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意
二十一世纪初的郑州古玩城，名声甚至要比BJ的潘家园还要大三分。
“中国第二，河南第一”这句话，没来过郑州古玩城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在吹牛。
而对于那些来过的人，他们定会觉得这句话说的还是保守了。
这里每天的客流量最少都得是五位数，这要是赶上逢年过节或者每个月底那些上班族们发工资的时候，那人流量说有六位数都不算夸张。
而因为去那里的人实在太多，所以连带着我们这些在街边开古玩店的人也跟着沾了光。
不过虽然有很多游客顺路来看，但他们真的只局限于看，那些地摊货他们兴许还会拿起来看两眼，然后跟摊主唠会儿嗑，最后再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放下东西再离开。
但像我们这些门面店，人家连进来的兴趣都没有。
毕竟进来了就不可能不喝我们的茶，而喝了我们的茶，就必须“心甘情愿”的被我们刮二两肉下来。
其实这也算是恶性循环了，毕竟他们越不进店我们的生意越不景气，这人总得活着啊？所以就慢慢变成现在这熊样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不这样的话你别说养家糊口了，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什么房租水电费了。
所以像我这种开不起大店的小店老板圈里面流行着这么一句话“一年不开张，开张赚一年”。
大概意思就是，一年里都罕有一个人进来买东西，但是一旦有一个人进来买了什么东西，那你今年一年的生活费都不用愁了。
这话说的其实还挺夸张，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又很写实。
外面的街道上可谓是人山人海，但我这家百十平大点的小古玩店却冷清的除了我以外，连个伙计都没有。
我其实是有雇一个伙计的，他叫赵子云，猴精猴精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二流子。
他整天嚷嚷着自己是什么赵云的后人，结果他爹三年前因为吸毒进了号子，母亲也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也是看这小子挺可怜，才把他招来当伙计。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小子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跟我请假，然后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插科打诨去。
不过考虑到这小子手还算干净，我招他来的这近三年里，每天的财务都是对得上的，再加上我这小破店本来一年就卖不出去什么东西，真要来一个勤劳能干的，我估计我还不一定雇得起人家，所以这一来二去的，我也就一直没有换伙计。
七月份的河南还是相当热的，更何况距离上次有人来买走一个赝品茶壶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因此我现在心情并不是很好，再加上风扇在旁边呜呜隆隆的响，所以我现在整个人都特别的躁。
但是我这一个做生意的，难不成还要给客人甩脸子不成？
所以我只能强压着心里的烦躁，准备起身去二楼的厨房给自己泡一壶菊花茶去去火。
但就在我还在厨房泡茶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开门声，随后便是一个人操着浓郁的四川话问道:“老板在不在啊？有人没得？”
我一看这不摆明的来生意了吗？然后马上用河南口音模仿四川口音喊道:“有得有得，马上来咯！”
说着，我便赶忙将我那五块钱买来的保温杯推到一边，然后拿起一旁“茶船”，将上面的灰大概吹了一下，随后又把该有的器具都端端正正的摆了上去，最后我捏了一小撮上好的铁观音泡好以后，便端着茶船走出了厨房。
一下楼，便看到一个矮胖矮胖的人站在门口的货柜旁在那看。
这个人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看脸上的皱纹，应该有五十多岁了，所以那蓬松的黑色头发一看就是假发，左边下巴上还有一个豁子，整个人的样子真的算不上好看。
不过他那一身紫黑色西装倒是穿的板正，左手拇指的那枚大金戒指也值不少钱，而且虽然我不懂眼镜，但就那塑料眼眶上却跟古董一样雕刻着细小且精致的花纹，我就能断定那也一定不是什么凡品。
种种迹象表明，这老哥很有可能是我今年的第二个金主爸爸！
想到这里，我马上像川剧变脸一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将茶船放在柜台前面的红木桌上，同时端端正正的拉开一个背对着门的椅子，然后礼貌的对那人说道:“这位老板，请吧。”
那人估计没少来我们这种店，于是也没跟我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红木椅上。
要知道，我整个店除了那些镇店的真古董，最值钱的就这套红木家具了。
所以当我看到他那八十多公斤的身体一屁股做的我那椅子都开始“呻吟”起来时，便在心中暗骂:TNND死胖子！你今天不留下三斤肉我铁定饶不了你！
但是想归想，明面上还是不能展现出来的，所以我一边朝他对面的椅子走，一边问他道:“大老板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只是看老板这身行头，为什么不去大店，反而要来我这不起眼的小店呢？”
这也算是我们行内的“套话”了，根据对方的回答就可以大概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再决定怎么宰他以及宰他多少。
那人也不客气，一仰脖就喝光了我给他倒的第一杯茶，随后又看了一圈我的店，努了努嘴道:“没什么欢不欢迎的，本来就是为了好玩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青花瓷啊？我送给我老爷子当八十大寿的寿礼。”
我一听他说“青花瓷”，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要知道，买古董的大忌就是让不懂的人去买那所谓的“青花瓷”，毕竟这玩意儿的赝品真到连真品都望尘莫及！
但是赝品就是赝品，它的进货价就摆在那，而我说它是真品它就是真品，至于价格？那不就是随我开心？
于是我茶也不喝了，斯文也不装了，直接起身然后伸出我的左手指向柜台后面的货柜，嘴里恭恭敬敬的对那人说道:“这位老板，这边请！”
