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帝王之术
城外，丐帮。
薛平贵打开那封信，四下无人，他面无表情，不见白日里的温文尔雅，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心尖一颤。
对于王宝钏的感情，他是复杂的。
喜欢吗？
当然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去讨她欢心，只是这喜欢，与他的计划相比，便要让一让了。
薛平贵不否定自己喜欢她，一个相貌绝美，又傻白甜的的小姐，是个人就喜欢。因此，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王宝钏突破重重阻碍，送来诉说情意的。
但当他打开那封信，看到信的内容，脸色微变。
信上的内容，是劝他去参加科场，并且还保证这次，不会出现从前那些包庇作弊，买卖名额的事情。
不会出现？
就连薛平贵都觉得王宝钏实在傻的可爱。
能赚钱的事情，那群官员为何不去做？
他摇了摇头。
可是当看完信，却又陷入了沉思。
信的后面，王宝钏还写了，因为她会劝父亲，因为父亲答应，只要薛平贵能在这次科场考试之中，得到一个好名次，王允便不会阻拦，这是她用自己自戕威胁得来的。
王允宠爱女儿是远近闻名的，但凡是长安城的人，都心照不宣。
“我已与我爹约定好，他不插手你的名次，只要你真的有真才实学，他便不会阻拦。”
信的最后，这样写道。
不会阻拦吗。
他当时都那样辱骂王允，一个身居高位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王宝钏不懂，可他却十分清楚。
恐怕王允只是假意答应，之后上了科场，稍微用些手段，就能让自己名落孙山，到时候，在宝钏面前，既失了面子，这约定也算是作废。
王宝钏再没有理由再嫁给他了。
薛平贵嘴角泛起冷笑，既然这样，那就将计就计。
看看到时候，王宝钏会不会遵守与王允的约定。
*
相府，书房。
王允坐在案几后面，面前，摆着一堆文书，幽幽烛火之间，王允的脸颇有些诡异。
王银钏站在他面前，道，“我请求爹不要管这次的秋闱，不管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您都袖手旁观就好。”
王允懒懒地抬眸，迎上女儿的视线。
“你可知道，到时候，我会损失多少钱？”
王银钏的视线直直与他对上，身居高位多年，光是王允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神，就能吓退无数人，可是王银钏却毫不惧怕地迎了上去，“不，不会。”
王允道，“上次你说，让我不要管什么薛温的事情，我已然答应，今日，你又要我不要管科场，这是为何？难不成你也像薛平贵一样，觉得爹一直在做错事，指着爹的鼻子骂奸相吗？”
“女儿不敢。”王银钏道，“我只是想说。”
“爹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比，如日中天，没有人敢惹您，亦没有人敢指出您的不对。可是，丞相之上，是陛下。陛下如今一心关心边疆战事，形势严峻，然而父亲应当比我清楚，朝中大多都是什么人，金钱权势，贪婪无度。”
“陛下是一代明君，有些事情，他知道，只是一直没有一件事作为导火索来说。正巧边关战事将近，军营迟迟拿不到军饷，国库也空虚，因为战事，举国情绪亦是低迷沉闷，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陛下需要的正是一个突破口，他会借这个突破口，来补上军饷缺漏，也为了鼓舞人心。而此次秋闱，正是一个机会。”
“若是真的抓到一个，爹应当也知道，陛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到时候，若是把爹也扯出来，虽然陛下并不能对爹如何，可是到时候，爹也会以为这件事失去陛下的一部分宠信。”
“爹您想想，是不是这样？”
王银钏说完之后，王允就陷入了思考。
书房之中，油灯噼里啪啦，除此之外，别无动静。
半晌，王允忽然笑了一声，继而是大笑。
原本静谧无声的书房，因为注入了王允的笑声，变得欢快许多，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王银钏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爽朗的笑声在书房回荡，王允停了下来，“你说的有道理，爹当了这么多年官，有些事情，反倒是有些看不清了，竟然也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权势的梦魇之中。”
“帝王之家，最忌讳的不是臣子贪污，不是奸臣，而是奸臣势力过大，让人忌讳。帝王最讲究的就是中庸之道，奸臣与正直的臣子，要有抗衡之力，才能有利于他的位置稳固。”
“银钏是不是早就发现这一点了，上次让我不要插手薛温那件事，也是如此吧？”
王银钏点点头，“确实。”
王允笑了笑，“薛温，难得你瞧上一个人，他如何？”
王银钏勾唇一笑，“正是您所说的清臣那个阵营。”
王允哈哈大笑，“若真的如此，还真希望，将来有与我有抗衡的能力。当年，我亦是那个阵营，不过，现在这条路，已经走了很远了。”
“而且，已经没有回头之路。”
可是，王银钏却出声打断他的话。
“不，有的。”王银钏目光坚毅，眼中的亮光犹如篝火一般，炽热明亮，让人心头一烫，像是被烧了一下一般红而痛。
“只要您想，当然可以。”
灼灼的目光，比一旁的烛火，还要更烈三分。
许久，王允才勾了勾唇，出声之时声音竟然也有一些沙哑，“银钏，若是，你是一个男子多好。”
“必能继承我王家家业，发扬光大。”
王银钏笑了笑，“我是女儿是怎样，爹，即便是男儿，又有几个人能得您赏识呢？”
“古有木兰替父从军，女子也顶半边天，不输须眉半分。而且，谁说女子就不能有此胆识与见识了呢？我是爹亲手培养出来的，爹还不相信自己吗。”
“那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王允从一众文书之中抽出一份文书，摇了摇头，“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我王允的孩子，到时候，王家偌大的家业，还不是你们姐妹三人的。”
