不要……”李锋嗓音沙哑的呼喊，如荒野中失去族群的孤狼，哀嚎声凄厉的在整片山峦间涤荡。
耳畔，只有那名温婉女子温声细语的倾诉：“公子，转告我的程哥哥，红霞下辈子一定会做他最美的新娘。”
“射箭，快射箭！”小头目知道事情的性质变了，因为他看到了寨门下少年的一双赤红的眼眸，冰冷的不含丝毫感情，不应属于人间。
“快杀了他……”仅仅一眼对视，小头目如坠冰窟，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不，或许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因为那双赤瞳的主人摸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刀，冰冷的杀气已蔓延至他脚下。
咄、咄、咄
没有躲避，李锋静静的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羽箭，感受着痛觉蔓延全身，此刻，唯有痛苦才能让他近乎疯狂的灵魂保持一丝冷静。
“杀！”
低沉沙哑的声音唯有他自己听见，恐怖的煞气包裹了整片山峦。
杀戮，唯有杀戮才能洗涤世间罪恶。
修罗，放逐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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