“中国第二，河南第一”这句话，没来过郑州古玩城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在吹牛。
而对于那些来过的人，他们定会觉得这句话说的还是保守了。
这里每天的客流量最少都得是五位数，这要是赶上逢年过节或者每个月底那些上班族们发工资的时候，那人流量说有六位数都不算夸张。
而因为去那里的人实在太多，所以连带着我们这些在街边开古玩店的人也跟着沾了光。
不过虽然有很多游客顺路来看，但他们真的只局限于看，那些地摊货他们兴许还会拿起来看两眼，然后跟摊主唠会儿嗑，最后再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放下东西再离开。
但像我们这些门面店，人家连进来的兴趣都没有。
毕竟进来了就不可能不喝我们的茶，而喝了我们的茶，就必须“心甘情愿”的被我们刮二两肉下来。
其实这也算是恶性循环了，毕竟他们越不进店我们的生意越不景气，这人总得活着啊？所以就慢慢变成现在这熊样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不这样的话你别说养家糊口了，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什么房租水电费了。
所以像我这种开不起大店的小店老板圈里面流行着这么一句话“一年不开张，开张赚一年”。
大概意思就是，一年里都罕有一个人进来买东西，但是一旦有一个人进来买了什么东西，那你今年一年的生活费都不用愁了。
这话说的其实还挺夸张，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又很写实。
外面的街道上可谓是人山人海，但我这家百十平大点的小古玩店却冷清的除了我以外，连个伙计都没有。
我其实是有雇一个伙计的，他叫赵子云，猴精猴精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二流子。
他整天嚷嚷着自己是什么赵云的后人，结果他爹三年前因为吸毒进了号子，母亲也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也是看这小子挺可怜，才把他招来当伙计。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小子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跟我请假，然后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插科打诨去。
不过考虑到这小子手还算干净，我招他来的这近三年里，每天的财务都是对得上的，再加上我这小破店本来一年就卖不出去什么东西，真要来一个勤劳能干的，我估计我还不一定雇得起人家，所以这一来二去的，我也就一直没有换伙计。
七月份的河南还是相当热的，更何况距离上次有人来买走一个赝品茶壶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因此我现在心情并不是很好，再加上风扇在旁边呜呜隆隆的响，所以我现在整个人都特别的躁。
但是我这一个做生意的，难不成还要给客人甩脸子不成？
所以我只能强压着心里的烦躁，准备起身去二楼的厨房给自己泡一壶菊花茶去去火。
但就在我还在厨房泡茶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开门声，随后便是一个人操着浓郁的四川话问道:“老板在不在啊？有人没得？”
我一看这不摆明的来生意了吗？然后马上用河南口音模仿四川口音喊道:“有得有得，马上来咯！”
说着，我便赶忙将我那五块钱买来的保温杯推到一边，然后拿起一旁“茶船”，将上面的灰大概吹了一下，随后又把该有的器具都端端正正的摆了上去，最后我捏了一小撮上好的铁观音泡好以后，便端着茶船走出了厨房。
一下楼，便看到一个矮胖矮胖的人站在门口的货柜旁在那看。
这个人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看脸上的皱纹，应该有五十多岁了，所以那蓬松的黑色头发一看就是假发，左边下巴上还有一个豁子，整个人的样子真的算不上好看。
不过他那一身紫黑色西装倒是穿的板正，左手拇指的那枚大金戒指也值不少钱，而且虽然我不懂眼镜，但就那塑料眼眶上却跟古董一样雕刻着细小且精致的花纹，我就能断定那也一定不是什么凡品。
种种迹象表明，这老哥很有可能是我今年的第二个金主爸爸！
想到这里，我马上像川剧变脸一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将茶船放在柜台前面的红木桌上，同时端端正正的拉开一个背对着门的椅子，然后礼貌的对那人说道:“这位老板，请吧。”
那人估计没少来我们这种店，于是也没跟我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红木椅上。
要知道，我整个店除了那些镇店的真古董，最值钱的就这套红木家具了。
所以当我看到他那八十多公斤的身体一屁股做的我那椅子都开始“呻吟”起来时，便在心中暗骂:TNND死胖子！你今天不留下三斤肉我铁定饶不了你！
但是想归想，明面上还是不能展现出来的，所以我一边朝他对面的椅子走，一边问他道:“大老板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只是看老板这身行头，为什么不去大店，反而要来我这不起眼的小店呢？”
这也算是我们行内的“套话”了，根据对方的回答就可以大概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再决定怎么宰他以及宰他多少。
那人也不客气，一仰脖就喝光了我给他倒的第一杯茶，随后又看了一圈我的店，努了努嘴道:“没什么欢不欢迎的，本来就是为了好玩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青花瓷啊？我送给我老爷子当八十大寿的寿礼。”
我一听他说“青花瓷”，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要知道，买古董的大忌就是让不懂的人去买那所谓的“青花瓷”，毕竟这玩意儿的赝品真到连真品都望尘莫及！
但是赝品就是赝品，它的进货价就摆在那，而我说它是真品它就是真品，至于价格？那不就是随我开心？
于是我茶也不喝了，斯文也不装了，直接起身然后伸出我的左手指向柜台后面的货柜，嘴里恭恭敬敬的对那人说道:“这位老板，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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