薛平贵打开那封信，四下无人，他面无表情，不见白日里的温文尔雅，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心尖一颤。
对于王宝钏的感情，他是复杂的。
喜欢吗？
当然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去讨她欢心，只是这喜欢，与他的计划相比，便要让一让了。
薛平贵不否定自己喜欢她，一个相貌绝美，又傻白甜的的小姐，是个人就喜欢。因此，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王宝钏突破重重阻碍，送来诉说情意的。
但当他打开那封信，看到信的内容，脸色微变。
信上的内容，是劝他去参加科场，并且还保证这次，不会出现从前那些包庇作弊，买卖名额的事情。
不会出现？
就连薛平贵都觉得王宝钏实在傻的可爱。
能赚钱的事情，那群官员为何不去做？
他摇了摇头。
可是当看完信，却又陷入了沉思。
信的后面，王宝钏还写了，因为她会劝父亲，因为父亲答应，只要薛平贵能在这次科场考试之中，得到一个好名次，王允便不会阻拦，这是她用自己自戕威胁得来的。
王允宠爱女儿是远近闻名的，但凡是长安城的人，都心照不宣。
“我已与我爹约定好，他不插手你的名次，只要你真的有真才实学，他便不会阻拦。”
信的最后，这样写道。
不会阻拦吗。
他当时都那样辱骂王允，一个身居高位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王宝钏不懂，可他却十分清楚。
恐怕王允只是假意答应，之后上了科场，稍微用些手段，就能让自己名落孙山，到时候，在宝钏面前，既失了面子，这约定也算是作废。
王宝钏再没有理由再嫁给他了。
薛平贵嘴角泛起冷笑，既然这样，那就将计就计。
看看到时候，王宝钏会不会遵守与王允的约定。
*
相府，书房。
王允坐在案几后面，面前，摆着一堆文书，幽幽烛火之间，王允的脸颇有些诡异。
王银钏站在他面前，道，“我请求爹不要管这次的秋闱，不管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您都袖手旁观就好。”
王允懒懒地抬眸，迎上女儿的视线。
“你可知道，到时候，我会损失多少钱？”
王银钏的视线直直与他对上，身居高位多年，光是王允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神，就能吓退无数人，可是王银钏却毫不惧怕地迎了上去，“不，不会。”
王允道，“上次你说，让我不要管什么薛温的事情，我已然答应，今日，你又要我不要管科场，这是为何？难不成你也像薛平贵一样，觉得爹一直在做错事，指着爹的鼻子骂奸相吗？”
“女儿不敢。”王银钏道，“我只是想说。”
“爹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比，如日中天，没有人敢惹您，亦没有人敢指出您的不对。可是，丞相之上，是陛下。陛下如今一心关心边疆战事，形势严峻，然而父亲应当比我清楚，朝中大多都是什么人，金钱权势，贪婪无度。”
“陛下是一代明君，有些事情，他知道，只是一直没有一件事作为导火索来说。正巧边关战事将近，军营迟迟拿不到军饷，国库也空虚，因为战事，举国情绪亦是低迷沉闷，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陛下需要的正是一个突破口，他会借这个突破口，来补上军饷缺漏，也为了鼓舞人心。而此次秋闱，正是一个机会。”
“若是真的抓到一个，爹应当也知道，陛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到时候，若是把爹也扯出来，虽然陛下并不能对爹如何，可是到时候，爹也会以为这件事失去陛下的一部分宠信。”
“爹您想想，是不是这样？”
王银钏说完之后，王允就陷入了思考。
书房之中，油灯噼里啪啦，除此之外，别无动静。
半晌，王允忽然笑了一声，继而是大笑。
原本静谧无声的书房，因为注入了王允的笑声，变得欢快许多，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王银钏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爽朗的笑声在书房回荡，王允停了下来，“你说的有道理，爹当了这么多年官，有些事情，反倒是有些看不清了，竟然也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权势的梦魇之中。”
“帝王之家，最忌讳的不是臣子贪污，不是奸臣，而是奸臣势力过大，让人忌讳。帝王最讲究的就是中庸之道，奸臣与正直的臣子，要有抗衡之力，才能有利于他的位置稳固。”
“银钏是不是早就发现这一点了，上次让我不要插手薛温那件事，也是如此吧？”
王银钏点点头，“确实。”
王允笑了笑，“薛温，难得你瞧上一个人，他如何？”
王银钏勾唇一笑，“正是您所说的清臣那个阵营。”
王允哈哈大笑，“若真的如此，还真希望，将来有与我有抗衡的能力。当年，我亦是那个阵营，不过，现在这条路，已经走了很远了。”
“而且，已经没有回头之路。”
可是，王银钏却出声打断他的话。
“不，有的。”王银钏目光坚毅，眼中的亮光犹如篝火一般，炽热明亮，让人心头一烫，像是被烧了一下一般红而痛。
“只要您想，当然可以。”
灼灼的目光，比一旁的烛火，还要更烈三分。
许久，王允才勾了勾唇，出声之时声音竟然也有一些沙哑，“银钏，若是，你是一个男子多好。”
“必能继承我王家家业，发扬光大。”
王银钏笑了笑，“我是女儿是怎样，爹，即便是男儿，又有几个人能得您赏识呢？”
“古有木兰替父从军，女子也顶半边天，不输须眉半分。而且，谁说女子就不能有此胆识与见识了呢？我是爹亲手培养出来的，爹还不相信自己吗。”
“那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王允从一众文书之中抽出一份文书，摇了摇头，“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我王允的孩子，到时候，王家偌大的家业，还不是你们姐妹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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